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_50
赵渊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昨天白峻和他说了想和他结婚以后，就一直是这样魂游天外的状态。
白峻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是他没有主动提出来，而是静静地等着赵渊的回应。
他知道赵渊是爱他的，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的出来。
但是他又很害怕，因为赵渊偶尔看他的目光像是要透过他去看他更深处的某些东西，那样直白热烈的目光会让他觉得赵渊是否真的属于自己。
车子很快就下了高速，驶进紫光市。
在回家之前，白峻先带着赵渊去简单吃了点饭。
赵渊吸着面条，疑惑的看着白峻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隔着玻璃门，白峻一边打电话一边转身跟他挥手示意，咽下嘴里的面条，赵渊莫名的有些心慌。
吃完饭以后两人准备回家，一路上出乎意料的没有堵车，开的比往常快了很多。
进家门的第一秒，赵渊就察觉到了院子里被翻找过的痕迹，他能发现，白峻自然也能发现。
他下意识转头看着白峻，后者神色自然，仿佛没有发现一样。
赵渊抿抿唇，牵住了他的手。
白峻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温和一笑，俯身亲吻他。
两人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床，赵渊趴在床上，略有些痛苦的咬住下唇。
他想回头看着白峻，但刚转头，就被白峻狠狠摁下，整张脸陷入柔软舒适的床垫里。
白峻有些反常的占有他，是和以往不一样的粗暴，赵渊痛的脸色发白，冷汗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一场激烈的性事结束，赵渊双目失神的瘫倒在床上，白峻跪在他身后亲吻他的脊梁骨。
赵渊能明显感觉到白峻的不对劲，但是没有主动提出来，一言不发的配合着白峻。
白峻抱着他去洗漱，在浴室又做了两回，期间除了赵渊痛苦的呻吟和白峻粗重的喘息，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一直延续到晚上。
赵渊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屋里黑漆漆又静悄悄的，赵渊心脏莫名紧缩一下，翻着酸痛的身子去按床头柜上的台灯。
暖黄的灯光一下子填满了卧室，赵渊仔细看过去，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人。
穿好衣服和鞋，他扶着墙慢慢来到客厅。
客厅的有灯，但是却不见白峻的人，他站在原地很久都没动，看着空空的屋子半晌才行动缓慢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缩在沙发上抱住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他行动迟缓的看过去。
门口站着提着满满一手菜的白峻。
赵渊还有些愣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去帮他接过手里的东西。
白峻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行动不便的艰难挪步，微微攥拳，还是主动把菜提了过来。
“我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哑，听着比平时要低沉一些，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赵渊没拒绝，看他提着菜进了厨房。
坐在餐座椅上，赵渊越过餐桌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白峻，没有上前帮忙，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一个小时后，白峻端着三菜一汤上了桌。
白峻给他添饭，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狭长的眸子眼神有些涣散，但是难掩眸中温柔，他低声问道：“好吃吗？”
咽下鱼肉，赵渊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忍住发酸的眼眶，柔声道：“好吃。”
白峻笑的开怀，又给他夹了别的菜，“多吃点，说好要长肉的。”
看着碗里堆成小山一样的菜，赵渊闷头扒饭，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空气很安静，偶尔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微不可闻的咀嚼声。
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难捱。
吃完饭赵渊主动要求洗碗，但是白峻没让。
握住赵渊的手，白峻垂眸亲吻他左手无名指。
随后在赵渊的注视下，掏出口袋里的戒指盒打开。
赵渊看着他把那枚银质简约大气的男士婚戒缓缓套入无名指，指尖微微颤抖。
“你还没有回答我愿不愿意跟我结婚，我就私自买了戒指把你套牢。”
他失笑，紧紧握住赵渊的手，“我是不是很自私？”
赵渊用目光描绘他的轮廓，低首浅笑，“没关系，我喜欢你的自私。”
赵渊接过他递过来的另一枚戒指，牵起他的手，就在即将套进去的那一刻，大门突然被踹开，一群警察持枪站在门口。
陈三全拎着手铐缓缓从后面走出来，他面容憔悴，双目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峻，声音粗哑，“老白，时间到了。”
