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页_权臣的小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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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

  傅楚赶到酒楼时,他骑在一匹高大马上,穿着黑色貂皮绣金线纹大氅。

  那十四王爷就坐于对面的茶坊,手拿着一个西洋望远筒,靠在二楼窗边栏杆处,“哟呵!终于来了!这下老子可有好戏看了!”

  咧嘴一笑,赶紧咚咚咚地撩着衣袍下摆下楼。

  傅楚究竟是怎么下的马,又是怎么在回到相府、收到由大总管程敏转交递来的一封信——十四王爷所亲笔给他写的那封信,里面言辞极其猥琐轻浮。

  他的头一直是天崩地裂,天旋地转。

  程敏说:“呀,相爷!私会!夫人怎么会和那姓陆的驸马私会?!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他的妻子江沅,怎么可能会和姓陆的发展旧情、甚至私会。

  江沅常年居于深闺内宅,想她一个妇道女人,对朝堂事并不通,所以,在她的眼里,察觉到十四王爷和陆钟毓不对,便想法套问出什么——其实,傅楚何尝不知道这两人最近在密谋想搞什么。以他的经验与人生阅历,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不管是朝臣也好,还是那些皇族也好,从京城东街可以排到西街。如果,没有些提防手腕和几把刷子,早就死于敌人之手。江沅自然不懂,故而因此,稍微察觉点什么就惊惧害怕,提心吊胆。可是对傅楚来说,这些,何需要挂齿呢?

  傅楚把信紧紧拽捏在手里,头上的冷汗涔涔直冒,眼睛像是在喷火。“住嘴!”

  他怒喝程敏,“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听清楚没有!”

  傅楚的第一反应,是有人以对付江沅的手腕,来攻击他。

  他的步履趔趄地,狼狈地,匆匆忙忙下了相府大门口一台阶,让人赶快牵来马匹,迅速踩上马镫跳上马匹——

  这一路,他人骑在马背,却是怎么来到的这座酒楼连他都记不得了。

  那十四王爷见男人火急火燎地果真很快赶了来,忙上前笑劝道:“傅相,你可总算来了!不瞒你说,见着了这样的事,我也替你挺惋惜纳闷的,我一直想着,这驸马爷以前和尊夫人是有过婚约的,现在,就算旧情未了,可好歹要看着自己身份,一个男婚,一个女嫁……你家这位夫人,不是存心要给你戴绿帽子吗?”

  说着,把手还热络络搭在傅楚的肩膀。

  傅楚剑眉倒竖着,把眼冷冷一盯。

  十四王爷像是惊骇于对方的气场与架势,讪笑着赶紧又收回来,“嗯咳!你别气别气,本王也是好心给你提个醒儿,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嘿嘿,没曾想你却亲自赶过来‘捉奸’……哦,不不不,我说错了,万一是本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实是那驸马和尊夫人发乎情,止于礼,只是在客房包厢里聊聊天呢!总之,你冷静,千万冷静!”

  “……”

  傅楚蹬蹬蹬直向二楼地方,他让十四王爷告之他两人究竟在何处,十四王爷说:“走走走,我这就带你去!”

  傅楚猛地回身,又把眼朝中年男人一盯。

  十四王爷讪笑地又缩回:“就在二楼最后一间,嗯咳,本王、本王就不去了,你记住,千万别敲错了门!”

  十四王爷本是皇族,是皇亲国戚,龙子凤孙,如今,即便这样的情势下,他本来高趾高气昂地带着某种尊贵的身份气场看这傅楚笑话,然而,却又出于一种本能,连这点勇气与胆量都没。

  十四王爷盯着男人背影,眯起那双三角眼。“我忍你!”

  他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姓傅的,总有一天,本王要让你从我的□□底下钻过去,由我把你踩扁……”

  酒楼长长的走廊,一股股浓烈暧昧的熏香。

  傅楚按着十四王爷的提示,猛地要去踹门,忽然,他整个人停滞住了。连呼吸都忘了呼吸,身子也不敢动。

  他害怕去推门,仿佛里面会藏着令他绝望心碎、充满恐惧的一幕。

  他相信她!他当然相信江沅!可是,他不相信自己,不相信命运,不相信老天爷——他会善待他。

  老天爷真的会善待他吗?江沅和未婚夫陆钟毓在这里“私会”,如此隐蔽背晦的二楼,隐蔽背晦的客房包间,他的直觉,女人被那十四王爷老畜生给陷害暗算了。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惶恐与痛楚。好恨!直觉告诉他,事情比他所想的还要可怕绝望。他会因此而怀疑嫌弃她吗?——不,当然不!

