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3章太阳旗永不落? --------------------_从1935到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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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太阳旗永不落? --------------------

  四月十八日开战后,对面的红五军,先是以坦克为前锋,一个纵深突破,从外线轻松击防兵力不足的塘沽驻囤军的防线,插入北面,在第一天就截断了其和唐山的陆上联系,然后和二十九军一起,以几倍于他的兵力,将他的部队团团压制在塘沽靠滨海一带的狭小区域,而后猛攻不休。

  战斗打了八天后,堀.丈夫的手中的部队,仅余下四千多名大半带伤的老弱病残,现在被对手牢牢地压制在靠近海岸不到两公里,占地面积不会超过四平方公里的狭小区域,而且这片区域还受海水涨潮影响面积会缩小。无论是人力、武器、弹药,都到了消耗殆尽的边缘。

  没有制空权,没有象样的反坦克炮,有火炮也缺少足够的炮弹。而手中少量的37毫米炮弹,日军对他们也是信心全无――这个时期,日军的战防炮的炮弹为节约成本,一直打死不肯装被帽,威力堪称列强中倒数第一。

  另外让堀.丈夫感到绝望的是,他的军队现在甚至连子弹都极度缺乏。所有有利的防御阵地,也在前面的战斗中被对手夺走。现在日军控制的阵地,只有几个海拔高度不过十几米高的小山包,几十座建在海边的平房,大部分区域全是一马平区,简直无险可守。

  堀.丈夫相信,对面的红军只需组织起二十辆坦克,再发动一次先前规模的突击作战,就可把他的残兵败将赶下海,并完成一次可怕的,一边倒的屠杀。他想不通的是,先前他们明明再用力地进攻一次就可以把自己逼上绝路,为何却在最后一秒紧急刹住了进攻的脚步?

  不过死里逃生,不需要介错为天皇效忠总是让人喜悦的。

  堀.丈夫看了看身边的残兵败将,他的部下个个灰头土脸,嘴唇干裂――被赶到海边后,连水源都断绝了。他现在坚守的区域,其实是对华走私用的小码头,这种码头在从天津到塘沽的沿海地区到处都是:设施倒也很简单:一座通海的木栈桥,两台简单的吊车,就可以从靠岸的轮船上搬运物资了。

  不过当地原有的通海木栈桥,已经在这几天的战斗里被炸毁了。仅余几根烧焦的木头突出在海面上。现在朝那个方向看,可以看到一条被烧毁的货船搁浅在那儿,几个日本士兵利用海水退潮的时机攀上货船,正在船舱里搜寻可用的物资。

  八天前他的部队被围堵在这里后,唯一获得的补给方式,就是秦皇岛方向派出小货船,利用夜晚悄悄靠岸,运来一批补给物,天亮前再离开。

  但是这种手段很快就被对手察觉,很快红军就调来重炮,在十几公里外就发射炮弹将木栈桥炸毁。不仅如此,在夜晚时他们的还会出动侦察机巡视海岸,一旦发现有船只出没,立刻就会发动攻击,或直接轰炸,或在空中引导陆地炮火覆盖船只的泊位。

  被摧毁的货船吨位只有几十吨,其实就是条小渔船――没法用上更大的,原因是八天开战前,一艘“行迹可疑”的苏联货船在塘沽这一带转了一圈,投下大量的水雷,封锁了这一带的水域。海军那帮胆小鬼马鹿们发现对手在这里布雷后,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靠近这里。现在只有吃水极浅的小型货船,靠着海岸行驶才可进入这里,但这种损失极大的老鼠运输,也在这两天被迫停止了。

  现在红军已经把军队一个伤兵要两个人抬,炸掉脚掌就等于废掉三个小鬼子,说得还真有道理。他的脑子真好用,用肚子里的弯弯道道就是多,幸好他是我们自己的同志!”

