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一章_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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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一章

  MB半夜就被赶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顾兆来敲门的时候,见陆含谦是一个人,还挑了挑眉,示意他:“哟,怎么了这是?”

  陆含谦几乎一晚上没合眼。

  前半夜在处理邮件,后半夜林言打完电话,根本没办法睡着。

  “小东西伺候的不好?”顾兆问,“回头我找他们领班,罚他去。”

  陆含谦摆摆手,从兜里掏出张卡,扔在桌子上:“小费。昨天忘给那小孩了,跟他没关系。”

  顾兆“哦”了声,把卡收起来,更不解了:“那怎么回事儿?这么清心寡欲的,陆少爷,你也没出家啊。”

  陆含谦一个字也不想说,陷在沙发里,疲惫地揉眉心。

  但他越是这样儿,顾兆越好奇。

  干脆一跳,坐到陆含谦面前的桌子上,晃荡着两条腿逼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呗,兄弟给你出出主意。”

  陆含谦不说话,眼睛里全是血丝,一声不吭,看上去又狠戾又憔悴。

  半晌,他终于说,“......昨天晚上,林言给我打了个电话。”

  “......然后呢”

  顾兆等着陆含谦的下一句话,结果等了半天,陆含谦没反应了。不得不自己接着问:“说了点啥?”

  “他说......”

  陆含谦斟酌着,犹豫着,沉默半晌,最后实话实说:“拨错了。”

  顾兆:“......”

  “拨错了?”

  顾兆无语,拿他们俩天天作妖的处对象模式没办法:“那拨错了就拨错了呗,你怎么就一副遭受重创的样儿了?”

  “我想知道他原本打算拨给谁!”

  陆含谦暴躁起来,“深夜,十二点!这个点儿,他不睡觉,想给谁打电话?”

  “......”

  “那你问他呗!”顾兆尽力道,“你又不是不会说中国话,林律也不是听力障碍,你们俩一问一答,有什么想知道的搞不明白!?”

  “但他也没问我!”

  陆含谦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怒道,“他知道我和那MB在一块儿,什么都没说,还客客气气地祝我玩的愉快!”

  顾兆:“......”

  “合着......你想人家说点什么?”顾兆磕巴了一下,反问他:“吃醋啊,撒泼啊,要死要活啊?”

  “——可陆少爷,你想想,让林律吃醋,你配吗?”

  “......”

  “你知道什么叫吃醋不?”

  顾兆说,“首先人家得喜欢你,爱着你,宝贝着你。然后有一天,棋逢对手,发现你不是对只对他一个人好了,害怕失去你,难受伤心,那才叫吃醋——”

  “咱们且不说以林律的那个模样儿长相,存不存在‘棋逢对手’这一说。单就‘宝贝着你’这一点,”顾兆看了陆含谦一眼,十分意味深长:“我就觉得不大可能。”

  陆含谦:“......”

  顾兆两条腿吊儿郎当地翘在桌子上晃来晃去,完全没注意到陆含谦的脸色有多黑,仍不知死地接着道:

  “况且要真有一天,你突然想开了,不喜欢林律了,我觉得他也不太可能会为你的移情别恋而伤心——”

  “估计还会买鞭炮从巷头放到巷尾,大肆庆祝一番:感谢陆总!终于放过他啦!”

  “......”

  “顾兆,”陆含谦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踹桌角,把他从桌子上提溜下来。

  “你还记不记得你瞒着家里,两年前在澳门输的七个亿、去年在摩纳哥拍小别墅找我借的那笔钱、八个月前在波兰把妹被捉到警局我捞你出来的保证金......”

  他一边走,一边说,拿手指指着顾兆,直到将他一直怼到门外头去。

  然后眯起眼,一字一顿道:“这些账,我限你在今晚十二点之前,全、部、还、给、我!”

  顾兆:“......”

  “哎哎,陆总,含谦,陆少爷!”

  顾兆愣了,紧接着是绝望:“这干什么呢这是,太见外了!我们俩,穿破裆裤的交情!等林律抛弃你了,我还得借给你肩膀哭呢!这这这别呀——”

  “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陆含谦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眼神危险地盯着他:“跟我谈交情,你配吗?”

