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第9章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徐云蕾最终没有向家里屈服，嫁给那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美国华侨,靠着学校发的补贴,学着陈萍的生活方式,还有唐娇娇和秦亚亚的投喂,顽强地活了下来。
原本棱角分明心眼又多的性子被打磨得很平和,大家都觉得现在的她可爱多了。
现在和她走得最近的人竟然是陈萍。
如今的505宿舍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三分天下,变得很和平统一，有什么事大家都有商有量，温馨又和谐。
唐娇娇和陆之延维持每周两到三次见面的频率,每次见面之后约好下一次的见面时间，有时候约在图书馆,有时候在食堂,天气渐渐回暖之后,校园里的林间小道也留下不少他们的足迹。
陆之延的绅士风度是刻在骨子里的，除了在衣食住行上对她照顾有加,连她的心情也照顾得很周到。
他依旧话不多,不说废话,不说甜言蜜语,行为上克制而守礼,给唐娇娇最大的自由度。
唐娇娇本身也不是奔放热情的性子，以至于很多人摸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
说是在谈对象吧，好像缺了点什么，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亲密的行为，连牵手都没有；
说是普通朋友吧,陆之延似乎从来不会跟哪个女生走得如此近，唐娇娇亦然。
刘海洋虽然是个大喇叭，但长期生活在陆之延的威压之下，有人问起，他也只能装疯卖傻糊弄过去，谁让问他的那些人也没有一个长得比陆之延好看呢。
他其实也很想跟东方小可爱套近乎的，很可惜她总是跟秦亚亚那只母夜叉形影不离，他唯有敬而远之。
一九七八年的夏天，唐娇娇放暑假之前全国又进行了一场全民高考，两次高考之间仅隔了大半年的时间，运动十年，国家人才断层，可见其人才缺口有多大。
陆之延一个仅仅大一第一学期的新生，凭借常年博览国外财经杂志和图书馆为数不多的资料自学，结合国情顺手涂鸦写出的财经论文，竟然能让整个学术界惊为天人，被老学者们视为瑰宝，帮他背书投稿刊登在日民日报头版。
经济系的研究生导师直接将其收归门下，并为他申请助教奖学金，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成为国家经济重点研究课题的项目一份子。
作为学术界最年轻的一份子，陆之延声名远播，整个首都大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头一时无两。
临放暑假之前，唐娇娇所在的外语系打算挑选十个学生跟随学校考察团去美国考察半个月，并准备在全校范围进行选拔，不拘泥于英语专业。
话虽如此，但其他系的同学都知道自己被选上的机会甚微，毕竟外语系多的是专业学英语的人才。
唐娇娇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参加，她原本打算一放暑假就回去s市与父母团聚，然后回唐家村小住。
晚上和陆之延吃过晚饭在校道上散步的时候，唐娇娇顺便跟他提起这件事。
”我挺想跟着考察团出国看看的，但是又想早点回s市。“
陆之延也看到了公告，原本也想问问她的意思，如今她主动提前，他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机会难得，我打算出去看看，你也一起吧。”
陆之延说的是“打算出去看看”，而不是“打算报名试试”，因为他有信心，公平选拔的话，以他和唐娇娇的实力，一定能被选上。
唐娇娇倒是有些意外，“你也想去呀？”
陆之延点头，“出去看看我们国家和其他国家的实力差距，更能找准我们的定位。”
唐娇娇怂怂地咽了口唾沫，她的想法没那么宏观，只想去看看七十年年代的美国长什么样而已。
她们宿舍另外几个人都会报名，如果能一起出去，也算是她们宿舍的第一次团建，想想就兴奋。
“那我去报名吧，不知道具体考核什么内容。”
陆之延瞟了她一眼，“考什么你都能过。”
大学里大大小小的测试也不少，唐娇娇几乎每次都稳拿第一，陆之延甚至觉得他们导师会内定一个名额给她。
唐娇娇谦虚一笑，“跟人打交道我就不怎么擅长，如果单纯的翻译还好，善舞长袖什么的，我恐怕不行。”
陆之延认为唐娇娇一直对她自己有误解，她只要漾着小酒窝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已经是最好的公关效果。
不过陆之延自然不会提醒她这一点。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系里的领导就把唐娇娇叫到办公室。
“唐娇娇同学，你有兴趣加入暑假的出国考察团吗？你放心，所有费用学校全包，额外还有外币补贴，你们没有任何经济负担。”
系领导好像生怕她不答应似的，语速极快。
唐娇娇眨巴几下眼睛，脑子还没转过来。
“这个不是需要公开选拔的吗？”
直接就让她去参加呀？
领导摆摆手，“你专业知识扎实，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选不选都一样，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唐娇娇跟陆之延谈过之后，其实已经下定决心参加选拔，只是没想到校方会直接把名额给她，公告是昨天才出，她还没来得及跟家里商量。
