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高山流水
小圆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她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眼神如此清澈的公子呢。
虽说这公子看起来年纪委实小点，但容貌已经不輸旁边那位华贵男子。
纤纤素手抚上琴弦，第一个音倾泻而出。
指法娴熟，每一个转音，颤音都很精准。
不仅仅是技艺，更融合了她的感情。
一开始崔明珠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听着听着竟然能够感同身受到一股孤独无助感。
“这是什么曲子？”曲毕，崔明珠忍不住问道。
小圆抬眸看着桌上花瓶里插着的不知名野花，声音略带哽咽：“思乡。”
“思乡。”崔明珠呢喃出声，怪不得听起来格外孤独和无助。
“小圆姑娘为何最擅长这首曲子？我想来这里的恩客，更喜欢听情情爱爱的曲子吧。”
小圆闻言轻笑一声：“恩客自然是更喜欢情爱之曲，除了思乡别的曲子奴家也很擅长，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来一曲高山流水吧，我不爱听那些莺莺燕燕。”崔明珠也笑道。
小圆心里又是一阵诧异，暗道这位小公子还真是个有趣儿的客人。
哪有来青楼听高山流水的？
不过这是客人的要求，不管多么奇怪，她都要照办。
赵闵齐从头至尾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紧绷着身体坐在崔明珠面前，目光大多数时候都落在崔明珠身上。
方才听思乡的时候，他从崔明珠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和眷恋。
但他不懂，崔明珠在眷恋什么，又在落寞什么。
高山流水的曲子比较悠扬，听起来颇为舒适。
冲淡了刚才思乡的情绪。
一曲毕，小圆走了过来给崔明珠斟酒，在她身旁坐下。
“小公子看起来很是喜欢听曲。”
崔明珠揺揺头：“家妹在琴艺方面颇有天赋，我得空会被她拉着听曲。”
“原来如此，公子真是个好兄长。”小圆羡慕道。
赵闵齐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聊天，好像这个房间只有她们两个似的。
从琴聊到舞蹈，再从舞蹈聊到诗书。
小圆姑娘倒也是个有才华的，竟然能与崔明珠接得上话。
“我看小圆姑娘你不像个烟尘女子，以前家中怕是家境也不错吧？”终于，崔明珠聊到了点子上。
小圆微愣，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点了点头：“早些年家父是个小官，后来家道中落，母亲又病重，我便只能卖身筹钱为母亲治病。”
“原来如此，倒是我唐突了，提起了姑娘的伤心事。”崔明珠有些歉意。
小圆摆了摆手：“公子言重了，前尘往事已是过眼云烟，我来醉春楼已经有六年之久，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那你母亲现在可安好？”崔明珠又问道。
小圆垂眸：“不在了，我进入醉春楼的第二年，她就熬不过去走了。”
“那你家中还有亲人吗？”崔明珠没有忘记刚才她谈及自己妹妹的时候，小圆眼中流露出的羡慕。
小圆握紧酒杯的手越发用力，就算涂着丹蔻也能看出指尖微微发白。
“还有一个兄长。”
“如此，你怎么不为自己赎身？以你如今的身价，存够给自己赎身的钱应该不难。”赵闵齐终于趁这个档口加入了聊天。
小圆眸色一暗，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回桌上：“这位公子未免问的太多了，奴家赎不赎身是奴家自己的事情，与公子何干？”
“噗“崔明珠在一旁听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来小袁对赵闵齐的印象并不太好呀。
方才她问了那么多句，小圆也没有不耐烦。
结果赵闵齐才刚问一句，就被小袁给恕了。
赵闵齐堂堂一个世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更何况对面坐着的还是一个娼妓，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崔明珠能明显的感觉到，赵闵齐现在非常暴躁。
她知道不能再多待了，便推进了问询的进度。
“小圆姑娘，城守郡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场都看到了什么？”
小圆一听崔明珠问起这个，一点儿都不意外，也许是崔明珠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看着就天真无害。
所以她对崔明珠格外有耐心，仔细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按照惯例应该是阳春楼的莫灵儿陪城守郡大人过夜，但是不知为何，城守郡大人突然来了我这里。”
“他是义蛰城的土皇帝，妈妈自然不敢得罪他，所以就推了当晚来找我的其他恩客，我陪着城守郡大人去了客栈。”
