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194此书非彼书_我为赵匡胤驾崩找出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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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194此书非彼书

  太子府,一个仆役禀告道:“太子殿下,监察御史程琳程大人求见。”

  一个相貌俊俏的年轻人释下手里的书卷,道:“快请。”这俊俏的年轻人生得一双凤眼,看其样子弱不禁风一般,却是赵元休。这一年来,皇上立赵元休为太子,令他总揽朝政。

  程琳进来,一膝跪地,拜道:“微臣程琳,见过太子殿下。”

  赵元休道:“免礼。”跟着他又和仆人道:“你先下去罢。”

  那仆人接着躬身退了出去。

  仆人刚走,程琳大剌剌坐了椅子上,一指茶杯,道:“倒茶。”

  赵元休二话没说,一边给程琳倒茶一边笑嘻嘻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怎么来啦?”

  程琳一口喝干茶水,又伸手指了指茶杯,道:“你也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赵元休又倒了一杯茶,道:“究竟是什么事儿?”

  程琳先喝了茶,再慢吞吞道:“门下侍郎左谦昨夜里被人刺死在家中。”

  赵元休啊的一声,道:“贼人是谁,可抓到了?”

  赵元休道:“一群亡命之徒,上哪抓去。”程琳顿了顿接着又道:“不过那左谦想必是死有余辜……”

  话音未落,赵元休咦的一声,道:“他死有余辜?”

  程琳道:“我猜他的死和两个月前龙马镖局一事脱不了干系。”跟着程琳一五一十的和赵元休说着事情缘由,龙马镖局总镖头石大山死在客栈里,他押的那支镖也不翼而飞。凶手是谁?这幕后主使说不得正是左谦。左谦暗遣杀手杀人越货,另有一些歹人也早就觊觎那东西,东西既然落了左谦手中,他们这才杀上门去。

  程琳又说道:“石大山押的那支镖据说是一本书,我还听说那虽只是一本书却是非同小可,它竟关乎朝廷里一干官员的生死。可……可是为何那些歹人竟说‘不是这本’?”但见程琳说话越来越轻,到后来更是一脸茫然。

  赵元休忽然哈哈一笑。

  程琳疑道:“你笑什么?”

  赵元休道:“我刚巧知道石大山押的那支镖。”

  程琳咦的一声,颇为不解道:“你怎会知道?”

  赵元休走去书案,从中拿出一份奏章,道:“差龙马镖局保镖的客人。”

  程琳一惊,道:“他是谁?”

  赵元休道:“江南枢密使丁怀素。”

  程琳道:“是他?”顿了顿程琳又疑道:“那他保的镖又是……”

  赵元休道:“这些年来,枢密使丁怀素暗查江南一带官吏,有的为官清廉,有的为官肮脏;有的鱼肉百姓,也有的大奸似忠……总之是好官也好,恶官也罢,都给他记录在案。”

  程琳听出味儿,道:“就是那本书?”

  赵元休道:“那本书事关一干官吏生死,他丁怀素便教龙马镖局押送到京城吏部,谁料到走漏了风声,竟给他们龙马镖局引来杀身之祸。”

  程琳喃喃道:“原来如此。可……可这些你又怎么知道?”

  赵元休道:“龙马镖局之事传到江南,丁怀素便给皇上递上一份折子,这中间的是非曲直便写得明明白白。”说话间把手里的奏章递给程琳。

  程琳看过,一时点头又一时摇头,喃喃道:“不对,不对,那本书虽说下落不明,可为何那些贼人竟说‘不是这本’?”

  赵元休见程琳穷追不舍,疑道:“你说我说的不对?”

  程琳道:“真相如何还难下定论。”

  赵元休道:“你想怎样?”

  程琳思忖片刻,跟着道:“要想水落石出,最好找出凶手。”

  赵元休疑道:“找出凶手?凶手是谁你可知道?”

