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节:越狱_破魔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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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节:越狱

  修长的细剑毫无阻碍的刺入了那酣睡狱卒的后心,将他从美妙的梦乡中直接送去了死亡之地。西尔维斯将细剑拔出,把那死去的狱卒靠向后方,伸手打开了那木桌之上原本被压住的簿子。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一个个十分古怪的名字,西尔维斯得益于通译珠的特殊功效,可以读懂这古怪文字所代表的意思,他翻看了一遍,发现这只是东区的名簿,而其中并没有昆亚罗所告知的名字。剑舞者思索了一阵,将那名簿收于怀中,转身向外行去,时间不多,既然这里没有,那么他就得抓紧时间去搜索其他区域。

  昏暗的通道之上只有些许微光,墙上的油灯火苗轻轻摇曳着,一阵风吹过便熄灭了,西尔维斯悄然无声的走在这安静的监牢之中,偶尔可以听到几声远处传来的犯人的呻吟声,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噩梦。剑舞者潜在阴影处,仔细观察着附近的地势。

  山牢三面环山,这里是东区,那其余两片囚室则分别为北区和南区,他寻思了片刻决定先向北区行进,北区离自己攀爬上来的地方近,要是想要离开也方便许多。一队巡逻的狱卒睡意惺忪的经过,他们懒散的持着武器,一个个都昏沉的像要睡着,躲在一个石柱之后的西尔维斯犀利的目光一直在那五人身上打转,直到目送他们离去,这才重又探出身来,向着北区迅速的行去。

  黑暗的囚区透着阴森,如同要吞噬所有人一般,西尔维斯沿着外沿前进,不时能听到那囚室里犯人的哀鸣声,那声音在这安静的夜晚之中显得十分阴沉。囚区里面的戒备并不森严,或许是这山牢的种种古怪传闻,又或者是如今夜已太深,总之一路行来的西尔维斯都没有遇到太大的困难,偶尔遇到几个迷迷糊糊的狱卒,暂避一阵就好,他甚至见过一个睡得迷糊的狱卒起床小解,连他从身后经过都没有发现。

  一道铁栅栏让西尔维斯陷入了为难,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整个通道,巨大的铁锁锁住了那道铁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过去,这是北区与东区的交界处,也就是那房舍转角方向。剑舞者推了推那铁栅栏,十分牢固,无法撼动,他看了看手中的细剑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要是换成巴尔,肯定一剑就把这铁门劈了开来,哪需要那么麻烦,只是他手中细剑不同于那大剑,只适合刺挑,不擅劈砍。

  无奈之下他只得探头出外,外面的墙壁黑黝黝的,但可以看到几处可以攀爬的地方,一旦爬过这一片,就没了铁门挡路。西尔维斯四周查看了一阵,见附近无人便收起细剑,开始攀爬起来。强劲的指力支撑着他的身体,相比于外面那峭壁的险峻来说,这里几乎是平地一般毫无难度,西尔维斯犹如猿猴攀岩一般,没花半分钟就稳稳的落在了那北区的通道之上。

  一股臭味隐隐传来,皱着眉头的西尔维斯厌恶的晃着脑袋,但紧接着便记起了什么,眼中异芒闪烁,仔细嗅了起来。“不会有错,是他们!”剑舞者十分激动,这臭味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之前救出修伊与米帕莉时可没少闻。心中激动的剑舞者连忙循着那气味向里找去。

  刚刚没走出几步,便听到一队杂乱的脚步声从里面走出,西尔维斯连忙一缩身躲入了阴影之中。只见前方两个狱卒打扮的人正一脸厌恶的结伴走出。“我说,这两人臭成这样,为什么还留着,反正早晚得死还不如早丢下去,放在这真是恶心我们兄弟俩。”那左边的男子抱怨道。

  “可不是嘛,我跟上面提过几次,但大人吩咐说这二人十分重要,让我们严加看守。”

  “重要?重要个屁啊,全身都流脓的人还重要,难不成大人对这样的有兴趣。”那左边男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嘘,小声点,这些话难道也能乱说嘛,也不怕大人把你舌头割了去。”

  “怕什么,那老家伙现在肯定正搂着个水灵婆娘快活,就留下我们兄弟俩在这挨冻受臭,难不成骂两句也不成吗?”

