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关于松江府的消息_大明崇祯:开局启用阎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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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关于松江府的消息

  顾绛和归庄都抿紧嘴唇,不说话。

  钱谦益道:“你们既然不说,那还是找到成林,让他说吧。”

  随即他转身对汪汝淳微微示意。

  汪汝淳明白钱谦益的意思,便大声道:

  “昨天领头来烧顾家的人,往哪里去了?提供下落者,有赏。”

  人群面面相觑,一些穿着青袍的书生的一脸不以为然。

  显然觉得这里聚集的乡民都是激于义愤,岂是银钱所能使动?

  一些乡民却是神色耸动,显然有些心动。

  只是左顾右盼,似是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就此上前。

  汪汝淳却也不多等片刻,便转身对钱谦益道:

  “看来此地无人知晓,牧斋公,我等自去找这成林便是了,这成林想来走得不远,我等多打听一下,总能知道。”

  钱谦益明白他的用意,微微一笑,说道:“好”

  他转头问秦士奇:

  “那顾秉谦一家人现在何处?”

  秦士奇躬身道:

  “学生指点他们去了一艘渔船上安身,想来没有性命之忧。至于将来如何,那就看他们自己如何安排了。”

  钱谦益用手点了点秦士奇:

  “公庸,你倒是促狭。你得罪阉党时,阉党把你软禁在船上,如今你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秦士奇连忙摇头道:“牧斋公,你误会学生了。这实在只是巧合罢了。”

  钱谦益却也不多说什么,调转马头就走。

  行出不过十多步,就听后面人群里有声音说道:

  “都烧成这样了,没啥可看了,不如回去吧。”

  “对啊,葛三,没必要伸长脖子等这里,值钱的东西,昨天放火前就叫冲在前面的抢走了。还轮得到你来捡?”

  “胡说,何超,你才是过来捡东西,我葛三就是来看看阉党阁老的下场。”

  “行,那你就继续在这里看吧,我可是要走了。”

  随着这些议论,便传来人群散去的脚步声。

  钱谦益微微一笑,随即朝西南方树林一指,说道:

  “先去那里歇一歇。”

  他们进了林子不久,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就见有人摸进林子里探头探脑。

  钱谦益让标兵把这人带过来一问。

  却正是他们转身离去时,人群里最先说要回去的葛三。

  钱谦益和汪汝淳相视一笑,他们所料果然不错。

  当时还聚集在那里围观的人,除了顾绛和归庄等真为惩恶而来的书生,不少乡民恐怕还是想着从烧毁的顾宅里再捞些好处。

  只不过大的油水,早就在顾宅被焚烧前,就让冲在最前面的那伙人给瓜分走了。

  后边这些人也只能指望捞些残汤,还要顾忌在场的县官和衙役。

  这些人听说能得赏银,是会动心的,也肯定有人能知道那个成林一伙人在劫焚顾宅后的去处。

  只是若他们留在现场,因为种种顾忌,还未必有人上前来拿这钱。

  所以钱谦益故意走到这个林中。

  这样也至少能减轻一些又想要银子,又不愿意在公开场合惹人注目者的顾虑。

  葛三到了钱谦益面前,舔了舔嘴唇,说道:

  “巡抚老爷,我真知道成林他们去哪了,这个……,能多给些银子么?给三百两,我就说。”

  钱谦益皱眉,还没开口。

  林子边,却又有动静,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葛三身子一抖,回头看去。

  却正是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何超。

  而且何超身后似乎还有更多的脚步声传来。

  葛三脸色为之一变,转过头来,却也不再讨价还价,急急忙忙说道:

  “巡抚老爷,成林他们去县城南边三十里处的秦望山上喝酒庆功去了,你们到那里准保能找到。我也不要更多的银钱,老爷给一百两银子就成。”

  汪汝淳暗笑,这葛三看见有人进来抢赏银,怕说得晚了,一个铜板都没有,就果断要价降低到三分之一。

  钱谦益则想还可以把价压得更低。

  汪汝淳却已经把准备好的一百两银子的布袋递了过去。

  他觉得一开始买消息,大方点。才会有更多人提供更多消息。

  葛三心中大喜,自己说讲三句话。就能得百两银子,这真是飞来横财。其实他原本预期能有个二十两银子就可以说了。他接过布袋,掂了掂分量,确实有百两之重。

  葛三也不打开来看,相信钱谦益这样身份的大老爷,断不至于用其他东西冒充银子。

  急急忙忙做了一个揖,便转身而去。

  那何超见葛三比他先到一步,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为自己错过一百两赏银有些懊悔。

  不过他却还是走了过来。

  汪汝淳对他笑道:

  “你来晚,葛三已经给我们说了消息了。

  何超道:“老爷,我还知道其他消息,若是能给银子,也能告诉老爷。”

  汪汝淳道:“那不必了,我们找到成林,自然有办法从他嘴里掏出更多消息,又何必你来说?”