白峻像是知道他们会来一样，面上没有丝毫慌乱与震惊，在赵渊的注视下，把手伸进了停在半空中的戒指里。
“谢谢你的喜欢，我很爱你，赵渊。”
赵渊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试图扬起一个笑容，但是始终没做到，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也是。”
白峻低笑一声，捧着他亲吻，随后又用自己带戒指的那只手，与赵渊带戒指的那只手十指相扣，紧紧握住，力度大到赵渊痛的发抖。
他又仔细的认真的用嘴唇亲遍他的额角，眉骨，眼尾，鼻梁和嘴唇，用手摩挲着他的双颊，脖颈，轻叹一声，带着浓浓的不舍。
松开赵渊，白峻走到陈三全跟前，主动伸出双手递给他。
陈三全抹了把脸，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们现在以涉嫌杀人碎尸案以及多起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名义将你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你对任何一个警察所说的一切都将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不利的证据。你有权利在接受警察询问之前委托律师，他可以陪伴你受讯问的全过程”
没等他说完，白峻轻笑一声，“好了，走吧，别打扰他了，他身体不舒服。”
陈三全一梗，看着红着眼看向这边一动不动的赵渊，抿抿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
“押走。”
带好手铐，陈三全转头对同事说道。
浩浩荡荡的警车鸣着警笛，赵渊站在门口看着白峻被押上警车。
他似乎是有些不放心，临走之前回头看他赵渊一眼，嘴角带着笑，但始终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他十秒，就被强行押入车内。
随着警车远走，赵渊像是失去了支撑，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左手的戒指发呆。
突然，他握住左手，放声大哭。
陈三全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中间一言不发像是在发呆的白峻。
如果不是他返回去白峻院子里捡打火机，那么他会不会就这么错过了真相。
想到这，他疲惫的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时他想抽烟，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打火机不见了，怀疑可能是自己落在白峻家院子里，二话没说，自己一个人返回去捡打火机。
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之前那个乞丐，乞丐对他说，他看到白强进了白峻的家，但后来就没再见过他。
白峻见过白强，那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在撒谎，事实是之所以联系不上白强极有可能是因为白强已经遇害。
而杀人凶手，很可能是从小就恨着白强的白峻。
陈三全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想到了时间之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那条像通知的短信，他立刻拨通了同事们的电话，要求他们返回，重新再挖一次。
尽管不愿意，但是同事们还是听话的回来了。
重新把那个装了猫编织袋挖出来后，陈三全看着土坑，让他们继续往下挖。
他们又往下挖了两米多深，所有人都累瘫了，只有陈三全还在坚持。
就在他也要放弃的时候，老天就像是给他开了个玩笑一样。
他挖到了。
一个装着被肢解的稀碎的尸体和一个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头。
浓郁的腐臭和精神冲击让他跑到一边捂着腰狂吐，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吐到最后，他竟然哭了起来。
同事们面面相觑，看着地上抱头痛哭的队长，谁也没有上前安慰。
这种时候，说再多的话，都是苍白的。
白峻坐在审讯室里，陈三全在录口供，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白峻非常配合。
他全程很冷静，面无表情的说着最残忍的凶杀手法和抛尸地点，让跟着一起录口供的小姑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唯独在问道关于赵渊的话题时，从头到脚都没有情绪波动的他，竟意外的露出一抹笑。
“他不知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陈三全握紧手中的笔，眸子带着狠厉和心痛，“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和白叔，就算白叔是人渣，可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白峻抬起眸子看着陈三全，双眸无光，带着死人的衰败，还有聚集在其中的浓浓的，令人窒息的恨意。
陈三全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白峻了，三十多年来的相处时光，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我为什么杀他？他对我们一家做的事，难道还不够我杀了他？”
陈三全一愣，半天没说出话来。
