13. 第 13 章
临川基地，东面宿舍区。
异能者们看到居民楼前停着的清理车，短暂地停住了脚步。
“又有人死了？这次是谁？”
“程庭安，前天任务阵亡了。”
“他？他不是之前就受过一次重伤……这次又出事了？”
“是啊，真倒霉。可惜了。”
基地中，异能者的宿舍是限量供应的，每当有人死亡，宿舍就会被清理回收。
异能者们看了看，没有多做停留。末世中，类似的事情太多了，他们这个居住区，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清理车。
方明拦在程庭安的房门前，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们说他死了，倒是给证据，至少把他的尸体或是遗物弄回来吧！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人死亡鉴定，谁信啊？”
“都说了他被变异兽一口吞了，什么也没剩下，要遗体你自己去变异兽肚子里掏！”
另一名异能者劝道：“黄毛，我知道你想维护你兄弟，但你也考虑下实际情况。异能者死后，他的财产是允许被分配的。你给我们斌哥让条路，你也能捞点甜头不是？”
方明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壮汉身上，陈斌被跟班围着，面带得意地看着他。
“你他妈——”方明目眦欲裂，死死盯着陈斌，“我知道你看他不爽，这次的事情一定和你脱不了干系——”
“黄毛，你别血口喷人。我对污蔑我的人可是相当不客气的。”陈斌危险地笑了笑，他抬手，一个土锥瞬间攻向方明。
方明踉跄一步，狼狈地往后退。
陈斌嘲讽地看着他：“你不是要看他的遗物吗？就在那儿，那辆越野车，自己看去吧。不过可别开走啊，那辆车归我了。”
方明眼角发红，但无可奈何，依他的能力，他根本打不过陈斌，更别提眼前是一整个异能者小队。
而且回收过世异能者财物这件事，在弱肉强食的末世里是被默认的。陈斌跟基地上层有交情，估计得到默许，提前来捞一笔。
陈斌抬脚把方明踹开，伸手抓向门把。
砰！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倒退了好几步。
陈斌缩回手，子弹打在了他手边的位置，他猛地回过头，看清来人以后，瞳孔猛缩。
“程庭安？！”异能者们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没死？”
往常总是温和微笑的青年不笑了，目光冰冷地看着围在房门前的人，漂亮的眼瞳微微眯起，莫名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程庭安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两块名牌，丢给陈斌身边的跟班。
“交给他们的家人。”
跟班手忙脚乱地接过名牌，看了看，表情惊讶中夹杂难过：“是、是刘哥和阿锋……！”
被变异兽吞进去的不止程庭安一个人，另外两人显然已经遇难了。
跟班目光复杂地看着程庭安。他是眼睁睁看着陈斌选择放弃程庭安的，而且，片刻前，他还打算闯进对方的宿舍里顺手牵羊。
可是这个瞬间，抓着队友被带回来的遗物，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羞惭和愧疚。
他们自己作为队友，面对变异兽时只会逃跑，眼前的青年却把遇害者的遗物带了回来。
“你、你把他们的遗物捡回来了？”跟班动了动唇，纠结了好几秒，才用几不可闻的音量道，“……谢谢。”
陈斌脸色铁青，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亲眼看见被变异兽吞进去的人，此刻好好地站在面前，浑身干净，那张白皙的脸漂亮英俊得一如既往，令他嫉妒得恶心。
但站在众人面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陈斌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脸：“回来了？死里逃生？”
程庭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陈斌憋了会儿，表面功夫也做不下去了。他用力踹向一旁的栏杆，愤恨地离开。
陈斌走后，异能者们围了上来，纷纷打探程庭安的遭遇。在他们心中，程庭安一定是有什么奇遇，才能从那么强悍的变异兽手底下逃脱。
他们原本碍于陈斌，和程庭安走得并不近。然而，在看到程庭安把队友的遗物带回来后，每个人的心里有些动摇了。
末世里人命如草芥。但人们之间仍会有飘渺的牵挂。
程庭安编着借口，把异能者们都搪塞了回去。
众人走后，程庭安拍了拍呆立在门口的方明：“醒醒。”
方明见鬼一样惊醒，他抓着程庭安的肩膀，上下看看，甚至上手扯了扯他的脸皮。
“你干吗？”程庭安拍掉他的手。
“活着，是真的……”方明喃喃地感叹道，确认完程庭安一切正常，他问，“你刚刚说的那些……糊弄他们的吧？对我你可以说实话了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说来话长，我其实也不太清楚。”程庭安眉头紧皱。