  可是江沅,她若今后在面对这些事情时候,又该有什么心理。

  她是否已经被人下了药……下药……

  傅楚“啊”地发出一声困兽般低嚎,一脚踢开了房门。

  傅楚将房中的陆钟毓一把给拎提起来,拽其衣领,往旁边五斗橱柜重重一摔。

  其实,陆钟毓压根就没有去碰江沅。

  作者有话要说:哎,作者需要过渡,再忍忍!!!

  第32章原来,这种事情

  酒楼的这家老板简直快要吓出尿,他把自己捆成一包粽子,那年轻小伙计也是恨不得碎了他狗头。

  这家酒楼又名“淮源酒楼”,是京城显贵的云集应酬交际之地。老板姓江,颇有来头,对傅楚,何止是闻其大名,傅楚也是常来这酒楼的重要贵宾。

  现在,事情豁郎一下就这般闹开了。

  傅楚杀气腾腾走进来,酒楼的江老板闻知事情始末原委、抖如筛糠,恨不得捡起一块钻头就往脑门上拍——死了算了,死了算了,连堂堂首相夫人他们人都敢去下药。整个酒楼瞬间闹麻成一团。那草包十四王爷还想悄没声息躲一旁暗处旁看好戏,酒楼江老板道:“哎呀!十四王爷,你可害死草民了!这下可怎么办!”

  十四王爷优哉游哉,翘起二郎腿说道:“这姓傅的他夫人红杏出墙要在你们这里偷野汉子,他来捉奸,干我屁事!”

  酒楼老板又气又急,不停跺脚:“真是这样吗!哎呀,十四爷,你当真这回害苦了草民!不行,这次你一定要站出来帮咱们酒楼澄清!”

  十四王爷骂道:“怎么着?哟嘿?敢情你要把这事儿推赖在我头上啊?是你们酒楼的伙计给人下了药,还将人关在房里把门给锁上,这怪谁,当然是怪你们呵!”

  那姓江的老板也不和这位草包王爷废话争辩,直命打手下人说:“来人啊,你们把十四王爷好好招呼看着,今日,他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肇事者!没有我吩咐,你们不准放他出去!”

  十四王爷后槽牙都气得咯吱咯吱响了。好窝囊!

  他堂堂一个皇子,一个王爷,先前,自己儿子被对方的兄弟剁了手指,他连屁夹着都不敢放一声,而今,本想看一出男人戴绿帽子捉奸好戏,结果,那男人只杀气腾腾一进了酒楼,就连这酒楼老板都只认那男人的脸色威信,甚至敢私自监禁他。他这个皇子风孙,当得可真是……就是十八辈老祖宗面前,都无脸哭诉。

  酒楼姓江的老板说干就干,让几个打手将十四王爷也捆粽子似地,监禁看起来,只消一会儿去傅楚跟前负荆请罪求宽恕。

  十四王爷顿时杀猪一般,又吼又哭又骂:“先帝爷啊!父皇啊!你瞧瞧,瞧瞧,这就是当年你所宠爱的儿子——若非他色令智昏,干了那种风流韵事,宠幸奸佞弄臣,如今,他把儿臣都欺负成什么样了!先帝爷啊!父皇啊!你若在天有灵,睁开眼都看看吧!看看吧!”

  江老板越发又气又吓,命人道:“拿块布巾,赶紧塞了这位王爷的嘴!”

  “……”

  整个酒楼顿时关门驱客,噤若寒蝉,酒楼江老板把自己捆着,把十四王爷也招呼捆起来不准让他走,偌大厅堂,跪的跪,抖的抖,吓尿的吓尿。

  傅楚一会儿打横抱着妻子江沅从二楼下来,身上披风罩在江沅身上。眉心虬结着,脸阴得要揪出一碗水。

  老板颤颤巍巍,“相爷,原,原不知尊夫人驾临小酒楼,若是知道的话——对了,是他!是十四王爷!”

  忙指着推在十四王爷身上。“十四王爷成草民不注意,唆使咱们酒楼一杂碎小伙计……”

  如斯这般,傅楚低眉看看抱在自己怀中手上的江沅。

  他的浑身也在颤抖,绣着金线蝙蝠纹的丝袍下摆从众人身前划过,云头足靴停在十四王爷跟前,顿一顿。“十四王爷!!”

  他的声音像从冰窖新鲜刚挖出来的,振聋发聩。“这笔账,咱们究竟应该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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