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该来的总会来_你叫什么?我叫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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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该来的总会来

  现在才早九点,唐双第一回在白天上工,很不习惯。纪雨石正给地板消毒,觉得门口有人,立马开门迎客。

  “你怎么不进来啊,外头冷死人了!”他拉了一把唐双,“完蛋,你你这迷蒙的眼神,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唐双只知道是来这里当店长,没想装修得这样别致,特别是那个吧台,简直就像他最熟悉的酒吧。“什么?我就是……晚上没睡好而已。”

  是没睡好,周先生搬到自己客厅成了常驻理事,虽然俩人不同屋,唐双夜里总是醒。那么的一个沙发,周先生真睡下了,他心里倒是不好受。

  可纪雨石不知道。“一你就没睡好啊,从前干夜班有时差,倒不过来了吧?没事儿,你干一个月就习惯了,我以前不到中午不醒,这不也改过来了嘛。”

  “嗯,纪少你真是变了,和从前特别不一样。”唐双为他的变化真心高兴,不为别的,他也是常年熬夜的人。他们昼伏夜出的习惯对身体伤害很大,虽然白天的确可以将睡眠补回来可脸色真不好,打不起精神不说,黑眼圈也常年不褪。

  人总是倦怠。

  可现在的纪少焕然一新,比干酒托那时候棒多了,脸上多出一些肉来,眼睛里精神得亮着,像带了美瞳。

  更衣柜在办公室里,纪雨石领着人往后走,脸上止不住地得意。“是吧?我也觉得好多了。以前总犯困,现在就跟吃了麦旋风一样,忙完一天还能再绕地球两圈。诶,这个柜子给你用,我刚擦出来的。”

  唐双穿了一件高领蓝毛衣,才发现店里的工作服居然是短袖的。“在这里换啊?”

  “我转身,你换,我不偷你。”纪雨石原地转身,“你别这是短袖,咱们店里暖风特别足,干一会儿就热得不行了。要是刘叔忙不过来咱俩还得往后厨跑,那更热,都是油锅。双双你还没干过餐饮吧?”

  “没干过的,但是我可以学。”唐双飞快地换上,衣柜里还有一条全身围裙,和郎桥的半身酒保围裙不一样。前面是个零钱兜。

  纪雨石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教他:“没什么可学的,你这么聪明肯定上手快。其实和干酒保没两样,客人点什么你出单子,刘厨后头的机器也同步打出来,然后你收钱就行。收款机你会用吧?”

  唐双还没见过这样认真的纪少呢,他系上围裙,跑镜子前面照了照。“会的,收款机我会,以前在郎桥也用过,但可能和店里的不一样。你教教我吧。”

  “行啊,我教你。”纪雨石知道他换好了,一差些没认出来,“妈耶,你穿这个怎么那么显啊,有0岁吗?”

  酒保的工作制服偏成熟,还配一件正装马甲,可鸡不约的工作服就很休闲了,唐双再戴上一顶鸭舌帽,真不像个工作经验丰富的老手。

  “你别闹我了,这样的衣服谁穿都显。”唐双才不信呢,只当纪少油嘴滑舌,“我是不是该和大厨打个招呼啊?初来乍到,人家是我长辈的。”

  纪雨石打量他,在心里直接把周成弼的危险系数拉到警报线。不行,双双太显了,他都不忍心使唤。“嗯嗯,没问题,大厨叫刘国庆,咱俩叫他刘叔就成。现在还没来呢,估计该……”

  说曹操曹操到,刘国庆扛着一箱塑料吸管来了,后面跟着的是杨兴,和纪雨石最不想见的周成弼。

  “呦呵,店里挺干净的啊!”刘国庆把箱子放下,确实值得夸几句,“你们瞧这地面,是不是?跟打了蜡差不多,要说石头干活也挺利索的!”