看着白峻那阴狠的双眸，他的思绪突然就飞到了很久以前和他还有他姐姐白云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白峻还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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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天白峻和他说了想和他结婚以后，就一直是这样魂游天外的状态。
白峻自然也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是他没有主动提出来，而是静静地等着赵渊的回应。
他知道赵渊是爱他的，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的出来。
但是他又很害怕，因为赵渊偶尔看他的目光像是要透过他去看他更深处的某些东西，那样直白热烈的目光会让他觉得赵渊是否真的属于自己。
车子很快就下了高速，驶进紫光市。
在回家之前，白峻先带着赵渊去简单吃了点饭。
赵渊吸着面条，疑惑的看着白峻拿起电话走了出去。
隔着玻璃门，白峻一边打电话一边转身跟他挥手示意，咽下嘴里的面条，赵渊莫名的有些心慌。
吃完饭以后两人准备回家，一路上出乎意料的没有堵车，开的比往常快了很多。
进家门的第一秒，赵渊就察觉到了院子里被翻找过的痕迹，他能发现，白峻自然也能发现。
他下意识转头看着白峻，后者神色自然，仿佛没有发现一样。
赵渊抿抿唇，牵住了他的手。
白峻低头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温和一笑，俯身亲吻他。
两人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床，赵渊趴在床上，略有些痛苦的咬住下唇。
他想回头看着白峻，但刚转头，就被白峻狠狠摁下，整张脸陷入柔软舒适的床垫里。
白峻有些反常的占有他，是和以往不一样的粗暴，赵渊痛的脸色发白，冷汗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一场激烈的性事结束，赵渊双目失神的瘫倒在床上，白峻跪在他身后亲吻他的脊梁骨。
赵渊能明显感觉到白峻的不对劲，但是没有主动提出来，一言不发的配合着白峻。
白峻抱着他去洗漱，在浴室又做了两回，期间除了赵渊痛苦的呻吟和白峻粗重的喘息，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一直延续到晚上。
赵渊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屋里黑漆漆又静悄悄的，赵渊心脏莫名紧缩一下，翻着酸痛的身子去按床头柜上的台灯。
暖黄的灯光一下子填满了卧室，赵渊仔细看过去，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人。
穿好衣服和鞋，他扶着墙慢慢来到客厅。
客厅的有灯，但是却不见白峻的人，他站在原地很久都没动，看着空空的屋子半晌才行动缓慢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缩在沙发上抱住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他行动迟缓的看过去。
门口站着提着满满一手菜的白峻。
赵渊还有些愣怔，半天才反应过来去帮他接过手里的东西。
白峻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行动不便的艰难挪步，微微攥拳，还是主动把菜提了过来。
“我来吧。”
他的声音有些哑，听着比平时要低沉一些，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赵渊没拒绝，看他提着菜进了厨房。
坐在餐座椅上，赵渊越过餐桌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白峻，没有上前帮忙，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一个小时后，白峻端着三菜一汤上了桌。
白峻给他添饭，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狭长的眸子眼神有些涣散，但是难掩眸中温柔，他低声问道：“好吃吗？”
咽下鱼肉，赵渊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忍住发酸的眼眶，柔声道：“好吃。”
白峻笑的开怀，又给他夹了别的菜，“多吃点，说好要长肉的。”
看着碗里堆成小山一样的菜，赵渊闷头扒饭，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空气很安静，偶尔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微不可闻的咀嚼声。
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难捱。
吃完饭赵渊主动要求洗碗，但是白峻没让。
握住赵渊的手，白峻垂眸亲吻他左手无名指。
随后在赵渊的注视下，掏出口袋里的戒指盒打开。
赵渊看着他把那枚银质简约大气的男士婚戒缓缓套入无名指，指尖微微颤抖。
“你还没有回答我愿不愿意跟我结婚，我就私自买了戒指把你套牢。”
他失笑，紧紧握住赵渊的手，“我是不是很自私？”
赵渊用目光描绘他的轮廓，低首浅笑，“没关系，我喜欢你的自私。”
赵渊接过他递过来的另一枚戒指，牵起他的手，就在即将套进去的那一刻，大门突然被踹开，一群警察持枪站在门口。
陈三全拎着手铐缓缓从后面走出来，他面容憔悴，双目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峻，声音粗哑，“老白，时间到了。”
白峻像是知道他们会来一样，面上没有丝毫慌乱与震惊，在赵渊的注视下，把手伸进了停在半空中的戒指里。