  程琳凝神,道:“贼人既然想得到那本书,那本书眼下又下落不明,咱们何不设下诱饵,引蛇出洞?”

  赵元休诧异,道:“引蛇出洞?那……那诱饵又是什么?”

  程琳不答反问道:“我要一支御林军,最好他们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

  赵元休不假思索从怀中拿出一支金色令箭,道:“凭它就可调动御林军。”顿了顿他又道:“正一教的汤道长和他师弟正好在宫中说‘道’,他二人武功了得,可助你这阎王爷一臂之力。”

  这天京城里忽然传出一个秘密,这秘密似是而非,虽说是捕风捉影,看样子又绝不是空穴来风。门下侍郎左谦死在家中,官府一番查勘,斗然发现左谦家中竟有一间密室。事关重大,衙门不敢擅作主张,只得先行查封,待禀明了圣上,再行裁决。

  这天夜里,星月无光。

  只见门下侍郎左府府门上贴着封条,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片寂静。

  四更时分,栖息在巢的寒鸦忽然嘎嘎一叫,只见一个黑影儿蜻蜓点水般掠进府里。过不多会儿,也有两个黑影儿偷进府中,跟着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乓啷乓啷”一阵打斗声。

  待打斗声止歇,但见一个黑衣人长剑落地,他紧搂着一只黑匣子,道:“东西是我先拿到手的。”

  这黑衣人的对面也是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人一声冷笑,道:“且不说这东西不是你的,就算它真是你的,成王败寇,你又有什么话可说?”

  话音刚落,背后一个声音,道:“不错,事到如今,手底下见真章,谁的武艺高,东西就归谁。”

  那两个蒙面人猛然回头,只见他们身后也站着四个人,这四个人一袭黑衣,手持兵刃,看样子有恃无恐。

  那两个蒙面人心里一惊,暗道打这注意的果然大有人在。他二人刚有此念,左府院墙东西南三个方向各跃进一伙儿人,这些人也都结束黑衣,想必和他们一样,要在这月黑风高的晚上干些强盗的勾当。

  在场的诸人一下子又惊又骇,东西就在这里,可它究竟会鹿死谁手?一众蒙面人围拢过来,目光齐刷刷的都盯在那黑匣子上。

  一时间这些贼盗一个个的都一筹莫展,自忖凭我一己之力,又怎能力压群雄?

  整个左府府院忽然变得噤若寒蝉,人人都不出手,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他们自是知道,谁要是先出手谁就是众矢之的,众矢之的必然先死在乱刀之下。

  过了半晌,府门外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都来了,怎么还都客气起来啦。”话音刚落,只见漆黑的府院忽然亮起了无数火把,墙头、屋檐上也列满了御林军,这些御林军手持□□,张弓搭箭,竟把这些黑衣人团团包围。

  “喀”的一声响,府门大开,跟着走进来几个人,当先一人身披官服,头戴官帽,但见他两只手缩在袖子中,冷然道:“诸位大驾光临,本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正是程琳。

  程琳身畔悄立着两个道人,却是正一教的汤演公、于演平。

  程琳微一侧身,闪出一条道儿,一个玉面公子走了上来,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程琳一指那公子,道:“这位是当朝太子殿下,瞧在太子殿下的金面,照顾不周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一众蒙面人啊的一声,心里大呼上当,但见他们相顾愕然,却苦于自个儿成了瓮中之鳖。

  一个蒙面人戟指程琳,道:“这都是你们设下的圈套?”

  程琳淡淡道:“你们要不是心有恶念,又怎会上这圈套?”