  张自忠叹息着,现在的他,张嘴闭嘴都称呼黄克这个著名共谍是“我们的同志”,心理上已经完全变成共产党的形状了。

  称呼张自忠为“老张”的人,则是红五军的政委,曾日三――这也是一位瑞金根据地出来的红军高级干部,历史上他和董振堂一般都是牺牲在西路军战役中。

  张自忠一愣,想了一小会,才明白了曾日三话语背后的意思。

  他摇摇头道:“塘沽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如果日军占据这里,就可以动用海军通过船只直接在塘沽把军队送到平津面前。”

  董振堂摇头道:“整个渤海湾地区,到处都是可登陆的地点。其实日本人想使用海上登陆作战,任何一个地点都是可以的。从唐山到塘沽,也只不过一百公里远,坐火车南下北平只要三个小时。而塘沽以北的秦皇岛,离这那儿也不过两百多公里。从抗日战争的全局来看,塘沽只是看起来很重要,但实际上并不是太重要的一个港口。”

  董振堂顿了顿,见张自忠很难消化完这段话,他想了想,从怀里淘出一张纸放在张自忠面前,然后向他解释道:“其实我也是费了不小的力气,才理解主席这话背后的意思。简单地理解,就是现在的滨海那儿,残存的日军只有四千人就算我们把他们全杀光了,也就四千人.....而过去的八天里,我们两家联军在塘沽这儿,消灭的日军数量是八千人.......”

  张自忠摊开董振堂递给他的纸,这是一份很详细记录塘沽战役八天,红军和日军的伤亡统计对比报告。(注:由于这个时间点,宋哲元已屈服,29军归入红军完全指挥,所以以后29军只是作为一个编号,其他和红军合作作战时,一律以红军称之。)

  “老张,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们的伤亡,比鬼子大!”

  “没错!”

  董振堂严肃的道:“塘沽这一战,我们拥有坦克、火炮、空军的全面优势,但是主动进攻鬼子经营多时的筑垒要塞,两边的伤亡对比却打出:1比的难看数字。”

  董振堂指着纸上的数字道:“注意到没有,第一天时候,伤亡比是比1,第二天是比1......到第六天时,这个数字降为比1,最后一天时已是比1,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张自忠达答道:“前期的小鬼子是完整之师,弹药充足,打到后面,他们的精兵越打越少,弹药也不足了。”

  然后他叹气道:“你们的统计数字做得真详细,”

  曾日三在边上插嘴道:“这个数字其实不是很准确,比如,前面作战时,日本人可以把受伤的士兵调到后方,我们打扫战场时统计到日军人的伤亡,基本都是尸体和逃不了的伤兵。而到了第六天后,日本人的伤亡越来越大,被抛弃的伤兵越来越多,这个数字瞬间就反过来了......不过如果不算受伤而只算死亡,我们前面五天牺牲战士的数字,依旧是日军的倍,直到第六第七天,日军防线崩溃后方伤亡对比才开始反转。”

  曾日三顿了顿,然后向张自忠解释道:“现在在中国和我们打仗的小鬼子,上战场前很多都是训练了三年的精兵,那些老兵最少也打过三百发子弹训练过的,而那些紧急征召的新兵,动员兵,最少也是打过一两百发子弹的,实弹射击经验丰富――前线的战士反映,两百米内对射时,他们的首发命中率高得惊人,四百米外仍然有很大的威胁。”

  第一师团作为日军中的精锐御林军,战力本来就是极强.驻守塘沽的一万多日军,核心就是那一个旅团为核心组建的。如果是纯粹完整的第一师团部队,那就更加难啃了。

  董振堂总结道:“塘沽这儿,我军占据天时地利,日军守,我们攻,尚且打得如此难看。如果我们主动出击,攻击唐山地区的日军,没有那些主场优势,双方的伤亡对比,只会更加难看。”

  张自忠眼睛一亮,明白道:“你们是想围城打援?”

