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忧伤的消息
共同生活了十余年的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行进在这硕大的冰洞之中，梵跟在后头，默然的看着那两个不曾搭理对方的男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那绰号“疯法师”的大魔导师，脑袋上光秃秃的，据说是之前在与虚空人的战斗中被法术腐蚀了头发。梵并不熟悉对方，在过去的时日中也鲜少听内法斯特说起，又加上对方那喜怒无常的性情，让她不敢多说什么。
三人就这样，不发一言的向着里洞走去，途中遇到了不少那正往外赶去的魔法师，其中一些人似乎与内法斯特熟识，见到他也会亲切的招呼几声，每当这时卷发的魔法师脸上的神情都会稍显柔和，但一旦又剩下自己三人时，他又会再次变回那冷冰冰的神情，如同被这北地的冰雪所感染了一般。
“哼！”前方的老人一声闷哼，让梵完全弄不明白，老人并未回头，一直就那样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内法斯特也仿佛没有听到那声响，依旧沉默的跟在后头，不时举起手与那似乎相识的魔法师打声招呼。圆环法师们三两成群，调笑着向着洞外走去，去迎接那夜幕降临下的可怕夜晚。
“我没告诉你，你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终于，在沉默的行进了许久之后，那最前方的老人再也忍耐不住，气汹汹的转过头来，喝问着自己的学徒，气恼的神情配上那光秃秃的脑袋，显得颇为滑稽。
内法斯特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悠哉悠哉的用小指掏着耳朵完全没有理会。
“哼！”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气恼的骂道：“蠢货！”那身后与他相处了十余载的年轻魔法师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冷的答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来？因为觉得我太弱会死在这里，给你丢脸？”说完也不理会那一脸惊讶的老人，自顾自向前走去。走在两人身后的梵完全不明白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的走到那老人身旁，轻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光头大魔导师紧皱着眉，看着那前方自己一直看着长大的背影，一时之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原本熟悉的身影仿佛在变得陌生。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那过去只是淘气但在很多事情上都不会乱来的学徒却说出了这样另他难受的话。
老波恩疲惫的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沉默的向着内洞走去。
“来了。”罗里尼亚笑着迎了上来，高兴的搭着那与过去相比沧桑了许多的内法斯特，他没有说话，目光之中满是欣慰，内法斯特淡淡的微笑了下，便又恢复了那冰冷的神情。“怎么去了那么久？真够慢的。”罗里尼亚对着老波恩抱怨道，却发现这自己的好友似乎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罗尼嘀咕了几声，也不在意，便拉着那年轻的两人走向一处围着幕布的大帐篷中。
掀开帐篷的帘子，四人走了进去，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内法斯特粗粗一看，发现那几个大魔导师几乎都在场，除了那前两天在战斗中负了轻伤的瓦里纳——他在战斗中过于轻敌，被虚空军的施法者的一招恶毒的法术击中，整个肩膀都开始溃烂，此刻他并不在场，应当是还在疗伤。
除了大魔导师以外，这场中还有十余个稍显面生，一脸激动的年轻人，内法斯特认出了其中的两个，那两人都是雪原前线的几条战壕的负责人，曾经与他打过交道，此刻那二人也认出了他，正微笑着与内法斯特打着招呼。
“坐吧。”罗里尼亚招呼二人坐下，场中略显杂乱，许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脸上多少带着忧色。
梵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猜到了这场中那些看上去衣装精致气质超绝的老人肯定都不简单，但没人介绍之下，也不知道那些人分别是谁，与其他人议论纷纷相比，她显得安静了许多。此时的她正眨巴着眼睛看着那正前方的冰壁，一个穿着奇特的神秘男子正冰封在里面。
好奇的梵侧头想要询问内法斯特，但看到他那冷冷的表情便说不出话了，转头问向那和善的大魔导师：“罗里尼亚老师，那……那冰里为什么有个人？他也是大魔导师吗？”
老罗尼嘿嘿笑着，摇头答道：“不是，你可以再猜猜，我估计你肯定猜不到。”老人露出了十分难得一见的狡黠神情，梵一时之间也觉得有趣，掩嘴一笑，猜到：“不是大魔导师，那难道是你们抓来的俘虏？那这样看的话，虚空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嘛。”
“错了，错了，嘿嘿，你怎么想的跟那臭小子一样，再猜，再猜。”
梵微微皱眉，歪着头看向那冰中的男子，他紧闭双眼，身形稍显瘦长，一头十分少见的银色头发披在后头，样子看上去已有四十来岁，神情没有痛苦，只是隐隐透着股凉意，让人觉得这男人必然是个冷漠之人。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样式奇特，此前从未见过，后摆修长，看起来倒颇为美观。