“我等下打个电话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再回复你好吗？”
领导心想小姑娘就是实诚，这事要是换成别人怕早就迫不及待先应了下来，只有她还想着跟家里打商量，这等好事还有长辈不同意吗？
“选拔考核的时间是后天，你大概什么时候能给我答案？名额得先预留出来。”
“明天就能给你答复。”唐娇娇又多口问了一句：“总共才十个名额，你们会预留几个呀？”
换成别人问这种问题，钱主任一定会觉得十分无礼而拒绝回答，但对象是唐娇娇，钱主任却想也不想就告诉她，“一共预留三个，你一个，经济系的陆之延一个，中文系的于绍文一个。”
唐娇娇诧异地看着领导，脱口问道：“陆之延也有呀？“
领导笑了笑，“自然有的，你们都是优秀的学生代表，学校自然会优先考虑，不过你认识他？”
唐娇娇点点头，“我们一起参加高考，一起来上大学。”
钱主任也想到人民日报那个新闻，马上就对上号，“是了，你和陆之延都是g省的高考状元，你家里还出了四个大学生，是吗？”
唐娇娇笑了笑，“是的，陆之延同学带领我们公社二十多名社员一起考上了大学，我三叔是其中一个。”
领导不住点头，“不错，不错，学校应该给你们出个专题表彰才是，倒是我们疏忽了。”
唐娇娇连连摆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学校给了我们额外的补助，这已经很好，主任您可千万不要提这个事情，我可不想天天被别人参观。”
唐娇娇被人跟踪过一次已经怕得不行，这要是天天被人参观，她可是吃不消的。
领导摇着头哈哈大笑，指着唐娇娇说：“你啊你，别人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你们倒好，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不愧是我们校长都点名表扬的人，行了，这事不提，你赶紧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吧，名额我直接给你预留，你跟家里人交代清楚就行。”
领导没有说校长的原话是：“唐娇娇和陆之延这种长相和学业都出色的学生就应该带到国外去让外国人看看我们学校的门面，给我们学校长脸。”
这样的学生真是赏心悦目啊。
唐娇娇回到宿舍，几个舍友围了上来。
秦亚亚咬了口大苹果，含糊问道：“娇娇，钱主任找你做什么？“
505宿舍的人虽然性格迥异，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倒是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把刚才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陈萍羡慕得不行，“娇娇，你就好了，领导直接给安排上，我们那么多人去抢几个名额，估计抢破头都抢不到。”
秦亚亚和徐云蕾去过美国，尤其是秦亚亚，小时候在美国住过一阵子，她们也就是志在参与，能跟大家一起去最好，不去也无所谓那种。
秦亚亚“咔嚓”咬下一口大苹果，嚼得那叫一个香甜，“说得好像娇娇去参加选拔你就能赢过她似的，这个名额本来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说起这个陈萍不免气馁，她是输在起跑线上的寒门子弟，能吊车尾来到首都大学这样的一流学府学习已经三生有幸，至于那些赢在起跑线上，又比她更努力的人，她根本望尘莫及。
只有一起努力过，才会知道天赋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说一开始陈萍认为她们只是赢在起跑线上，那么现在，她只能说输得心服口服，能凭自己实力考进来的人都不是傻子，别说比不过唐娇娇，就是秦亚亚和徐云蕾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比她们更努力，奋起直追了。
她们住一个宿舍的人知道彼此的实力，对唐娇娇心服口服，可不代表人人都是这个想法。
唐娇娇内定的事，不知道怎么的传播开来，两天的时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全校皆知。
陆之延和于绍文是学校里的“名人”，两人的都写过水平很高的专业论文，刊登在各大报纸杂志，被广大导师推崇，他们大概的个人资料背景大家都知道。
所以内定名额给他们两个，其他人似乎没有什么意见。
唯独是唐娇娇这匹籍籍无名的“黑马”引起了大家的争议。
全公费去美国考察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谁不向往辉煌？谁不想拓宽自己的眼界？
本来抢破头也只有十个名额，现在一下子去掉了三个，大家能没意见吗？
“这唐娇娇是不是跟哪个校领导有亲戚关系啊？怎么名额就给她了呢？“
“听说她长得很好看，我感觉是这个原因。”
“选拔人才又不是选美，要长得好看做什么？如果是这样我第一个不服。”
“是啊，陆之延和于绍文我们无话可说，这个唐娇娇内定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走，我们到校领导那问问去，如果是这样不公开，不透明，不公平的选拔，我们不去也罢。”
“正是这个理……”
……
其他系的若干学生代表浩浩荡荡杀到钱主任的办公室，直接说明来意。
“钱主任，是不是有这么个事？”
钱主任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了，厉声问道：“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质疑学校的决定吗？”
