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娶她_恶毒女配在线虐渣(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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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娶她

  到了光线明亮处,徐婉宁脖子上的掐痕就格外显眼。

  她容颜太盛,几乎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

  “公子稍后,属下去买一顶帷帽来。”郁真道。

  街面上有顶着帷帽的女子,但十个里面有七八个将帷帽前方的薄纱扬起,倒更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

  很不幸,徐婉宁成为了十个里面那两三个,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女子之一。

  看上去就一副本人有疾,请勿打扰的模样。

  徐婉宁不曾戴过帷帽,倒觉挺新鲜,东张西望的。

  不过,要是更透气一点就好了。

  拂冬瘪着嘴,难过的要哭出来。

  上次七夕姑娘惹了大老爷生气,被禁了足,现在好不容易出来,还要戴帷帽。

  照她看,满京城没有哪家闺秀,能比自家姑娘长的好看。

  偏生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都......忠勇侯府全是坏人!

  路过一个卖丝帕的小摊子,徐婉宁买了几块。

  前世,她的一位姨母是设计师,曾教过她用丝巾打好看的花样装扮自己。

  手指翻飞,而后便系在脖子上。

  垂角到胸口的帷帽再拿下来,徐婉宁脖子上,月白绣梅花的丝帕松松绕颈一周,末了侧翻出一朵花结,别致又好看。

  身上带着花呀朵呀之类,本该是女子的装扮。

  可她长的着实好看,以男子装扮折花系颈,倒更添几分绮丽风流,惹得街上的姑娘羞红了脸。

  “这个好!”拂冬惊奇又欢喜。

  徐婉宁笑了下,从袖带里又拿出两块丝帕来,绣着青梅,很衬拂冬的气质:“要不要同款?”

  姑娘说的“同款”,是和她一样的意思吗?

  拂冬有点儿跃跃欲试。

  但周围好多目光看过来,便又不好意思。

  可对上自家姑娘宽容又鼓励的目光,她什么都不怕了,说出了心里话:“要。”

  徐婉宁就上前。

  十指灵活的动作,很快在拂冬脖颈上也系出个漂亮的样式。

  主仆这一停步,周围的人便有好些驻足,惊叹的窃窃私语:

  “好潇洒的郎君,也不知是哪家的。”

  “要我说,那小丫鬟好有福气,碰到这么温柔俊美的主子。”

  “原来帕子还能这么用,好看的紧。”

  “后头的摊子上好像有卖的,买回去试一试。”

  “后面那个拿剑对的郎君,也甚清秀,不知系上.....”

  “......”

  郁·拿剑的郎君·真,原本在看热闹。

  见前面的两人转身过来,打量自己的脖子,后退了两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脖子系“丝巾”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至少回府的时候,徐婉宁不用遮遮掩掩,被很多关注她的人看出纰漏。

  等送徐婉宁回内院了,郁真温良沉默的样子便是一改。

  清冷肃杀如出鞘寒剑。

  他攥了攥剑,于隐蔽处提气轻纵,越过围墙,往龙骁卫在宫外的驻点去了。

  殿下说县主若受了气,尽管来告知他。

  陛下趁着过节,往行宫看望太后娘娘去了。

  七夕之夜,殿下八成在龙骁卫值房坐镇,免得城内出了什么事处理不及,他自去禀报便是。

  徐婉宁脖颈上的伤,瞒谁都瞒不住吕姑姑。

  再说,她也不准备瞒着,包括晚上在小巷子里发生的事。

  吕姑姑心疼坏了,搂着徐婉宁好一顿安慰。

  忠勇侯世子欺人太甚,他自己的妹妹名声要紧,县主的名声就活该被糟践?

  院子里,拂冬给小丫鬟们展示自己脖颈的新饰样。

  只说无意间看到别人如此摆弄,便买了来玩儿,不单自己,姑娘也喜欢的紧呢。

  夏草在廊下看着,摔帕子扭身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教姑娘沾手!”