“穿成这样的还真没见过呀，不是魔导师，也不是俘虏，那会是谁？”梵想了想，却都不得而知，只得认输道：“猜不出，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这人一开始就在冰里头。”老罗尼哈哈一笑，不住的点头说道：“对，这倒是说对了，这人啊，在我们没到这里时已经在冰里了。”
“啊？”梵赶忙转过头去，惊讶的看向那冰中纹丝不动的男子，疑惑的问道：“真的？那这人到底是谁？”
“嘿嘿，我说出来或许会吓着你，不过据我们发现的资料来看，这冰中的男子十分有可能便是上古的寒冰之神。”他非常满足的看着那惊讶少女的脸上的神情，抚着长须轻笑着。“别听他瞎说。”坐在另一边的内法斯特终于转过头来说话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别太当真了。”
梵长着嘴，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该信谁的。老罗尼慈祥的点点头：“臭小子说的没错，虽然我们收集到的信息都说这人便是寒冰之神，但假如如果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去证明，我们也不能肯定。”
“那……那你们没有想过去救他出来吗？”热衷看小说的少女一向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十分感兴趣，此时见到一个被冰封的男子，而且还有信息说明他或许是一个上古之神，立刻更来了劲。但罗里尼亚还没来得及解释，那众人久候的男子便缓缓走了进来。
那满脸皱纹须发皆白，看上去几乎油尽灯枯的老人便是圆环中一向坐镇主塔的法塔曼·拉德曼德斯，他在那白衣大魔导师杰拉德·伊索坦布尔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坐到了最前方空着的椅子上，而那白衣魔导师则恭敬的站在一旁。老人的到来让原本略显骚动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了起来，那些圆环的大大小小的法师都一脸恭敬的坐正身子，等待着老人的开口。梵从所有人的动作中便猜出了那老人的身份，此刻她正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好奇的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这么老……”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十二大魔导师之首的拉德曼德斯在外面的传闻自然十分多，甚至还有许多小说就是描述老人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尽管老人从来没有就这些书籍发表任何声明。梵便看过两三本，在那些书中的老人，年轻时无不是英俊潇洒才学出众，与许多美丽少女共同谱写出了一个个美丽的爱情故事。虽然也有些书籍中写了老人现在的样子，但所用的形容词大多是老当益壮，鹤发童颜，完全不是她现在看到的那个老人。他已年迈，脸上的皱纹多的几乎看不到眼睛，那形同枯槁的手上已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斑点，梵知道那是人极老之时才会显现出的生理特征。
老人坐下之后，支着那手中长长的魔杖，向着场下巡视了一圈，苍老的脸上看不到眼睛，但场下的所有人都隐隐感觉到了老人目光的注视，那种无形的压力让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此刻的他们又想起了老人所精擅的魔法——精神系魔法。圆环之所以到如今都没有变质，拉德曼德斯大魔导师功不可没，他所精擅的精神系魔法是所有施法者的天敌，如果没有人在精神系魔法的领域超过他的话，老人便是这大陆上最为强大的一人。
“各位。”老人咳了几声，沙哑着声音说道，他的话语很轻，但即便是坐在最后头的梵也听得清清楚楚，如同那老人就坐在自己面前一般。
“这几个月来，大家为了抗争异界敌人的侵略，都出了不少力气，我代表圆环，感谢各位了。”老人的话语引起了些许骚动，有几个魔法师一脸愕然的交头议论了起来。“尽管我们在实力远远低于敌人，但这几个月来我们仍旧成功的阻止了敌人的南侵，许多伙伴在这几个月的战斗中相继去世，我们不会忘记他们。”他沙哑的声音低落了些许，让场上中人都黯然了，不再议论。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宣布。”老人顿了顿声，支着手中魔杖的手交替了下，悲痛的继续说道：“圆环法师会，原由两千三百一十二人参加了这场长达四个月的战争，但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一千零三十一人……其余的那些伙伴，他们都永远的长眠在这北地的冰雪之下了。”
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会场，有些魔法师眼中已噙着泪水，咬着嘴唇似乎在努力止住哭泣，更多的人则都低着头，忧伤之情溢于言表。梵哀伤的低下了头，看到了那身旁伙伴死死握着的拳头，那手背之上已满是青筋。梵黯然的伸出手，握住了对方那死死握着的拳头，轻轻拍动了两下。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老人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便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他们的牺牲阻止了那来自虚空位面的侵略者的进攻，但时至今日，我们的情况已经到了无法继续坚持下去的地步。”老人沙哑深沉的声音回响着，让下方的所有人都黯然的低下了头，目前的局面即使是再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魔法师往往都是十分聪颖。