  曾日三和董振堂一起笑着点头,然后董振堂皱着眉道:

  “不光是这样!香月清司那个老鬼子比谷寿夫要难缠得多,他明显看出塘沽这的局势对日军很不利。这么多天一直都按兵不动,明显是想等手中兵力囤多了才会南下。我们故意停火,释放善意,让塘沽的那帮鬼子残兵败将能喘口气,其实也是想借机通过报纸宣传的方式,给见死不救的香月清司施加压力。”

  这八天的塘沽战役作战中,红军和朱可夫一样,也通过恶劣的战斗,发现了装甲部队一堆的问题。

  坦克集中运用,确实威力惊人,但损耗也惊人。动用装甲部队进攻敌军有准备的防御阵地时,哪怕是攻下了,战后坦克的完好率则是低得吓人。塘沽战役,红军前后出动了六十辆重装甲突击型坦克和二十四辆t27辆轻型坦克。

  打了八天后,有十六辆坦克遭遇了永久性损坏,只能“器官捐献”和回炉处理,三分一的坦克需要进行更换零配件的大修,八天里八十四辆坦克的维修次数累计加起来高达148次。红军宣布暂时停战的时候,还有三十多辆坦克正待在后方战线上等着维修呢。

  而红军进攻塘沽的战斗,其实只是一场发生在“家门口”阵地战。除了第一天外,坦克并没有进行长距离的机动作战,而是短距离的突击作战,真正的消耗的摩托工时很少。

  如果改“门前作战”变成劳师远征,进攻唐山,这中间的后勤负担,维护负担,摩托损耗,数字更是海了去。表面上,红军在平地区的实力远在日军之上,但目前日本人的整体国力战力,同样远在红军之上。之所以日本人目前如此狼狈,却是苏联红军在北满吸引了他们大半注意力的缘故。

  但是斯大林只是想借日本人练兵轮战,真正在远东投入的兵力有限。而日本人在国内还有十多个师团没有调动。等这些部队运至完成部署,华北战场的压力会极大。

  虽然李润石主席可以向斯大林要求他加强在远东的攻势吸引更多的日军,但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这么做。有些学费,是一定要自己去挣的。靠别人靠得太多,最后就不会自己走路了。

  现在李润石,也是凭借自己手中的兵力,小心地计算着装甲精锐部队的使用。

  红军这边,如果早早干掉塘沽守军,然后几十万人一股脑压上进攻塘沽,完全就是乱来的军事冒险行为。日军在冀东看似只有七万多主力,但需要的话,几天内就可以通过铁路干线,从东北获得其他日本师团的南下支援。

  最有利的战略目标,自然是以塘沽残军为饵,围城打援,诱使日军脱离经营多日的唐山南下,然后在合适的地点聚尔歼之。

  目前在华北地区,红军和日军主力面临的问题都相同:两家结阵自守,皆绰绰有余。哪一方放弃主场优势主动出击,其实都会失去优势陷入被动。对红军来说,最有利的局面,就是唐山的日军匆促南下,在红军选择好的预定战场上开战。

  不利的地方在于,日军驻囤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也很清楚自己的劣势,至今仍然龟缩不前――不过红军通日共的消息渠道得到秘报:一直不肯南下的香月清司其实也承受着东京大本营,尤其是天皇雍仁的巨大压力。二十六日这天在长崎洒下的传单,特地提到了塘沽日军的“惨状”,就是在给“见死不救”香月清司增加政治上的压力。

  而更多的压力,则会在接下来开始。

  当天,刚从南边返回的伍豪,看着黄克回苏联前留下来的东西,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政治影响军事!小黄那个小鬼,脑子确实很好用,这种逼香月清司出兵的手段都想得出来。”

  当前线的红军暂时停火的时候,伍豪来到英租界,召开记者大会,以中共代表的身份向各国记者宣布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塘沽前线这儿“人道主义停火”三十二小时。

  第二条是,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红军将通过英租界的关系,释放前期战斗中俘虏了大概一千多日军伤员,请国际人士帮忙接收,遣送回日本。