  “话是这么说,但你要有本事你也当大官啊,别在这唧唧歪歪的,惹人心烦。”

  “哎,胡八!我说,怎么你还帮他说话了,难道我们不是兄弟吗?”那男子气愤的说道,而躲在阴影处的西尔维斯则正矮身缓缓靠近二人的身后,那其中一人腰上挂着一串钥匙,这必然十分重要。

  “噗嗤”那人刚想回答,后心却被一把细剑扎了个对穿,剑舞者快速的拔出细剑,在另外那男子还惊讶之时便剑光一闪,割开了他的喉咙,喷出大片温热的鲜血。两具尸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剑舞者从血泊之中的那人腰间取得了一大串钥匙。四处看了看,紧接着便向着之前那处转角跑去。

  过道之中摆放着一套桌椅,一本名簿则悬在边上的墙上,在油灯照耀下格外醒目。西尔维斯连忙走上前,摘下名簿,翻找起来,上面十几个名字中竟有八人是昆亚罗提供的名单中的人。他知道自己找对了,赶忙将那名簿拿在手中,向着楼梯下的囚室跑去。

  昏暗的囚室之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那是腐臭汗臭以及尿味混在一起的气味,难闻的令人窒息,剑舞者取下一根墙上挂着的火把,一步一步的踏着那破旧的石阶往下行去。这山牢的囚室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有几坪大小的空间,地上满是衰败的稻草梗,每间囚室中都关着几个浑身污秽的犯人,他们紧紧缩成一团,倒在那潮湿寒冷的地上,似乎是在努力保存一些热量。剑舞者的到来并未引起犯人的注意,也不知他们是因为疼痛晕了过去,还是早已睡着。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正是剑舞者希望看到的,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便是那两个自己苦苦寻找的同伴。

  脓液的臭味越来越浓,西尔维斯停在了一间十分严实的囚室门口,这间囚室关得紧紧的,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是那难闻的气味无法遮住,透着厚重的木门飘了出来。西尔维斯心头激动,拿出那一大串钥匙就开始试了起来,终于在试到第五把的时候打开了这紧紧关闭的厚重木门。

  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股浓重的呛人气味迎面而来,呛得西尔维斯咳嗽起来,边上的囚室中传来声响,似乎有人被惊醒了。剑舞者并未在意,拿着火把就走入了那满是污秽的潮湿囚室。两个全身高度肿胀的男子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剑舞者一见此景,几乎要流下泪来,罗维原本就壮硕的身体肿的老高,原本绿色的皮肤现在变成了暗紫色,让人不敢靠近。

  而巴尔的情况则更加糟糕,那壮硕的身材浮肿的十分严重,手臂都粗得像是大腿一般,那青紫色的皮肤到处都是裂口,渗出那难闻的脓液。西尔维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巴尔的伤势如此严重,他颤抖的走了过去,蹲在了野蛮人浮肿的身边。那一向沉默的男子脸色灰暗,有如死人一般。

  剑舞者哆嗦的伸手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他呼出的气息十分微弱,而且毫无温度,丝毫不像是一个活人。但这个男人确确实实的还活着,这样的答案让西尔维斯感动不已,“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他低声的呢喃着。“我会救你出去,一定能治好你的。”

  他轻微的话语惊动了那地上的男子,巴尔缓缓睁开那浑浊的双眼,盯视了好长时间,才认出是他。“是你啊……”他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另剑舞者一阵难过。“嗯,我来救你们了,别担心,没事的。”

  巴尔勉强的笑了下,疲惫的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修伊和米帕莉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只要救出你们就好了。”他拍了拍巴尔那肿胀的右手。“不用担心,我们还有时间,在这等我。”说罢他便起身离开,这二人自己无法搬动,只能去寻求那些瓦齐人的帮助。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刚刚走出两步他便听到左边的一间囚室中传来声音,连忙看过去,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正疑惑的看着自己,那男人一身落魄,裸露的皮肤上有着参差不齐的新旧伤痕。剑舞者并未答话,而是拿出怀中的名簿翻找了起来。

  “答斯?”他抬头问道,那人直视着他的双眼,点了点头。剑舞者微笑一下,取出钥匙,“别怕,昆亚罗长老派我来救你们的。”剑舞者尝试着手中的钥匙。“救我?可你们怎么来的?昆丁部的汉子们杀上来了?”那叫答斯的男子满腹疑问,面前这高挑的年轻人并不像是寨中之人,这点让他十分不解。

  “说来话长,我一个人上来的,从后面的峭壁。”他拍了拍绑在身上的那结实藤绳。“只能用这种方法,你们的人在下面接应。”他尝试到第十二把时终于打开了那囚室的大门,“你们的人还有些在哪?这里我只知道八个人的名字,其余人呢?”西尔维斯开口问道。

  “其余人……”那人走出囚室,落寞的看着他,苦笑着答道:“没有其他人了……这里的人便是全部,别人都死了。”

  这个答案让剑舞者有些失神,昆亚罗给他的名单中有三十几人的名字,但此刻却只找到八个还活着的人。“昆长老的家眷也死了?”

  那人表情黯然,咬着下唇并未开口。“差不多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西尔维斯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他连忙转头,只见这囚室之中的囚犯都站在门旁,盯着自己。“你是?”西尔维斯好奇的问向那囚室中眼光犀利的壮实男子。

  “昆无惑。”那人答道,西尔维斯瞪大双眼,看着这个昆亚罗的次子。连忙走过去打开他的牢门。“这里的人都是吗?”他连续打开了几道牢门,四五个身材壮硕但却满身伤痕的男子走了出来。那叫做昆无惑的男子摇了摇头,指着其中的二人说道:“这两人并非我昆丁部中人,不过他们也是反对狗王才被抓起来的,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一同搭救。”剑舞者看向那被指出的二人,两人都穿着单薄,身上有着几处触目惊心的伤痕,只是那脸上依旧还带着倔强,显然并没有因为酷刑而压倒。

  西尔维斯将牢门一一打开,十个疲惫但依旧充满斗志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昆无惑摆了摆手,后方的两个男子便会意过来,去外面的弯角之处放起风来。“所以我们要跟你一起从那峭壁爬下去?”他问道。剑舞者点了点头,拍了拍身上缠着的藤绳。“只有这种方法,怎么,害怕吗?”

