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杀！
邪神、巨虫一个个被斩杀，血液浸透大地，尸体坠入深渊，可是仙人一方却也绝不好受，死伤同样惨重。
一个粗犷悲愤的声音在呐喊：“邪魔不除！何以为家！”
那声音震耳欲聋，让郑北心脏一缩，烦闷欲呕，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大战逐渐接近尾声，残存的邪魔转身退去，还活着的仙人也十不存一，一个个都是战袍染血，满面凝重的看着前方。
画面一转，又出现了一个人族部落，血月当空之时，数千人整齐的跪拜在广场之上，神情恭敬而虔诚，口中默默念叨着什么。
随着祈祷的进行，部落之上的高空，出现了一个独眼血口的巨大头颅，张嘴一吸，下方祭拜的众人头顶就出现一缕缕淡淡的神魂之力，没入巨人口中，那些人似乎也跟着老了几岁，眼角额头现出皱纹。
视线拉高，在这片土地上，还有无数的人族部落，同样都在跪地祭拜，无数的神魂之力升腾而起，汇聚成涓涓细流，涌入巨口。
画面再变，同样是人族部落，十名少女仔细的剃光长发，沐浴更衣，头戴花冠，被巨象驮着走入密林，走过山涧，最终来到一处高山之巅。
这里有一只蚊子似的两丈高巨虫。
少女整齐的跪在虫子面前，形成了笔直的一排。
也不知那虫子做了什么，少女头顶出现一圈刀口，一小片头盖骨突然飞出，就像是打开椰子壳一般，露出里面沟壑饱满的大脑。
那虫子便探出细长的口器，依次深入其中一吸，就像是吃果冻一般，将大脑组织吸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个空壳。
整个过程中，十名少女只是强忍着痛苦与恐惧，一动不动，直到失去完整的大脑，也依然保持了跪拜的姿势，没有倒下。
……
郑北浑身冰冷，早就忘记了这只是幻象。
直到画面淡去，他落在一片焦黑空旷的土地上，前面站着一个背对自己的高大身影。
“你不感到羞愧吗？你此刻所拥有的一切，是别人用生命换来的。”
“你有无数的同胞，正在邪魔掌控下备受折磨，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
这道身影的话语平静而淡漠，但是其中蕴含的尖锐而炽烈的感情，却让郑北战栗不已。
他猜到了仙族并非世界霸主，应该有两族敌人，却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复杂。
无论是凡界还是大荒界，应该都算是大后方吧！否则就不会是一些隐秘势力小打小闹的搞破坏了。
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愤怒、悲痛也有，可更多的是茫然，和命运无法自主的恐惧。
至于拯救同胞什么的……自己的小命还没着落呢！等当上仙尊再说吧！
“那么，就在战斗中证明自己吧！”
“接下来的兽潮，是虚幻的，可也是真实的！如果死在其中，那么神魂也会遭受重创！”
“若是无法坚持，只需大声喊出放弃，就可以退出幻境了。”
没等他想明白，那背影说出最后三句话，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解释这场幻境到底有什么用，又能带来什么好处。
郑北深吸了一口气，湖女灵剑出现在手中，凝神全力戒备。
不论这影子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从中感觉不到任何恶意，况且此刻，也的确想发泄一番。
远处很快传来隆隆的蹄声，转瞬就到了近前。
是三头身高两丈的炼气境巨蛮牛，额头上一只赤红竖眼，硕大的牛角闪着幽幽寒光，并排冲锋之时，气势很是骇人。
他也不急，之时沉着的等待着蛮牛靠近到身前三尺，才发动了轻身术，纵深一跃，就跳到了半空中，掌中灵剑迸射出一道数丈长的剑芒，将三头牛劈成了两半。
这种牛类妖兽，算是郑北最熟悉的，虽然力气大冲锋猛，可是不够灵活，只要躲过第一波冲击，就能轻易斩杀。
断为两截的牛尸消失在空中，然后郑北就感觉有三股微弱的灵气注入自己体内。
可是这灵气太微弱了，也就补充了一下轻身术的消耗，那道剑芒可起码消耗了半成灵力！
他这才惊觉，周围的空间中，竟然一丝灵气都没有！
战斗的消耗完全无法弥补！应该是只能从击杀的妖兽身上获得补充。
这里可不像湖女秘境的意识投影，他可是真身进入的！
几息后，又有四只螳螂一般虫怪的出现在视线尽头。