学生a：“不敢，但是我第一天来到我们学校，第一眼看到我们的校训，清清楚楚写着‘爱国、进步、科学、民主’，敢问钱主任，何为民主？我们只想争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请问有错吗？“
学生b：“是的，我们觉得内定规则不公平，既然是公开选拔，那至少要做到公平公正，而不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私底下把名额预留给出来。”
学生c：“既然一开始就有内定名单，那是不是所谓的公开选拔也只是个幌子，学校早就把名额内定好了啊？”
学生d：“那还选个屁啊？”
……
钱主任气得七孔生烟，指着他们，“你们，你们简直无法无天，出口成脏，是一个学生该说的话吗？唐娇娇是g省高考状元，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外语系，在校期间，好学勤勉，回回考试都是第一，你们有什么好质疑的？“
几个来质问的学生面面相窥。
学生a：“那我们就更不能理解，学校把内定名额给陆之延和于绍文我们可以理解为他们是非外语专业的优秀学生代表，豁免加入出国考察团无需考核，那唐娇娇同学既然是专业第一，还怕区区选拔吗？”
学生b：“是啊，谁还不是高考状元呢？我也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那我也有豁免权吗？”
学生f：“我也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
学生h：“我也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
……
谁还不是个高考状元呢，首都大学随便一块牌匾砸下来能都能砸到几个省状元。
钱主任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应会这样激烈，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唯有比试过分出高下，他们才能心服口服，这下真是为难了。
正当钱主任骑虎难下的时候，唐娇娇从那些人的身后走出来，软软糯糯，还带点胆怯的声音甜甜响起：“钱……主任，我……我可以不要内定名额，跟他们一起参加选拔的。”
钱主任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她招了招手，“唐娇娇同学，你来得正好。”
唐娇娇？
所有人偏头，齐刷刷把视线转移到唐娇娇身上。
然后，俩俩对视，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同款惊讶，这个漂亮得有点过分的小姑娘就是他们口中声讨的唐娇娇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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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蕾最终没有向家里屈服，嫁给那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美国华侨,靠着学校发的补贴,学着陈萍的生活方式,还有唐娇娇和秦亚亚的投喂,顽强地活了下来。
原本棱角分明心眼又多的性子被打磨得很平和,大家都觉得现在的她可爱多了。
现在和她走得最近的人竟然是陈萍。
如今的505宿舍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三分天下,变得很和平统一，有什么事大家都有商有量，温馨又和谐。
唐娇娇和陆之延维持每周两到三次见面的频率,每次见面之后约好下一次的见面时间，有时候约在图书馆,有时候在食堂,天气渐渐回暖之后,校园里的林间小道也留下不少他们的足迹。
陆之延的绅士风度是刻在骨子里的，除了在衣食住行上对她照顾有加,连她的心情也照顾得很周到。
他依旧话不多,不说废话,不说甜言蜜语,行为上克制而守礼,给唐娇娇最大的自由度。
唐娇娇本身也不是奔放热情的性子，以至于很多人摸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
说是在谈对象吧，好像缺了点什么，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亲密的行为，连牵手都没有；
说是普通朋友吧,陆之延似乎从来不会跟哪个女生走得如此近，唐娇娇亦然。
刘海洋虽然是个大喇叭，但长期生活在陆之延的威压之下，有人问起，他也只能装疯卖傻糊弄过去，谁让问他的那些人也没有一个长得比陆之延好看呢。
他其实也很想跟东方小可爱套近乎的，很可惜她总是跟秦亚亚那只母夜叉形影不离，他唯有敬而远之。
一九七八年的夏天，唐娇娇放暑假之前全国又进行了一场全民高考，两次高考之间仅隔了大半年的时间，运动十年，国家人才断层，可见其人才缺口有多大。
陆之延一个仅仅大一第一学期的新生，凭借常年博览国外财经杂志和图书馆为数不多的资料自学，结合国情顺手涂鸦写出的财经论文，竟然能让整个学术界惊为天人，被老学者们视为瑰宝，帮他背书投稿刊登在日民日报头版。
经济系的研究生导师直接将其收归门下，并为他申请助教奖学金，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成为国家经济重点研究课题的项目一份子。
