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砍树与挑水,这是英雄干的吗!_破魔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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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砍树与挑水,这是英雄干的吗!

  砍树,挑水,这是修伊与西尔维斯这一周之内的活动,西尔维斯从小就经受着这样的训练所以并未疑惑,毫无怨言的执行着这从小做到大的事,而修伊则并不那么配合。“不是修行吗?为什么要做这些?”他对着自己的伙伴说道,西尔维斯只是看了看他,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就是修行。”

  “这也算?我觉得还不如让我给巴尔打几场来得有用。”西尔维斯并未理睬他,认真的提着水桶。

  “洛迦,这个真的算修行吗?”少年回到小屋时,终于忍不住问道,原本他以为这只是为了今后这段时间在这里生活而做准备,哪知道这样做了一周多,那个中年男人仍旧没有改变他们的安排。洛迦平静的睁开双眸,看着那脸带怨气的少年,他闭上眼睛,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少问,多做。”

  见他不再搭理自己,修伊只能牢骚满腹的走开了。“这池子怎么就装不满啊!?”他将水桶中的水倒入小屋附近的一个深坑中,这个坑原本并没有,是来到这里观察了一下地形的洛迦一拳击出来的。原本修伊兴奋的看着这一切,以为那男子将要教他如何击出这样强大的一击,哪知道他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拿上水桶,去打水,装满它。”

  小屋附近便有水源,但那里的溪流太过细小,要将水桶装满是不大可能做到的事,横放着的桶怎么可能装满。他们只得来到另一处有些遥远的河流处打水,这一来一去便颇费功夫,最开始修伊还兴致满满,但几天下来也变得烦闷起来,那看上去并不算太过宽广的深坑,却不知道到底能容得下多少水,两人忙活了一周也依旧只看着那还在下方的水面。“怎么可能,都倒了那么多水进去,为什么还是那么点!?”修伊不解的问道,他甚至怀疑有人做手脚。但一晚没睡死死盯着那池塘的他没有丝毫发现,第二天去看时原本睡前水位稍微上涨的池塘中,又再次恢复了那原本的水位。

  修伊一阵无言,再也没有要讲这池塘填满的雄心壮志。洛迦静静的看着那少年脸上的表情,他十分清楚,自己这一击之下已接触到下方的地下水脉,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不可能将下方有去处的池塘整个填满。

  西尔维斯的态度让他十分满意,沉默的剑舞者只是不断的跑动着,认真的将从远处打来的水灌入这似乎可以容纳无尽河水的池塘中,而修伊则总是在疑惑,总是在问问题。“这池塘肯定有问题,为什么老是填不满!?”洛迦闭上眼睛“你,不懂……”

  不懂的是什么,修伊不得而知。相对于挑水来说,砍树则更受他喜欢一点,银光一闪,便是一颗树木倒下,仗着轮翼的锋利无比,让他做的十分轻松,而西尔维斯则没那么容易,即使是面对一颗小树,他也需要花费半天才能将他砍断,那细剑可并不锋利,而且他不得不为这细剑担心,要是稍微用太多力,那这剑就说不定真会断掉。

  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在边上看着两人砍树的洛迦就走了上来,他问西尔维斯要过了一把细剑,交到了黑发少年手中。“用这把。”修伊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对方眼神中毫无可以商量的余地,他嘟着嘴的将轮翼收起,转身开始用这细剑砍起树来。

  这一砍,他就知道为什么西尔维斯的进度会如此缓慢,也许是他用惯了锋利无比的轮翼,他的动作总是大开大合,当他用这种风格挥舞着细剑砍去时,只在那粗糙的树皮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不相信的少年继续挥舞,却依旧无法带来太大突破,花了不少功夫才将那颗大树坚固厚实的树皮砍掉。他第一次觉得后悔,为什么要选如此大的一棵树,尽管他用轮翼的话再大的树也不会成为问题。

  当他奋力一挥,将细剑用力砍进树木之中时,让他尴尬的事就接着发生了,那细剑被树身卡住了。直花了修伊不少力气才将死死卡在树身内的细剑重新拔了出来。他看着幸灾乐祸的西尔维斯一阵尴尬。索性那不远处的洛迦依旧是闭着双眼,大概是没有看到。

  接连几次之后,修伊也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远远的观察起西尔维斯的动作起来。剑舞者的剑很快,也很准,他每一下会见都如同闪电般出手,毫无分差的击在同一个位置,而且更让修伊疑惑的是,他并不是用砍,而却是用刺。

  砍树砍树,以少年的理解来看,必然是用砍的,但现在在他面前这一幕却并非如此,西尔维斯一下一下规律的击出手中的剑,剑尖稳稳的落在同一个落点,不断的削着那宽阔的树身,效率竟比修伊快上几倍,不多时,一棵树便倒了下来。