郑北没有再激发剑芒，冷静的等到虫怪接近，脚下轻点，从缝隙中穿过，锋锐至极的灵剑轻松的就在一只螳螂的侧腹开出一道深深的贯穿裂口。
解决这四只虫子很轻松，吸收掉四股灵气，郑北面色依然凝重。
看这机制，敌人是逐步增多的，那到了后期，会不会形成兽潮？
他一路走来，虽然遇到过几次危机，但都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从来没有这般血战的机会。
主灵脉的十二仙文压根不敢动用，那太耗费灵力了，恐怕战不了几场就要出局。
次灵脉中铭刻的一百多个战斗用的灵纹，此刻在他脑中飞速闪现，排列组合，如何能够利用最少的灵力达到最佳战斗效果。
越来越激烈的战斗中，他强迫自己刨除杂念，忘记这只是试炼幻象，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妖兽上。
妖兽越来越多，形象也越来越恐怖恶心，似乎正在向着之前看到的仙人大战中怪物靠拢。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灵活，也不再苛求必须节约每一丝灵力，有时候，一个恰到好处的小火球虽然无法杀敌，却可以略微冲散敌人阵型，为自己创造出有利机会。
气盾术、泥沼术……一个个早已抛在脑后的小法术放了出来，郑北觉得自己似乎达到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不似战斗，倒有点像在起舞，应和着心中莫名旋律，举手投足间收割掉妖兽性命。
不是似乎，他的确又进入了空灵的顿悟状态。
周围的一切变得缓慢，妖兽的进攻路线，交错的阵型，未来时刻能抵达的位置，都在他脑中形成了清晰而具体的幻影。
他就像是在玩沙盘游戏一般，意识拔高，冷静的俯视下方的兽群，一步步落子，一点一点将其灭杀，从容又优雅。
“不修战法，妄寻天道，无异于缘木而求鱼……然世人笑庸碌，吾愿为第一位求鱼之人！”
一道口诀从心间流淌而过。
他依然在拼杀，注意力全部放在对面，却很轻松的牢牢记住了这段口诀。
这是《缘木录》总纲，从踏上仙途以来，一直陪伴着他的功法。
之前总是功法自动运转，他根本不知道其真正内容为何，却没成想在与妖兽搏杀之中，突然领悟到了些许真谛。
“世上已有大道万千，却偏偏想重新开辟一条新路，不惜历经几多艰辛……这功法不好评价，但强也是真强，原来我以前的运用连皮毛都算不上！”
此刻他依然处于顿悟的状态中，心念微微一动。
在对面奔来的一群八蹄多角野猪兽眼中，郑北的身形猛然暴增三丈，身影幻化为数十，齐齐杀来。
相当于炼气境的妖兽，智慧都不下于人族，面对这奇怪的情景，都忍不住迟疑了一下，速度也就缓了一缓。
下一刻，几十个巨大的郑北将七头变异野猪团团围住，挥剑向下，野猪们妄图发动天赋“硬化”抵挡，却无济于事，依然破颅而亡。
在郑北的眼中，他只是施加了少许幻象心理暗示，这些妖兽便速度大减，对着不存在的敌人撕咬拼杀。
他轻轻松松的便依次将灵剑从野猪双眼之间的骨缝中刺了进去，搅碎大脑，前后总共没有花费上一息功夫。
“缘木录……缘木录……以假乱真，梦幻成真，似乎有点不科学啊！”
不同于幻术，这功法的影响力似乎是直接施加在敌人身上，算是一种“世界观”的强行灌输。
他有种感觉，这功法修炼到极致，也许真的就可以随着心念构筑世界，却无需付出太多代价。
郑北虽然终于明白了这功法的本质，可还是有点难以理解，中间似乎是有什么关键缺失了。
也许是这次的胜利太轻松，下一次直接出现了十头怪兽，然后便是二十头、三十头……
战斗中，他又发现施展功法的影响力，虽然消耗灵力不多，却是极为费神，很容易疲倦，因为这虚拟的世界必须要十分真实，才能骗过妖兽虫怪。
发现这一点后，他便不再构筑过于精巧的幻象，而是只是偏移自身的真实所在，这样耗费的心力便大大降低。
斩杀敌人的速度提升，灵气也得到了补充，他又将飞剑御使了起来。
只要不激发剑芒，消耗的灵力便可以持平，但是这样效率高了太多。
灵剑足足高了正常炼气境对应的法器两个级别，法器之上还有法宝，然后才是灵器，锋锐度自然不是普通炼气境怪物可以抵挡的。
斩杀成功还可以触发湖女之剑【吸血】特性，锋锐度与坚固度逐层叠加。
到了后期，他已经不知道叠加了多少层，只知道哪怕是防御力强悍的坚甲虫怪，斩杀起来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望着数百接近千年道行的虫、兽混编大军奔腾而至，他心中却只有兴奋，这试炼到了现在，似乎已经变成了割草游戏。
这一波杀灭后，过了许久，也没刷出新的。