  伍豪发表讲话的时候,红军已经把先前战役中抓到的日本驻平津地区的外交使馆里的人员一起放了。然后不管日本人愿不愿意,强行将第一批上百名鬼子伤兵战俘扔到了他们面前。至于身体完好的战俘,暂时都被送到山西的矿山里接受劳动改造。

  在释放鬼子伤兵一事上,黄克是非常乐意的。红军不杀战俘,而且对待战俘太好。这些伤员留在手上,好吃好喝好药侍候着,黄克看了怎么都不舒服。所以他很早就鼓动李润石等人把抓到的日本战俘中的伤兵尽可能地释放回去――然后让日本人自己去弄死他们。日本人会弄死被释放战俘的事,黄克虽然知道,但至今都装傻没向上层反映。

  这一千多名伤员战俘被释放的当日,英租界里记者云集,相机闪个不停,直把同样躲在租界里的日本官员气得咬牙切齿,这么多鬼子兵被红军抓了,这脸是丢到太平洋里去了。

  但更让现场的日本记者愤恨不止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记者招待会上,伍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黄克提议,李润石主席亲笔写的,《告塘沽日军投降书》,当着全世界的记者的面念了一遍。

  这篇《告塘沽日军投降书》和历史上著名的《告杜聿明集团投降书》内容差不多,但故意在文字里泄露了一个天大的机密:塘沽守军英勇奋战,而唐山的几万日军,却在百公里外见死不救。在文章里,李润石把香月清司见死不救的原因,故意说成这是雍仁天皇因为二二六兵变的事,在故意借刀杀人,你们全都被放弃了......

  ――――――――――

  中苏联军在四月十八日开战,打到了二十二日,看到北满的苏军凶猛如虎的攻势时,日军上下其实已经萌生了求和谈判的退意。

  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战争打到二十六日,时间都过了八天了,日苏之间还没有互相宣战。苏联对外,把这场出动兵力达到四十五万人的战争,称之为“口袋里的战争”,“日苏之间微不足道的小冲突”,看似很大气地表明不会为此而对日本宣战。

  换成大家都能听懂的话,就是:我只用一只手,不对,是一根手指和你打.....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如果说开战前几天,日军还有正式宣战的勇气的话,被朱可夫的三板斧吊打了一星期后,日本人“打成全面战争”的勇气,就全都丢光了。

  二十五日,在db-3轰炸机往长崎、福冈投下成吨的传单前,日本人已通过私下的秘密渠道,向苏联“勾通”,谋求双方和解停战的可能性。

  斯大林作出了回应:北满地区,双方以现有的控制线为界停战。华北地区,日军全面退出山海关,同时撤出长城以南的在华驻军,同时保证不再“武力干涉中国内政”。

  这哪里是和谈条件啊,简直是要日本直接投降还差不多。真答应了他这个条件,就算是雍仁天皇,也会被国民天诛的。所以谈判什么的,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而红军召开记者大会,主动释俘,主动停战,甚至主动邀请国际红十字会到塘沽去“帮忙”接收日军伤兵撤出的行径,对于正焦头烂额的日本军部来说,这简直是“降临甘露”的好消息。至少他们可以缓一缓,得到一天的喘息时间,调整军队部署。以便将更多的援军送到东北华北去。

  东京军部和滨海海滩上的堀.丈夫通过一通电报后,知道他的部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他的残军现在已在崩溃边缘,对手真的只要轻轻地踢一脚,就会轰然倒下。

  军部的人不在乎下面这些马粪的死活,但是很在乎一个旅团,整个平津驻囤军全军覆没产生的“丑闻”。而伍豪公开念的那篇文章,更是让日本人在这事上是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成了屎......

  各国记者和国际红十字会的人,在红军允许和帮助下,乘车前往塘沽战场的滨海地区。

  消息在当晚就传到了日本,秩父宫里,雍仁天皇正对着一屋子被召集来的鬼子高官愤怒地咆哮着。

  “塘沽那儿被共产党军包围了八天了!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香月清司还一直按兵不动!”

