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两栖类变异兽分泌出的黏液湿滑恶心，像一层透明的黏膜般，裹住了程庭安。
他被救时，还没完全滑进消化道，没沾上腐蚀性极强的消化液，但已经因为窒息昏迷过去了。
陆淮屿抱着怀里的异能者飞奔，对方的呼吸越来越弱，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临川基地七层电网的边缘，一栋废弃仓库静静伫立着，被进化后的爬藤月季完全包裹。
巨大的叶片遮住了仓库的窗户，但没有继续向内生长——在生长到一定体量后，它开始满足于现状，淡粉色的花朵安静地在阳光下绽放。
陆淮屿拨开叶片，进入到了仓库中。
爬藤月季察觉到他的靠近，顺从地往窗外退了退，连植物意识也变弱了。
似乎完全成了一株乖巧的、没有智能的普通月季。
与生机盎然的户外不同，一墙之隔的仓库内，灰色的墙壁、空旷的环境、幽暗的光线让一切显得冰冷而阴郁。
仓库的一角，吊着一张由藤条编织而成的吊床，只有那处稍微显出些许生机。
吊床附近放着小山似的一袋晶核，亮晶晶的，缭绕着浓郁的能量气息。
若有另一个人看到眼前的画面，一定会被勾起贪欲。
但陆淮屿扫视过它们的目光如往常一样冰冷，只有在看到吊床时，他的神色流露出些许怀念。
十分钟后，陆淮屿奢侈地用火系能量烧了热水，失去了光芒的火系晶核被丢到一边。
陆淮屿试探了一下水温，他很久没有洗过热水澡了。
这是属于人类的温度，这样的温度会给他一种被好好对待的错觉，距离他太过遥远。
陆淮屿把程庭安抱了起来，脱去他脏兮兮的外套，一点一点洗去他身上属于两栖类变异兽的黏液。
那些黏液其实类似变异兽的口水，有消化能力，但对人类的表皮还造不成伤害，只是里头轻微的毒素会让人类陷入昏迷，流失体力。
陆淮屿皱着眉，**这样的毒素会对程庭安造成哪种程度的伤害。
如果是他自己，他已经早就醒来了。
但眼前，程庭安的眼皮还紧紧闭着。
陆淮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尽可能将黏液都清洁干净。而在碰到对方的头发时，他的动作微微顿了下。
程庭安的头发很柔软，平常疏于打理，在湿地上时，总是会被旷野的风吹得乱七八糟，不过并不难看。
那天晚上，异能者靠着自己睡着时，柔软的发丝也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陆淮屿抿了抿唇，用温水打湿程庭安的头发，洗去发间的黏液。
水珠挂在了异能者的眼睫上，陆淮屿怕水滑进他的眼睛，用手背揩了一下。
长长的眼睫刮过他的皮肤，留下轻微痒意。
陆淮屿又想起了那双眼睛，清澈得像一片平静的湖泊。
别人的试探和观察总让他厌恶，只有程庭安的视线不让他难受，甚至被那双眼睛看着的时候，他很容易陷入无措。
大约半小时后，陆淮屿把异能者抱回吊床上，套上自己的外套。
异能者的皮肤在宽大的黑色外套下，显出一种令人胆颤心惊的白。
陆淮屿感觉心脏突的跳了一下，很陌生的感觉，陌生中带点惶恐。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后背上全是汗。
陆淮屿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戴上防护面罩离开了仓库。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爬藤月季整株藤都抖了抖，危险的直觉让它轻轻挪动藤条，然后顺从地放下宽阔的叶片，牢牢罩住了整栋小楼。
大约半小时后。
陆淮屿回到仓库，掀开叶片，把手里的人扔了进去。
那人踉跄几步跪倒在地，摸索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他的眼睛上还蒙着漆黑的布条。
“你、你是谁？”何林声音颤抖。他的心脏被恐惧攥紧，靠着活了三十五年的经验支撑着，才没当场尿出来。
何林是基地里的治疗师，五级治愈系异能者，往日倍受尊重，基地里的异能者根本不敢得罪他，求他看病都得在他门口恭恭敬敬地排上好久队。
然而，他今天出门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名不知好歹的异能者抓了过来，对方还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何林外硬内怂道：“你、你你你到底想干吗？你别惹恼我！”
“你在威胁我？”
何林听到一道很低很冷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恶魔。
何林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抓他的人很厉害，可以轻易取走他的性命，而且他不像基地里的那些异能者，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制约他。
搞不好是哪个游荡在基地外的狂徒。
何林膝盖一软：“没没没没有。”