他是在基地附近醒来的，醒来时，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而且身体还感到异常轻快。
他的身旁摆着一枚六级晶核，晶核涌动着浓郁的水系能量，波动很熟悉，程庭安几乎能确认它来自那头蝾螈变异种。
蝾螈已经死了。
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确认了这个消息后，程庭安回到基地入口提交了任务，又找了基地卫兵帮忙。
他们在战场附近找到了蝾螈的碎肉，遇害异能者的遗体已经被蝾螈的消化道分泌物腐蚀了，他们把名牌捡了回来，其他的部分和蝾螈一起烧掉，避免毒素污染。
“大概就是这样，但从被变异兽吞进去，到醒来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你这……踩了狗屎运啊？”方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敏锐地抓到了程庭安话语中的一个消息，眼睛倏然睁大，话语压得剩个气音，“六级晶核？！你他妈拿了六级晶核？”
方明开始掰着指头数：“五枚一级晶核能换一枚二级，五的六次方是多少，诶，我都不会算了。这他妈整个基地一年才能拿几枚？”
方明算不明白，叫道：“请我吃肉！”
“可以啊。”程庭安笑笑。
“不对！不止吧？”方明突然想起什么，“你交任务的时候不是又拿了一笔？”
程庭安顿了下，眼睛微微眯起，微弯的唇角泄露了事实。
陈斌他们没能完成任务，白跑了一趟，最终一个子也没拿到，而他却拿到了原本准备平分给十名异能者的总量。
财政危机一下子解决了。
方明大叫：“至少请我吃两顿！”
“吃，吃大份的。”程庭安说。
方明美滋滋的。
程庭安长睡了两天，基本没有进食，这时饥肠辘辘的，两人到面摊解决了晚饭以后，前往基地中心，找到了一位治疗师。
末世里，进化出治疗异能的人非常稀少，平均下来一千名异能者里不到一人，因而找治疗师看病的价格也很高昂。一般的小病小痛，异能者们都会仗着自己进化后的身体素质硬抗过去。
但这一次程庭安是从变异兽嘴下逃生的，安全起见，他打算找治疗师检查一下。
方明也劝道：“你现在不缺晶核了，赶紧检查。万一那家伙有什么毒素遗留在你体内呢？万一你睡一觉起来傻了怎么办？”
程庭安沉默地盯着方明，漂亮的眼睛里泄露出担忧。
方明愣了下，迅速把刚刚的话吞回去：“不会傻的，我我我胡扯的。今儿找治疗师看看就一定没问题。”
治疗所内，他们找到了一位三级治疗师。这是基地中他们所能找到最高级的治疗师，再大牌的，都只为基地上层服务。
程庭安和方明过去时，中年治疗师高傲地端着架子。
程庭安递过去一枚二级晶核，治疗师掂了掂，确认晶核货真价实后，态度有所缓和。
“进来吧。”
治疗师让程庭安在椅子上坐下，他把手掌搭在程庭安的手臂上，感受着程庭安的情况。
几秒后，他不悦道：“你玩我呢？！你明明找人治过了！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治过了？”程庭安疑惑地睁大眼睛。
“是啊。高级治疗师留下的治愈能量还在你的身上，我根本覆盖不了。”治疗师狐疑地看着他，“你找谁治的？”
“我……”程庭安也很茫然。
而治疗师已经自顾自地开始思维发散，他的异能卡在三级已经快五年了，一直升不上去，这让他很焦虑。治疗师想到那些升上去的同僚，嫉妒在心底蔓延滋长，他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来羞辱我的，很好玩是吧？”
“这我真没有。”程庭安很无辜。
方明道：“算了，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
出了小楼，方明懵逼地瞪着程庭安：“怎么回事？高级治疗师？你怎么找的？！”
能称得上高级治疗师的至少五级以上异能，在基地中只为上层服务，而且大多数异能者都出不起那个价格。
“我没印象啊……”程庭安皱着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据刚刚那名治疗师所言，他之前确实受过伤，但已经被治疗过，此时此刻，他身上的细胞正在异能的影响下飞快地修复着。
程庭安回忆起他醒来时那股轻快感，他轻轻甩了甩腿，一些过去隐隐的磨损疼痛也消失了。
从变异兽嘴下死里逃生、六级晶核、高级治疗师……
如果有人能做到这一切，又不想让他知道。
程庭安的脑海里晃过一个身影。
但是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你发什么呆呢？在想什么？”方明问。
“没什么。”程庭安摇摇头，将猜测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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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者们看到居民楼前停着的清理车，短暂地停住了脚步。
