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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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十点，会议室。
由于案件暂时还没有定性，所以这次会议雷大炮等一众局领导并没有参加，这让案情分析会的氛围少了几分压抑和凝重，但我的心情可一点儿都不轻松。
会议的开始，最新提拔上来的副队高洋通报了与二队的交接工作，随后在苏沫的示意下，他将目前掌握的线索以及了解的情况做出了介绍。
如下：
两天前的晚上，二队接到报警说师范大学发生了一起命案，接警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五分，抵达案发现场时间为凌晨一点二十九分，随即设置隔离带开始现场勘查以及走访调查。
齐亮，男，二十一岁，师范大学化学系的二年级学生。据校方负责人介绍，齐亮是名孤儿，从高中开始就靠当地政府以及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资助生活。他有自卑的心理问题，可能是因为自幼家庭贫困造成的，而他孤僻的性格可能源于父母的先后离世，重大
的家庭变故给了正处于发育期的他极大冲击，刺激之下性格发生了转变。大学一年级的时候，齐亮的各学科成绩都十分优异，虽说不是很合群，却也在积极参加着社团的各项活动，表明他有着努力融入群体生活中的诉求和意愿。但自打升入二年级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可能是心理问题加重的缘故，原本性格孤僻的齐亮展现出了暴躁的一面，经常毫无理由的跟同学和室友发生冲突，校方几次干预无果。为了避免斗殴事件的再次发生，最终同意了他个人的请求，让他一个人搬
到了早已废弃的二号寝室楼当中。由于寝室楼在学校的最南边，而齐亮居住的寝室又在楼道的南侧，所以失火的第一时间学校方面并没有察觉。通知校保卫处发生火灾的是一名叫曲冉的女生，就读于师大哲学系，今年大三，经常会去养老院做义工。据她说，由于当天养老院的一批捐助物资需要具化登记发放，所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养老院在省城的东南方向，因此废弃寝室楼后面的那条街道就成了曲冉的必经之路，也就是在路过
那里的时候，她发现齐亮居住的寝室着了火。经过技术科同事和随队法医的初步勘验，齐亮的尸体没有被挪动的迹象，可以确定其居住的二号楼七层西楼头寝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左右，死亡原因疑似违规使用大功率电炉子造成
电路短路诱发的火灾，尸体现象满足火灾致死的基本条件，现场痕迹与意外火灾的情形基本吻合。现场提取到的可疑物有一个炉丝断裂的大功率电炉子、一块儿在火灾中残存下来被鲜血浸透的床单儿、一支十四公分长的金属飞镖（没有发现镖盘）、一盒使用过的彩色粉笔、一本儿有着明显撕痕的残缺笔记、一只被烧的严重变形的大号保温杯（里面提取到了液体工业酒精）、一把展开长度为17CM的不锈钢弹簧刀（上面沾染少量血迹）、一件长度27cm的火把形饰品（做工粗劣，经鉴定材质为师大校园
大规模种植的梧桐木）。
以上，就是跟二队交接的全部。
疑点：
第一，大学一年级时，齐亮各学科成绩优异，并且有着融入集体生活的强烈诉求和意愿，为什么升入大二之后会发生本质性的消极转变？这段时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从案发现场的破损程度来看，很明显这是一场局部性的火灾，按理说齐亮完全有逃生的机会，可为什么现场没有发现自救以及挣扎的痕迹？
第三，根据以往的刑事侦查经验，火灾发生时温度很高，人体血管会出现收缩，短时间内不会有血液流出，就算过后出血也是渗出来的，那要怎么解释这块儿被鲜血浸透的床单儿？
第四，“意外”的火灾导致齐亮身上出现了严重的烧伤，可为什么他的脸以及头发会保存的那么完整？还有那把弹簧刀，上面为什么会有血迹？
第五，现场找到的大号保温杯中有残存的液体酒精，是不是就是导致齐亮无法自救的原因？如果是，就说明他曾经饮用过，那是不是意味着本案性质为自杀？
“苏队，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和走访了解到的情况，我认为齐亮有很大可能就是自杀。”介绍完情况之后，高洋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把弹簧刀和床单儿碎片上的血迹有没有做过化验比对，是不是属于齐亮？”苏沫问着重点。
“经二队证实，是齐亮的。”高洋说完，打开了文件夹。苏沫看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同时，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尸体没有被挪动过，也就证实了寝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而现场又没有发现他人涉案的痕迹，齐亮又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根据这些做出自杀