  “现在李润石向着全世界,公开地嘲笑我是在借刀杀人,你是要我把脸面都丢到国际上吗?”

  座下,寿内寿一黑着脸,偷瞄着近卫文,却一字不吭。

  其实香月秋司按兵不动,见死不救,他们早就知道,却故意暗中默许的。

  中苏联军各自在东北、华北主动进攻,直接打乱了日军的部署,短时间内,华北地区日军兵力不足的情况是必然的。但只要给他们半个月到二十天的时间调整军队部署,局面就会改观。

  “中共在华北地区,有一支实力在三百辆坦克左右的装甲部队!另有一整支完整的苏联空军师,再加上他自己的空军――从他们在南苑和租界的攻击速度来看,塘沽守军能坚持这么久,不是他们真的很能打,而是李润石故意在放水,他就是想引诱唐山的皇军部队在兵力不足时南下,然后在他想要的预设战场上开战。”

  其实在几天前,日本军部里就有高人看穿了李润石的战略,那人叫冈村宁次,他和小敏四郎一样,都是中国通。从山西战役起,他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到研究红军和李润石身上,很早就意识到了此人的危险性。甚至香月清司到唐山任职时,他还特地向他发了一封电报,说明了自己的担忧,这也是香月清司为何一直硬顶着迟迟不肯南下的原因。

  只是当李润石的那篇名为劝降,实为嘲讽唐山日军见死不救的《告塘沽日军投降书》在中外记者面前公开发表后,不需要天皇发电催促了,香月清司却已经明白,这是李润石的阳谋!塘沽这个火坑,他现在是不得不跳了,而且还得马上往里跳,慢一点都不行。

  第二天一早,在来自东京大本营措词极为严厉的训责电报的催促下,以及在手下三个师团长的联手逼宫下,香月真司一声令下,驻守在唐山周边三个师团的日军主力一起拔营,向平津地区攻去。

  他的部队刚刚行动,远在太原的李润石,就在第一时间接到了前方地下党发来的电报。

  得到消息李润石对身边的朱老总道:

  “可以命令董振堂,等停火时间一过,就全力向滨海猛攻,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消灭那支残军。”

  一旁的张闻天不解道:“这样的话,香月清司不会下令撤军吗?”

  “他前面见死不救罪名已经被落实了,现在却是救援不及,亡羊补牢的机会也没把握住。如今箭已离弦,欲收不能!他要想洗脱骂名,罪名,就只能象赌徒一般,疯狂地在平津这张赌桌上赌下去.....”

  李润石嘴上说得轻松,但表情一点都不轻松,他意味深长地对身边的人道:

  “平津保卫战,很快就要开始了......日本人在华北,在中国,在这张赌桌上,下的注会越来越大的!”

  ――――――――――

  四月二十七日清晨,大批中外记者和红十字会救援人员,开始进入天津的滨海地区。

  塘沽战役打了整整八天,红军和日军在这片土地上皆伤亡无数。包括各国记者在内,一百多人乘着二十多辆大卡车进入这里,沿途所见,尽是触目惊心的弹坑,破碎的建筑废墟,以及大片排成一排,还来不及掩埋的两军尸体。

  那位总是及时抢到大新闻的英国记者约翰,也混迹在这些人当中。他仗着和董振堂在包座见过面的“老熟人”关系,要到了通行证,弄了辆车,由红军干部带领着,在战场上到处转悠拍摄取景。

  期间,接待他的政工干部好奇地问他道:“你就不和其他人一起去采访海滩上的日本人吗?”

  “全世界的同行都聚在那儿盯着他们,什么新闻都会被挖出来,采访他们得不到什么新鲜的东西的。倒不如采访你们,跟着你们走,反而会有很多新东西――象我的美国同行史沫莱特和斯诺先生,他不就靠着采访你们,拿到了很多大新闻吗?”