“又有人死了？这次是谁？”
“程庭安，前天任务阵亡了。”
“他？他不是之前就受过一次重伤……这次又出事了？”
“是啊，真倒霉。可惜了。”
基地中，异能者的宿舍是限量供应的，每当有人死亡，宿舍就会被清理回收。
异能者们看了看，没有多做停留。末世中，类似的事情太多了，他们这个居住区，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清理车。
方明拦在程庭安的房门前，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们说他死了，倒是给证据，至少把他的尸体或是遗物弄回来吧！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人死亡鉴定，谁信啊？”
“都说了他被变异兽一口吞了，什么也没剩下，要遗体你自己去变异兽肚子里掏！”
另一名异能者劝道：“黄毛，我知道你想维护你兄弟，但你也考虑下实际情况。异能者死后，他的财产是允许被分配的。你给我们斌哥让条路，你也能捞点甜头不是？”
方明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壮汉身上，陈斌被跟班围着，面带得意地看着他。
“你他妈——”方明目眦欲裂，死死盯着陈斌，“我知道你看他不爽，这次的事情一定和你脱不了干系——”
“黄毛，你别血口喷人。我对污蔑我的人可是相当不客气的。”陈斌危险地笑了笑，他抬手，一个土锥瞬间攻向方明。
方明踉跄一步，狼狈地往后退。
陈斌嘲讽地看着他：“你不是要看他的遗物吗？就在那儿，那辆越野车，自己看去吧。不过可别开走啊，那辆车归我了。”
方明眼角发红，但无可奈何，依他的能力，他根本打不过陈斌，更别提眼前是一整个异能者小队。
而且回收过世异能者财物这件事，在弱肉强食的末世里是被默认的。陈斌跟基地上层有交情，估计得到默许，提前来捞一笔。
陈斌抬脚把方明踹开，伸手抓向门把。
砰！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倒退了好几步。
陈斌缩回手，子弹打在了他手边的位置，他猛地回过头，看清来人以后，瞳孔猛缩。
“程庭安？！”异能者们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没死？”
往常总是温和微笑的青年不笑了，目光冰冷地看着围在房门前的人，漂亮的眼瞳微微眯起，莫名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程庭安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两块名牌，丢给陈斌身边的跟班。
“交给他们的家人。”
跟班手忙脚乱地接过名牌，看了看，表情惊讶中夹杂难过：“是、是刘哥和阿锋……！”
被变异兽吞进去的不止程庭安一个人，另外两人显然已经遇难了。
跟班目光复杂地看着程庭安。他是眼睁睁看着陈斌选择放弃程庭安的，而且，片刻前，他还打算闯进对方的宿舍里顺手牵羊。
可是这个瞬间，抓着队友被带回来的遗物，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羞惭和愧疚。
他们自己作为队友，面对变异兽时只会逃跑，眼前的青年却把遇害者的遗物带了回来。
“你、你把他们的遗物捡回来了？”跟班动了动唇，纠结了好几秒，才用几不可闻的音量道，“……谢谢。”
陈斌脸色铁青，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亲眼看见被变异兽吞进去的人，此刻好好地站在面前，浑身干净，那张白皙的脸漂亮英俊得一如既往，令他嫉妒得恶心。
但站在众人面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陈斌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脸：“回来了？死里逃生？”
程庭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陈斌憋了会儿，表面功夫也做不下去了。他用力踹向一旁的栏杆，愤恨地离开。
陈斌走后，异能者们围了上来，纷纷打探程庭安的遭遇。在他们心中，程庭安一定是有什么奇遇，才能从那么强悍的变异兽手底下逃脱。
他们原本碍于陈斌，和程庭安走得并不近。然而，在看到程庭安把队友的遗物带回来后，每个人的心里有些动摇了。
末世里人命如草芥。但人们之间仍会有飘渺的牵挂。
程庭安编着借口，把异能者们都搪塞了回去。
众人走后，程庭安拍了拍呆立在门口的方明：“醒醒。”
方明见鬼一样惊醒，他抓着程庭安的肩膀，上下看看，甚至上手扯了扯他的脸皮。
“你干吗？”程庭安拍掉他的手。