  那场中的几个男子笑了起来,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拍着脏兮兮的胸膛说道:“怕个虫子,进了这里我就没想着出去,如今有机会再出去喝喝酒,吃吃肉,怎么着我也得试试!”他的回答引来了一阵喝彩。西尔维斯缓缓的点了点头:“不过有件事情还要麻烦你们帮忙。”

  他见场中安静下来,便继续讲道:“实不相瞒,我来这里主要是为了搭救我的两名伙伴,他们被尸虱咬伤,如今无法自己行走,我一人之力也救不走他们,还希望你们能帮个忙。”

  “尸虱?”场上顿时一片吸气声,有一个高瘦的长脸汉子阴阳怪气的说:“被尸虱咬了,这不就等于死了,救出去又有什么用,还不一样会死。”西尔维斯面上不悦,盯着他的脸,露出愤怒的表情。

  “哎,你怎么说话的,真是不知轻重。”一旁的另外一个瓦齐男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其余众人脸上也有愠色。“他心直口快,小兄弟别介意,你那同伴是不是就是前两日被抬进来的那两个人?”昆无惑问道。

  西尔维斯点了点头,接着带着几人往里走去,拐入了那间位于最里的囚室。那些瓦齐男子一看到这囚室中的二人,不免也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但厌恶归厌恶,他们依旧不用人说便走上前,几个人一起把倒在地上的二人扛了起来。

  “乖乖,真够沉的,你这同伴真不是一般人啊。”昆无惑扛着巴尔的右臂,笑着说道,西尔维斯点了点头,当先握着细剑向着外面行去,“跟紧我,我们的时间不多。”一行十余人在剑舞者的带领下走走停停,竟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攀上了那屋顶之上。

  西尔维斯解开身上缠得紧紧的绳索,将其一端丢给了昆无惑,瓦齐男子将那绳索一端牢牢的捆在了一根石柱之上,打了个手势。“那个,我这两位同伴目前没有行动能力,能否先让他们下去?”他的回答没有得到任何反对,那几个瓦齐人站在边缘往下看时,都吓得连退几步,此时更不会抢着下去。

  剑舞者见无人反对,便在众人的帮助下把绳索的另一端牢牢的绑在罗维的身上,绳索紧紧勒着,甚至都擦破了那肿胀之处,流出许多脓液,他不得不如此做,要是没有完全绑紧,稍微出点差池便会害死这昏迷不醒的善良兽人。

  西尔维斯向着下面的平台挥着手,下面的瓦齐人早已等待多时,见得到信号一个个都兴奋的摩拳擦掌起来。“早说了,他一定行的。”昆亚罗笑眯眯的说着,随后一摆手。“快,准备家伙。”

  众人拉着那沉重的绳索往下缓缓放着,毫无意识的绿兽人浮肿的身体高悬于空,一点一点的往下放着,整整花费了五分钟才放到下方。“快,拿家伙!”昆亚罗指挥着手下的汉子,两个昆丁部寨民从边上拿来一根长长的前方带着钩子的木棍,向那悬在空中的男子勾去。

  木棍十分长,伸了一半便勾住了那捆着罗维的绳索,随后几人一同用力,将那绳上之人拉了过来。如此这般,众人又再次将巴尔吊了下去,野蛮人沉重的体重让上方的十余人都险些支撑不住,等到他被下面的人接走之后,十余人都瘫坐在屋顶之上。“你这同伴,死沉死沉的。”

  “呵呵,还好,要是他的武器在的话,那才叫沉。”西尔维斯招了招手,“快,接下来你们先下,绳子绑紧点,不用害怕。”那两人被安全放下去后,余下的几人也不再害怕,一个个井然有序的被放了下去,昆无惑并未要人绑缚,只是手抓着绳索便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降了下去。

  “快,你先下去。”西尔维斯催促道,接着回头说道“你也来吧,他们都下去了。”却见屋顶之上空空如也,那原本自告奉勇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怎么回事?”此时台上还余下三人,剑舞者挥挥手示意两人继续,而自己则向着前方走去。

  当他来到那处屋檐之时,前方的景象让他瞪大了双眼,无数火把出现在这山牢中间的广场中,密密麻麻的瓦齐士卒正悄然无声的向着屋顶之上冲来,最快的那批人已经到了十几码外,一看到剑舞者发现了自己,便齐声呐喊起来,喊杀之声让上下两处的昆丁部族人都惊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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