  “嘿嘿,我这不是得师兄真传了嘛!在家都是我擦地。”纪雨石拉着唐双出来接人,见周成弼直接忽略过去,“刘叔您,这是咱店里的店长,大名唐双苏州人士,你叫他双就好。这位是刘大厨,双双你叫一声刘叔。”

  唐双一眼周先生,立马低头地板。那条领带……还是自己早上亲手系的呢,系得像红领巾似的。因为酒保都戴领结的,所以自己没学会打温莎结。

  “刘叔好,往后给您添麻烦了,不会的您教教我。”唐双还朝刘国庆正经鞠了一躬,给刘厨逗乐了。

  “这孩子不大啊,你们哪儿找的?”刘国庆问身后,“我先丑话说前头,餐饮活儿可累,你俩把这么个孩儿放店里,以后别说我使唤人。”

  心早饭在肚子里还没消化完呢,周成弼怕双又装不认识自己,赶紧表明身份。“刘叔,其实这是我朋友,从别的地方高薪挖回来的。别说,咱们店里的衣服他穿上比某些人好多了。来,双双,周先生带你熟悉一下环境。”

  某些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工作服,不爽程度直接拉到临爆点。刘国庆只觉得周成弼和自己擦肩而过,然后直接拉着新店员的手,往吧台里去了。

  这什么意思啊,太要命了吧,别又来一对儿啊!现在男孩子能不能找个姑娘娶媳妇儿了!

  “刘叔,您是不是周成弼特别不顺眼?”纪雨石为刘国庆深陷gay店的遭遇感到痛惜,但没办法,什么人找什么人玩儿,gay真是扎堆儿的,“您要是不顺眼,往后您就打丫的,工伤的钱从我工资里扣。”

  刘国庆一瞪眼,世界观遭到巨大震撼:“打他,打他我还干不干了?去去去,边儿去,我去开灶了,别给我添乱子。”

  “诶,我不添乱,以后店里谁添乱您就揍谁啊!”纪雨石一溜边儿来找杨兴,“师兄你怎么也来了?嗯,我也想你。”

  杨兴急着要离开。“有份儿外卖在这边,我顺路过来的,双适不适应。”

  “其实你就是来我的。”纪雨石不要脸了,不管杨兴说什么话他都能深度解读出思念来,“那我陪你回去呗,反正十二点前不上人,我赶得回来。”

  “那……也行,你去穿暖和些。”杨兴本来不想让他跑一趟,可周成弼和石头不对付。再者说他还真是挺想他的,最近都没好好聊几句,一回地下室纪雨石倒头就睡,连澡都是起床的时候再冲。

  住地下室久了就有喜欢晒太阳的习惯,纪雨石挑阳光最足的那一条路走,欣赏着冰上走人的什刹海。

  杨兴本来着急往回赶的,也放慢了节奏。他不是特别会享受生活的人,自己总拧巴着过日子。赚钱,然后作没了,再赚,再作,周而复始。周成弼之前说过,自己这样子很像两条相互追赶的鱼,可能直到累死,都不知道追着的那一条其实就是自己。

  好在石头和自己不一样,他超会,怎么享受怎么来,个冰都能让一整天雀跃起来。

  “师兄你瞧,上头那人滑冰好吗?”好久没下冰场了,纪雨石有些馋。

  “挺好的啊,你他滑得多稳当,都不摔跟头。”杨兴停下脚步一起,别说,滑得真是不错,像燕儿飞。

  纪雨石可不干。“这就好了啊?那你是没见过我下场,帅你一脸。”

  杨兴听出他想玩儿冰,手机,还没到正午最忙的时候。“那你下去给师兄帅一把?”

  “别,这地方收钱。况且我不喜欢穿别人的冰刀。”纪雨石想起家里那几双冰鞋简直想掉眼泪,想死了啊,“不过我跟你说过,西边儿有一野湖,记得吧?”

  “野湖?还是别了,你掉下去我还得捞,大冷天的。再说上回你就是在湖边丢了一条裤子。”杨兴捏捏他的下巴,真想撬开他脑壳里头都装什么了,“你说你多大了,还滑野冰,知不知道危险?”