面前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深不见底，一道向下的石质阶梯延伸入黑暗中。
通关了？
来都来了，郑北也没有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这似乎是一道天然形成的深渊地缝，依着地势在石壁上开凿出一个个简陋的石阶，另一边则是悬崖深渊，看一眼都让人浑身发软。
石阶上方的石壁，还雕刻着一个个怪物的形象，大多是在正常妖兽、虫子的基础上变异而来，虫子倒是还好，没有脱离郑北的认知范围，那些妖兽则是在挑战他的心理底线，怎么恶心怎么来。
多出几只眼睛、爪子什么的是常态，很多明明是脊椎哺乳动物，却偏偏要画的不对称，多出一簇软体动物的触手、大大小小的吸盘之类。
明明是简笔画，却能用寥寥数笔画出极为传神的感觉，让人觉得这些怪物似乎正在一路跟随、盯着自己，若是胆子小的，恐怕半路就吓得不敢往下走了。
郑北倒也不是不怕，可更多的是好奇。
这条路太真实了，他竟然看不出一点虚幻的迹象。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中至少走了几十里，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遇上了鬼打墙时，下面终于传来了光亮。
走下阶梯，正前方是一面光滑的石壁，上面写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红“杀”字！
郑北第一眼看见，无数“杀”字就似乎活了过来，怒吼着冲来，避无可避，刹那间将他撕成粉碎，一遍又一遍，历经无数轮回，无法挣脱，直到意识都开始模糊，自身存在就要被彻底磨灭！
他瞳孔骤缩，汗出如浆，努力集中精神，终于在最后一刻挣脱出来。
这多亏了之前在天赋空间玩过的两个小游戏，对这种虚拟的死亡场景有了不低的抗性，这才能够保持冷静，想办法摆脱影响。
待他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又往前看去，那些“杀”字没有再把他拖入幻境，只是静静的停留在石壁上。
他这才意识到，这些“杀”字竟也是用仙文书写。
现在对这套路，他已经很熟悉了，抬起手，灌注灵力于指尖，于虚空中临摹出一个同样的仙文。
果然，当仙文成型的那一刻，石壁上的“杀”字齐齐闪烁了一下，如水流般融汇到中心，形成两个门环一般的图案，然后石壁从中裂开，向后打开。
郑北抬脚慢慢走进去，身后的石壁又重重合拢，门缝消失不见，两个门环散开，恢复成一个个“杀”字。
门后是一个不太大的石室，简朴的有些超乎想象。
室内有八个半人高的砖石砌成的方台，每一处台子上都摆放着一件物品，宝光盈盈，不似普通灵物。
郑北周身一颤，行到近前，先没去管台上摆放的物品，伸手就摸上了石台。
【天然上品灵石】
果然如此！
神物自晦，台上的物品没经过系统鉴定，还看不出是什么作用。
可这台子，在他敏锐至极的灵觉下，那其中蕴含的充盈到了极致的灵气，却如同黑夜中的皓月，无法忽视。
他不知道这种灵石比常用的二级灵币高出多少级，每一小块灵石，只是单从灵气含量来说，就高出百倍不止！
不但灵气数量多，质量也似乎有所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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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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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无数的同胞，正在邪魔掌控下备受折磨，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
这道身影的话语平静而淡漠，但是其中蕴含的尖锐而炽烈的感情，却让郑北战栗不已。
他猜到了仙族并非世界霸主，应该有两族敌人，却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复杂。
无论是凡界还是大荒界，应该都算是大后方吧！否则就不会是一些隐秘势力小打小闹的搞破坏了。
