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人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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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轮餐厅的中餐取消，许墨言开车将程然与雪儿送到步行街程妈所说的饭店附近。
许墨言凝望着匆匆离开的一大一小，也很想带着齐维舟去那饭店吃个饭。
但周日的步行街人太多，很难找车位。
而且程然走得头也不回，他跟过去就太刻意了，若被发现，恐怕今天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距离，又会恢复原样。
“舅舅，你这是不是叫劈腿？”齐维舟语气嫌弃。
许墨言收回目光，愁眉扭头瞥向后座，“从哪儿学了乱七八糟的词？”
“哼，你别想转移话题。”齐维舟冷哼，两手环胸，“你是林娜阿姨的男朋友，又想追这位程阿姨，就是电视上说的劈腿，我要回去告诉妈妈！”
“动不动就回家找妈妈，果然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宝宝。”
“谁说我不懂？”齐维舟愤怒，“我是让我妈妈阻止你犯错！”
许墨言拉手刹的动作一顿，瞅着后视镜里皱眉怒目的小脸发怔。
长得真像姐姐许墨文，脾气也像，喜欢把闹事当做达成目的的手段。
不过姐姐的掌控欲更强，凡事总喜欢为别人好，却从来不关心别人真正的喜好，尤其是对待家人时。
两年前他就是忌惮姐姐闹事，且也到了该考虑婚姻的年龄，才同意与林娜交往试试的。
虽然一直不愠不火，但他觉得就这样跟林娜走进婚姻的殿堂，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反正总是要结婚的，林娜为人活泼，交际能力强，可以让他省去与亲戚打交道的麻烦，特别是她能很好地安抚姐姐的情绪，让他逃离姐姐的过分关注。
分手那天，她说，都是因为他为人冷淡，枯燥乏味，她才会受不住诱惑犯了错。
他觉得她的评价没错，自己确实对她关心不够，因此就同意让她来对外宣告分手的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月过去了，林娜还在瞒着所有的人。
“我跟你林娜阿姨，早就分手了。”
他不能再等了。
既然决定要追程然，那就不能让她被人看作第三者。
齐维舟震惊地扑到驾驶座边，“舅舅，你这个渣男！居然为了追求程阿姨，特意甩了林娜阿姨!”
“是她甩了我，在二月的时候，我这个月初才与你程阿姨重逢。”
“可是，妈妈不知道！”
“你可以告诉她。”
舅甥俩离开步行街时，程然和雪儿走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除了她父母和易叔叔，还有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男人。
易叔叔是父亲少数还有来往的老同事之一，程然刚坐下，他就开始介绍他身边的男人。
那是他的侄子，叫易烈，是省城南郊中学的政治老师，长相斯文，气质板正，看人的眼神带着审视，很像个班主任。
“阿烈是有编制的，很优秀，获得了很多荣誉。”易叔叔一脸骄傲。
“只是参加了几回省里和市里的教学比武拿了几次奖，现在还不是高级教师。”易烈的话很谦虚，神态却透着几分自得。
“很厉害了！”父亲目露欣赏，眼波往程然的方向瞟了一下，“省城的编制特别难考，我们小区有个孩子，考了四五次还没考上。”
母亲也觑了她几眼，笑着说：“老师好，老师会管孩子。我们小然小时候都是她小姑管，她小姑以前就是老师，小然成绩很好的，一直读到了研究生。”
“是了，我记得老程说过，她是学服装的，对吧？”易叔叔问。
“嗯，学服装管理，做的也是服装生意。”母亲答。
“服装生意好，衣食住行嘛，谁都少不了，不怕没生意做。”易叔叔看向易烈。
易烈已打量了程然好一会，见她一直身处事外，便问道：“校服这一块你做吗？”
程然对这场饭局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地看他一眼，刚要摇头，母亲抢答道：“做的做的，她还会自己设计呢！”
“妈……”程然汗颜，正想纠正母亲吹的牛皮，易烈却满意地点头说，“那行，我先回去问问学校的采购，下周咱们再联系。”
“好好，下周再联系。”
“对对，年轻人之间就是要多联系。”
母亲和易叔叔都很高兴，父亲严肃的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程然观察着几人的神态，心里不由升起警惕。
她不能让人瞎忙活，也不能给这些喜欢乱点鸳鸯谱的老人太多的遐想。
于是拒绝道：“我不做校服生意的。”
母亲瞪着眼，朝她胳膊上一拍，嗔道：“以前不做，现在可以做嘛，都是衣服，你别那么死板，把钱挣了再说。”
“可是，人家学校的采购渠道都是固定的。”
“没事，我们学校的采购跟我关系不错。”
易烈笑望着她，眼中光芒耀眼，看得程然止不住地皱眉。
易叔叔也笑着安抚，“小然，你别为你易烈哥担心，他很会处理与同事的关系的。”
这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