作为学术界最年轻的一份子，陆之延声名远播，整个首都大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头一时无两。
临放暑假之前，唐娇娇所在的外语系打算挑选十个学生跟随学校考察团去美国考察半个月，并准备在全校范围进行选拔，不拘泥于英语专业。
话虽如此，但其他系的同学都知道自己被选上的机会甚微，毕竟外语系多的是专业学英语的人才。
唐娇娇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参加，她原本打算一放暑假就回去s市与父母团聚，然后回唐家村小住。
晚上和陆之延吃过晚饭在校道上散步的时候，唐娇娇顺便跟他提起这件事。
”我挺想跟着考察团出国看看的，但是又想早点回s市。“
陆之延也看到了公告，原本也想问问她的意思，如今她主动提前，他便说出自己的想法。
“机会难得，我打算出去看看，你也一起吧。”
陆之延说的是“打算出去看看”，而不是“打算报名试试”，因为他有信心，公平选拔的话，以他和唐娇娇的实力，一定能被选上。
唐娇娇倒是有些意外，“你也想去呀？”
陆之延点头，“出去看看我们国家和其他国家的实力差距，更能找准我们的定位。”
唐娇娇怂怂地咽了口唾沫，她的想法没那么宏观，只想去看看七十年年代的美国长什么样而已。
她们宿舍另外几个人都会报名，如果能一起出去，也算是她们宿舍的第一次团建，想想就兴奋。
“那我去报名吧，不知道具体考核什么内容。”
陆之延瞟了她一眼，“考什么你都能过。”
大学里大大小小的测试也不少，唐娇娇几乎每次都稳拿第一，陆之延甚至觉得他们导师会内定一个名额给她。
唐娇娇谦虚一笑，“跟人打交道我就不怎么擅长，如果单纯的翻译还好，善舞长袖什么的，我恐怕不行。”
陆之延认为唐娇娇一直对她自己有误解，她只要漾着小酒窝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已经是最好的公关效果。
不过陆之延自然不会提醒她这一点。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系里的领导就把唐娇娇叫到办公室。
“唐娇娇同学，你有兴趣加入暑假的出国考察团吗？你放心，所有费用学校全包，额外还有外币补贴，你们没有任何经济负担。”
系领导好像生怕她不答应似的，语速极快。
唐娇娇眨巴几下眼睛，脑子还没转过来。
“这个不是需要公开选拔的吗？”
直接就让她去参加呀？
领导摆摆手，“你专业知识扎实，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选不选都一样，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唐娇娇跟陆之延谈过之后，其实已经下定决心参加选拔，只是没想到校方会直接把名额给她，公告是昨天才出，她还没来得及跟家里商量。
“我等下打个电话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再回复你好吗？”
领导心想小姑娘就是实诚，这事要是换成别人怕早就迫不及待先应了下来，只有她还想着跟家里打商量，这等好事还有长辈不同意吗？
“选拔考核的时间是后天，你大概什么时候能给我答案？名额得先预留出来。”
“明天就能给你答复。”唐娇娇又多口问了一句：“总共才十个名额，你们会预留几个呀？”
换成别人问这种问题，钱主任一定会觉得十分无礼而拒绝回答，但对象是唐娇娇，钱主任却想也不想就告诉她，“一共预留三个，你一个，经济系的陆之延一个，中文系的于绍文一个。”
唐娇娇诧异地看着领导，脱口问道：“陆之延也有呀？“
领导笑了笑，“自然有的，你们都是优秀的学生代表，学校自然会优先考虑，不过你认识他？”
唐娇娇点点头，“我们一起参加高考，一起来上大学。”
钱主任也想到人民日报那个新闻，马上就对上号，“是了，你和陆之延都是g省的高考状元，你家里还出了四个大学生，是吗？”
唐娇娇笑了笑，“是的，陆之延同学带领我们公社二十多名社员一起考上了大学，我三叔是其中一个。”
领导不住点头，“不错，不错，学校应该给你们出个专题表彰才是，倒是我们疏忽了。”
唐娇娇连连摆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学校给了我们额外的补助，这已经很好，主任您可千万不要提这个事情，我可不想天天被别人参观。”
唐娇娇被人跟踪过一次已经怕得不行，这要是天天被人参观，她可是吃不消的。
领导摇着头哈哈大笑，指着唐娇娇说：“你啊你，别人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你们倒好，一个个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不愧是我们校长都点名表扬的人，行了，这事不提，你赶紧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吧，名额我直接给你预留，你跟家里人交代清楚就行。”
领导没有说校长的原话是：“唐娇娇和陆之延这种长相和学业都出色的学生就应该带到国外去让外国人看看我们学校的门面，给我们学校长脸。”
这样的学生真是赏心悦目啊。
唐娇娇回到宿舍，几个舍友围了上来。
秦亚亚咬了口大苹果，含糊问道：“娇娇，钱主任找你做什么？“
505宿舍的人虽然性格迥异，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倒是相处得越来越融洽，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把刚才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陈萍羡慕得不行，“娇娇，你就好了，领导直接给安排上，我们那么多人去抢几个名额，估计抢破头都抢不到。”