“我愿意用这老朽不堪的身体去堵住虚空人的进攻，但我不想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也连带着一同死去，你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有各自的家室，这样的结果对你们太过沉重，你们不应该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在这冰谷之中，连个死讯都传不出去。”
“虚空人人数众多，准备充分，这些相信大家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过。要不是他们运气欠妥，来到了这佛朗斯基山脉之中，或许他们早已占领了我们广大的丰茂土地。我们的抵抗已经拼尽全力，不，这不应该叫做抵抗。”老人语调一转，高亢的说：“以我们区区两千余人阻止了对方十几万大军，这应该被归为壮举，英雄的壮举。”
“但英雄也有疲累的时候，我们缺衣少粮，补给不足，这些还算其次，更严重的是我们自身，没饭吃我们可以省着点吃，没有暖炉我们可以互相依偎着取暖，但一旦死去这些则全部都消失。我不想看到这余下的一千零三十一人跟我一同死……”
“拉德曼德斯老师，我们不怕死！与其让这些家伙侵入我们热爱的土地，去残杀我们熟悉热爱的人们，我宁可用这条命去拖住他们！”一个年轻的魔法师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他身旁的几人也附和着，高声的喊着，眼中满是激动与狂热。
“年轻人……唉，这样有血性的确好，但你们可曾想过，当我们死尽之后，那那些虚空人又有谁来阻止，他们有数量多到可怕的施法者，一旦远离了这冰天雪地的束缚，那必然会发挥出他们真正的水平，到了那时，即便大陆上四大国家联合起来，又有谁敢说便可以挡得住他们的进攻，等到那时，谁来阻止他们？你们的想法是好的，如果真的可以用一条生命便阻止这一切，那么我必会将这老朽残躯交给上天，但没有这样的可能，一人之力救不了世界。”
场上再次安静了下来，气氛凝重的让梵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她微微整了整领口，让自己舒服一些。
“我们几个老头子商量了两天，最终决定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拉德曼德斯缓缓说道，语气之中透着一个古稀老人带着绝望的悲凉。
“这场战事并非是我们圆环所能够扛下来的，我们必须团结起所有的国家，共同出力，才能抵抗住虚空人的庞大军阵，那样的战场更需要你们的实力，从这冰天雪地离开之后，你们就可以操控更多的魔法元素，去使用更为强大的魔法，而不是使用区区的冰系魔法战斗，到了那时你们便拥有更大的可能，拥有更多发挥的机会，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到。”
“接下来的时日我们大家或许要分开来，请各位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去将战争来临的消息带给身边的人们，说服他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共同参加这场战斗。那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战斗。”老人说罢，缓缓起身，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下竟微微鞠了一躬，“洛思利亚的未来交给你们了。”老人这般说道，语气之中多了些许轻松。“我们这些老家伙会掩护你们撤退，是时候让我们多活动活动了。”他呵呵笑着，场上却压抑的令人无法呼吸，几声死死压抑着的哭泣声终于响了起来，梵忧伤的看向那些方向，看到的都是饱经风霜，满脸疲惫的魔法师，此刻的他们哽咽着抽泣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结束了吗……”梵听到身旁的同伴那失魂落魄的一句话，她扭头看去，内法斯特黯然的看着地面，悲戚的神情另人心生怜惜，梵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去吧，往回走，将消息带给大家，去回到那你们从小长大的地方，将战争来临的信息带给整个大陆。”前方的老人最后说了一句，接着便不再说什么，自顾自蹒跚的离开了，一旁侍立的白衣大魔导师连忙跟了上去，搀扶着他离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唉。”当人群散去之后，罗里尼亚黯然的对梵说着。“实力差距太大，即便拼光我们所有人都无济于事，低温阻止了他们的进攻，也同样削弱着我们的实力，如今之际，我们只有退后，去团结一切力量，以对付这接下来的战斗了。我也该回去了，博姆城总会有些实力，佣兵和冒险者们是该团结起来了。走吧，梵，内法斯特，跟我一块回去。”