“那天大人的心情不好，脸色很差，一路上都很沉默。到了客栈也只让我先去洗漱干净。”
“我在屏风后沐浴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大人和别人的谈话声，但是因为他们很小声，我没有听清楚。”
“只依稀听到什么分钱，路线之类的，不过那个和大人说话的人，和前两天在醉春楼点我的外地商人有点像。”
“后来就没了声音，我为了避嫌，就一直等到完全没动静了才穿好衣服出去，谁知就看见.....看见了大人的尸体！”
崔明珠眉头一点一点皱起，这么说来，小猿也没有看到城守郡是怎么死的。
不过她提供了一个线索，那伙外地商人或者才是案件的突破口。
“小圆姑娘，能否请你帮忙把那伙商人的画像画一副出来？”崔明珠问道，有画像的话，找起人来比较方便。
“好，公子稍等。”小圆拿来笔墨纸砚，崔明珠主动替她磨墨。
小圆以前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画出来的画像不说十分相似，总有七八分相似的。
“公子你看，就是这一伙人。”小圆拿起她画的画像递给崔明珠。
崔明珠接过端详了一会儿，待墨迹干涸，就折叠好收入怀中：“多谢小圆姑娘，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她拱手告辞，赵闵齐亦跟在她身后离去。
小圆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从醉春楼出来，赵闵齐就板着一张脸。
“世子，天色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吗？”崔明珠见他还跟着自己，伸手指了指天空。
明月已经高悬，估计已经快到子时了。
赵闵齐眯了眯眼睛：“我还不困。”
“行吧，那你就跟着吧。”崔明珠知道，他哪里是不困，他就是想看看自己怎么查案而已。
义蛰城什么都不多，就是商人多。
因而这里的商人大部分都相熟，现在这么晚，她要回去睡觉了。
查案的事情，睡醒再说。
赵闵齐一直跟在她身后，眼见着她回客栈睡觉了，有点茫然。
他看了看崔明珠紧闭的房门，转头问云星：“她就这么睡了？”
云星打了个呵欠：“世子，天色真的很晚了。”
赵闵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所以他刚才跟了个寂寞?
“走吧！回去睡大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闵齐就起身来到客栈等崔明珠。
今日总该查案了吧？
然而，他一直等到旭日东升，都没见崔明珠从客栈出来。
倒是看到了姑苏涟和崔安赋两人。
“长安侯世子？”姑苏涟纳闷，怎么赵闵齐一大早会出现在这里？
“崔明珠呢？”赵闵齐语气极度不悦。
竟然又扑空了！
“我不知道啊，没在房间的话，那就是出去了。”姑苏涟伸了个懒腰，揺揺头。
他的任务是照顾好崔安赋，至于崔明珠，她比自己还厉害，根本用不着自己保护,所以他也就不费心去盯着崔明珠的行踪了。
赵闵齐气呼呼地离开客栈，站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的百姓，心中郁结。
而彼时，崔明珠已经在码头。
她打听到那伙商人乘船去了夏江城。
赵闵齐站在街道没多久，一只信鸽落在了云星的肩膀上。
云星拿下纸条，摊开看了一眼递给赵闵齐：“世子，崔姑娘乘船去往夏江了。”
“动作倒是挺快。”赵闵齐夸赞了一句，唇边还带着笑意。
浑然不记得刚才气得要爆炸的人也是他。
云星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
虽然以前也喜怒无常，但变脸没有变得这么快。
“备船，去夏江！”
走水路到夏江也就一个多时辰，崔明珠到夏江的时候还算早。
她在街上走了一圈，快到中午才进入了一家酒楼。
“小二！来一壶清茶，再上两道你们的招牌菜，三两米饭。”崔明珠喊道。
“好呦！客官您稍等！”小二应声，去后厨交代。
这家酒楼的生意不错，大堂满座。
各种人都有，便各种声音都有。
崔明珠凝神静气，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菜上来，她就一边吃一边听。
快要吃完的时候，终于让她听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哎，听说没有？杨妈妈那里最近新来了个花魁，特别俏！”
“听说了！一来就把之前的头牌燕燕姑娘给挤下来了嘛！”
“我远远见过一面，哎呦！那样貌，那身段！啧啧啧.....一个字，绝！”
“可惜，价格太贵了，只要是她的场子，光是入场费都要二两银子，这一般人谁吃得消？”
“孤陋寡闻了吧！几天前来了一伙商人，应该刚从义蛰城那边卖掉货，手头阔绰着
呢！连着包了几天的场子，就专让花魁陪他们哥几个儿。”
崔明珠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直到他们聊起下一个话题，才起身结账离开。
走之前向小二打听了一句：“杨妈妈是哪个楼的？”
小二嘿嘿一笑，指着对面努努嘴：“就在那儿呢！”
崔明珠抬眼看向对面，好家伙，青楼开在酒楼对面！
再一看名字，也是十分贴切“温柔乡。”
