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姜澜回来了_金屋藏娇:顾先生别玩了!余念顾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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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姜澜回来了

  姜年的寿宴很快便开始了。

  众人围坐在大圆桌后,牛鬼蛇神,各型各色。

  余念和姜年分别坐在余还的左手和右手。

  那女人一落座,视线便顺着余还飘到阿京的身上,还未等众人开口说些什么,便用那微酸的语气冷涩揶揄。

  “阿京跟在咱家大小姐的身边还真是享福了呢,如今连首饰都带上。想我以前主事的时候,下人们是断断不敢如此出风头的,一个个谨小慎微得很。”

  余念抬眼便瞪了过去,她原本不想和姜年斗嘴吵架,奈何这刚一下坐下,那女人便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呵……

  真是可笑。

  余念唇角一勾,便慢条斯理的驳她,“阿姨您年纪大了,自然看不惯漂亮小丫头,可我不同,我就喜欢看这宅子里的女孩子们打扮得和花朵似的好看,赏心悦目。况且,我哥哥正值壮年,多一些漂亮姑娘伺候在身边,也总比看些人老珠黄的老嬷嬷强,不是吗?”

  姜年不过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话,余念便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话。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在场的男人们皆是默不作声。

  这其中不乏有些看好戏的人,也有些人,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至于鬼爷……

  分明这一左一右开战的,是他最亲近的两个女人。

  偏偏他端坐在那里,仿佛能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充耳不闻。

  连那平静的表情都没有半分微动,神色一如往常那般的让人捉摸不透。

  底下在坐的都是香坊和码头的堂主,管事儿的人,别看他们在鬼爷面前谨小慎微,可是到了外面,又哪个不是吆五喝六的。

  能把这些人攒在这里听两个女人斗嘴,这大概也只有鬼爷能做到了。

  年叔进了门,瞧见人都坐好,便凑过来问余还要不要起菜倒酒。

  那人不过用鼻腔“嗯”了一声,年叔便走出去安排了后续的事宜。

  不过一两分钟功夫,一群穿着浅粉色紧身连衣裙的下人们便端着菜和酒进了门。

  姜年一愣,眸子中的怒火更甚。

  要知道,她曾经主事时,家里的所有下人只允许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裤子的,怎么如今……

  余念竟把那些厨房的使唤丫头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她甚至都毫无察觉。

  厨房里那些老嬷嬷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允许手底下的人这么不懂规矩!

  姜年大概是怒了,那过来倒酒的丫头不过刚刚走到她身侧,那女人便像是膈应那女孩一般,一把将她推开。

  那个小丫头自然没想到姜年会突然出手,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酒壶里的酒撒了大半,连酒壶也摔得稀碎。

  “啧啧啧……”

  余念拖着茶杯轻抿了一口,唇角的笑意却让姜年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

  “在场的各位哥哥们,有没有怜香惜玉的啊,快扶那丫头起来,地上怪冷的。”

  余念话音儿一落,严华、陈康几人便挣着去扶。

  她便和一脸怒意的姜年对视,只是姜年生气,她便开心,甚至灿烂的笑出了声,“姜阿姨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今天可是您的寿辰呢!我特意让厨房的人精心准备了这顿寿宴,怎么饭还没吃,酒还没喝,就发起火来了呢?我知道,您看不惯那些花枝招展的丫头,可没法,一朝君主一朝臣,如今这宅子里的事儿我说了算,自然是我能看得惯便是最好的。”

  话音落,余念托起茶杯,让阿京帮她倒满了茶水。

  她自然是不能喝酒的,如今闻着满桌子的酒香更觉得馋人。

  可为着孩子,她也就忍下了。

  余念端起杯子,缓缓起身,对着姜年笑意灿灿,“姜阿姨,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便以茶代酒,祝您生日快乐。我思来想去,还是依着我爸爸和您的关系叫您一声阿姨吧。毕竟,我哥哥都没首肯,我叫您大嫂怕是不合适。”

  此时,众人的酒杯里皆填满了酒。

  余还慢条斯理的捏起了酒杯,圆桌旁的人便立刻会了意,一个个皆是托着杯子站起身来,对着姜年恭敬问候。

  “祝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夫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祝夫人心想事成、万事顺意。”

  姜年饶是再生气,此时都必须要拉下脸来将余念说的那些话抛在脑后了。

  众人都举着酒杯等着她,她若继续和余念较劲儿便显得有失风度了。

  姜年便也起身,点头接了众人的祝福。

  “谢谢大家。”

  她捏着酒杯,将里面的酒尽数饮下。

  此刻,除了余还外,所有人的人便都是站着的。

  而那坐着的男人,便是权利的制高点,也是龙卷风的漩涡,没有人不怕他。

  “生日快乐。”那男人的脸上似乎多了几丝柔和,他也托起酒杯,望向姜年。

  姜年便立刻着人添了酒,也顾不上那下人的衣服是不是让她不喜欢,双手托起酒杯,和余还手中的杯子微微相碰。

  叮当一声响。

  两个人各自饮尽杯中酒,却不知到底谁才是杯中人。

  姜年的眼波渐渐迷离,望着余还的神色也充满了爱意。

  就像众人的祝福再好,也比不上这个男人简单的一句“生日快乐”。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大多如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余还对待姜年,素来如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

