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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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
十五万。
一共三十五万的货。
短期内，如果销量不如预期，小姑对她的投资肯定会受影响，那么资金的压力就转嫁到了她身上。
借钱的事太草率了，应该等小姑回复再决定的。
怎么关键时刻又冲动了呢？
若是小姑因为这二十万，减少对她的投资……
程然稳了稳心神，拿起手机准备联系吴歆，母亲推门进来了。
“小然啊，你咋不理易烈呢？”
他老在微信上问她在干什么，打探她的兴趣爱好，邀他一起出游，这是想干嘛？
他们又不熟！
她现在也没心情去撩男人。
理他干啥？
程然皱眉，语气有点冲，“他跟你告状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母亲嗔了她一眼，“你家帮你跟学校打听了校服的事情，你却不理人，白白浪费人家的一片好心。”
易烈确实以校服的事情邀过她面谈，可南郊中学是公办学校，资金要从政府拨款，这订单要拿下来，她得先拿钱去垫。
一个学校几千号人，一人两套，至少得上百万，她哪来那么多钱。
到底是为了变相地相亲，还是为了生意，母亲是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们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感到有些失望心寒。
母亲明明信誓旦旦地答应过她，不会逼她去相亲的，可背后却跟父亲一起玩了这么一手。
窒息感在胸腔里蔓延，烦躁的情绪开始在周身蔓延，程然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拧眉瞥向母亲，硬邦邦地说：“妈，您能不能别瞎掺和，我不是傻子，这种相亲再来一次，我立刻走人！”
迎着她冰冷焦躁的目光，母亲神色微变，声调冷不防地拔高，“一起吃顿饭就是相亲了？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跟你爸只是想帮你揽些生意，你别不识好歹……”
一心虚就喜欢大小声，作为女儿，她会不知道吗？
程然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母亲，“行，我谢谢您跟爸的一片苦心了！你就行行好，放我好好地自以为是，自生自灭去吧，好吗？”
“你今天咋了？怎么燥成这样？”母亲皱眉。
“妈，我真的很忙，你别拿这些没边的事打扰我，我就不燥了！”程然边说边把母亲推出了门。
“你这孩子，真是……行，我不管你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母亲恼怒地离开，程然关上门，立刻调出吴歆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挂断，过了一会，她收到了吴歆的微信：【马上要进重症监护室，不方便接电话，等我妈脱离危险，我再给你回电。】
已经过去三天，吴妈妈是可以在今天做手术了。
程然只好发信息问候，并让吴歆把小姑的货运信息发给她。
等待回信的过程中，程翩打来了电话。
“二姐，文案我写了个初稿。”
“这么快？”程然欣喜，心情好了一点，“我马上看看，待会给你回复。”
“那个，二姐，有个事，得先跟你说一下。”程翩支吾的声音透着小心。
程然嘴角僵住，“啥事？”
不会是被抓包了吧？
“是这样的，原本我很闲的，但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领导突然扔了一堆工作过来。”
程然轻吁一声，没被抓了现行就好。
她不在意地说，“没事，本职工作要先做好，稿子我来改。”
“可是，一共有四个案子，不仅今晚要加班，在全部通过之前，我都要加班，实在是没时间……”程翩激动愤怒，渐渐就说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程翩短期内没法兼职新店上线的宣传工作。
才刚开始，就……
程然不由得握紧电话，静默了片刻，淡淡说：“我知道了，没事，后面我自己来就好了，你的本职工作要紧。”
“真是对不起，二姐，我是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开店的，毕竟谁都不愿意一辈子给人打工。但是，这份工作是表哥给我介绍的，我要是不到半年就走人，表哥在朋友面前也没面子。”程翩极力解释。
“嗯，我明白了。”
“二姐，你放心，我一定争取尽快抽出空来给你帮忙——对了，等店铺上线，想要转发宣传，我会不遗余力的。”
在程翩内疚的喋喋不休中，程然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好了，我知道了，不是很多事吗？你今晚不想早点下班了？”
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少了程翩的助力，她肩上的压力又重了一分。
程然抱着手机，闭上眼让自己冷静。
没事。