的推断倒也符合逻辑。可如此一来问题也就出现了，他的自杀动机是什么？”
“我推测应该是抑郁症。”高洋说。
“抑郁症？”苏沫的手指停止了敲击。
高洋阐述：
校方证实，齐亮由于家庭贫困和双亲的离世，导致心理出现了问题。大学一年级的时候，他有着融入集体生活的强烈诉求和意愿，说明那个时候病情还在自控范围之内。
基于这个先决条件，那么就能大致推断出他后来性格发生巨大转变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的诉求和意愿被老师和同学忽略或者否决掉了，行为失败加重了病情。
从而，患上了抑郁症！
抑郁症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病症，有百分之十五的抑郁症患者死于自杀，世界卫生组织调查表明，抑郁症已经成为我国疾病负担的第二大病。抑郁症有着多种分类，齐亮在日常生活的中表现与一种躁狂性抑郁症发病症状高度相似。患有此种病症的人，经常感到极度的无助，对生活、工作、学习都会丧失兴趣，不闻不问。但有时情绪却又突然高
涨，令人无所适从，病发成因多数是沉重生活、工作、学习压力和无节制滥用药物造成。患有此种病症的人群中，成年患者情绪反覆的周期较长，消沉数月后，又会活跃数月，满足齐亮情绪出现反复的时间节点。在情绪的高涨期，易激怒会成为此类病症患者的主要表现情绪之一。尤其当有人指责他的狂妄自大或不切实际的想法时，表现为听不得一点反对意见，因细小琐事而大发雷霆，严重者可出现破坏或攻击他人行为。齐亮多次更换寝室，且多次毫无端由的跟人发生冲突甚至斗殴，完全符
合发病特点。
之前二队在走访调查中证实，在齐亮独自搬入二号寝室楼之前，校方曾经安排他做过一次检查，证实他有着心理问题，这又是支撑他患有躁狂抑郁症的证据之一。
综上所述，案件性质可划入自杀范畴！听完上述的话，苏沫略作沉吟后直接做出了安排：“高洋，会议结束后你就带人去师大，在复核齐亮病情检查结果的同时，让校方派人陪同你们找到那家检查机构，向之前给齐亮做检查的人做当面调查。一
定要弄清楚细节，比如检查内容、检查程序、齐亮当时的状态、有没有异常行为等等，全部都要弄清楚。”
“是，苏队。”下达了第一道命令之后，苏沫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疯子，这起师大意外火灾致死案的情况高洋已经做了通报，并根据掌握的线索及调查的情况做出了分析和推断，从刑事侦查这块儿来说，将案子定性
为自杀是能够说通的，下面你就站在法医的角度来说说尸检结果和对案件的看法。”
“好。”我点点头，站起了身。
发言如下：死者齐亮表现为去头部全身性烧伤，多部位深达皮下，骨头、肌肉、脏器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灼伤。从尸体现象上看，死者全身性大面积皮肤坏死、创面无水泡，较轻的创口呈紫色或者红色，严重创口呈
蜡白或焦黄色，有的地方呈现出黑色，触之如皮革，甚至已炭化。烧伤程度为特重，面积为特大。
从烧伤程度来看，这场“意外”火灾满足致人死亡的条件。但解剖检查之后发现，齐亮左侧第三肋周围肌肉、软组织见出血。左侧胸腔内见大量积血和凝血块，左肺上叶见长1．3cm的破口，心包前壁见两处长约1cm的破口，心包腔内有积血以及凝血块600ml，心
脏前壁见四处长为0．4～1cm的破口。胃内有30g左右的糊状内容物，见有菜叶等成分。
经过检验，死者的心血中没有发现常见安眠镇静药和乙醇成分。
综合现场的不锈钢弹簧刀长度、刃形特征以及DNA检验和血型比对结果分析，符合弹簧刀刺破心脏导致的死亡。唯一的问题，在于案件性质是自杀还是他杀。
根据现场的勘验情况和解剖检验后推断，齐亮符合锐器自伤条件。
根据如下：
一，死者左侧上胸部四处创口集中，方向平行，间距小。反映出戳刺动作是在短时间内形成的，并且具有反复多次的特点，自己可以形成。
二，创口方向与死者右手持刀戳刺方向一致，如果是他人所为，那么受害人一定会做出避让或者反抗的自卫动作，使身体出现位移，无法形成上述特点的创口。
三，死者体表没有发现抵抗伤。
四，刀伤深达胸腔刺破心包，提示弹簧刀刺入瞬间并没有拔出，由于心脏搏动刀尖在心脏前壁形成了创口，不符合他人施暴加害的特征。
五，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涉案人的痕迹。
“疯子，你的意思是说齐亮的确是自杀，但并非因为火灾，而是用弹簧刀刺破心脏导致的？”听完我的话之后，苏沫还未舒展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是的。”我能理解苏沫此时的反应，毕竟在尸检过程中我也曾被深深震动过，我很难想象齐亮究竟遭遇了什么，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在你看来，火灾究竟是意外，还是齐亮的故意为之？”“故意。”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随即指向了局部性火灾现场的照片，“自杀、火灾，你们仔细看看，这像不像是齐亮为自己准备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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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十点，会议室。