她赏了小二十文钱，抬脚向对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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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素手抚上琴弦，第一个音倾泻而出。
指法娴熟，每一个转音，颤音都很精准。
不仅仅是技艺，更融合了她的感情。
一开始崔明珠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听着听着竟然能够感同身受到一股孤独无助感。
“这是什么曲子？”曲毕，崔明珠忍不住问道。
小圆抬眸看着桌上花瓶里插着的不知名野花，声音略带哽咽：“思乡。”
“思乡。”崔明珠呢喃出声，怪不得听起来格外孤独和无助。
“小圆姑娘为何最擅长这首曲子？我想来这里的恩客，更喜欢听情情爱爱的曲子吧。”
小圆闻言轻笑一声：“恩客自然是更喜欢情爱之曲，除了思乡别的曲子奴家也很擅长，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来一曲高山流水吧，我不爱听那些莺莺燕燕。”崔明珠也笑道。
小圆心里又是一阵诧异，暗道这位小公子还真是个有趣儿的客人。
哪有来青楼听高山流水的？
不过这是客人的要求，不管多么奇怪，她都要照办。
赵闵齐从头至尾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紧绷着身体坐在崔明珠面前，目光大多数时候都落在崔明珠身上。
方才听思乡的时候，他从崔明珠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和眷恋。
但他不懂，崔明珠在眷恋什么，又在落寞什么。
高山流水的曲子比较悠扬，听起来颇为舒适。
冲淡了刚才思乡的情绪。
一曲毕，小圆走了过来给崔明珠斟酒，在她身旁坐下。
“小公子看起来很是喜欢听曲。”
崔明珠揺揺头：“家妹在琴艺方面颇有天赋，我得空会被她拉着听曲。”
“原来如此，公子真是个好兄长。”小圆羡慕道。
赵闵齐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聊天，好像这个房间只有她们两个似的。
从琴聊到舞蹈，再从舞蹈聊到诗书。
小圆姑娘倒也是个有才华的，竟然能与崔明珠接得上话。
“我看小圆姑娘你不像个烟尘女子，以前家中怕是家境也不错吧？”终于，崔明珠聊到了点子上。
小圆微愣，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点了点头：“早些年家父是个小官，后来家道中落，母亲又病重，我便只能卖身筹钱为母亲治病。”
“原来如此，倒是我唐突了，提起了姑娘的伤心事。”崔明珠有些歉意。
小圆摆了摆手：“公子言重了，前尘往事已是过眼云烟，我来醉春楼已经有六年之久，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那你母亲现在可安好？”崔明珠又问道。
小圆垂眸：“不在了，我进入醉春楼的第二年，她就熬不过去走了。”
“那你家中还有亲人吗？”崔明珠没有忘记刚才她谈及自己妹妹的时候，小圆眼中流露出的羡慕。
小圆握紧酒杯的手越发用力，就算涂着丹蔻也能看出指尖微微发白。
“还有一个兄长。”
“如此，你怎么不为自己赎身？以你如今的身价，存够给自己赎身的钱应该不难。”赵闵齐终于趁这个档口加入了聊天。
小圆眸色一暗，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回桌上：“这位公子未免问的太多了，奴家赎不赎身是奴家自己的事情，与公子何干？”
“噗“崔明珠在一旁听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来小袁对赵闵齐的印象并不太好呀。
方才她问了那么多句，小圆也没有不耐烦。
结果赵闵齐才刚问一句，就被小袁给恕了。
赵闵齐堂堂一个世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更何况对面坐着的还是一个娼妓，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崔明珠能明显的感觉到，赵闵齐现在非常暴躁。
她知道不能再多待了，便推进了问询的进度。
“小圆姑娘，城守郡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场都看到了什么？”
小圆一听崔明珠问起这个，一点儿都不意外，也许是崔明珠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看着就天真无害。
所以她对崔明珠格外有耐心，仔细回忆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按照惯例应该是阳春楼的莫灵儿陪城守郡大人过夜，但是不知为何，城守郡大人突然来了我这里。”
“他是义蛰城的土皇帝，妈妈自然不敢得罪他，所以就推了当晚来找我的其他恩客，我陪着城守郡大人去了客栈。”
“那天大人的心情不好，脸色很差，一路上都很沉默。到了客栈也只让我先去洗漱干净。”