秦亚亚和徐云蕾去过美国，尤其是秦亚亚，小时候在美国住过一阵子，她们也就是志在参与，能跟大家一起去最好，不去也无所谓那种。
秦亚亚“咔嚓”咬下一口大苹果，嚼得那叫一个香甜，“说得好像娇娇去参加选拔你就能赢过她似的，这个名额本来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说起这个陈萍不免气馁，她是输在起跑线上的寒门子弟，能吊车尾来到首都大学这样的一流学府学习已经三生有幸，至于那些赢在起跑线上，又比她更努力的人，她根本望尘莫及。
只有一起努力过，才会知道天赋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说一开始陈萍认为她们只是赢在起跑线上，那么现在，她只能说输得心服口服，能凭自己实力考进来的人都不是傻子，别说比不过唐娇娇，就是秦亚亚和徐云蕾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比她们更努力，奋起直追了。
她们住一个宿舍的人知道彼此的实力，对唐娇娇心服口服，可不代表人人都是这个想法。
唐娇娇内定的事，不知道怎么的传播开来，两天的时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全校皆知。
陆之延和于绍文是学校里的“名人”，两人的都写过水平很高的专业论文，刊登在各大报纸杂志，被广大导师推崇，他们大概的个人资料背景大家都知道。
所以内定名额给他们两个，其他人似乎没有什么意见。
唯独是唐娇娇这匹籍籍无名的“黑马”引起了大家的争议。
全公费去美国考察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谁不向往辉煌？谁不想拓宽自己的眼界？
本来抢破头也只有十个名额，现在一下子去掉了三个，大家能没意见吗？
“这唐娇娇是不是跟哪个校领导有亲戚关系啊？怎么名额就给她了呢？“
“听说她长得很好看，我感觉是这个原因。”
“选拔人才又不是选美，要长得好看做什么？如果是这样我第一个不服。”
“是啊，陆之延和于绍文我们无话可说，这个唐娇娇内定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走，我们到校领导那问问去，如果是这样不公开，不透明，不公平的选拔，我们不去也罢。”
“正是这个理……”
……
其他系的若干学生代表浩浩荡荡杀到钱主任的办公室，直接说明来意。
“钱主任，是不是有这么个事？”
钱主任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了，厉声问道：“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质疑学校的决定吗？”
学生a：“不敢，但是我第一天来到我们学校，第一眼看到我们的校训，清清楚楚写着‘爱国、进步、科学、民主’，敢问钱主任，何为民主？我们只想争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请问有错吗？“
学生b：“是的，我们觉得内定规则不公平，既然是公开选拔，那至少要做到公平公正，而不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私底下把名额预留给出来。”
学生c：“既然一开始就有内定名单，那是不是所谓的公开选拔也只是个幌子，学校早就把名额内定好了啊？”
学生d：“那还选个屁啊？”
……
钱主任气得七孔生烟，指着他们，“你们，你们简直无法无天，出口成脏，是一个学生该说的话吗？唐娇娇是g省高考状元，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外语系，在校期间，好学勤勉，回回考试都是第一，你们有什么好质疑的？“
几个来质问的学生面面相窥。
学生a：“那我们就更不能理解，学校把内定名额给陆之延和于绍文我们可以理解为他们是非外语专业的优秀学生代表，豁免加入出国考察团无需考核，那唐娇娇同学既然是专业第一，还怕区区选拔吗？”
学生b：“是啊，谁还不是高考状元呢？我也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那我也有豁免权吗？”
学生f：“我也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
学生h：“我也是我们省的高考状元。”
……
谁还不是个高考状元呢，首都大学随便一块牌匾砸下来能都能砸到几个省状元。
钱主任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应会这样激烈，这些人都是天之骄子，唯有比试过分出高下，他们才能心服口服，这下真是为难了。
正当钱主任骑虎难下的时候，唐娇娇从那些人的身后走出来，软软糯糯，还带点胆怯的声音甜甜响起：“钱……主任，我……我可以不要内定名额，跟他们一起参加选拔的。”
钱主任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她招了招手，“唐娇娇同学，你来得正好。”
唐娇娇？
所有人偏头，齐刷刷把视线转移到唐娇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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