  “知道,可那野湖不深,我和梁胂氯ヌ焦俸佟钋车牡胤讲乓幻锥嗌睿窖娴粝氯チ四愣疾挥美蹋∫约喊诟鲅淖耸婆郎侠础!奔陀晔耐娑纳侠此怖蛔。盏墓庠谒成洗虺鼋坏墓夂陀袄矗钚丝凑庹怕掷置鞯牧橙肓嗣裕贡蝗饲崆嵋焕妥吡恕

  滑野冰,够荒唐。

  要说这片野湖真的是偏僻,杨兴对这一带不熟,没有纪雨石领路肯定找不到这地方来。但没人来就意味着更危险,真出什么意外叫人救都来不及。

  “师兄你干嘛呢?”纪雨石活动着脚腕,杨兴到处溜达。

  杨兴捡起一条手腕粗的木棍来,到冰面上使劲儿戳。“冻瓷实没有啊,嘶……真掉不下去人啊?”

  纪雨石一就有经验,脚尖指着冰面上几道划痕给杨兴。“掉不下去,这冰面都叫人破过了,肯定没问题。师兄你这招也太土了,要想冰能不能上人,得往湖心找。”

  “湖心?找什么?”杨兴停下了自己打桩机一样的傻动作。

  “找钓鱼的窟窿啊!”纪雨石又向反光的湖心指,“你自己,遥望,不反光的地方就是冰窟窿。那都是被人凿出来钓鱼的。能钓鱼了,说明这片冰是结实的,鱼在冰下缺氧,有窟窿才会赶紧浮上来喘气。咱们走走,虽然爷今天没有冰刀,但也可以打几个出溜儿给你。”

  杨兴被纪雨石拉着滑动,像有一台自己的牵引机。他没有滑冰的经验,也没人教他类似的游戏,走几步就开始打滑,身子一下失了重心。

  “诶诶,慢点儿慢点儿!”杨兴晃得厉害,笑着扑到纪雨石后背上,“慢点儿,师兄不会滑,摔了再把你给砸底下。”

  纪雨石刚要憋着滑个猛的,一听傻了。“我艹,你不会啊?也对,我和梁牖肮吡耍挂晕蓟崮亍飧龊冒臁!彼底哦紫驴冀夂诶钅男钚怂淙徊幻靼姿陕铮故怯勺潘帧

  “抬脚!”纪雨石发令,杨兴扶着他的肩抬起右脚来,他将鞋带交叉,绕鞋底一圈再系成了蝴蝶鞋,“这个是我……那个,学滑冰时候的教练教的,增大摩擦力,不打滑。”

  石头没嘲笑自己,还帮自己系鞋带。杨兴一下受不了了,骂自己平时对纪雨石不够好,黑椰子必须立马提上日程。

  “行,你滑你的,师兄在后面慢慢走。”杨兴跟在他后头,像追着一条下水就没的龙。纪雨石也不含糊,打着出溜儿都能倒着滑。

  “师兄你我像不像黑天鹅!”纪雨石倒着说。

  杨兴点头夸他:“是挺……”

  “师兄我给你表演个字开腿啊!”一个回身纪雨石蹲下了,杨兴还没夸完的话立马被噎回去。这真不是黑天鹅,这是一只摁不住的野鸡。

  “你别开了,当心疼!”杨兴特别无奈,但纪雨石每一次的胡闹都带给他从没有过的轻松和开心。他像个无所禁忌的男孩儿,带着沉重的自己横冲直撞,告诉他其实没什么是不可以的,只要两个人开心就好。

  够荒唐,但是也够开心。

  滑着滑着就到了湖心,果真这里有一排打好的冰眼。纪雨石挨个儿数,正打算教师兄怎么冰钓,突然听到阵阵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他绝对听不出错。

  有人走冰刀,朝他们来了。

  “怎么了?”杨兴出纪雨石在发愣,只能听出安静的湖面被一阵异动打扰了。但很快他就明白这是什么异动,是十几个男人飞快朝他们滑来的声音。

  金属的、锃亮的冰刀,破开了硬如砖石的冰面的声音,很刺耳。

  “石头……”杨兴知道这是谁,该来的总会来,“站师兄身后来,不用怕。”

  纪雨石认出那一个,军大衣、青皮、军靴,新仇旧恨一股脑儿地冲上了眉头,神色清澈却又格外坚定。“我怕什么啊,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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