“谢谢你的喜欢，我很爱你，赵渊。”
赵渊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试图扬起一个笑容，但是始终没做到，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也是。”
白峻低笑一声，捧着他亲吻，随后又用自己带戒指的那只手，与赵渊带戒指的那只手十指相扣，紧紧握住，力度大到赵渊痛的发抖。
他又仔细的认真的用嘴唇亲遍他的额角，眉骨，眼尾，鼻梁和嘴唇，用手摩挲着他的双颊，脖颈，轻叹一声，带着浓浓的不舍。
松开赵渊，白峻走到陈三全跟前，主动伸出双手递给他。
陈三全抹了把脸，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们现在以涉嫌杀人碎尸案以及多起连环杀人案凶手的名义将你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你对任何一个警察所说的一切都将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不利的证据。你有权利在接受警察询问之前委托律师，他可以陪伴你受讯问的全过程”
没等他说完，白峻轻笑一声，“好了，走吧，别打扰他了，他身体不舒服。”
陈三全一梗，看着红着眼看向这边一动不动的赵渊，抿抿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
“押走。”
带好手铐，陈三全转头对同事说道。
浩浩荡荡的警车鸣着警笛，赵渊站在门口看着白峻被押上警车。
他似乎是有些不放心，临走之前回头看他赵渊一眼，嘴角带着笑，但始终什么都没说，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他十秒，就被强行押入车内。
随着警车远走，赵渊像是失去了支撑，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左手的戒指发呆。
突然，他握住左手，放声大哭。
陈三全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中间一言不发像是在发呆的白峻。
如果不是他返回去白峻院子里捡打火机，那么他会不会就这么错过了真相。
想到这，他疲惫的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时他想抽烟，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打火机不见了，怀疑可能是自己落在白峻家院子里，二话没说，自己一个人返回去捡打火机。
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之前那个乞丐，乞丐对他说，他看到白强进了白峻的家，但后来就没再见过他。
白峻见过白强，那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就是在撒谎，事实是之所以联系不上白强极有可能是因为白强已经遇害。
而杀人凶手，很可能是从小就恨着白强的白峻。
陈三全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想到了时间之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那条像通知的短信，他立刻拨通了同事们的电话，要求他们返回，重新再挖一次。
尽管不愿意，但是同事们还是听话的回来了。
重新把那个装了猫编织袋挖出来后，陈三全看着土坑，让他们继续往下挖。
他们又往下挖了两米多深，所有人都累瘫了，只有陈三全还在坚持。
就在他也要放弃的时候，老天就像是给他开了个玩笑一样。
他挖到了。
一个装着被肢解的稀碎的尸体和一个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头。
浓郁的腐臭和精神冲击让他跑到一边捂着腰狂吐，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吐到最后，他竟然哭了起来。
同事们面面相觑，看着地上抱头痛哭的队长，谁也没有上前安慰。
这种时候，说再多的话，都是苍白的。
白峻坐在审讯室里，陈三全在录口供，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白峻非常配合。
他全程很冷静，面无表情的说着最残忍的凶杀手法和抛尸地点，让跟着一起录口供的小姑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唯独在问道关于赵渊的话题时，从头到脚都没有情绪波动的他，竟意外的露出一抹笑。
“他不知情，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陈三全握紧手中的笔，眸子带着狠厉和心痛，“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和白叔，就算白叔是人渣，可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白峻抬起眸子看着陈三全，双眸无光，带着死人的衰败，还有聚集在其中的浓浓的，令人窒息的恨意。
陈三全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白峻了，三十多年来的相处时光，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我为什么杀他？他对我们一家做的事，难道还不够我杀了他？”
陈三全一愣，半天没说出话来。
看着白峻那阴狠的双眸，他的思绪突然就飞到了很久以前和他还有他姐姐白云刚认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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