“活着，是真的……”方明喃喃地感叹道，确认完程庭安一切正常，他问，“你刚刚说的那些……糊弄他们的吧？对我你可以说实话了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说来话长，我其实也不太清楚。”程庭安眉头紧皱。
他是在基地附近醒来的，醒来时，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而且身体还感到异常轻快。
他的身旁摆着一枚六级晶核，晶核涌动着浓郁的水系能量，波动很熟悉，程庭安几乎能确认它来自那头蝾螈变异种。
蝾螈已经死了。
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确认了这个消息后，程庭安回到基地入口提交了任务，又找了基地卫兵帮忙。
他们在战场附近找到了蝾螈的碎肉，遇害异能者的遗体已经被蝾螈的消化道分泌物腐蚀了，他们把名牌捡了回来，其他的部分和蝾螈一起烧掉，避免毒素污染。
“大概就是这样，但从被变异兽吞进去，到醒来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你这……踩了狗屎运啊？”方明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敏锐地抓到了程庭安话语中的一个消息，眼睛倏然睁大，话语压得剩个气音，“六级晶核？！你他妈拿了六级晶核？”
方明开始掰着指头数：“五枚一级晶核能换一枚二级，五的六次方是多少，诶，我都不会算了。这他妈整个基地一年才能拿几枚？”
方明算不明白，叫道：“请我吃肉！”
“可以啊。”程庭安笑笑。
“不对！不止吧？”方明突然想起什么，“你交任务的时候不是又拿了一笔？”
程庭安顿了下，眼睛微微眯起，微弯的唇角泄露了事实。
陈斌他们没能完成任务，白跑了一趟，最终一个子也没拿到，而他却拿到了原本准备平分给十名异能者的总量。
财政危机一下子解决了。
方明大叫：“至少请我吃两顿！”
“吃，吃大份的。”程庭安说。
方明美滋滋的。
程庭安长睡了两天，基本没有进食，这时饥肠辘辘的，两人到面摊解决了晚饭以后，前往基地中心，找到了一位治疗师。
末世里，进化出治疗异能的人非常稀少，平均下来一千名异能者里不到一人，因而找治疗师看病的价格也很高昂。一般的小病小痛，异能者们都会仗着自己进化后的身体素质硬抗过去。
但这一次程庭安是从变异兽嘴下逃生的，安全起见，他打算找治疗师检查一下。
方明也劝道：“你现在不缺晶核了，赶紧检查。万一那家伙有什么毒素遗留在你体内呢？万一你睡一觉起来傻了怎么办？”
程庭安沉默地盯着方明，漂亮的眼睛里泄露出担忧。
方明愣了下，迅速把刚刚的话吞回去：“不会傻的，我我我胡扯的。今儿找治疗师看看就一定没问题。”
治疗所内，他们找到了一位三级治疗师。这是基地中他们所能找到最高级的治疗师，再大牌的，都只为基地上层服务。
程庭安和方明过去时，中年治疗师高傲地端着架子。
程庭安递过去一枚二级晶核，治疗师掂了掂，确认晶核货真价实后，态度有所缓和。
“进来吧。”
治疗师让程庭安在椅子上坐下，他把手掌搭在程庭安的手臂上，感受着程庭安的情况。
几秒后，他不悦道：“你玩我呢？！你明明找人治过了！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治过了？”程庭安疑惑地睁大眼睛。
“是啊。高级治疗师留下的治愈能量还在你的身上，我根本覆盖不了。”治疗师狐疑地看着他，“你找谁治的？”
“我……”程庭安也很茫然。
而治疗师已经自顾自地开始思维发散，他的异能卡在三级已经快五年了，一直升不上去，这让他很焦虑。治疗师想到那些升上去的同僚，嫉妒在心底蔓延滋长，他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来羞辱我的，很好玩是吧？”
“这我真没有。”程庭安很无辜。
方明道：“算了，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
出了小楼，方明懵逼地瞪着程庭安：“怎么回事？高级治疗师？你怎么找的？！”
能称得上高级治疗师的至少五级以上异能，在基地中只为上层服务，而且大多数异能者都出不起那个价格。
“我没印象啊……”程庭安皱着眉，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据刚刚那名治疗师所言，他之前确实受过伤，但已经被治疗过，此时此刻，他身上的细胞正在异能的影响下飞快地修复着。
程庭安回忆起他醒来时那股轻快感，他轻轻甩了甩腿，一些过去隐隐的磨损疼痛也消失了。
从变异兽嘴下死里逃生、六级晶核、高级治疗师……
如果有人能做到这一切，又不想让他知道。
程庭安的脑海里晃过一个身影。
但是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你发什么呆呢？在想什么？”方明问。
“没什么。”程庭安摇摇头，将猜测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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