（这节看的闷吧，没事，下节就开始有趣了，那冰中人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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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前方的老人一声闷哼，让梵完全弄不明白，老人并未回头，一直就那样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内法斯特也仿佛没有听到那声响，依旧沉默的跟在后头，不时举起手与那似乎相识的魔法师打声招呼。圆环法师们三两成群，调笑着向着洞外走去，去迎接那夜幕降临下的可怕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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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法斯特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悠哉悠哉的用小指掏着耳朵完全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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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尼嘀咕了几声，也不在意，便拉着那年轻的两人走向一处围着幕布的大帐篷中。
掀开帐篷的帘子，四人走了进去，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内法斯特粗粗一看，发现那几个大魔导师几乎都在场，除了那前两天在战斗中负了轻伤的瓦里纳——他在战斗中过于轻敌，被虚空军的施法者的一招恶毒的法术击中，整个肩膀都开始溃烂，此刻他并不在场，应当是还在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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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梵侧头想要询问内法斯特，但看到他那冷冷的表情便说不出话了，转头问向那和善的大魔导师：“罗里尼亚老师，那……那冰里为什么有个人？他也是大魔导师吗？”
老罗尼嘿嘿笑着，摇头答道：“不是，你可以再猜猜，我估计你肯定猜不到。”老人露出了十分难得一见的狡黠神情，梵一时之间也觉得有趣，掩嘴一笑，猜到：“不是大魔导师，那难道是你们抓来的俘虏？那这样看的话，虚空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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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这样的还真没见过呀，不是魔导师，也不是俘虏，那会是谁？”梵想了想，却都不得而知，只得认输道：“猜不出，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这人一开始就在冰里头。”老罗尼哈哈一笑，不住的点头说道：“对，这倒是说对了，这人啊，在我们没到这里时已经在冰里了。”
“啊？”梵赶忙转过头去，惊讶的看向那冰中纹丝不动的男子，疑惑的问道：“真的？那这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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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长着嘴，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该信谁的。老罗尼慈祥的点点头：“臭小子说的没错，虽然我们收集到的信息都说这人便是寒冰之神，但假如如果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去证明，我们也不能肯定。”
“那……那你们没有想过去救他出来吗？”热衷看小说的少女一向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十分感兴趣，此时见到一个被冰封的男子，而且还有信息说明他或许是一个上古之神，立刻更来了劲。但罗里尼亚还没来得及解释，那众人久候的男子便缓缓走了进来。
那满脸皱纹须发皆白，看上去几乎油尽灯枯的老人便是圆环中一向坐镇主塔的法塔曼·拉德曼德斯，他在那白衣大魔导师杰拉德·伊索坦布尔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坐到了最前方空着的椅子上，而那白衣魔导师则恭敬的站在一旁。老人的到来让原本略显骚动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了起来，那些圆环的大大小小的法师都一脸恭敬的坐正身子，等待着老人的开口。梵从所有人的动作中便猜出了那老人的身份，此刻她正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好奇的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这么老……”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十二大魔导师之首的拉德曼德斯在外面的传闻自然十分多，甚至还有许多小说就是描述老人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尽管老人从来没有就这些书籍发表任何声明。梵便看过两三本，在那些书中的老人，年轻时无不是英俊潇洒才学出众，与许多美丽少女共同谱写出了一个个美丽的爱情故事。虽然也有些书籍中写了老人现在的样子，但所用的形容词大多是老当益壮，鹤发童颜，完全不是她现在看到的那个老人。他已年迈，脸上的皱纹多的几乎看不到眼睛，那形同枯槁的手上已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斑点，梵知道那是人极老之时才会显现出的生理特征。