  他从不在鱼钩放上鱼饵,可他不过将那鱼竿扔过去,那女人便总能顺着那竿子爬上来。

  这餐饭,有了余还小厨房添的菜,看上去还是丰盛的。

  可在座的人大多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夹上几口菜,不过也只是点到即止。

  余念只瞧着桌子旁边坐着的人们,总觉得他们各有心事。

  可她说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

  姜年喝了几杯酒下去,便也不避讳人了。

  她热情亲昵的挽上余还的手臂,时不时帮他夹菜,劝他少喝酒,偶尔又凑到他的耳边轻声低喃些什么。

  余还并不拒绝她的亲昵,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时而温和,时而淡漠。

  余念左手边坐的是大夫,他依旧在桌子上捡些补血的食物夹给她。

  “我今天好不容易开点儿荤,你就别拿这些东西来喂养我了。”

  余念说得很是哀怨,那几乎皱在一起的五官,倒是让大夫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女人生孩子可是大事,要流尽身体里一半的血,况且……这宅子离市区太远,我们又不方便出门,我和鬼爷也商量过了,等你月份再大一些,就专门请几位资深的产科接生大夫到这宅子里住下来,到时候你就在这里产子,我毕竟是个男人,也没给人接生过,还是找些女人方便些。这宅子里可没有血库能给你输血,你必须把身体养的棒棒的,懂不懂?”

  余念点了点头,忽然间便觉得自己生孩子是件命悬一线的事儿了。

  这显然和她以前知道的知识点不同啊。

  看其他人生孩子,不过都是往医院里一住,听医生安排,然后便能抱上自己的宝宝了。

  可偏偏她和寻常人不同,医院去不得,外面的危险又多,要和古代深宅大院的妇女一样,躲在这宅子里生孩子。

  想到这儿,余念竟觉得自己的小命儿危险得很,赶忙多吃了几口羊肝,又喝了好几口鸡汤。

  美其名曰,姜年的寿宴。

  可这些人聚在一起,又能聊什么呢?不过还都是码头或是香坊这两个地方的事情了。

  蜈蚣说,香坊又研究了新的香料出来,这配方值钱得很,恐怕一问市,国外那些香水大牌或是调香公司,都会出高价来买。

  说这话的时候,蜈蚣得意的很。

  毕竟,香坊是能拿出些实力说话的。

  而实力,便是钱。

  不像码头那边,总会惹是生非。

  如今谢存不在,码头的大管事便是严华。

  他是个性子深沉的人,从不愿意呈口舌之快。

  至少面对蜈蚣的调侃,他也只是爱答不理,时而喝酒,时而和坐在他旁边的陈康低声交谈些什么,完全把那个人的话当做了放屁。

  可这酒还没有喝上几杯,院子里便忽然传来了一道男声。

  在场的人皆是熟悉,便都顺着那大敞着的门看过去。

  “干娘的生日宴,怎么能不请我?”

  余念眯了眯眼睛,大概看清楚了那大步流星走过来的人。

  竟是姜澜。

  他的手中捧着一个被红布包裹着的盒子,远远的,她看不清那是什么,只是那片红太过于骇人,和鲜血一个颜色。

  “姜澜?”

  姜年似乎被那走过来的人吓得醒了酒,她腾地站起来,伸手便握住了余还的小臂。

  “他怎么进来的?外面的人没有怎么看的门?!来人,快把他挡住!”

  如今,姜年在这宅子,已经没有什么话语权了。

  家务事余念管着,家里的保镖自然也不会听她的。

  所有人不过都看着余还的脸色行事,鬼爷不开口说拦人,自然谁也不敢去拦。

  那人转了转自己腕上的骷髅头,啪的一声便将那手钏扔到了桌子上。

  姜澜就这样大喇喇的闯了进来,甚至连半分骚动都没有。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他今天会来,是鬼爷首肯的。

  往日里,余还并不负责香坊和码头的生意,他只管着一块儿最见不得光的,又是姜年亲自传给他的业务板块。

  毒。

  后来,他逃了出去,也带走了部分生意。

  剩下的,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如此也正和了鬼爷的意,太过不干净的东西,省得他亲自出手解决了。