由于案件暂时还没有定性，所以这次会议雷大炮等一众局领导并没有参加，这让案情分析会的氛围少了几分压抑和凝重，但我的心情可一点儿都不轻松。
会议的开始，最新提拔上来的副队高洋通报了与二队的交接工作，随后在苏沫的示意下，他将目前掌握的线索以及了解的情况做出了介绍。
如下：
两天前的晚上，二队接到报警说师范大学发生了一起命案，接警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五分，抵达案发现场时间为凌晨一点二十九分，随即设置隔离带开始现场勘查以及走访调查。
齐亮，男，二十一岁，师范大学化学系的二年级学生。据校方负责人介绍，齐亮是名孤儿，从高中开始就靠当地政府以及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资助生活。他有自卑的心理问题，可能是因为自幼家庭贫困造成的，而他孤僻的性格可能源于父母的先后离世，重大
的家庭变故给了正处于发育期的他极大冲击，刺激之下性格发生了转变。大学一年级的时候，齐亮的各学科成绩都十分优异，虽说不是很合群，却也在积极参加着社团的各项活动，表明他有着努力融入群体生活中的诉求和意愿。但自打升入二年级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可能是心理问题加重的缘故，原本性格孤僻的齐亮展现出了暴躁的一面，经常毫无理由的跟同学和室友发生冲突，校方几次干预无果。为了避免斗殴事件的再次发生，最终同意了他个人的请求，让他一个人搬
到了早已废弃的二号寝室楼当中。由于寝室楼在学校的最南边，而齐亮居住的寝室又在楼道的南侧，所以失火的第一时间学校方面并没有察觉。通知校保卫处发生火灾的是一名叫曲冉的女生，就读于师大哲学系，今年大三，经常会去养老院做义工。据她说，由于当天养老院的一批捐助物资需要具化登记发放，所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养老院在省城的东南方向，因此废弃寝室楼后面的那条街道就成了曲冉的必经之路，也就是在路过
那里的时候，她发现齐亮居住的寝室着了火。经过技术科同事和随队法医的初步勘验，齐亮的尸体没有被挪动的迹象，可以确定其居住的二号楼七层西楼头寝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左右，死亡原因疑似违规使用大功率电炉子造成
电路短路诱发的火灾，尸体现象满足火灾致死的基本条件，现场痕迹与意外火灾的情形基本吻合。现场提取到的可疑物有一个炉丝断裂的大功率电炉子、一块儿在火灾中残存下来被鲜血浸透的床单儿、一支十四公分长的金属飞镖（没有发现镖盘）、一盒使用过的彩色粉笔、一本儿有着明显撕痕的残缺笔记、一只被烧的严重变形的大号保温杯（里面提取到了液体工业酒精）、一把展开长度为17CM的不锈钢弹簧刀（上面沾染少量血迹）、一件长度27cm的火把形饰品（做工粗劣，经鉴定材质为师大校园
大规模种植的梧桐木）。
以上，就是跟二队交接的全部。
疑点：
第一，大学一年级时，齐亮各学科成绩优异，并且有着融入集体生活的强烈诉求和意愿，为什么升入大二之后会发生本质性的消极转变？这段时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从案发现场的破损程度来看，很明显这是一场局部性的火灾，按理说齐亮完全有逃生的机会，可为什么现场没有发现自救以及挣扎的痕迹？
第三，根据以往的刑事侦查经验，火灾发生时温度很高，人体血管会出现收缩，短时间内不会有血液流出，就算过后出血也是渗出来的，那要怎么解释这块儿被鲜血浸透的床单儿？
第四，“意外”的火灾导致齐亮身上出现了严重的烧伤，可为什么他的脸以及头发会保存的那么完整？还有那把弹簧刀，上面为什么会有血迹？
第五，现场找到的大号保温杯中有残存的液体酒精，是不是就是导致齐亮无法自救的原因？如果是，就说明他曾经饮用过，那是不是意味着本案性质为自杀？
“苏队，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和走访了解到的情况，我认为齐亮有很大可能就是自杀。”介绍完情况之后，高洋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把弹簧刀和床单儿碎片上的血迹有没有做过化验比对，是不是属于齐亮？”苏沫问着重点。
“经二队证实，是齐亮的。”高洋说完，打开了文件夹。苏沫看完，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同时，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尸体没有被挪动过，也就证实了寝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而现场又没有发现他人涉案的痕迹，齐亮又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根据这些做出自杀