陆淮屿扯过他的手掌，摁在程庭安的手臂上，沉声道：“治疗他。”
何林呼出一口气：对方是让自己治人的，不是谋财害命的。他悬着的一颗心往回放了一点，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他安心多了。
“我可以看看他什么情况吗？”何林小心地问，抬手，试探地想要解掉脑袋上的布条。
陆淮屿说：“治疗师查探时只需要用异能感受。”
“……”试探的话语一瞬间被拆穿，何林后背生出冷汗，好在身后的男人并没有继续找他茬的意思。
何林调动起异能，治愈系能量查探着身前人的躯体。
片刻后，何林说：“他**了，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之前的异能消耗太大，导致今天虚脱了，这才一时恢复不过来。”
陆淮屿皱眉：“之前的异能消耗？”
“是的。”何林仔细地感受着情况，身前的躯体透支得很厉害，体内还有很多暗伤。
一看就是没什么积蓄，过去没钱找自己治疗的低级异能者。
“大概半个月前，他受过一次致命伤，醒来后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他快一周没睡好觉了，思虑过度，而且这几天他像是经历了几次危机，强行催动了自己并不擅长调动的异能。”
何林道：“你是他的朋友吗？你应该注意提醒他休息。”
陆淮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几天……陆淮屿垂下眼，不就是程庭安照顾他，在湿地上四处找寻晶核的几天？
对方明明每天看起来快快乐乐的，可他居然思虑过度，为什么？
因为面对的是自己吗？
没听到回应，何林愣了下，怂兮兮地等待着。
许久，他再次听到那道冷淡的声音。
陆淮屿：“半个月前……致命伤？”
何林：“应该是被变异兽攻击后的细菌感染，已经恢复好了。不过……他的体内有很多暗伤。他遭受过几次骨折，没有恢复得特别好，一些肌肉也有劳损……这些在异能者身上很常见。主要是，他有先天贫血，这限制了他的异能升级，他最多在五年内升到异能五级，就算是这辈子的巅峰了。”
何林莫名觉得，随着自己的讲述，身后的气压越来越低。
何林话锋一转，赶紧表明自己的用途：“不过，除了先天问题，其它都可以修复的。估计他之前没找过我呢，要我在，肯定不能让他这样啊。”
“治疗他。”陆淮屿说。
“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何林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被塞到了自己手中，是一个麻布袋。
他摸索了一下，立刻察觉到很浓郁的晶核气息。
何林的嘴唇开始哆嗦：发发发发、发大财了！
这比他迄今为止的积蓄都多！
“治好他，或者……”陆淮屿的声音变得冰冷。
而何林已经迅速接道：“没有或者！包您满意！”
何林把晶核放到脚边，定了定神，说：“我先替他修复受损的肌肉和血脉，排除毒素，之后再治疗暗伤，那可能得花点功夫。”
陆淮屿：“行。”
何林的双手覆在程庭安腹部，治愈系能量开始游走。过了半小时，他收回手，抹了把汗：“我歇会儿。”
陆淮屿丢给他一枚晶核。
何林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迅速吸收了晶核内的能量。
就这么反复了好几次，到傍晚的时候，何林终于长出一口气。
夕阳的光线穿透月季繁密的枝叶，穿透仓库上方的小窗，斜斜地射进阴郁的空间内，擦出一道橙红色的亮光。
程庭安的脸庞被映亮。
陆淮屿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这个房间里没有另一个人能看见他的眼神，他第一次看得肆无忌惮。
夕阳偏移了角度，落在青年的半张脸上，光芒流动着，眼睫、鼻梁和嘴角处有柔和的暗影。
片刻后，陆淮屿控制着自己移开视线。
他不得不承认，因为那点飘渺的温情，他开始贪恋更多。
可是……这是不对的。
这是危险的。
陆淮屿沉默一会，对何林道：“拿好晶核，今天的事情……”
“保证不说。”何林迅速道，“您相信我，基地里那么多狗屁倒灶的找我治疗，我一个字都不往外吐的，绝对有职业素养。”
陆淮屿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何林的形容，但他没说什么。
何林感觉身后的男人再次抓起他，翻窗朝外跳去，耳边传来迅疾的破风声。
不一会儿，他回到了自己被抓走的地方。
等附近危险的气息完全消失后，何林才敢扯开眼睛上的黑布。他屏住呼吸，小心地往手中的袋子里瞥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狂喜。
没听错动静的话，这一袋子是那个男人分出来给他的。所以他拥有的晶核到底有多少？！
街上还有行人，何林不敢多想，他把晶核袋塞进怀中掩护好，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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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救时，还没完全滑进消化道，没沾上腐蚀性极强的消化液，但已经因为窒息昏迷过去了。
