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见夫人初现端倪_今我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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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见夫人初现端倪

  不用与罗将军虚与委蛇,顾谨三人愉快地放飞自我。

  元崎似乎很熟悉这样的场合,拉着顾谨趴到栏杆上游目四顾,说:“你看那个浑身亮晶晶的老女人——”

  顾谨歪头望着楼下吧台边硬扭成“S”形的穿着暴露,化着浓妆的女人,微微眯了眯眼:“干嘛?你喜欢这样的?”

  元崎推了顾谨一下,说:“你才喜欢这样的!”

  “放屁,我喜欢我夫人。”

  “那我也喜欢你夫人!”

  “好啊你,我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顾谨冷笑了一下:“不过你没戏,放弃吧,我夫人是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小毛孩的。”

  ……

  顾雨捧着一杯果汁窝在沙发里,时不时嘬一口,再看看两个小孩嬉闹,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

  夜过半的时候,舞厅主人领了几个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进来询问是否要留宿。顾雨淡淡地扫过一眼姑娘们,又看一眼顾谨和元崎。

  顾谨忙不迭说:“夫人,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

  元崎也跟着说:“我也是我也是。”

  顾谨踢了他一脚,说:“年轻人,不要压抑自己,想去就去吧。”

  元崎气红了脸,正要争辩。顾雨说:“多谢您的好意,我这两个孩子还小,晚上就不逗留了。”

  两人异口同声:“我不小!”

  顾雨平静地投过视线来,两人都不吭声了。

  顾雨站起身来向舞厅主人点头示意了,迈步走出去。顾谨和元崎连忙跟上。刚出舞厅,就有将军府的人开车过来,殷勤地撑了伞将三人接上车,掉头回府。

  这是一条繁华的西洋商业街,平整的青石路面在雨水的冲刷下滑腻得反光。路边每隔一段还竖着高高的路灯。灯光昏黄,只能照亮灯下一小块地面。顾雨坐在车里,隔着玻璃看着窗外,恍惚回到前世。

  师弟小时候身体不好,每到换季的日子就容易生病。也是在这样的雨夜,师弟突然发高烧。师父给他吃了退烧药,用酒精给他降温,怎么也不管用。于是也不顾半夜,背着师弟就下山去求医。山下的村民跟他们关系不错,开了自家的车送三人去城里的医院。她握着师弟的手,师父握着他们俩的手。师父说,师弟福大命大,况且有他在,小霏雨乖乖睡一觉,咱们就可以回家啦。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似乎天塌下来都不怕……

  顾谨突然伸手过来,握住顾雨的手。顾雨回过神来,见师弟正微微笑着看着她。是啊,师父不在了,轮到师姐要好好保护师弟了。

  车缓缓停了下来,到将军府门口了。

  淅淅沥沥的雨幕里,将军府门口飘着朦胧的光。是门房举着油灯来迎他们。

  下了车,穿过昏暗的回廊就到了他们住的小院子。

  进门前,顾谨颇具深意地对元崎说:“今晚你大概可以睡个好觉了。”

  元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也不知听没听见这话,拖着脚步就进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顾谨和顾雨锻炼回来,元崎的房门还紧闭着。

  顾谨推门进去,一巴掌糊在隆起的被子上。元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怎么了什么事!娘~你让我再睡会儿,反正我起来了也没事做……”

  顾谨哭笑不得,直接拎着元崎的胳膊把人拽起来,问:“你叫我什么?”

  元崎听见顾谨的声音,突然就瞪开了眼睛,一瞬间清醒了。顾雨在顾谨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幽幽地说:“元崎,起床吃饭了。”

  “啊!!!”元崎手忙脚乱地钻进被窝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小雨姐你怎么也进来了,我没穿衣服!”