  何超急忙道:“那消息和成林没关系,成林也未必知道。”

  汪汝淳道:“那怎么知道这消息是否是我们感兴趣的?你先说出来看看,若是果然有用,给你银子也不妨。”

  何超迟疑道:“这……”

  汪汝淳面孔一板:“你要不肯说,那也随你,我们可就要动身走了。免得成林听到风声,溜之大吉。”

  何超连忙道:

  “我说,我说,贱内有个表妹,嫁给松江府的彭秀才。那彭秀才也是大户人家,家里有钱得很。听说还加入了什么几社。

  “最近小人手头颇紧,便让贱内去探望她表妹,顺便在彭秀才那里打打秋风。

  “她表妹告穷,说最近彭秀才要用钱的地方也多,手头也不宽裕。说是什么竹亭先生,派人到松江府联络彭秀才,最近也要做什么大事,联络乡民帮忙,都要花钱。

  “还说松江府如今的知府方岳贡不识时务,当真要配合圣上搞什么战时措施,本来煽动一下百姓,赶走这知府也不是难事。偏偏这方岳贡又清廉能干,得百姓尊敬。如今松江的大户人家也不能如以前那般宽裕了。

  “这次要做的大事,好像就是冲着方知府去的,要费些手脚,等大事做好了,再接济亲戚也容易。”

  钱谦益了,脸色严肃,问道:

  “你说的可真?”

  何超赔笑道:

  “小人原本也是不相信的,以为不过是那娘们不想接济穷亲戚,故意编的瞎话,找的借口。

  “但这几天看见本县阉党阁老顾秉谦家的事情,出力最多也是几个秀才,这些秀才平时和松江府的几社也都来往密切。

  “小人再想起贱内说的彭秀才老婆的那些话来,就觉得有七八分可信了。

  “钱老爷提到什么竹亭,小人就觉得能对得上,更有八九分真了,而且老爷们一定对这消息感兴趣。”

  汪汝淳问道:

  “那你可知道他们说的在松江府做的大事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做?”

  何超摇头道;

  “那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是实诚人,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绝不敢欺骗老爷们的。不过小人看这边顾家的情形?难不成松江那边是要打劫方知府家?不过听说方知府可是和海青天一样的大清官啊,没做官前家里也不经商,没啥产业,就算打劫方知府,那也弄不到什么钱啊?”

  “更何况俺婆娘说,松江那边的人对方知府可都佩服钦敬得很,只怕就算要鼓动人去打劫,也没多少人肯答应。”

  钱谦益沉吟起来。

  何超有些着急,两眼放出热盼的光芒,问道:

  “老爷,你看这消息值多少钱?”

  钱谦益嗯了一声,看了看汪汝淳,说道:

  “孟朴,这消息倒是值钱,你看还能给多少?”

  汪汝淳苦笑一下,刚才给葛三的一百两银子,其实是他自己掏的腰包。

  他虽然算得上富裕,但一百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偶然来一次,倒还不成问题。

  要是碰上一个人就给个一百两银子,天天这么弄,他也吃不消。

  钱谦益见汪汝淳面有难色,知道老是要汪汝淳出钱,也说不过去。

  揪了揪胡子,终于决断道:

  “也罢,我出三十两银子,孟朴你再出三十两银子,还有四十两就从公家经费里出。”

  汪汝淳没有异议,

  何超原先见汪汝淳和钱谦益都脸现难色,心中一紧,以为要不到多少钱了。

  但现在听见钱谦益犹豫半天还是同意给一百两,只不过需要三方拼凑。

  心中顿时欢喜起来,连声赞道:

  “钱老爷真是言出必践,重信守诺,小人向来知道钱老爷清廉,公家的银子也不愿乱花。小人以后一定多颂扬钱老爷功德。”

