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雪中出行_破魔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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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雪中出行

  卷发的魔法师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着那橡木制的木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大厅中已来回走动了很久的梵。

  “我说,你就不能坐下来吗,我看的眼都花了。”他嘟囔了一声,少女停下身来,那英气的眉头紧紧蹙着,一脸凝重。“我想去无尽山脉。”她这般说着,语气中满是担忧。

  “唉~”魔法师长长叹了一口气,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答道:“我不同意。”

  “为什么?”少女有些不解。

  “太危险。”

  “那他们也过去了啊,难道我们两人不行吗?”

  内法斯特耸了耸肩,一脸戏谑的说道:“我说这位美丽的小姐,你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好不,这信上内容你也看到了,巴尔那么强的一个家伙,伤成这样,现在虽然醒了但还是只能卧床,你难道以为就凭我们两个完全没经历过这些困难的人就可以跨过这无尽山脉,直接走到那什么瓦什么的寨子里吗,你也太~天真了。”

  魔法师的话让梵嘟起了嘴,她有些气恼的坐在了桌旁,直愣愣的看着那卷发的年轻男子。内法斯特被她看的发毛,转过头看向那窗外,窗外又开始下雪了,虽然不大,但看着那阴沉的天气想必接下来便又会有一场大降雪了。

  “可是我就是担心嘛,米帕莉那丫头一向逞强,她在信上虽然这样写的,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哎,我的大小姐,这隔了千万里,你都能瞎想,那我也真的没话说了,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把所有事情都往坏的方面想,信上怎么说啊,巴尔受了重伤,卧床不起,但下面那句是什么?我可记得清楚,那里的老者说他的身体正在恢复,相信一段时间后便会重新站起来,这你怎么忘了?”

  梵轻轻咬着下唇,“那修伊呢,他到现在还没醒来,这怎么不让我担心?”

  内法斯特摊了摊手,摇着头小声嘟囔着,“是没醒,但信中用的什么字眼,我觉得你有必要再看看,我记得清楚,上面写着脸色红润,气色不错,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醒,不过有什么样的病人病倒之后脸色红润,气色不错的?难不成是红脸病?”

  少女皱起那眉头,便站起身来,小拳头挥动了几下,威胁着那面前的伙伴。内法斯特丝毫不惧,扬着脑袋挺着胸,一脸大义凛然的神情。“再说了,我可听你说起过,那傻小子去年冬天也不明原因的睡了好久。”

  梵顿时眨起了那满是忧虑的眼睛,缓缓的坐了下来。“对哦,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难道修伊又~‘冬眠’了?”

  “说不准,毕竟我不是几千年前的人,而且我也不是狗熊”魔法师无良的摊了摊手,“说不定艾斯人真有这种习性,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不过我真想自己也有这样优秀的习性,这一大早就把我叫醒,我现在可困了许多唉。”他十分应景的打了个呵欠,那睡眼惺忪的样子十分逼真。

  “那西尔维斯呢?”梵的语气严肃了许多,前倾着看向这大屋子中唯一能说话的男子。

  内法斯特脸上的慵懒悠闲一扫而空,他满是忧虑的看着那桌面之上的树纹,寻思了很久才悠悠答道:“这个我真不好说,老实说我也有些担心。”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西尔维斯人也比较天真,而且没有巴尔的本事,在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出什么意外都有可能,虽然米帕莉并未明说,但我觉得情况不太乐观……”

  “是吧,我都快担心疯了,这几个家伙留下一份书信就走,说什么找什么古神去了,几个月没有消息,再来消息时就说几个伤了一个不见了,这真是让我怎么说呢,我估计我今晚肯定得失眠。”

  “这些我知道,但去那里真的不太现实,大冬天的山路难行,再加上如此多的猛兽怪物,而且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那地方的具体位置,我们去了也只是添乱。你别瞎想,西尔维斯消失不见,他们肯定比我们还要急,你没见米帕莉信里说的那个姑娘吗,我看要是那愣小子再不出现,那姑娘非得急死,他们总不可能不找吧,假如我们真要去,说不定等我们走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找到那困在山林之中的剑舞者了。”

  说罢,他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那少女的肩膀,“好了,别想太多,想开点,他们也是因为大雪封山,不好行动嘛,等到来年春天,要是他们传来的消息还是不太乐观的话,我一定陪你去。现在就不要瞎想了,瞎想瞎想穷添烦恼而已,好好休息一晚,放轻松点。”他安慰了几句,走回了自己房间。

  雪花敲打着窗棂,惊动了忧虑中的少女,她走到窗沿,好奇的望了出去,阴沉的天空正飘着鹅毛大雪,白茫茫的街道之上空无一人,完全没了过去的热闹景象,临街的房屋中都冒着暖暖的灯光,这大雪中的新年第一天,自由城中的人们似乎都窝在了家中不愿外出。