  这么想着,她回房了却禁不住对着镜子,拿帕子在脖颈上比划。

  在徐婉宁不知道的时候,外面已经流行起了古代版丝巾挽颈。

  倒是府里,林姨娘终于又逮住机会扑腾起来了。

  徐婉宁早让人留意着林姨娘的动向。

  在她七夕出府这一天,林姨娘素衣病容在花园里散步,和渣爹“偶遇”了。

  盯着林姨娘的小丫鬟,只敢远远的跟着。

  她看到的不多,只说大老爷先是隔的好几步和林姨娘说话。

  然后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大老爷就去搀扶林姨娘。

  之后,两个人就依偎在了一起。

  再后来,大老爷就跟着林姨娘去了芷兰院。

  熄灯了也没有出来。

  徐婉宁倒不意外林姨娘的扑腾。

  林姨娘要是像表面那样安分又柔弱,怎么会十几年来,不动声色就将有着皇室公主的静心院压下去。

  不过,欲使其灭亡,先要使让其疯狂。

  托原著的福,徐婉宁大体知道林姨娘要做什么。

  她会给芷兰院大开方便之门的。

  不作就不会死么。

  这一夜,揽月阁没有一点波澜。

  忠勇侯府,则恰恰相反。

  忠勇侯夫人瞧着女儿沐浴,出来后眼泪一个劲的掉。女儿虽然没有被侮辱,但身上好多擦伤,脖子和胸口还有指印,显见是遭了大罪。

  谢庭轩和忠勇侯在书房议事。

  徐婉宁现在是堂堂县主,深受陛下和太后的喜欢,便是太子殿下也极宠爱这个表妹。

  忠勇侯自然疼爱女儿,但借嘉宁县主的名声护着自家女儿,上头不震怒?

  如何给嘉宁县主补偿,就成了重中之重。

  “嘉宁县主本就名声不好,如今......怕是难以有好的姻缘了。”忠勇侯重重的叹息一声。

  谢庭轩心头一动,难得冲动的:“父亲,是儿子害了她,便是负责到底又何妨!”

  “你?”忠勇侯看着跪在地上,没有半点勉强之色的儿子:“什么时候的事?”

  他在问谢庭轩,什么时候对嘉宁县主起了意,也在诧异,嘉宁县主不是蛮横无理极惹人厌恶么?

  讲道理,忠勇侯是不该对一个比自己小一辈的,闺阁之中的姑娘这么熟悉。

  可谢婷婷没事便说几句,诸如嘉宁县主怎么与兄长偶遇,最近又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谢庭轩难得有些赧然的:“父亲,儿子最近才深切体会到,何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嘉宁县主聪敏良善,并非愚鲁之人。”

  相反,她比许多名声在外的闺秀都更出色。

  谢庭轩慎重考虑过徐婉宁说的话了。

  他自己对女色本就不甚求,一辈子只娶一人并不是难事。

  只是,要跪求.....

  徐婉宁相当于救了妹妹一命,自己跪她,并无不可。

  可他身后还有整个忠勇侯府

  此事,便需得与父亲商议才是。

  谢庭轩之前没有详细说过,徐婉宁到底说了什么。

  现在一字一句的复述,话音落,忠勇侯已是拍椅而起,赞赏道:“好儿媳!”

  看儿子呆愣,忠勇侯扶起他:“好小子,有眼光!我本来以为你要打光棍了,想不到竟挑了个最好的,你妹妹能活命,便是让你爹我跪她,也无不可,再说了,将来......成亲了跪媳妇的时候不少,你日后就知道了。”

  他常年阵仗沙场,对恩怨分明直爽泼辣的女子,倒更为欣赏。

  父子两个便这么议定了。

  等送了忠勇侯回了自己院子,谢庭轩缓步在石径上漫步,思及徐婉宁将来要做自己妻子,竟生出许多期待与欢喜来。

  这一夜,李明蕊辗转反侧,只觉徐婉宁真是个搅事精。

  而且,简直像个疯子一样。

  她还以为谢婷婷真是被地痞流氓给带走了.

  吓个半死。

  要是谢婷婷真出事了,还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出事,忠勇侯府岂不是要记恨自己。

  想不到,竟是徐婉宁躲在暗处下手。

  不过,想来徐婉宁是被忠勇侯府世子当场抓住了。

  否则,那护送她回来的龙骁卫,也不会半点都不避讳的告诉自己,罪魁祸首是徐婉宁。

  真是个蠢货!

  李明蕊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粗俗之词,但心中着实是恼怒又痛快。若不是徐婉宁,她今夜说不定能和谢世子同游一场。

  可却被她生生给坏了事。

  可凡事有利有弊。

  徐婉宁有宫里做靠山又怎么样,将谢婷婷得罪惨了,谢世子又是个重手足的,必然不会再与她有挂噶。

  拂冬预先在揽月阁打过预防针。

  于是,院里乃至整个府里的下人们,不单不奇怪徐婉宁脖颈挽着丝巾,还争相效仿。

  七夕之后第二日,有人递了信进来。

  信上没有署名,只约了徐婉宁在归林居见面。

  徐婉宁直觉般的,觉得是谢庭轩约她见面。

  可她过了一夜,脖子的伤倒加重了,喝水都有些灼痛,才不去外面晃悠。

  于是,徐婉宁便写了个条子,让拂冬出面。

  未免自己猜错,她还让郁真陪着拂冬一起去,安全第一么。

  只拂冬与谢庭轩谈论什么,就不准郁真知道了。

  郁真到底是太子表兄派来的,她在安全方面信任他,其他的......女孩儿家的秘密,还是不要参和了吧。

  归林居,

  郁真确定包厢中是谢庭轩,让拂冬进去后,便退到了楼梯口处。

  拂冬看到谢庭轩,不禁便是一怔。

  她当然知道谢世子长的好。

  可是现在,这人一身群青色绣银纹外衣,以同色嵌碧玉腰带束了,剑眉星目俊朗无双,比往日好像更英俊许多。

  这样的皮相,也难怪姑娘以前痴迷了。

  谢庭轩看到只拂冬一人,倒有一种萦绕着黯然的意料之中。

  果然,她说厌了他远离他,不仅仅是说说。

  等拂冬板着脸,拿出随意折着的信纸,谢庭轩面色已经由刻意显露的温文,冷凝下来。

  信纸上只一行字:“承惠一万两,不谢,各自安好。”