  “......”

  紧接着,实心红木的房门就在顾兆“弱小、无助、可怜,但傻I逼”的眼神中,“啪”地合上了。

  赶走了顾兆,陆含谦一个人回到电脑前,盯着屏幕走神。

  从前他心情不好时就喜欢工作,让身心全都调动起来,忙碌起来,没空思考其他的。

  但顾兆刚才的一番话,直接刺激到了陆含谦最脆弱的那根神经,现在他连邮件都看不进去了。

  林言就像一个意外,陆含谦长这么大第一次遇上一个人,能称之为掌控他的喜怒。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陆含谦,让他变得暴躁,让他变得暗喜,让他的心酸涩肿胀,情绪完全不由自主,只跟着林言转。

  刚开始的时候,陆含谦试图抗争过这种失控。他去找了其他人。

  天大地大,以陆家长子嫡孙的身价地位,何止三千佳丽,简直五百多瓢弱水,任他看中哪个,都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在一棵树上吊死,陆含谦看不上这种蠢事。

  然而当他真正抱着其他人滚I到床I上时,陆含谦却发现,他想的还是林言。

  那些男孩子的脸,精致而阴柔,化着或浓或淡的妆,年轻的身体勃发着荷I尔I蒙的气息。

  当他的手在他们身上游走时,不会像林言那样硌得疼。

  ......可尽管如此,他依然想念林言。

  想念林言脆弱纤细的后颈,想念他皮肤上那种令人想起苍山与古树的寡淡而温柔的淡香,想念他箍在驼色鹿皮马丁靴里的细细的,圆润的小腿。

  陆含谦搂着男孩,脑子里却浮现出林言的脸。

  他怎么会那么瘦呢?

  陆含谦总不自禁想,明明身体也没什么疾病,脸色却总像大病初愈一般苍白。一米七七的身高,只有116斤。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体重更是一路下滑。

  那么消瘦的身体,还整天净干些危险的事。多少次以身犯险,真的不知道他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刑侦队长都没他胆子大......

  那些男孩子会娇滴滴地搂着陆含谦脖颈,撒娇说,“陆总,您看看人家嘛。”

  哪里像林言的不识抬举,一次次顶撞他,拿冷眼睨人,不冷不热说些扫兴嘲讽的话。

  无数零碎的片段就像被风吹起来的羽毛,在陆含谦的脑子里不停飘动,挠的人心底又骚又痒,难受不已。

  陆含谦想将他从脑子里赶出去,叫自己不要这么没骨气,对一个只是玩玩的下I贱东西如此上心。

  但林言冷冷睨着人的眼神,林言消瘦漂亮的蝴蝶骨,林言压抑呻I吟时紧紧抿住的唇,林言潮红湿润的眼角......

  每一桢一闪而过的画面都像最致命的春I药,激得陆含谦热血沸腾。也同时又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在无情嘲讽陆含谦求之不得,还如此心心念念,简直犯I贱。

  陆含谦像快被分成两个人,痛苦又酸爽,在多种感觉之间来回切换,精力根本无法集中。

  于是......

  他发现自己萎了。

  在不是面对林言的时候,别人根本无法调动起他的兴趣。

  那些男孩子被吓坏了,越发主动地引诱陆含谦,甚至爬下去想给陆含谦口出来。

  但陆含谦知道,根本不是他们的问题。

  这场药石无医的心病之名,叫林言。

  这病伤筋动骨,折磨煎熬,把陆含谦逼得发疯,也把林言拖入地狱。

  陆含谦不是没有想过和林言和解,让彼此都好过一些。

  比如不久后的情人节,他花了很多心思准备了一份礼物和玫瑰礼盒,在林言律师所楼下等着他下班,想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却看见林言和那个能给他做手术签字的小护士谈笑宴宴,双进双出地进了咖啡厅。

  林言从没对他笑的那么好看过。

  陆含谦捧着玫瑰花,坐在迈巴赫里,透过车窗看着这一幕。

  联想到那天深夜林言说拨错了的电话,他脑子里像一下子点着了一把火,理智、冷静全给愤怒烧没了,就剩下一个念头:

  林言他I妈果然在外头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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