陆淮屿抱着怀里的异能者飞奔，对方的呼吸越来越弱，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临川基地七层电网的边缘，一栋废弃仓库静静伫立着，被进化后的爬藤月季完全包裹。
巨大的叶片遮住了仓库的窗户，但没有继续向内生长——在生长到一定体量后，它开始满足于现状，淡粉色的花朵安静地在阳光下绽放。
陆淮屿拨开叶片，进入到了仓库中。
爬藤月季察觉到他的靠近，顺从地往窗外退了退，连植物意识也变弱了。
似乎完全成了一株乖巧的、没有智能的普通月季。
与生机盎然的户外不同，一墙之隔的仓库内，灰色的墙壁、空旷的环境、幽暗的光线让一切显得冰冷而阴郁。
仓库的一角，吊着一张由藤条编织而成的吊床，只有那处稍微显出些许生机。
吊床附近放着小山似的一袋晶核，亮晶晶的，缭绕着浓郁的能量气息。
若有另一个人看到眼前的画面，一定会被勾起贪欲。
但陆淮屿扫视过它们的目光如往常一样冰冷，只有在看到吊床时，他的神色流露出些许怀念。
十分钟后，陆淮屿奢侈地用火系能量烧了热水，失去了光芒的火系晶核被丢到一边。
陆淮屿试探了一下水温，他很久没有洗过热水澡了。
这是属于人类的温度，这样的温度会给他一种被好好对待的错觉，距离他太过遥远。
陆淮屿把程庭安抱了起来，脱去他脏兮兮的外套，一点一点洗去他身上属于两栖类变异兽的黏液。
那些黏液其实类似变异兽的口水，有消化能力，但对人类的表皮还造不成伤害，只是里头轻微的毒素会让人类陷入昏迷，流失体力。
陆淮屿皱着眉，**这样的毒素会对程庭安造成哪种程度的伤害。
如果是他自己，他已经早就醒来了。
但眼前，程庭安的眼皮还紧紧闭着。
陆淮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尽可能将黏液都清洁干净。而在碰到对方的头发时，他的动作微微顿了下。
程庭安的头发很柔软，平常疏于打理，在湿地上时，总是会被旷野的风吹得乱七八糟，不过并不难看。
那天晚上，异能者靠着自己睡着时，柔软的发丝也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陆淮屿抿了抿唇，用温水打湿程庭安的头发，洗去发间的黏液。
水珠挂在了异能者的眼睫上，陆淮屿怕水滑进他的眼睛，用手背揩了一下。
长长的眼睫刮过他的皮肤，留下轻微痒意。
陆淮屿又想起了那双眼睛，清澈得像一片平静的湖泊。
别人的试探和观察总让他厌恶，只有程庭安的视线不让他难受，甚至被那双眼睛看着的时候，他很容易陷入无措。
大约半小时后，陆淮屿把异能者抱回吊床上，套上自己的外套。
异能者的皮肤在宽大的黑色外套下，显出一种令人胆颤心惊的白。
陆淮屿感觉心脏突的跳了一下，很陌生的感觉，陌生中带点惶恐。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后背上全是汗。
陆淮屿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戴上防护面罩离开了仓库。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爬藤月季整株藤都抖了抖，危险的直觉让它轻轻挪动藤条，然后顺从地放下宽阔的叶片，牢牢罩住了整栋小楼。
大约半小时后。
陆淮屿回到仓库，掀开叶片，把手里的人扔了进去。
那人踉跄几步跪倒在地，摸索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他的眼睛上还蒙着漆黑的布条。
“你、你是谁？”何林声音颤抖。他的心脏被恐惧攥紧，靠着活了三十五年的经验支撑着，才没当场尿出来。
何林是基地里的治疗师，五级治愈系异能者，往日倍受尊重，基地里的异能者根本不敢得罪他，求他看病都得在他门口恭恭敬敬地排上好久队。
然而，他今天出门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名不知好歹的异能者抓了过来，对方还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何林外硬内怂道：“你、你你你到底想干吗？你别惹恼我！”
“你在威胁我？”
何林听到一道很低很冷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恶魔。
何林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抓他的人很厉害，可以轻易取走他的性命，而且他不像基地里的那些异能者，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制约他。
搞不好是哪个游荡在基地外的狂徒。
何林膝盖一软：“没没没没有。”
陆淮屿扯过他的手掌，摁在程庭安的手臂上，沉声道：“治疗他。”