  他冷下脸,上位者的气场便显露无疑。

  拂冬心底有些畏惧,可想起自家姑娘口渴都只能暂用凉水对付的样子,又挺直了腰板:“谢世子,我家县主说了,银票更方便些,不知您什么时候能......”

  “银票我会派人送到府上。”谢庭轩简洁的道。

  他昨夜一宿未眠,心中揣摩好了许多话,只字字句句都不好对一个小丫鬟说。

  谢庭轩原本想说,约县主日后见面,不过又按捺住了。

  便是约了,徐婉宁大抵也会拒绝。

  她总不会永远不出府。

  日后再找相遇的时机,好好谈一谈罢。

  七夕过后,那天在小巷子里的事,后遗症便渐渐显露了。

  徐婉宁一举成为了世家夫人以及闺秀们,避之不及的存在。

  众人原以为,以前的嘉宁县主,已经够凶恶的。如今却是恶毒了,谁得罪了她便将人往小巷子里拖,哪家姑娘敢与她交往。

  陛下去了行宫,京城太子监国。

  御史们闻风而动,传闻已经有人递折子,参嘉宁县主行为不检。

  大概是得到了林姨娘的安抚,徐言昭最近没那么憔悴和虚弱了。

  他听得风声,倒是来揽月阁见徐婉宁。

  徐言昭简直要气死,只觉嫡女真是要将徐家的名声丢尽。

  丢了还不算,还要送给旁人跳上去踩。

  只是他来到揽月阁,先见到的却是吕姑姑。

  吕姑姑只一句话:“县主正在休息,还请徐大人勿要打扰,有什么事就同老身说吧。”

  徐言昭气结。

  他教训女儿的话,如何能面对吕姑姑一张严肃阴沉的脸讲出来?

  还有什么“县主”、“徐大人”的话,徐言昭听着着实刺耳。

  有封号的县主是正二品,而他自己如今却是个五品小官,总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只得暂时退让。

  渣爹来了又走,徐婉宁半点不在意。

  反正大家都撕破脸了,他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当犬吠好了。

  徐言昭讨了个没趣,便憋了一肚子气。

  本来反射性的要去前院书房,想起林姨娘的温言软语,又掉头去了芷兰院。

  不知是官位一贬再贬,又或者是踹了林姨娘一脚,解放了天性。

  徐言昭在外还是儒雅风度,进了芷兰院便换了一副面孔。

  阴阳怪气或者暴戾阴沉,反正想怎么样怎么样。

  像是这回,他将下人们都撵出去了,就要将林姨娘往床上带。

  “夫君......大白天的,”林姨娘急道,有些抗拒。

  但看着徐言昭不悦的神色,她又乖觉的改了口:“门......容妾身将门关上。”

  不久后,徐言昭呼呼大睡。

  林姨娘穿着小裳缩在墙角,脸色苍白。

  若是以前,林姨娘当然巴不得与徐言昭蜜里调油。

  可是她大病一场后身体大不如前,而且徐言昭的对她愈发轻浮随意,哪里有以前恩爱珍惜的模样。

  徐言昭走后,林姨娘使人叫了徐婉萝来。

  她将一个小包袱递给女儿:“这些都拿去当了吧。”

  徐婉萝打开包袱皮,看到里面金银玉饰十几样,认出其中有几样是林姨娘的心爱之物。

  “姨娘,我那里还有些银子。”她震惊又惶恐。

  “姨娘知道,我这里也有些体己,够咱们母女再撑一阵子了。”林姨娘压低了声音:“这些换了银子,是给你父亲用的,万不要传出去。”

  她原本想用温情挽回丈夫,没想到他却已经肆无忌惮的,露出自己虚伪暴戾的一面。

  徐言昭身上的虚伪和暴戾,林姨娘早就看出来了。

  可他以前对长公主虚伪,对徐婉宁暴戾,对她们母女却是极好的。可是现在,徐言昭变了。

  林姨娘便也准备改变策略。

  她知道最近徐婉宁管家,徐言昭再不能随意从账上支银子。

  正是自己善解人意的好时机。

  揽月阁,

  徐婉宁看着拂冬拿进来的书信,无可奈何的呜咽一声,好讨厌出门!

  不过这次,可由不得她。

  因为书信是太子表兄送来的,力透纸背:“阿宁,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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