程然想开口解释，父亲严厉地打断她，“好了，菜来了，咱们先吃饭！”
“没错，什么校服不校服的，咱们几个老东西不懂，你们年轻人之后再去聊。”
行吧，反正在她这儿是不会再有“之后”的。
平台六月的预热活动快要开启了，她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把网店开起来。
证照的申请材料她已经弄好了，接下来她得先去趟Z市，争取把货源确定下来，哪有时间搞什么校服的事。
出差前两天，临近晚上八点的时候，她接到了吴歆的求助电话，让她去医院帮忙接吴妈妈出院。
程然打车到人民医院时，春雨越下越大了。
隔着雨雾她看见吴歆站在医院大厅门口，望着夜雨发呆，那落寞的神色与她平日里的积极热情有着强烈的反差。
“吴歆？”程然收起伞轻声唤道。
“你来了！”吴歆慌乱地扭头抹了抹眼角，强笑，“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把你叫来。”
“没事，我应该早点来看看阿姨的。手续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吴歆扬扬手上的单子，领着她往住院部去。
两人推着吴妈到了停车场，正要上车时，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医生跑出电梯，怒容满面地叫住了她们。
“你们怎能私自出院？”
吴歆满脸为难，“刘医生，我妈说她没事了。”
刘医生虎着脸说：“你信她的还是信我的？！昨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就跟你老公说了，你妈还剩一条血管，必须趁着情况暂时稳定把手术做了，否则，下次再复发，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你老公没告诉你吗？”
“我老公昨晚临时去外地出差了。”吴歆无措地看着对方，“现在就要做手术吗？”
“不，你有三五天的准备期，但是这期间，你妈要待在医院。”
“大概要多少钱。”
“你先准备二三十万吧。”
“歆啊，咱们快回家。我现在好好的，做什么手术？咱不花那冤枉钱！”吴妈妈扯着吴歆的衣服，有气无力地说。
吴歆窘迫地瞄了程然一眼，苦着脸劝慰道：“妈，只要能把你的病彻底治好，花点钱就花点钱！”
“你哪里还有钱？”
“这个你不用管，把货卖掉就行了……”
“那些货哪有那么快就卖完！”
老太太是个倔脾气，自己扶着轮椅站起来往车里钻，“我要回家。”
吴歆犟不过，只好先把人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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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轮餐厅的中餐取消，许墨言开车将程然与雪儿送到步行街程妈所说的饭店附近。
许墨言凝望着匆匆离开的一大一小，也很想带着齐维舟去那饭店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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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程然走得头也不回，他跟过去就太刻意了，若被发现，恐怕今天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距离，又会恢复原样。
“舅舅，你这是不是叫劈腿？”齐维舟语气嫌弃。
许墨言收回目光，愁眉扭头瞥向后座，“从哪儿学了乱七八糟的词？”
“哼，你别想转移话题。”齐维舟冷哼，两手环胸，“你是林娜阿姨的男朋友，又想追这位程阿姨，就是电视上说的劈腿，我要回去告诉妈妈！”
“动不动就回家找妈妈，果然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宝宝。”
“谁说我不懂？”齐维舟愤怒，“我是让我妈妈阻止你犯错！”
许墨言拉手刹的动作一顿，瞅着后视镜里皱眉怒目的小脸发怔。
长得真像姐姐许墨文，脾气也像，喜欢把闹事当做达成目的的手段。
不过姐姐的掌控欲更强，凡事总喜欢为别人好，却从来不关心别人真正的喜好，尤其是对待家人时。
两年前他就是忌惮姐姐闹事，且也到了该考虑婚姻的年龄，才同意与林娜交往试试的。
虽然一直不愠不火，但他觉得就这样跟林娜走进婚姻的殿堂，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反正总是要结婚的，林娜为人活泼，交际能力强，可以让他省去与亲戚打交道的麻烦，特别是她能很好地安抚姐姐的情绪，让他逃离姐姐的过分关注。
分手那天，她说，都是因为他为人冷淡，枯燥乏味，她才会受不住诱惑犯了错。
他觉得她的评价没错，自己确实对她关心不够，因此就同意让她来对外宣告分手的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月过去了，林娜还在瞒着所有的人。
“我跟你林娜阿姨，早就分手了。”
他不能再等了。
既然决定要追程然，那就不能让她被人看作第三者。
齐维舟震惊地扑到驾驶座边，“舅舅，你这个渣男！居然为了追求程阿姨，特意甩了林娜阿姨!”