  然后,这个英国记者开始采访起面前的红军干部来。

  他询问的,都是和日本人有关的话题。

  另一边,滨海的海滩上,残存的日军在得到东京大本营的同意后,已放开防线,任由中外记者和红十字会的人员进入。

  现在的滨海地区日军防线,根本不象个战场,反而象大型的伤兵集中营,大量前面战斗积累下来的日军重伤员,密密麻麻地堆积在海滩上,稍稍一数,人数最少也在千人以上。

  “绷带,纱布,药物,早就用光了,所有的伤员都象垃圾一般随意地扔在地上,无人照顾,静静地等死。实际上,这里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因为水源被对手截断,每个伤员的嘴唇都干裂严重。”――某美国记者

  “日军的最高长官堀.丈夫告诉我,昨天一夜之间,这里就死去了近百名重伤员。换成是我们欧洲的军队,陷入这样的绝境,早就投降了,但是这帮可怕的日本人,还在坚持着,还在准备着为他们的天皇效忠到死――真是个恐怖而疯狂的民族。”――某法国记者

  “你们在这儿的遭遇我一点都不同情。日本和中国隔着汪洋大海,你们出现在这里,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们有反思过自己的罪行吗?我就是这么质问这群日本人的,但他们没有答我,眼神流露出来的,只有兽性的疯狂,我不同情他们,我只希望董振堂将军和张自忠将军的军队,快点用坦克碾平这里!”――天津日报的某年青记者。

  各国的记者聚集在这里,每个人都挖崛到了各自想要的新闻,更拍下无数的照片。事后,在国际红十字会人的安排下,以及在红军的帮助下,他们从这里运走了上千名重伤的鬼子兵和上千人的军属日侨――这群伤员没有被直接送进当地的医院,而是送到最近的港口,然后由一条租来的客轮拉走。

  这些重伤员不经治疗就直接这么粗暴地送船运走,经历海上颠簸后,路上肯定还要再死掉一批人。就象黄克预见到那般,这些重伤员基本上就算伤愈,大部分也会落下终身后遗症,难以返回战场了,在日本人眼里,这些价值日元的炮灰们,其实直接死掉才是对国家负担最轻的。

  滨海海滩上的见闻,被各国记者拍下,然后根据各自的国家立场,政治看法,写出各种味道的报道登在各国的报纸上。有叫嚷和平,装圣母,要双方停战谈判的。也有别有用心地大段描写海滩日本伤兵的惨状,叫嚷“共军该停止对这些可怜人的暴行”之类的黑白不分拉偏架不要脸的。

  第二天开战截止期到点前一小时,海滩上的日本兵举起军旗,背对朝阳拍了一张照片,照片画面拍得很是悲壮。然后某个神秘人物写的,以之为插图,在上海日租界的《大阳日报》上面登了一篇文章:《太阳旗永不落》

  作者署名:大和寿行。

  这篇抄袭的文章,为原作者挣得到了三十日元的稿费,事后被经手人随手捐给了日租界的地下党充当活动经费。

  其内容,是某人从后世弄来的,二战时期日军内部宣扬军国主义思想,描述某个日本大兵在太平洋上英勇作战,最后为国捐躯的英雄故事,他根据需要命人修修改改,换成了塘沽战役的背景。

  文章在上海日租界登出的当天,董振堂和张自忠的联军发动最后的攻势,只用了两个小时,就摧毁了海滩上日军最后的抵抗,海滩上的日军残部集体玉碎,堀.丈夫大佐剖腹自尽――死后他官复原职还得到了晋升,被雍仁追封为大将进了靖国神厕。

  上海租界里因为塘沽驻囤军全军覆没而悲痛万分的日本人,把这篇文章传回日本,登在东京的报纸上,引得更多的年青炮灰勇跃参军。

  由于文章中夹带作者私货的原因,背上了故意见死不救罪名的香月秋司中将,因为群情激愤且民愤极大,在上任后不到十五天,就被东京大本营免职。

  而后日军直接取消支那驻囤军这个编制,将其划归关东军统一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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