  两个蒙面人互瞧了一眼,跟着一跃而起,冲向府门,心想只要拿住这太子殿下,不怕脱不了身。

  忽然间两道寒光一闪,跟着砰砰两声,两把长剑掉落地上,汤于二人拔剑出手,剑尖不偏不倚的点在那两个蒙面人持剑的手腕上。

  只见这两个蒙面人怔怔的瞧立不动,他二人瞧着眼前的汤于二道,眼神中透着一股莫可名状的惊慌,鲜血一滴滴的从他二人手腕处滴落下来,其中一人道:“两位道长是……”

  汤演公唰的一声还剑入鞘,跟着道:“不敢,贫道龙虎山汤演公,这位是贫道的师弟。”

  于演平哼的一声,道:“胆敢行刺太子殿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众蒙面人见汤于二道剑法精妙,和他二人相斗势必会自取其辱。其中一个黑衣人心里一慌,他一跃而起,竟要从墙头上翻身逃走。不料“嗖嗖嗖”羽箭破空而来,那人啊的一声惨呼,摔倒在地。

  众人一瞧,他已被乱箭射成刺猬。

  赵元休啊呀一声,道:“死……死啦?”过了一会儿,他惊魂稍定,跟着道:“我瞧你们还是别乱动的好,只要你们能放下屠刀,从此改过从善,我……我就饶过你们性命。”

  一个蒙面人哼了一声,道:“你不用花言巧语,老子杀过人,你会饶老子一命?”

  话音刚落,只见他们叫嚣道:“对,咱们这些人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谁没杀过人?”

  忽然又有一个蒙面人咦的一声,道:“你果真是太子殿下?”

  赵元休道:“这自然是真的。”

  那人道:“君无戏言你知道罢,你要是出尔反尔,哼哼,往后天下的百姓可不能服你!”

  程琳忽然道:“君当然是无戏言啦,眼下这上千的御林军都可作证。”程琳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们是不是改过迁善,那可就难说了。”

  一个蒙面人道:“咱们要是能活命,怎么不能改过从善?哼,我老谋子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汉,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是放屁!”

  一众蒙面人跟着道:“老子说话也不是放屁。”

  众人叫嚣不止,程琳一摆手,道:“好,本官暂且信你们一回,但看你们说不说实话了。”程琳顿了顿又道:“你们此行是要取一本书是罢?”

  众蒙面人道:“是要取一本书。”

  程琳道:“那本书关乎朝廷里一些大臣的生死是不是?”

  众蒙面人道:“不错。咱们拿人钱财,□□,雇主怎么吩咐,咱们当然就怎么干。”

  程琳疑道:“雇主?你……你们都是替别人做事?”

  一个蒙面人道:“官老爷出的银子可大方的紧,这一票干成了,老子就金盆洗手。”

  程琳疑道:“官老爷?雇你们夺书的都是官老爷?”

  一个蒙面人道:“哼,咱们干的虽是□□儿上的生意,可也都讲规矩,雇主是谁那可吐露不得半个字。”

  程琳点了点头,道:“□□也有□□的规矩,这个本官当然懂。”

  程琳心想丁怀素托龙马镖局押镖之事,怕是走漏了风声,这才引起这场风波,忽然他眉头紧皱,大呼道:“不对!”

  众蒙面人咦的一声,道:“不对?哼,咱们说的都是真话,可不会不对。”

  程琳道:“那你们怎么不杀人灭口?”

  众蒙面人疑道:“杀人灭口?杀谁?”

  程琳道:“丁怀素。”

  众蒙面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跟着道:“丁怀素是谁?咱们干嘛要杀他?”

  程琳听这些贼人竟不知道丁怀素,心里顿时一片茫然,他想那些官老爷当然要杀人灭口,只夺走那本书有什么用?毕竟那丁怀素还能开口说话,他要是当面和皇上进言,那些官老爷仍旧不免人头落地。

  程琳迟疑了一会儿,道:“那……那你们要取的书是……?”

  众蒙面人道:“《诛心册》!”

  程琳疑道:“《诛心册》?它……它究竟是什么书?”

  一个蒙面人道:“江湖上曾有一个叫青龙楼的秘密组织……”

  话音未落,赵元休等人异口同声,道:“青龙楼?”