  梵安静的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渐渐的也想开了许多,她嘴角微微上扬,脚步轻快的走上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房间之中,一只小鸟正扑腾着翅膀,轻轻敲击着那窗户,似乎想要离开。梵想了想,找出了纸笔,点亮了油灯便坐在桌前开始写起信来。

  “亲爱的米帕莉,博姆正下着大雪,要是你们几个在这里的话或许屋里会热闹了许多,这么多时间里,终于能够收到你们的消息,让我们两个……”她洋洋洒洒的写着,不时咬着笔头思索片刻,然后轻笑着继续写下去,她明白担忧是一种令人难受的情绪,所以她在书信之中并无讲太多自己的忧虑,而更多的写一些这几个月来发生的趣事,比如在街上看到有人因为鸡毛蒜皮吵了一天啊,又或是隔壁的大婶教会了她一种新的料理啊。

  “……胸中千言万语,无奈信纸有限,无法全部写下,叹息一声,只求你们早日归来,让着冷清的房子再添欢声笑语,代我向几位伙伴问好。——想你们的梵。”她放下笔来,思索了一阵又在署名之后加上了魔法师的名讳,这才满意的搁下了笔。

  等到墨迹干涸,她才十分仔细的将那信纸卷起,放入了那小鸟脚边的精致圆筒中。她温柔的梳理着小鸟的羽毛,“小家伙,那就麻烦你了,去把这封信带给你的主人吧。”她微笑着打开了窗户,一抖手将手中的小鸟放飞了出去。

  不起眼的小鸟刚刚离开她的手中,便双翅一展,笔直的飞向了天空,向着东方飞去,梵直直的看着它离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清了才哆嗦着关上了那透着寒风的窗户,那只鸟儿带去了她的思念与希望,带去了她对众人的关心。

  大雪整整下了三天,第四天终于放晴了,梵穿得十分厚实,带着羊毡帽走出了屋子。寒冷的气温让她的脸蛋显得红红的,她搓了搓手,戴上了厚实的手套,呵着气向着街上走去,她必须去买点食物了,否则要是大雪再来,自己二人可得挨饿了,虽然有个魔法师根本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但她也不愿因为这样的事去麻烦那日渐慵懒的伙伴。

  街道之上有了人影,穿得笨重厚实的博姆市民似乎因为几天的降雪憋坏了,正兴冲冲的在那积雪的路上高声谈论着,几个异族孩童在那积雪之上惬意的玩耍着,似乎丝毫不忌讳这积雪的寒冷。

  “梵?”安静的屋中,魔法师对着楼上呼唤着,但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刚想走上楼梯便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细碎声音,他回头看去,打开的木门之外正是那手中提着许多材料食物的少女,“怎么?肚子饿了?”梵笑着说道,轻轻的呵着白气。

  “买东西去了?大冷天的没必要这么急吧。”内法斯特接过她手中满满的东西,关上了门,少女脸蛋冻得红彤彤的,那外套之上稍显湿润,似乎那外面又开始下起小雪了。

  “没办法呀,之前可没准备那么多材料,要是这次不多备点,说不定以后再下几天,我们俩都只能啃面包边了。”微笑中的少女带着魔法师将那食材放入那厨房,“你猜猜这街上刚才都在谈论什么~”她回头问向那一脸懒散的伙伴。

  “雪?”卷发男子想了想,挠着头反问道。

  “是啊,大家都在说,这雪大的反常呢。”梵整理着那大包小包的食材,将它们一个个都分门别类的放在相应的位置,“我听他们说,似乎去年的雪也没那么大,有些老人说过去博姆都很少下雪的。”

  “是嘛?”内法斯特寻思了一阵,又沮丧的皱起眉头。“看来我命真不好,遇上这大雪天的,得得得,我还是继续钻被窝吧,那个~待会饭做好了,嘿嘿,你懂的。”他挑了挑眉,挥着手就走出了房间。

  拜这大雪所赐,直到大雪停了三天之后,两人才踏上了原先订下的行程,而此时已是凛冬节过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光耀历十六年一月七号。一个按照传统,罗斯瑞亚人该回家探望家人的日子。

  牦牛车稳稳的行在那满是积雪的平原之中,一个穿着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的人指挥着那拉着车的两只牦牛,这种温顺的动物有着长长的鬃毛,为它们遮风挡雨,抵挡严寒。相对于马车相比,这牦牛车便宽敞了许多。

  内法斯特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坐在那暖炉边上,车厢之内温暖如春,借助魔法元素的神奇力量,他将一切寒风都阻隔在了外头。那穿着温暖长袍的少女正坐在一扇小几旁,捧着那手中书本看的会神。

  自从内法斯特的名号打响之后,这个魔法师便不再如同过去那般吝啬,平时给梵的钱也阔绰了许多。更不用说这次出行,那更是砸下了重金,鲜见的大雪让所有人都不愿此刻出门,他硬生生用金子叩开了一个老车夫的门,买下了一辆宽敞的牦牛车踏上旅程,在博姆这种车十分少,原本只是一个北方的商团中少有的几辆,却被这有钱的魔法师用金钱直接买了过来。

