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_穿书嫁给残疾王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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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什么狗屁的生存规则?”冯海呸了一声,“倒是说给爷爷听啊。”

  白锦川可没那么好心,多一个人知道,多一道竞争,“你问王莫。他当初不想揭夏初雪纵火一事,显然不想这事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以免让其他人戒备、抢功。显然,他是知晓的。”

  王莫是不会说的,就不承认,“老子怎么会知道?要打就打!”

  “不打。”白锦川轻摇着折扇,“我等都受了伤,我们四个打个渔死网破,好便宜安王吗?”

  觉得有道理,王莫与冯海二人的长刀不再对着白锦川与夏初雪,四散开来。

  颜水心装着跑向大牢的方向,实际暗中躲在杂物房后头,等没人注意,在杂物间里拿了只水桶,又悄悄折了回来。路过听到几人的对话,也不多蘑菇,飞快地去厨房后的井边,先俯在井沿,看到井水里的那条鱼还活着,才迅速打了半桶水往回走。

  打多了怕拎起来走路太慢被追杀,半桶就快多了。

  折回大牢之后,她小心地通过自己布设的陷阱,回了狱卒值班室相连的里间。

  萧夜衡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伸手为他解开腰腿上的缠带,取下假肢,又为他盖上被子。

  六月天很炎热,被子只盖到他腰上。

  值班室的厅里与里间都有窗户,两扇窗都是长方形的石板做的,区别于普通纸窗,估计就是为了防人偷袭。

  要开窗,便要推开被插销闩着的石板。

  不想让另几个人知道萧夜衡的情况,她选择不开窗户。

  值班室里也不暗,因为阳光从窗缝隙射了进来。

  她得好好消化刚才听来的消息。这该死的囚牢,还有什么狗屁规则?

  这项规则看起来,目前只有王莫、夏初雪与白锦川知道。

  真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

  她起身,走到石窗前站着,透过窗缝,看着远处塌在烈火中、却依旧在燃烧的监医室,眼泪湿了眸眶。

  好心痛!

  那里有她与萧夜衡生活的记忆,有吃剩的四十八斤粮。有她与萧夜衡一起打的灶……

  一起烤的红薯,才吃了一半,另一半都还没吃完呢。

  还有半块腊肉,她的菜刀、柴刀、准备的几身干净囚衣……

  被该死的夏初雪,一把火,通通烧没了!

  之前在萧夜衡面前不哭还笑,不过是不想他难受罢了。

  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从值班室的厅里搬了张椅子走回萧夜衡躺着的床边,把椅子放在床沿坐下。

  她静静地守着萧夜衡。

  希望他能早一点好起来。

  取过放在他身边的包袱摊开,里面是用六斤米煮熟做成的十二个饭饼。

  饭并晒成了干,易保存。

  还有一包用布块包着的一斤重的黄豆。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就这点干粮,还是她想着随时会越、狱,提前准备的。

  怕人发现,才在之前监医室的厢房床底下挖了个坑,又土埋了起来。

  没想到,就派上保命的用场了。

  若是没这点口粮,她与萧夜衡马上就会饿死。

  大牢狱卒值班室适合临时住,不过,环境没狱卒住舍那边好,离唯一的水井也远,打水不方便。

  所以,这里之前才没人住。

  颜水心把隔壁刑、讯室的那袋碳与刑烙用的火盆、烙铁,搬到值班室厅里,将两张大长桌移开。

  准备这里就当临时厨房了。

  天气热,大牢里之前各人的柴木够烧,这袋子碳才没被人拿走。

  看得出来,刑讯室里别的匕首等武、器,还是被人提前捡走过的。

  到了晚上,颜水心饿了,想吃点干饭饼,想了想,口粮珍贵,还是不吃了。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她给萧夜衡把了脉,知道他快醒了。

  于是,她才从他袖袋里取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竹筒,里面有火折子。

  随意进了一长排囚室的其中一间牢房,捡了三个囚犯用过的碗,从里面抱了堆干稻草回值班室厅里,火折子点燃稻草于火盆里,将碳烧燃,升了一盆炭火。

  在封闭的环境烧炭,会一氧化碳中毒的,她把里间与值班室的门开着,虽然风吹不进来,空气倒是流通着。

  因为敞开的值班室门连着二米的大牢走道,拐个弯,是一长排大牢,每间大牢的墙面顶部,有一扇小小的气窗。

  加起来有一百多个气窗呢,闷不死人。

  她将捡来的三个碗,从拎来的半桶水里,倒了些水进第一个碗,洗碗。

  用过的水反复洗第二、三个碗。

  尽量省着水用。

  再将其中两个碗放在炭火盆的灰烬边,让燃烧的炭火烘烤着碗。

  拿了两个米饭饼,分别放在二个碗里,再兑上水。

  等火把碗里的水与饭烤热,水泡软了干米饭,就可以吃了。

  余下的那个碗,专门用来喝水。

  萧夜衡是被一阵米饭的香味饿醒的。他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室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虽然饿得手脚无力,原本的重伤,却稍好了些。

  这都要归功于心儿的治伤药丸。

  第一眼便寻找颜水心,看到她在外间的狱卒值班室忙碌,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哪儿来的炭火盆、米饭?口粮不是全被烧了吗?