  那个蒙面人又道:“不错,青龙楼。据说这青龙楼养了大批的青龙血蚊,那些血蚊子专门打探秘密,那些秘密往往也见不得光,一旦东窗事发,可得有人吃不了兜着走。”

  程琳一下子回过味儿来,道:“朝廷里的一些大臣当然也有秘密在青龙楼手中。”

  那蒙面人道:“那些秘密都被记载在《诛心册》上……”

  话音未落,另一个蒙面人又道:“直到三个月前,京城里传出消息,说是龙马镖局要押一支镖到朝廷吏部,那支镖不是别的,正是一本书,据说那本书还关乎朝廷里一些大臣生死。”

  程琳道:“杀害石大山,抢夺镖书的就是左谦。”

  一个蒙面人道:“石大山一死,咱们都没了买卖,这两个月来大家伙儿杀的热火朝天,最后才打探出原来是这姓左的先下的手。”

  一众蒙面人叫嚣,道:“对,反正书也不是那姓左的,老子再抢来那也是光明正大。”

  程琳和赵元休相视一眼,心想原来是这样,他们要找的书是《诛心册》,可和丁怀素没半点儿关系,这一切竟都是误会。

  程琳一拂衣袖,道:“这件事本官还要再查清楚一些,真相大白之前诸位先委屈委屈,蹲几天大狱怎么样?”

  其中一个蒙面人扔下手中兵刃,道:“老子这辈子还没蹲过大狱,这回正好见识见识。”

  跟着就听砰砰一阵兵刃掉地的声音,众人也都道:“蹲大狱就蹲大狱,谁怕谁?”

  御林军押走了蒙面人,赵元休笑了笑,道:“想不到你这位阎王爷也上了大当。”

  程琳听若不闻,嘴里喃喃道:“《诛心册》……”

  一旁的刘娥忽然道:“倘若真有那《诛心册》,它又在哪?”

  赵元休瞧了眼刘娥,道:“刘姑娘,那东西不吉利,你要它干什么?”

  一旁的汤演公道:“近一年来,《诛心册》的名头贫道在江湖上也略有耳闻,谁要是得到了它,谁就能一统江湖。”

  程琳道:“有了它何止是一统江湖?那龙椅说不得也能上去坐坐,他青龙楼不就为此么?”

  赵元休啊的一声,道:“这……这什么《诛心册》可牵扯不小。”

  汤演公嗯的一声,道:“看样子唯有先抢夺到手了,只是它究竟在哪?”

  程琳微微皱眉,道:“是啊,它究竟在哪?它的主人是石老人,据那姓柴的……”

  话音未落,刘娥道:“程大人,他叫木七止,可不姓‘柴’。”

  程琳微微一笑,道:“是,据木七止说他要带石老人去往神农架。那《诛心册》既然传的沸沸扬扬,那它一定不在石老人手中。”

  刘娥忽然道:“那它会不会在石老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程琳疑道:“石老人住过的地方?”

  程琳想了想,又道:“不错,那……那石老人又曾住在什么地方?”

  这时赵元休、刘娥异口同喜声,道:“这我知道。”

  汤演公道:“既然太子殿下知道,咱们就走一遭儿。”顿了顿他又脸有难色,道:“只不过江湖险恶……”

  赵元休道:“事关天下苍生,我怎能怕江湖险恶?”

  汤演公一笑,道:“贫道修书上清、灵宝二教,我符箓三宗既已结盟,请他二派相助,也无不可。”

  程琳道:“此事隐秘行事为好,不宜声张。”

  汤演公道:“贫道在信里只说相助太子殿下取一本书。”

  程琳道:“那些贼人最好也带上。”

  赵元休疑道:“为何要带上他们?”

  程琳道:“把他们留在大牢里,怕是会被人灭口。”

  众人一想不错,那些官老爷一瞧遣出去的杀手落入了官府手中,还不得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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