  “有钱了,没必要过苦日子~嘿嘿。”他这般告诉梵,对于这点少女却是极为赞同的,毕竟这用的不是她的钱。

  再平稳的行了两日之后,雪又开始降下,内法斯特怕那老车夫冻坏,招呼他进车厢休息,老车夫感念他的好心,也没有推辞,只是常常推门出去,去纠正这牦牛前进的方向,也就是这一带的平原易行,否则他必定不会继续赶路。

  “不急不急,这大雪天的地上湿滑难行,我们也不急,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就停下来休息休息,不用怕,我钱照付不误。”内法斯特嚼着花生米,一脸惬意,那老车夫立即感恩戴德的答谢了一番,在知道这个年轻人是魔法师时,他便毕恭毕敬的,不过几天相处下来,见他和善,也稍稍放开了一些。

  “大人您放心吧,这牦牛耐寒,即使是这样的大雪天,它们依旧没有关系,不过也是这平原地形好啊,要是走出平原之后我可不敢继续这样赶车,要不然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他的话语让车厢中的两人笑出声来,

  轻松的气氛加上外头的大雪让车中的两人很快与那满是皱纹的车夫熟络起来。老人叫亚丁,利维斯坦人,据说是年轻时妻子病重而死,也没有留下什么子嗣,当时他家中为妻子看病已花光了积蓄,一穷二白之下只得出外谋生,机缘巧合之下便选择了这车夫的活。

  这一赶车便赶了二十三年,老人凭借细心谨慎和良好的信誉,获得了不少名声,之前在博姆内法斯特想要寻找一个可靠的车夫时便被许多人推荐了这个老人,人们都说亚丁去过的地方很多很多,而最主要的是他人品好,记性也好,有他赶车,那基本是完全不用为行程担心。

  老人后半辈子几乎都是在摇晃的马车中渡过的,他所去过的地方几乎无法数清,这也让他拥有丰富的见闻,他很乐意为这车内那温和的两人讲述过去自己一路之上的所见所闻,两人也爱听,所以这一路上倒也过得充实融洽。

  等到到达那湖畔镇时,已是半个月后。

  内法斯特轻轻跳下牦牛车,踩上了那松软的雪地之上,外面的气温让他显得有些不适从,他微微晃了晃,让自己的身体活动开来,魔法师转过头来,拉着少女的手帮她安全的下了车。“亚丁,你就在这等我们下,我们先过去看看。”

  “哎,好,你们去吧。”那赶车的老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拿出怀中的烧酒凑到那车内的小火炉旁小心的加热。

  “吭哧,吭哧。”两人为了防止跌倒,手牵着手向前走去,这积雪快要漫上膝盖,让两人都微微惊讶,那湖畔的小屋被这积雪覆盖,周围都是厚实的雪地,似乎并未有人来过这里。

  内法斯特花了一番功夫才从雪地之中走了过去,他轻轻拍打掉身上的雪花,咯吱一声推门而入。屋内阴沉沉的,冷的让两人不住的哆嗦。“没人?老头子又出去鬼混了?”魔法师嘀咕了一声,走入其中,他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又下了地窖拿了不少干柴,生起了壁炉。

  梵伸出手指,在那桌子之上微微一划,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里多久没住人了,这灰厚的真吓人啊。”

  内法斯特看了看她那脏兮兮的手指,无奈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老头子一年总会出去几次,我也习惯了,这地方离了我,本就没什么人气。”

  “唉,有些可惜啊,本来还想来拜访拜访这位老人,却没想到扑了个空啊。”

  “没啥,这老家伙就这样,要是你真刻意去找他,那总得失望,但要是你不想见他,他肯定又会马上出现,嘿嘿。”内法斯特挠了挠头,推开了那老人常常待着的房间。油灯照亮了那许久未曾有人来过的房间,那桌上各式各样的器皿与杂乱的材料让内法斯特不禁回忆起了过去的许多岁月。他微笑着把玩着那小小的工具,不时轻笑出声。

  “老头子啊老头子,我说了几次了,这幅铁架该换换了,却到现在都还没换,行,现在我有钱了,可得把这架子换了。”魔法师看着那歪着的铁架又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那些与老人相依为命,学习魔法的日子,过去的他常常嫌这嫌那,但此刻再回头看看那段岁月,不免也觉得十分宝贵。

  “咦?”他翻动了一阵,便看到了那桌子之上平平放着的一封书信。他拿了起来,看到了那信封之上所写的内容。“疯子”两个十分简洁的字样,而信封的右下角则是一个真理之环的图标。“圆环的来信?有什么事情吗?”内法斯特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他拆开了信封,拿出信纸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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