  钱谦益被他称颂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说起来钱家也算得富豪了。

  不过富裕的人,也难免吝啬。

  况且战时新政实施后,他们钱家也必然不能像过去那么宽裕了。

  所以要自己拿银子出来,还是有些肉痛的。

  他和汪汝淳把银子凑足百两,汪汝淳把银子给了这何超。

  何超千恩万谢走了。

  汪汝淳问道:

  “牧斋公,如今是先去秦望山找成林,还是先去松江府探查这何超说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钱谦益毫不犹豫道:

  “自然是先去找成林,被这厮溜走了,再找就难了。松江府的事情贸然过去,也未必马上就有头绪。”

  于是一行人又策马快速往城南三十里的秦望山而去。

  这次马速加快了许多,两刻钟的时间,就已经赶到秦望山下。

  这秦望山,又名秦柱山,说是山,其实不过就是二十多米高的连绵矮冈而已。

  不过上面倒是有古时候建的烽火楼残址。

  而成林等十多人就在烽火楼残址上加修的亭子里喝酒庆贺。

  钱谦益和汪汝淳到了上面,让百名锦衣卫校尉充当的巡抚标兵将亭子围了起来。

  成林等人喝得都有几分醉意。

  起先听到有人来山上,也不以为意。

  待见到是兵士,便有些诧异。

  等见这兵士把亭子围起来。

  就有些愤怒了。

  成林先跳起来,两眼一翻,嚷道:

  “哪来的匪兵,这等惫懒,为何好端端来围我等?”

  “你们的官长何在?叫他出来说话!”

  钱谦益笑眯眯从兵士后面现身,说道:

  “本抚台在此,成林,你要说什么?”

  成林愣了一下,看着钱谦益,忽然一拍脑门道:

  “原来是牧斋公,我道是何人,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钱谦益脸上神色不动,心中却想:这成林也认得他?

  不过随即想道,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他钱谦益很早就是个名人了。

  在南京城里交游无数,见过的人也多了。

  在许多情况下,都是别人认得他,他看过一眼的人很多,却未必都能记得认得。

  更何况这成林既然和吴昌时有勾连。

  说不定也是在吴昌时身边时,来见过他的。

  此刻他不想和成林攀什么交情。

  面孔一沉道:

  “成林,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休得胡言乱语。你昨日刚鼓动民变,烧毁民宅,你可知罪?”

  成林一愣,说道:

  “牧斋公,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烧毁民宅?不就是大家伙惩办了一个阉党老贼么?

  “此是大快人心的义举,何来知罪?”

  说到这里,他情绪似乎激动起来,还要接着说,却打了一个酒嗝。

  好不容易缓过来,才接着说到:

  “牧斋公,你莫不是要叛出东林,怎么敌友不辨起来了?”

  “你要真这么做,可想想阮大铖的下场?如今那阮大铖可是过街老鼠。

  “你牧斋公可一直被视为东林魁首,若不爱惜羽毛,只怕比阮大铖都要不如了。”

  钱谦益见他说话还带着几分酒意,心想和这醉汉多说也多余。

  一挥手,一百标兵顿时拥上,用绳子把这十多个人都捆得结结实实。

  好在此时这山上也颇冷清,没什么人围观。

  不至于因此闹出什么乱子。

  那些人被捆上了,嘴里兀自不服乱嚷。

  标兵又从他们衣服腰带上扯下些布条绸条,团成一团,塞进他们嘴巴里。

  这秦望山下不远处就有溪流。

  钱谦益让士兵去取了两大瓢凉水。

  然后往成林头上一浇。

  此时虽已是初春,但天气还是有几分凉意。

  成林被冰凉的水这么一浇,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全身的鸡皮疙瘩也都冒了出来,身体不住发抖。

  不过酒意倒是散去了,人也清醒了许多。

  他见钱谦益这架势,委实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说话口气顿时弱了下来,不像刚才有酒意支撑时,那般强硬了。

  “牧斋公,小人并未得罪你,为何要如此?”他小声问道。

  钱谦益冷冰冰说道:

  “你把吴昌时吩咐你的话,原原本本如实交代给本抚台,那可以从轻发落。否则,莫怪本座无情。”

  成林迷惑不解地看着钱谦益,似乎当真陷入了困惑之中,过了良久,才小心翼翼试探道:

  “牧斋公,你当真反出东林了?小人听竹亭先生说,当初本来大家都隐然把你当成了东林党魁的?怎么现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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