  颜水心听到动静,马上走到床边,“王爷,你醒啦。”

  他微点了一下头,拐杖也葬身在了火海里,想把假肢绑回左腿上,不戴无法走路。

  颜水心却没让他现下戴回假肢的意思,“王爷,我扶你走吧。”

  他犹豫了一下,稍点了头。

  不得已,一边重量依偎着她,一边单右腿走路,在她的掺扶下,坐到了火盆前的椅子上。

  热乎乎的米饭就烤在炭火盆边上,此时,泡着饭的水都开了。

  颜水心用当包袱的那块布折叠起来,包住二个烤热的饭碗,放到火盆边的地上,“等凉一些,就可以吃了。”

  萧夜衡透过窗缝,看到外头月色深沉,已经半夜了,“心儿,你吃过晚饭了么?”

  没有啊。她心里这么想,脑袋却点了点,“吃了的。”

  “监医室厨房的粮都烧光了,我们哪儿来的米饭?”他疑惑地问。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监医室床底下的地下埋着个包袱,若我们要逃跑,就得带上。”她看向他,“你没去翻过是什么?”

  他摇头,心疼地瞧着她,“原来,你冒险进厢房,是为了拿这个。当初看你弄的饭饼,以为也放在厨房里被烧了。”

  她无奈,“还好藏在厢房床底下,不然真没了。”忧心地看着他,“你的伤起码要养个七八天,我们手里这十二个饭饼干,按吃饱算,只能过三天。可怎么办?”

  “三天后,本王的伤也好了近一半,吃完就去抢。”萧夜衡如是道。

  “怕是其他人的粮也吃不了多久。”

  他沉默。

  牢里处处弥漫着死气,似乎不给人一线生机。

  颜水心当初与萧夜衡分到了几十斤粮,没想过去种红薯、种粮什么的,就是怕被抢。种出来的东西,如果种点红薯,估计苗没长大,就被人偷吃了。

  现在被一把火烧了,唯一的幸运,就是当初她与萧夜衡顿顿吃饱,并不省口粮,多吃了几口。

  如果真到三天后,等她抢救出来的这六斤米饭捏的干饼吃完了,是轮到她与萧夜衡去抢了。

  颜水心把打水时偷听到夏初雪与白锦川谈话的内容说了一遍。

  萧夜衡心疼地道,“心儿,以后别冒险打水了。”瞅了眼靠墙放的半桶水,“用完之后,我来想办法。”

  “我要跟你一道。”她说,“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半刻了。”

  “好。”他动容地点了点头。

  此时,两碗热水泡米饭也稍凉了,颜水心用硬稻草节做筷子,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饭干是软了,就是味道淡了点,一点盐啊、酱啊都没有。

  见萧夜衡没动,她询问,“夫君,你怎么不吃?”

  他面色微窘,“浑身无力,怕端起碗撒了。”从未想过,堂堂安王,竟然怕撒了一碗水泡饭。

  而这点粮食,还是心儿冒着火灼的生命危险抢救出来的。

  颜水心想先吃了再喂他,可想到半夜了,他晚饭都没吃,便与他一人一口,分享自己碗里的温水泡饭。

  萧夜衡躺靠在坐椅上,就任她一口一口地喂着,再简单不过的粗食,他觉得无比美味。

  他的那一碗饭,二人也分享了。她本想让他多吃点,他不同意,两人才分食得较均匀。

  瞥及桌案上摊着的十个饭饼,萧夜衡突然皱起了眉头,“心儿,你之前根本没吃过晚饭!”

  “为什么这么说?”

  他微眯眸仁,“你说一共只有十二个饭饼,看份量,刚才你煮了两个。如果你晚膳真的吃过了,桌上应该只余九个,而不是十个。所以,你晚膳是饿着肚子等我。”

  这男人太聪明,被发现了,她也无法否认,“粮不够,少吃一顿没什么。”

  他热泪涌上眸眶,心疼地注视她,“心儿,你这样,我好心痛。我宁愿不吃,也不想你饿着。”

  她也很感动,无奈,只能妥协商量,余粮吃完之前,二人都顿顿吃饱。

  后半夜有点凉,颜水心坐在火盆边烤火,一点睡意也无。

  萧夜衡想盘腿坐于椅子上,椅子却不够宽,想坐在地上,颜水心却给他又搬了张椅子过来拼接。

  他坐在二张面对拼接的椅子上,就能盘腿而坐了。

  闭上独眸,静气凝神,让真气游走于四肢百骸,使伤好得更快些。

  颜水心下午的时候便就着窗缝进来的光线,用针线缝了会儿竹马夹,现在想继续做,光火盆的光线又不够。

  不想坏了眼睛,她抚着竹马夹,没继续针线。很庆幸,还好之前只是几块竹布,让夏初雪以为这是做凉席的。

  要是知道是做‘防弹衣’的,还不给抢走了。

  她起身到内室去转了一圈,拿出床底下的一个木脸盆,也不知道是哪个狱卒生前用来洗脸、或洗脚的?