  “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修伊问着自己,仔细打量起手中的剑起来。细剑没有轮翼那么长,剑身极细,相对于西尔维斯原先那一对来说,这把细剑则十分普通,哦不,应该要说糟糕才对,用惯了轮翼的修伊自然看不上这可怜兮兮的细剑,他翻来覆去的打量着这把剑,然后站稳脚跟,开始学着西尔维斯的方式出剑。

  “噌”一剑刺入树身,剑尖卡住了。用力拔出以后修伊又不信邪的出了一剑“噌”,又如同被戏耍般,剑尖又被树身卡住了。恼羞成怒的修伊拔出了细剑丢在了一边,忿忿不平的坐在了树下,脸上那气恼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

  洛迦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了树下那生气的少年,便又不再关心的重新闭上眼睛。

  “真是的,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也不教教真正有用的东西,难道就凭这砍树浇水能够打败那个怪物吗?哼”少年口中不停低声咕哝,显然有了很大的怨气,他看向那盘腿而坐的洛迦,他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能坐那么久。

  “你疑惑了。”

  修伊看见远处的对方嘴唇动了动,接着就清楚的听到了这个男人的声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依然坐着的男人,洛迦缓缓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边,另一边的西尔维斯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望着这边。

  “你疑惑了。为何?”

  修伊不知道对方怎么听到自己的小声嘀咕,紧张的羞红了脸,他张了张嘴,有点委屈的问道:“弄这些有什么用,难道跟那怪物比砍树吗?”

  洛迦并未回答,只是缓缓的捡起了修伊丢在一旁的细剑,打量了起来。修伊插嘴抱怨道“还有啊,这剑一点用都没有,用这个砍树不是自讨苦处吗。”

  “哦?”洛迦撇了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一句:“没有没用的剑。”

  他右手一挥,细剑平缓的砍向那棵折磨少年很久的树。剑身稳稳的停在树皮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洛迦轻轻将细剑交予修伊,转身离去。等到他重新坐下时,那颗大树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划了开来,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怎么可能?……”修伊难以置信的看着倒下的树木,西尔维斯也小跑过来,两人都看到洛迦的剑并未砍入大树之中,而这树却又为何倒了下来。

  断面十分平整,如同修伊用轮翼斩下的一般,光滑无比,两人抚摸着那平滑的断面依旧不敢相信。“怎么做到的?”西尔维斯问道,惊愕的黑发少年缓缓摇头“不知道啊…对了,你的老师能不能这样做?”西尔维斯皱眉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老师没这样做过,我不知道。”

  “他是用砍得?”修伊不解的问道。“你站那么近难道没看清吗,我在那看到他是用砍得,好像没砍进去吧。”

  “是啊…我看到他手中的剑停在树皮地方,还想着原来你也不行啊……”此时的少年羞红了脸,想是为自己的无知而羞愧。

  “他刚才对你说了什么?”西尔维斯追问道。黑发少年喃喃了几句,说道“没有没用的剑。”

  “没有没用的剑?没有没用的……剑……”西尔维斯口中轻声的重复了几句,似是有些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修伊见他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西尔维斯激动的转身离开,“没有没用的剑,只有没用的人。”他边走边说,这两句话让修伊羞愧难当,死死的咬着下唇,他捏紧了拳头,却又慢慢放下,看着那倒下的大树,他一阵无言。

  从那天开始修伊便不会再疑惑不解的问这问那,他变得沉默了,如同洛迦般,如同西尔维斯一般,这片谷底之中有三个人,而这三人一天说的话却超不过十句,他们每天重复的便是砍树,挑水,假如有人路过时看到这样的情况,或许会觉得十分有趣,又或是对这三个沉默不语的男人产生一点兴趣。

  “我想离开一阵。”晚饭时,巴尔开口说道。梵不解的看着他,一脸不明白,内法斯特只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又重新看着自己的食物。“要去哪?”

  “我想回去看看。”巴尔放下了餐具,郑重的说。

  “去吧。”内法斯特头也不抬继续消灭食物。“回来的时候带些特产回来。”

  “你…回去没事吗?”梵关心的问道,过去她曾听过巴尔讲述自己的故事,也知道这个巨汉是从自己的族群中逃出来的,此时她自然关心巴尔的安危问题。

  野蛮人咧嘴一笑,轻松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也该淡了吧,我自己会小心的。”

  差不多将食物消灭干净的魔法师打了个饱嗝,“离开家多久了。”巴图尔人沉默了一阵,低声答道“十四年。”

  “十四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四年,是该回去看看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自己的家乡。”他站起身来,反身回房。

  “我也不拦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你要自己小心。”梵认真的看着巴尔的双眼,嘱咐道。“我不想看到你消失不见。如果真不回来,我可要叫齐人去你那山里走走。”

  巴尔缓缓的点了点头“我会的,我自己注意点,偷偷的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再进去,如果情况不理想的话我就折回来。”