何林呼出一口气：对方是让自己治人的，不是谋财害命的。他悬着的一颗心往回放了一点，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他安心多了。
“我可以看看他什么情况吗？”何林小心地问，抬手，试探地想要解掉脑袋上的布条。
陆淮屿说：“治疗师查探时只需要用异能感受。”
“……”试探的话语一瞬间被拆穿，何林后背生出冷汗，好在身后的男人并没有继续找他茬的意思。
何林调动起异能，治愈系能量查探着身前人的躯体。
片刻后，何林说：“他**了，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之前的异能消耗太大，导致今天虚脱了，这才一时恢复不过来。”
陆淮屿皱眉：“之前的异能消耗？”
“是的。”何林仔细地感受着情况，身前的躯体透支得很厉害，体内还有很多暗伤。
一看就是没什么积蓄，过去没钱找自己治疗的低级异能者。
“大概半个月前，他受过一次致命伤，醒来后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他快一周没睡好觉了，思虑过度，而且这几天他像是经历了几次危机，强行催动了自己并不擅长调动的异能。”
何林道：“你是他的朋友吗？你应该注意提醒他休息。”
陆淮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几天……陆淮屿垂下眼，不就是程庭安照顾他，在湿地上四处找寻晶核的几天？
对方明明每天看起来快快乐乐的，可他居然思虑过度，为什么？
因为面对的是自己吗？
没听到回应，何林愣了下，怂兮兮地等待着。
许久，他再次听到那道冷淡的声音。
陆淮屿：“半个月前……致命伤？”
何林：“应该是被变异兽攻击后的细菌感染，已经恢复好了。不过……他的体内有很多暗伤。他遭受过几次骨折，没有恢复得特别好，一些肌肉也有劳损……这些在异能者身上很常见。主要是，他有先天贫血，这限制了他的异能升级，他最多在五年内升到异能五级，就算是这辈子的巅峰了。”
何林莫名觉得，随着自己的讲述，身后的气压越来越低。
何林话锋一转，赶紧表明自己的用途：“不过，除了先天问题，其它都可以修复的。估计他之前没找过我呢，要我在，肯定不能让他这样啊。”
“治疗他。”陆淮屿说。
“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何林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被塞到了自己手中，是一个麻布袋。
他摸索了一下，立刻察觉到很浓郁的晶核气息。
何林的嘴唇开始哆嗦：发发发发、发大财了！
这比他迄今为止的积蓄都多！
“治好他，或者……”陆淮屿的声音变得冰冷。
而何林已经迅速接道：“没有或者！包您满意！”
何林把晶核放到脚边，定了定神，说：“我先替他修复受损的肌肉和血脉，排除毒素，之后再治疗暗伤，那可能得花点功夫。”
陆淮屿：“行。”
何林的双手覆在程庭安腹部，治愈系能量开始游走。过了半小时，他收回手，抹了把汗：“我歇会儿。”
陆淮屿丢给他一枚晶核。
何林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迅速吸收了晶核内的能量。
就这么反复了好几次，到傍晚的时候，何林终于长出一口气。
夕阳的光线穿透月季繁密的枝叶，穿透仓库上方的小窗，斜斜地射进阴郁的空间内，擦出一道橙红色的亮光。
程庭安的脸庞被映亮。
陆淮屿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这个房间里没有另一个人能看见他的眼神，他第一次看得肆无忌惮。
夕阳偏移了角度，落在青年的半张脸上，光芒流动着，眼睫、鼻梁和嘴角处有柔和的暗影。
片刻后，陆淮屿控制着自己移开视线。
他不得不承认，因为那点飘渺的温情，他开始贪恋更多。
可是……这是不对的。
这是危险的。
陆淮屿沉默一会，对何林道：“拿好晶核，今天的事情……”
“保证不说。”何林迅速道，“您相信我，基地里那么多狗屁倒灶的找我治疗，我一个字都不往外吐的，绝对有职业素养。”
陆淮屿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何林的形容，但他没说什么。
何林感觉身后的男人再次抓起他，翻窗朝外跳去，耳边传来迅疾的破风声。
不一会儿，他回到了自己被抓走的地方。
等附近危险的气息完全消失后，何林才敢扯开眼睛上的黑布。他屏住呼吸，小心地往手中的袋子里瞥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狂喜。
没听错动静的话，这一袋子是那个男人分出来给他的。所以他拥有的晶核到底有多少？！
街上还有行人，何林不敢多想，他把晶核袋塞进怀中掩护好，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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