不过是些小状况。
她不是萌新，手里还有启动资金，再说，自己总要先做出点什么，才能获得更多的帮助，否则，别人凭什么把时间和金钱给你？
为爱发电的事，就算有，也长久不了。
眼下最紧要的是把第一家店开起来。
……
“三个晚上，卖出四十多包，抛除快递成本，一包挣十块，咱俩对半分，要是销量稳定，一个月能挣出个房租钱，还凑合。”
直播中途休息的时候，杨锦风关掉麦，勉为其难地对许墨言说。
“照这样下去，剩下的七百来包，还得卖两三月，你要不急着用钱，我就豁出老脸，损点信誉，给你继续卖卖，你急用钱吗？”
杨锦风的直播卖货，毫无技巧可言，还是一样直播玩游戏，只是中途露了几次脸，试吃了两包零食，推荐了几句罢了。
轻轻松松，就比平台给他的直播奖励多一倍，这么好的事会为难？
望着杨锦风翘起的唇角，许墨言不准备揭穿他的小九九。
只要他别总钻进游戏里，以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逃避现实，他并不在意吃点亏。
许墨言起身离开，“暂时不急，但我不会嫌货卖得快。”
“要是直播时间长点，可能能卖出更多……”
许墨言顿住步子，扭头冷瞥他，“几个铁粉看着新鲜，卖你几分面子，就找不到北了？想延时间可以，拿钱来把货都买去。”
“你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越来越讨厌了！”
杨锦风夸张大喊，推开椅子也往房门外走。
延长直播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帮他擦屁股！
女人追不上，就只会欺负他这个穷人！
发情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越想越气，擦肩而过时，他故意撞了许墨言一把。
“我要有钱直接找吴歆不香吗？就让你那些货烂在手里……”
话到半截忽然顿住，他摸着下巴转身，“对啊，我咋这么傻？我也可以找吴歆要货来代卖嘛！”
许墨言也不恼，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
“想法不错，你现在就可以找她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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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
一共三十五万的货。
短期内，如果销量不如预期，小姑对她的投资肯定会受影响，那么资金的压力就转嫁到了她身上。
借钱的事太草率了，应该等小姑回复再决定的。
怎么关键时刻又冲动了呢？
若是小姑因为这二十万，减少对她的投资……
程然稳了稳心神，拿起手机准备联系吴歆，母亲推门进来了。
“小然啊，你咋不理易烈呢？”
他老在微信上问她在干什么，打探她的兴趣爱好，邀他一起出游，这是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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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皱眉，语气有点冲，“他跟你告状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母亲嗔了她一眼，“你家帮你跟学校打听了校服的事情，你却不理人，白白浪费人家的一片好心。”
易烈确实以校服的事情邀过她面谈，可南郊中学是公办学校，资金要从政府拨款，这订单要拿下来，她得先拿钱去垫。
一个学校几千号人，一人两套，至少得上百万，她哪来那么多钱。
到底是为了变相地相亲，还是为了生意，母亲是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们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她感到有些失望心寒。
母亲明明信誓旦旦地答应过她，不会逼她去相亲的，可背后却跟父亲一起玩了这么一手。
窒息感在胸腔里蔓延，烦躁的情绪开始在周身蔓延，程然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拧眉瞥向母亲，硬邦邦地说：“妈，您能不能别瞎掺和，我不是傻子，这种相亲再来一次，我立刻走人！”
迎着她冰冷焦躁的目光，母亲神色微变，声调冷不防地拔高，“一起吃顿饭就是相亲了？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跟你爸只是想帮你揽些生意，你别不识好歹……”
一心虚就喜欢大小声，作为女儿，她会不知道吗？
程然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母亲，“行，我谢谢您跟爸的一片苦心了！你就行行好，放我好好地自以为是，自生自灭去吧，好吗？”
“你今天咋了？怎么燥成这样？”母亲皱眉。
“妈，我真的很忙，你别拿这些没边的事打扰我，我就不燥了！”程然边说边把母亲推出了门。