老人坐下之后，支着那手中长长的魔杖，向着场下巡视了一圈，苍老的脸上看不到眼睛，但场下的所有人都隐隐感觉到了老人目光的注视，那种无形的压力让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此刻的他们又想起了老人所精擅的魔法——精神系魔法。圆环之所以到如今都没有变质，拉德曼德斯大魔导师功不可没，他所精擅的精神系魔法是所有施法者的天敌，如果没有人在精神系魔法的领域超过他的话，老人便是这大陆上最为强大的一人。
“各位。”老人咳了几声，沙哑着声音说道，他的话语很轻，但即便是坐在最后头的梵也听得清清楚楚，如同那老人就坐在自己面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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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人人数众多，准备充分，这些相信大家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过。要不是他们运气欠妥，来到了这佛朗斯基山脉之中，或许他们早已占领了我们广大的丰茂土地。我们的抵抗已经拼尽全力，不，这不应该叫做抵抗。”老人语调一转，高亢的说：“以我们区区两千余人阻止了对方十几万大军，这应该被归为壮举，英雄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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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德曼德斯老师，我们不怕死！与其让这些家伙侵入我们热爱的土地，去残杀我们熟悉热爱的人们，我宁可用这条命去拖住他们！”一个年轻的魔法师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他身旁的几人也附和着，高声的喊着，眼中满是激动与狂热。
“年轻人……唉，这样有血性的确好，但你们可曾想过，当我们死尽之后，那那些虚空人又有谁来阻止，他们有数量多到可怕的施法者，一旦远离了这冰天雪地的束缚，那必然会发挥出他们真正的水平，到了那时，即便大陆上四大国家联合起来，又有谁敢说便可以挡得住他们的进攻，等到那时，谁来阻止他们？你们的想法是好的，如果真的可以用一条生命便阻止这一切，那么我必会将这老朽残躯交给上天，但没有这样的可能，一人之力救不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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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老头子商量了两天，最终决定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拉德曼德斯缓缓说道，语气之中透着一个古稀老人带着绝望的悲凉。
“这场战事并非是我们圆环所能够扛下来的，我们必须团结起所有的国家，共同出力，才能抵抗住虚空人的庞大军阵，那样的战场更需要你们的实力，从这冰天雪地离开之后，你们就可以操控更多的魔法元素，去使用更为强大的魔法，而不是使用区区的冰系魔法战斗，到了那时你们便拥有更大的可能，拥有更多发挥的机会，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到。”
“接下来的时日我们大家或许要分开来，请各位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去将战争来临的消息带给身边的人们，说服他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共同参加这场战斗。那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战斗。”老人说罢，缓缓起身，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下竟微微鞠了一躬，“洛思利亚的未来交给你们了。”老人这般说道，语气之中多了些许轻松。“我们这些老家伙会掩护你们撤退，是时候让我们多活动活动了。”他呵呵笑着，场上却压抑的令人无法呼吸，几声死死压抑着的哭泣声终于响了起来，梵忧伤的看向那些方向，看到的都是饱经风霜，满脸疲惫的魔法师，此刻的他们哽咽着抽泣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结束了吗……”梵听到身旁的同伴那失魂落魄的一句话，她扭头看去，内法斯特黯然的看着地面，悲戚的神情另人心生怜惜，梵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去吧，往回走，将消息带给大家，去回到那你们从小长大的地方，将战争来临的信息带给整个大陆。”前方的老人最后说了一句，接着便不再说什么，自顾自蹒跚的离开了，一旁侍立的白衣大魔导师连忙跟了上去，搀扶着他离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唉。”当人群散去之后，罗里尼亚黯然的对梵说着。“实力差距太大，即便拼光我们所有人都无济于事，低温阻止了他们的进攻，也同样削弱着我们的实力，如今之际，我们只有退后，去团结一切力量，以对付这接下来的战斗了。我也该回去了，博姆城总会有些实力，佣兵和冒险者们是该团结起来了。走吧，梵，内法斯特，跟我一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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