  不过,她早先在盆里头装了七两浸水黄豆,已经泡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了。

  萧夜衡任体内的真气循环一小周天之后,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举动,“是洗豆子么?”

  她一副神秘的表情,“豆芽你知道吧?”

  “吃过。”

  “黄豆泡够时间了,我准备发豆芽。”她冲他眨眨眼,“没有菜,我们总得弄点蔬菜不是?”

  他疑惑,“心儿,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会?”

  “我是天仙嘛哈哈。”她开玩笑。发豆芽这么简单的事,以前的初中生物课堂还教过呢。

  “你是本王的仙子。”他一本正经地说。

  颜水心笑得更开心了,“多谢夫君夸奖。”手里忙碌着把那块包袱布撕成两半,一半放在木脸盆底,把浸好的黄豆均匀放在布上,再盖上另半块布,“这样,每天早晚淋一点水,放在阴凉处,快的话,三天就能吃上发出来的豆芽了。”

  他眸光温和地凝注着她,眼里充满了深深的爱意。

  第二天,萧夜衡养伤,颜水心继续做热水泡饭,还把余下的三两黄豆分成很多份,一餐用碳火烤几个,碳烤黄豆,当是加菜。

  闲时就做竹马夹,终于做好了萧夜衡的那件。

  高兴地让他脱了外衫试穿,发现正合适,她就让他穿在里面。

  傍晚,白锦川悄悄靠近大牢的狱卒值班室外墙,颜水心悄悄推开一半窗户,手里的一柄长刀直接朝白锦川掷过去。

  白锦川差点被击中,骇得退开数步,一时分不清,刀是颜水心掷的,还是萧夜衡?

  若是后者,难道萧夜衡伤得真不重?不敢冒然去杀大牢里的人。

  夏初雪也在外头徘徊了一阵子,不甘心地撤退了。

  三天后,颜水心与萧夜衡的米饭干与三两黄豆都吃光了,只有一脸盆豆芽。

  好在,她把自己的竹马甲也做好了,穿在外衫里面。

  而萧夜衡的伤,也好了六成。他再动武,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那半桶饮用水,也耗尽。

  未免饿死,两人决定出去抢劫。

  萧夜衡步伐稳健地与颜水心并肩而行,二人走到狱卒住舍外头的空地。

  不知哪儿来的一支飞箭偷袭,萧夜衡面不改色地以手抓住箭矢,取下寒铁箭头备用。

  放暗箭的夏初雪见此,吓得面如土色,一溜烟逃了。

  萧夜衡不放心颜水心,也没去追。

  二人在狱卒住舍的各间房晃了一圈,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找到半颗粮,倒是找着了一截蜡烛。

  另几人远远地看到萧夜衡出牢,知道他会来算帐,早就先一步拿了余粮跑得没了影。

  颜水心想起唯一的井里还有一条活鱼,朝公用厨房后的水井过去,发现那尾二指宽的活鱼竟然不见了。

  不知道谁捉去吃了。

  打了桶井水,仔细辨别,发现水里没毒之后,她提了桶水去公用洗澡间,洗头冲澡。

  大夏天的,三天没洗,可脏死她了。

  萧夜衡把风,她也不怕人偷袭。

  等她洗完了澡,用布擦得湿发半干,她又用木柴做扁担,找了二只牢里很多的空桶,担了两桶水,返回大牢值班室。

  不让萧夜衡帮着挑水,是他受着伤,怕加重他的伤势,也怕别人偷袭时,来不及做反应。

  夜幕降临,没有饭吃了,颜水心拿出发好的豆芽,拨了一大半,用碗在炭盆上加水煮了一会儿,与萧夜衡分吃了。

  算是过了一餐。

  她催促萧夜衡用其中一桶水去洗澡。

  萧夜衡依言,去其中一间囚室洗了澡。为了安全,二人不便分开,期间,颜水心就背对着他,站在囚室里,听着背后哗啦啦的水声,想入非非。

  两人折回值班室的里间。

  颜水心从后方将脸靠在他肩上,“夫君,你伤好一点了吗?”

  他轻嗯了一声。

  “那你能动吗?”

  他转过身,展臂环住她,“能。”

  “你不问我为何让你去洗澡?”

  他面色一僵,在烛火的摇曳下看着她美绝尘寰的脸,“你……”

  “我们成亲很久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她面色羞红。

  他语气激动,试探性地问,“心儿,你同意……”

  她点了点头。

  明天还有最后一顿豆芽,吃完就什么粮也没了。

  指不准,两人得饿死。

  还有,那什么该死的囚牢规则也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

  她之前还差点被阿旺给欺负了。

  她的清白,只能交付给萧夜衡,那还等什么?

  等两人死了再惋惜?还不如珍惜当下。

  萧夜衡低首吻住颜水心的唇,拥着她倒向了值班室里间唯一的床。

  夜风从窗缝灌进来,吹得烛火时明时灭,却迎难而上,烈炽燃烧,热意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牢外的树哑迎着猛烈突至的暴风雨洗礼,树藤缠着树干飘飘荡荡,摇摆紧缠,似乎本该是合为一起,升华起舞,于**中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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