  顾谨把顾雨的脑袋按回去,搂着人往外退,说:“你快起来吧,我们在隔壁等你。”说罢,两人退到门外,贴心地帮他把门关上了。

  元崎昨晚的确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是清早受了惊吓,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走进门来,还幽怨地看向两人。

  吃过饭,一个丫头进门来,向他们行礼,说:“几位贵客,现在可有空闲?我家夫人有请。”

  顾谨轻笑一声,还礼,说:“有劳带路。”

  几人跟着丫头走出院子,穿过错落有致的观景廊,来到一个湖心亭前。

  今日放晴,上午的阳光熹微。湖心亭四周挂着珠帘,隐约可见一个身穿宽袖长袍的人影端坐在案前,另有一个丫头服饰的人跪坐在侧。亭内点着袅袅的熏香,远远地就能闻到那清雅悠长的味道。

  见人来了,跪坐在亭里的丫头站起身撩开珠帘,请他们进去。带路的丫头向众人行了礼,恭敬地退走了。

  顾谨向那丫头微微点了点头,揽着顾雨先行走进去,元崎照往常一样跟在他们后面。

  秋辞夫人还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在看见元崎的时候稍微软了软神色,说:“诸位请坐。”

  元崎感觉到她的目光,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寻了个外侧的地方坐下。

  顾谨礼数周全地谢过秋辞夫人,携顾雨落座在客位。

  秋辞夫人说:“几位贵客在府上做客,我本应尽地主之谊。只是这几日阴雨连绵。今日天清气朗,便邀几位来着湖心亭赏景。”说罢,她让身边的丫头将四周的珠帘都挑开。

  坐在湖泊中央,视野极好。这一片湖不大不小,眺目可见远处葱郁的树林和花丛,间杂着亭台楼阁。湖面水汽氤氲,几人像是坐在云雾之间,仿若天上人间。

  “这里本是一个校场。”秋辞夫人说:“我嫌积灰太甚,将军便将这里凿出片湖。请了全金鳞最好的园艺师,才打造成如今这副模样。”她语气平平,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个与她不相干的事实,没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顾谨像是听不出来似的,称赞说:“罗将军爱护夫人,羡煞旁人。”

  秋辞夫人垂下眼帘,斟了茶让丫头一一送到三人的案上,说:“贵客不必再调笑我。你们的来意,我大概知晓。”

  顾谨一只手撑在案上,饶有兴致似的问:“哦?夫人知晓什么?”

  秋辞看也不看他,姿态优雅地清洗茶具,说:“贵客从南方来。”

  顾谨挑眉:“那又如何?”

  “将军自受命落脚在这金鳞城,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夫妻二人,也不想去争什么,苟活这一世便罢了。”

  顾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好茶!外界都传言烽火戏诸侯,未曾想,夫人心里原来也是看重罗将军的?”

  秋辞深深地看一眼顾谨,又看了看顾雨,突然咧嘴惨笑一声,眉目间尽是悲戚:“好一个烽火戏诸侯!当初……”

  她身边的丫头突然扶住秋辞夫人的身子,关切地说:“夫人,当心伤神!”

  秋辞渐渐平静下来,呼出一口气,慢慢地说:“这些年,我用尽全力去隐忍,去遗忘。我以为,时间久了,就过去了。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们不过是棋盘上任人摆布的棋子,生死都不能自主,更何况其他呢!非是我危言耸听,贵客,我劝你早日离开吧。”

  顾谨十分有耐心地听着,答道:“秋辞夫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道理想必您懂。棋子与执棋人,也不过一念之差罢了。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那丫头气愤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

  秋辞夫人抬手制止,说:“罢了。说来也是我自己自作自受,若真有人能够打破此局,即便是死,我也认了。”

  那丫头脸色一变,还要再说什么。秋辞夫人按了按她的手,说:“我累了,送客吧。”

  顾谨扶起专心喝茶的顾雨,笑眯眯地说:“夫人保重。”说罢,领着顾雨和元崎离开了。

  身后隐约传来丫头激动的声音:“夫人!雪落定不会让夫人落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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