  那人是带着满身戾气而来的,从以前到现在,余念总是害怕他。

  即使那个时候他装成了余还,即使他有一张和自家哥哥一模一样的脸,他也不是他,他身上有一股子另余念害怕的味道,而那味道常常会惹得她胃部痉挛,难受得厉害。

  后来,她曾有机会和姜澜心平气和的站在711里面吃上一碗泡面。

  也只有那一次,她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恐怖了。

  如今的姜澜,好像又回到了那好多年前,杀人不眨眼,嗜血成性。

  他是带着血腥味儿进来的,将桌子上几碟子菜扔到了地上,腾出一块儿空处来。

  下一秒,便将手中用红布包着的盒子放在了圆桌的转盘上。

  “干娘生日,儿子来晚了。只备了一份薄礼,还望干娘笑纳。”

  话音落,姜澜咬牙切齿的扯开了那红布,,面无表情的转了转盘,将那盒子送到了姜年的面前。

  转盘被那人转的极快,而不过掠过余念视线的一瞬间,她看清了姜澜捧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骨灰盒。

  余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不过一刹那的功夫,她似乎看到了骨灰盒上的遗像。

  似乎是纪星辰的照片。

  她的星星,死了吗?

  余念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唇瓣,看向姜澜,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那个男人也正在望着她,双手撑在桌沿,眼眸中蒸腾起血一般的红。

  “余念,星儿没了,一尸两命,孩子也没了。”

  话到此处,姜澜的脸上滚了眼泪下来。

  她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冷心冷情,也并不把纪星辰当回事,他甚至也不想要那个孩子。

  余念原本对他那样失望,可终究是她看错了吗?

  那人执拗的抹了把眼泪,便望向余还身边的姜年。

  “干娘,我送您的礼物,您还喜欢吗?您想要我的命,我便正好把我妻儿的骨灰亲手奉上,只盼您,生日快乐,不得好死!”

  姜澜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用了极大的力气,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的骨头咬碎,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那骨灰盒转到了姜年的面前,她便正好对上了遗像上纪星辰的眼。

  她长吸一口气,连忙掩饰起自己慌张的神色。

  “姜澜,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来撒泼?你说我想要你的命,你可有证据?要知道,可是你自己当了叛徒逃跑的,为了你这一逃,你哥哥甚至用规矩惩罚了自己。如今,你又端着这骨灰盒来这里闹什么?自己护不住自己的女人,现在要栽赃嫁祸给我吗?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在外面结了那么多仇家,也给香坊和码头惹了这么多麻烦,这人到底是谁杀的,恐怕你自己也不清楚吧。”

  在场的人,皆默不作声了。

  有这么一瞬间,周遭陷入了一片死寂。

  而那种安静,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不停的冲击着余念的胃。

  三个月了,她的孩子很坚强,她从没有过孕吐。

  可是今日,她竟然抗不过去了吗?

  余念咬着唇瓣强迫自己理智,她想要起身走到那骨灰盒前面,她想要亲眼确认那到底是不是纪星辰,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被大夫和余还一左一右的摁下了。

  余还的手很冷,大夫的手却很烫。

  她无暇去看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只是眼泪淌着,而隔着那泪水,她的目光却只留在那清冷寡淡的骨灰盒上。

  她曾经拼尽一切护着的女孩,还有那个她曾经拼尽一切护下的孩子。

  如今,都被姜年那个狠毒的女人害死了么?

  余念抽出被余还一直摁着的手,执拗得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那男人似乎还想要告诉余念些什么,他死死揪住余念的手腕,逼得她不得不去看他。

  那男人摇了摇头,薄唇只吐出了几个字,“老实待着。”

  余念哭得视线不明,她大概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此时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顶在她的胃里,上不来下不去,甚至挣扎不得。

  而在这对峙的紧要时刻,鬼爷再开口,那声音冷涩,却是与这混乱毫无关联。

  他说,“大夫,小姐身子不舒服,去给她准备安神的药来。”

  “是。”

  余念左侧的男人立刻颔首起身,坐在大夫左边的陈康便正好就势挪了过来,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上。

  余念抹干净眼泪,却看到了陈康手中的枪。

  所有进这宅子的人都会被搜身,别说是枪,就连一个刀片都带不进来。

  可她没有看错,陈康的手中确实拿着枪。

  能允许他带着枪进来的,恐怕只有一个人,而他的枪口又要对准谁?现在发生的一切混乱,又是不是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余念垂着头,却无奈的笑了。

  或许他们所有人,都在余还的算计里,一如她,一如此刻的姜澜。

  只是余念始终不知道,他的子弹到底在瞄准谁,她从未看懂过他。

  余念抵着唇瓣咳了咳,余还便立刻让阿京来帮她倒水。

  那人微启唇瓣,却只是沉着眸色望着那杀红了眼的男人,他声音很轻,一字一句都似是呢喃,可他一开口,周遭便没有人敢吱声了。

  “姜澜,你吓着你妹妹了。”

  不过一句话,却像是警告。

  姜澜不敢再造次,甚至连气焰都被浇灭了半截。

  余念一向以为姜澜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可余还,她自以为熟悉的哥哥,又该是何种的城府和手腕,才能将姜澜那样恐怖的禽兽降服,让他不得不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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