“你这孩子，真是……行，我不管你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母亲恼怒地离开，程然关上门，立刻调出吴歆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挂断，过了一会，她收到了吴歆的微信：【马上要进重症监护室，不方便接电话，等我妈脱离危险，我再给你回电。】
已经过去三天，吴妈妈是可以在今天做手术了。
程然只好发信息问候，并让吴歆把小姑的货运信息发给她。
等待回信的过程中，程翩打来了电话。
“二姐，文案我写了个初稿。”
“这么快？”程然欣喜，心情好了一点，“我马上看看，待会给你回复。”
“那个，二姐，有个事，得先跟你说一下。”程翩支吾的声音透着小心。
程然嘴角僵住，“啥事？”
不会是被抓包了吧？
“是这样的，原本我很闲的，但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领导突然扔了一堆工作过来。”
程然轻吁一声，没被抓了现行就好。
她不在意地说，“没事，本职工作要先做好，稿子我来改。”
“可是，一共有四个案子，不仅今晚要加班，在全部通过之前，我都要加班，实在是没时间……”程翩激动愤怒，渐渐就说不下去了。
也就是说，程翩短期内没法兼职新店上线的宣传工作。
才刚开始，就……
程然不由得握紧电话，静默了片刻，淡淡说：“我知道了，没事，后面我自己来就好了，你的本职工作要紧。”
“真是对不起，二姐，我是真的很想跟你一起开店的，毕竟谁都不愿意一辈子给人打工。但是，这份工作是表哥给我介绍的，我要是不到半年就走人，表哥在朋友面前也没面子。”程翩极力解释。
“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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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翩内疚的喋喋不休中，程然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好了，我知道了，不是很多事吗？你今晚不想早点下班了？”
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少了程翩的助力，她肩上的压力又重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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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不过是些小状况。
她不是萌新，手里还有启动资金，再说，自己总要先做出点什么，才能获得更多的帮助，否则，别人凭什么把时间和金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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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晚上，卖出四十多包，抛除快递成本，一包挣十块，咱俩对半分，要是销量稳定，一个月能挣出个房租钱，还凑合。”
直播中途休息的时候，杨锦风关掉麦，勉为其难地对许墨言说。
“照这样下去，剩下的七百来包，还得卖两三月，你要不急着用钱，我就豁出老脸，损点信誉，给你继续卖卖，你急用钱吗？”
杨锦风的直播卖货，毫无技巧可言，还是一样直播玩游戏，只是中途露了几次脸，试吃了两包零食，推荐了几句罢了。
轻轻松松，就比平台给他的直播奖励多一倍，这么好的事会为难？
望着杨锦风翘起的唇角，许墨言不准备揭穿他的小九九。
只要他别总钻进游戏里，以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逃避现实，他并不在意吃点亏。
许墨言起身离开，“暂时不急，但我不会嫌货卖得快。”
“要是直播时间长点，可能能卖出更多……”
许墨言顿住步子，扭头冷瞥他，“几个铁粉看着新鲜，卖你几分面子，就找不到北了？想延时间可以，拿钱来把货都买去。”
“你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越来越讨厌了！”
杨锦风夸张大喊，推开椅子也往房门外走。
延长直播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帮他擦屁股！
女人追不上，就只会欺负他这个穷人！
发情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越想越气，擦肩而过时，他故意撞了许墨言一把。
“我要有钱直接找吴歆不香吗？就让你那些货烂在手里……”
话到半截忽然顿住，他摸着下巴转身，“对啊，我咋这么傻？我也可以找吴歆要货来代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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