的推断倒也符合逻辑。可如此一来问题也就出现了，他的自杀动机是什么？”
“我推测应该是抑郁症。”高洋说。
“抑郁症？”苏沫的手指停止了敲击。
高洋阐述：
校方证实，齐亮由于家庭贫困和双亲的离世，导致心理出现了问题。大学一年级的时候，他有着融入集体生活的强烈诉求和意愿，说明那个时候病情还在自控范围之内。
基于这个先决条件，那么就能大致推断出他后来性格发生巨大转变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的诉求和意愿被老师和同学忽略或者否决掉了，行为失败加重了病情。
从而，患上了抑郁症！
抑郁症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病症，有百分之十五的抑郁症患者死于自杀，世界卫生组织调查表明，抑郁症已经成为我国疾病负担的第二大病。抑郁症有着多种分类，齐亮在日常生活的中表现与一种躁狂性抑郁症发病症状高度相似。患有此种病症的人，经常感到极度的无助，对生活、工作、学习都会丧失兴趣，不闻不问。但有时情绪却又突然高
涨，令人无所适从，病发成因多数是沉重生活、工作、学习压力和无节制滥用药物造成。患有此种病症的人群中，成年患者情绪反覆的周期较长，消沉数月后，又会活跃数月，满足齐亮情绪出现反复的时间节点。在情绪的高涨期，易激怒会成为此类病症患者的主要表现情绪之一。尤其当有人指责他的狂妄自大或不切实际的想法时，表现为听不得一点反对意见，因细小琐事而大发雷霆，严重者可出现破坏或攻击他人行为。齐亮多次更换寝室，且多次毫无端由的跟人发生冲突甚至斗殴，完全符
合发病特点。
之前二队在走访调查中证实，在齐亮独自搬入二号寝室楼之前，校方曾经安排他做过一次检查，证实他有着心理问题，这又是支撑他患有躁狂抑郁症的证据之一。
综上所述，案件性质可划入自杀范畴！听完上述的话，苏沫略作沉吟后直接做出了安排：“高洋，会议结束后你就带人去师大，在复核齐亮病情检查结果的同时，让校方派人陪同你们找到那家检查机构，向之前给齐亮做检查的人做当面调查。一
定要弄清楚细节，比如检查内容、检查程序、齐亮当时的状态、有没有异常行为等等，全部都要弄清楚。”
“是，苏队。”下达了第一道命令之后，苏沫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疯子，这起师大意外火灾致死案的情况高洋已经做了通报，并根据掌握的线索及调查的情况做出了分析和推断，从刑事侦查这块儿来说，将案子定性
为自杀是能够说通的，下面你就站在法医的角度来说说尸检结果和对案件的看法。”
“好。”我点点头，站起了身。
发言如下：死者齐亮表现为去头部全身性烧伤，多部位深达皮下，骨头、肌肉、脏器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灼伤。从尸体现象上看，死者全身性大面积皮肤坏死、创面无水泡，较轻的创口呈紫色或者红色，严重创口呈
蜡白或焦黄色，有的地方呈现出黑色，触之如皮革，甚至已炭化。烧伤程度为特重，面积为特大。
从烧伤程度来看，这场“意外”火灾满足致人死亡的条件。但解剖检查之后发现，齐亮左侧第三肋周围肌肉、软组织见出血。左侧胸腔内见大量积血和凝血块，左肺上叶见长1．3cm的破口，心包前壁见两处长约1cm的破口，心包腔内有积血以及凝血块600ml，心
脏前壁见四处长为0．4～1cm的破口。胃内有30g左右的糊状内容物，见有菜叶等成分。
经过检验，死者的心血中没有发现常见安眠镇静药和乙醇成分。
综合现场的不锈钢弹簧刀长度、刃形特征以及DNA检验和血型比对结果分析，符合弹簧刀刺破心脏导致的死亡。唯一的问题，在于案件性质是自杀还是他杀。
根据现场的勘验情况和解剖检验后推断，齐亮符合锐器自伤条件。
根据如下：
一，死者左侧上胸部四处创口集中，方向平行，间距小。反映出戳刺动作是在短时间内形成的，并且具有反复多次的特点，自己可以形成。
二，创口方向与死者右手持刀戳刺方向一致，如果是他人所为，那么受害人一定会做出避让或者反抗的自卫动作，使身体出现位移，无法形成上述特点的创口。
三，死者体表没有发现抵抗伤。
四，刀伤深达胸腔刺破心包，提示弹簧刀刺入瞬间并没有拔出，由于心脏搏动刀尖在心脏前壁形成了创口，不符合他人施暴加害的特征。
五，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涉案人的痕迹。
“疯子，你的意思是说齐亮的确是自杀，但并非因为火灾，而是用弹簧刀刺破心脏导致的？”听完我的话之后，苏沫还未舒展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是的。”我能理解苏沫此时的反应，毕竟在尸检过程中我也曾被深深震动过，我很难想象齐亮究竟遭遇了什么，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在你看来，火灾究竟是意外，还是齐亮的故意为之？”“故意。”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随即指向了局部性火灾现场的照片，“自杀、火灾，你们仔细看看，这像不像是齐亮为自己准备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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