  “嗯,记住你所说的,你不能再像那天那样鲁莽了。这么多年没回去,怪想家的吧。”

  “嗯……昏迷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还在那大雪翻飞的高山之上,尽管这么多年山下的日子十分轻松,从来不会为食物和冬天的寒冷担心,但自己忘不掉的还是那雪山中的日子……”

  巴尔陷入了回忆之中,梵觉着十分有趣,捧着脸打量着这个高大的男子。“现在是夏天,你那雪山上也不会太冷吧。”

  “巴图尔山,千年雪山,从未消融,不过相对于冬天的寒风来说,这个季节的确不算太过寒冷。”

  “那你们住在那样的冰天雪地中每天都吃什么啊?”

  巴尔笑了笑“雪山之上有那种环境下特有的蔬菜,还有雪猿,雪域牦牛,雪羚,吃的虽然不多,但还是能过下去,怕就怕冬天太过寒冷,食物不够……”他说着说着,似是又想起了小时候曾经遇到过的艰难日子。

  “你知道吗,我们部族居住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处温泉,那里的水温十分合适,可以让人全身上下都感到舒畅,而且部族的人都说这圣泉可以治愈伤病,缓解伤痛。”梵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巴尔兴奋的诉说着,很少能听到野蛮人如此开心的说那么多话。

  “而且雪猿也特别喜欢泡这温泉,经常趁圣泉中没人,跳进去泡泡。怎么赶都会回来。”他笑着回忆起过去的种种,一旁的梵也听得津津有味。

  “带上这些。”梵将一包食物交给高大的男子,巴尔点点头,“来去可能要一个月,我争取两个月内回来。”

  内法斯特背着手坏笑着说“不急不急,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次回去假如可以的话该把终身大事跟办了,你上次提过的那个姑娘,我看就不错嘛,哈哈哈,叫什么来着。”巴尔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转身离开。沉重的火神炮被一件宽大的斗篷遮掩着,那高大的背影在街道上逐渐走远。

  “唉,都走了。”梵落寞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边上的那个卷发男子。“你是不是也要走?”

  内法斯特白了她一眼。“走?去哪?我才不去呢,忙着呢。”他挠了挠头,天然卷的头发让他看上去十分特别,“哎哎哎,得抓紧时间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干。”他转身进了屋,又折回了自己的房间。

  梵看着空荡荡的大屋,显得有些伤感,一个月前这里还是十分热闹,可以看见修伊和西尔维斯比傻,忙碌的魔法师,淘气的米帕莉,沉默的巴尔以及每天下午都在外面舞剑的西尔维斯,而此时这里便只剩下自己二人,显得格外空旷。

  她叹息一声,转身进了屋,坐到了那张摇椅之上,重新捧上了一本小说,这是她新近的爱好,看看冒险小说,不但打发时间,也让她开阔了视野。

  里面的房间里,一团杂乱,满满当当的堆砌着各种零件,而那个卷发的魔法师则在这一堆零件中,穿梭自如,不断的摆弄着这满屋的东西。

  “做好了!”内法斯特笑着伸了伸胳膊,一脸兴奋,他的面前,一个比原本那个内核小了一圈的圆形球体安静的放在平台之上。“接下来该考虑考虑把它放在哪了~?”身体?不不,身体里有动力内核,再放一个内核体积就过于庞大了。悬在外面?不不,这主意多蠢啊,这不是招呼别人进攻这边吗?!

  他转着头看了一大圈,才将目光停留在一个狭长的零件上,那是原本细长的蜘蛛腿状的脚部。“聪明啊!”他拍了下手,兴奋的从零件堆着拿出那些蜘蛛脚。“在脚部底盘上装一个不就成了~总体藏在下方,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到。”他说着便开始动手起来,开始凭借着魔法操作在原本的底盘上挖出空间与元素轨迹。这点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他的老师便是那位对于魔法物品研究最为透彻的大魔导师,而内法斯特的第一理想便是成为一个附魔师,自然对于这些操作十分娴熟。

  他一边动手忙着,一边又哼起了儿时的童谣,魔化傀儡,这是种拥有无限可能性的神奇之物,从那个天才横溢的琴伦人设置的起点出发,不断的改进,不断的研究,可以将这种傀儡打造成让人惊叹的神奇宝物。

  “八条细腿太过繁复了。”内法斯特支着下巴打量着那按次序排列的八条细腿。“而且太细容易被毁,虽然这样设置八条十分灵活,断了一两条也不会有事,不过现在搭载了魔法护盾和力量偏转之后,不就可以只保留四条腿了吗,有魔法保护,想要切断一两条腿还是有些难度的。”

  魔法师兴奋的思索着,这无尽的可能让他的才华彻底获得解放,无数点子从脑中不断迸发而出,让魔化傀儡变得更为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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