“我在屏风后沐浴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大人和别人的谈话声，但是因为他们很小声，我没有听清楚。”
“只依稀听到什么分钱，路线之类的，不过那个和大人说话的人，和前两天在醉春楼点我的外地商人有点像。”
“后来就没了声音，我为了避嫌，就一直等到完全没动静了才穿好衣服出去，谁知就看见.....看见了大人的尸体！”
崔明珠眉头一点一点皱起，这么说来，小猿也没有看到城守郡是怎么死的。
不过她提供了一个线索，那伙外地商人或者才是案件的突破口。
“小圆姑娘，能否请你帮忙把那伙商人的画像画一副出来？”崔明珠问道，有画像的话，找起人来比较方便。
“好，公子稍等。”小圆拿来笔墨纸砚，崔明珠主动替她磨墨。
小圆以前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画出来的画像不说十分相似，总有七八分相似的。
“公子你看，就是这一伙人。”小圆拿起她画的画像递给崔明珠。
崔明珠接过端详了一会儿，待墨迹干涸，就折叠好收入怀中：“多谢小圆姑娘，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她拱手告辞，赵闵齐亦跟在她身后离去。
小圆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从醉春楼出来，赵闵齐就板着一张脸。
“世子，天色已经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吗？”崔明珠见他还跟着自己，伸手指了指天空。
明月已经高悬，估计已经快到子时了。
赵闵齐眯了眯眼睛：“我还不困。”
“行吧，那你就跟着吧。”崔明珠知道，他哪里是不困，他就是想看看自己怎么查案而已。
义蛰城什么都不多，就是商人多。
因而这里的商人大部分都相熟，现在这么晚，她要回去睡觉了。
查案的事情，睡醒再说。
赵闵齐一直跟在她身后，眼见着她回客栈睡觉了，有点茫然。
他看了看崔明珠紧闭的房门，转头问云星：“她就这么睡了？”
云星打了个呵欠：“世子，天色真的很晚了。”
赵闵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所以他刚才跟了个寂寞?
“走吧！回去睡大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闵齐就起身来到客栈等崔明珠。
今日总该查案了吧？
然而，他一直等到旭日东升，都没见崔明珠从客栈出来。
倒是看到了姑苏涟和崔安赋两人。
“长安侯世子？”姑苏涟纳闷，怎么赵闵齐一大早会出现在这里？
“崔明珠呢？”赵闵齐语气极度不悦。
竟然又扑空了！
“我不知道啊，没在房间的话，那就是出去了。”姑苏涟伸了个懒腰，揺揺头。
他的任务是照顾好崔安赋，至于崔明珠，她比自己还厉害，根本用不着自己保护,所以他也就不费心去盯着崔明珠的行踪了。
赵闵齐气呼呼地离开客栈，站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的百姓，心中郁结。
而彼时，崔明珠已经在码头。
她打听到那伙商人乘船去了夏江城。
赵闵齐站在街道没多久，一只信鸽落在了云星的肩膀上。
云星拿下纸条，摊开看了一眼递给赵闵齐：“世子，崔姑娘乘船去往夏江了。”
“动作倒是挺快。”赵闵齐夸赞了一句，唇边还带着笑意。
浑然不记得刚才气得要爆炸的人也是他。
云星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
虽然以前也喜怒无常，但变脸没有变得这么快。
“备船，去夏江！”
走水路到夏江也就一个多时辰，崔明珠到夏江的时候还算早。
她在街上走了一圈，快到中午才进入了一家酒楼。
“小二！来一壶清茶，再上两道你们的招牌菜，三两米饭。”崔明珠喊道。
“好呦！客官您稍等！”小二应声，去后厨交代。
这家酒楼的生意不错，大堂满座。
各种人都有，便各种声音都有。
崔明珠凝神静气，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菜上来，她就一边吃一边听。
快要吃完的时候，终于让她听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哎，听说没有？杨妈妈那里最近新来了个花魁，特别俏！”
“听说了！一来就把之前的头牌燕燕姑娘给挤下来了嘛！”
“我远远见过一面，哎呦！那样貌，那身段！啧啧啧.....一个字，绝！”
“可惜，价格太贵了，只要是她的场子，光是入场费都要二两银子，这一般人谁吃得消？”
“孤陋寡闻了吧！几天前来了一伙商人，应该刚从义蛰城那边卖掉货，手头阔绰着
呢！连着包了几天的场子，就专让花魁陪他们哥几个儿。”
崔明珠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直到他们聊起下一个话题，才起身结账离开。
走之前向小二打听了一句：“杨妈妈是哪个楼的？”
小二嘿嘿一笑，指着对面努努嘴：“就在那儿呢！”
崔明珠抬眼看向对面，好家伙，青楼开在酒楼对面！
再一看名字，也是十分贴切“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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