“是她甩了我，在二月的时候，我这个月初才与你程阿姨重逢。”
“可是，妈妈不知道！”
“你可以告诉她。”
舅甥俩离开步行街时，程然和雪儿走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除了她父母和易叔叔，还有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男人。
易叔叔是父亲少数还有来往的老同事之一，程然刚坐下，他就开始介绍他身边的男人。
那是他的侄子，叫易烈，是省城南郊中学的政治老师，长相斯文，气质板正，看人的眼神带着审视，很像个班主任。
“阿烈是有编制的，很优秀，获得了很多荣誉。”易叔叔一脸骄傲。
“只是参加了几回省里和市里的教学比武拿了几次奖，现在还不是高级教师。”易烈的话很谦虚，神态却透着几分自得。
“很厉害了！”父亲目露欣赏，眼波往程然的方向瞟了一下，“省城的编制特别难考，我们小区有个孩子，考了四五次还没考上。”
母亲也觑了她几眼，笑着说：“老师好，老师会管孩子。我们小然小时候都是她小姑管，她小姑以前就是老师，小然成绩很好的，一直读到了研究生。”
“是了，我记得老程说过，她是学服装的，对吧？”易叔叔问。
“嗯，学服装管理，做的也是服装生意。”母亲答。
“服装生意好，衣食住行嘛，谁都少不了，不怕没生意做。”易叔叔看向易烈。
易烈已打量了程然好一会，见她一直身处事外，便问道：“校服这一块你做吗？”
程然对这场饭局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诧异地看他一眼，刚要摇头，母亲抢答道：“做的做的，她还会自己设计呢！”
“妈……”程然汗颜，正想纠正母亲吹的牛皮，易烈却满意地点头说，“那行，我先回去问问学校的采购，下周咱们再联系。”
“好好，下周再联系。”
“对对，年轻人之间就是要多联系。”
母亲和易叔叔都很高兴，父亲严肃的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程然观察着几人的神态，心里不由升起警惕。
她不能让人瞎忙活，也不能给这些喜欢乱点鸳鸯谱的老人太多的遐想。
于是拒绝道：“我不做校服生意的。”
母亲瞪着眼，朝她胳膊上一拍，嗔道：“以前不做，现在可以做嘛，都是衣服，你别那么死板，把钱挣了再说。”
“可是，人家学校的采购渠道都是固定的。”
“没事，我们学校的采购跟我关系不错。”
易烈笑望着她，眼中光芒耀眼，看得程然止不住地皱眉。
易叔叔也笑着安抚，“小然，你别为你易烈哥担心，他很会处理与同事的关系的。”
这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
程然想开口解释，父亲严厉地打断她，“好了，菜来了，咱们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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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照的申请材料她已经弄好了，接下来她得先去趟Z市，争取把货源确定下来，哪有时间搞什么校服的事。
出差前两天，临近晚上八点的时候，她接到了吴歆的求助电话，让她去医院帮忙接吴妈妈出院。
程然打车到人民医院时，春雨越下越大了。
隔着雨雾她看见吴歆站在医院大厅门口，望着夜雨发呆，那落寞的神色与她平日里的积极热情有着强烈的反差。
“吴歆？”程然收起伞轻声唤道。
“你来了！”吴歆慌乱地扭头抹了抹眼角，强笑，“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把你叫来。”
“没事，我应该早点来看看阿姨的。手续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吴歆扬扬手上的单子，领着她往住院部去。
两人推着吴妈到了停车场，正要上车时，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医生跑出电梯，怒容满面地叫住了她们。
“你们怎能私自出院？”
吴歆满脸为难，“刘医生，我妈说她没事了。”
刘医生虎着脸说：“你信她的还是信我的？！昨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就跟你老公说了，你妈还剩一条血管，必须趁着情况暂时稳定把手术做了，否则，下次再复发，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你老公没告诉你吗？”
“我老公昨晚临时去外地出差了。”吴歆无措地看着对方，“现在就要做手术吗？”
“不，你有三五天的准备期，但是这期间，你妈要待在医院。”
“大概要多少钱。”
“你先准备二三十万吧。”
“歆啊，咱们快回家。我现在好好的，做什么手术？咱不花那冤枉钱！”吴妈妈扯着吴歆的衣服，有气无力地说。
吴歆窘迫地瞄了程然一眼，苦着脸劝慰道：“妈，只要能把你的病彻底治好，花点钱就花点钱！”
“你哪里还有钱？”
“这个你不用管，把货卖掉就行了……”
“那些货哪有那么快就卖完！”
老太太是个倔脾气，自己扶着轮椅站起来往车里钻，“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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