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愤怒、悲痛也有，可更多的是茫然，和命运无法自主的恐惧。
至于拯救同胞什么的……自己的小命还没着落呢！等当上仙尊再说吧！
“那么，就在战斗中证明自己吧！”
“接下来的兽潮，是虚幻的，可也是真实的！如果死在其中，那么神魂也会遭受重创！”
“若是无法坚持，只需大声喊出放弃，就可以退出幻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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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都没有解释这场幻境到底有什么用，又能带来什么好处。
郑北深吸了一口气，湖女灵剑出现在手中，凝神全力戒备。
不论这影子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从中感觉不到任何恶意，况且此刻，也的确想发泄一番。
远处很快传来隆隆的蹄声，转瞬就到了近前。
是三头身高两丈的炼气境巨蛮牛，额头上一只赤红竖眼，硕大的牛角闪着幽幽寒光，并排冲锋之时，气势很是骇人。
他也不急，之时沉着的等待着蛮牛靠近到身前三尺，才发动了轻身术，纵深一跃，就跳到了半空中，掌中灵剑迸射出一道数丈长的剑芒，将三头牛劈成了两半。
这种牛类妖兽，算是郑北最熟悉的，虽然力气大冲锋猛，可是不够灵活，只要躲过第一波冲击，就能轻易斩杀。
断为两截的牛尸消失在空中，然后郑北就感觉有三股微弱的灵气注入自己体内。
可是这灵气太微弱了，也就补充了一下轻身术的消耗，那道剑芒可起码消耗了半成灵力！
他这才惊觉，周围的空间中，竟然一丝灵气都没有！
战斗的消耗完全无法弥补！应该是只能从击杀的妖兽身上获得补充。
这里可不像湖女秘境的意识投影，他可是真身进入的！
几息后，又有四只螳螂一般虫怪的出现在视线尽头。
郑北没有再激发剑芒，冷静的等到虫怪接近，脚下轻点，从缝隙中穿过，锋锐至极的灵剑轻松的就在一只螳螂的侧腹开出一道深深的贯穿裂口。
解决这四只虫子很轻松，吸收掉四股灵气，郑北面色依然凝重。
看这机制，敌人是逐步增多的，那到了后期，会不会形成兽潮？
他一路走来，虽然遇到过几次危机，但都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从来没有这般血战的机会。
主灵脉的十二仙文压根不敢动用，那太耗费灵力了，恐怕战不了几场就要出局。
次灵脉中铭刻的一百多个战斗用的灵纹，此刻在他脑中飞速闪现，排列组合，如何能够利用最少的灵力达到最佳战斗效果。
越来越激烈的战斗中，他强迫自己刨除杂念，忘记这只是试炼幻象，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妖兽上。
妖兽越来越多，形象也越来越恐怖恶心，似乎正在向着之前看到的仙人大战中怪物靠拢。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灵活，也不再苛求必须节约每一丝灵力，有时候，一个恰到好处的小火球虽然无法杀敌，却可以略微冲散敌人阵型，为自己创造出有利机会。
气盾术、泥沼术……一个个早已抛在脑后的小法术放了出来，郑北觉得自己似乎达到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不似战斗，倒有点像在起舞，应和着心中莫名旋律，举手投足间收割掉妖兽性命。
不是似乎，他的确又进入了空灵的顿悟状态。
周围的一切变得缓慢，妖兽的进攻路线，交错的阵型，未来时刻能抵达的位置，都在他脑中形成了清晰而具体的幻影。
他就像是在玩沙盘游戏一般，意识拔高，冷静的俯视下方的兽群，一步步落子，一点一点将其灭杀，从容又优雅。
“不修战法，妄寻天道，无异于缘木而求鱼……然世人笑庸碌，吾愿为第一位求鱼之人！”
一道口诀从心间流淌而过。
他依然在拼杀，注意力全部放在对面，却很轻松的牢牢记住了这段口诀。
这是《缘木录》总纲，从踏上仙途以来，一直陪伴着他的功法。
之前总是功法自动运转，他根本不知道其真正内容为何，却没成想在与妖兽搏杀之中，突然领悟到了些许真谛。
“世上已有大道万千，却偏偏想重新开辟一条新路，不惜历经几多艰辛……这功法不好评价，但强也是真强，原来我以前的运用连皮毛都算不上！”
此刻他依然处于顿悟的状态中，心念微微一动。
在对面奔来的一群八蹄多角野猪兽眼中，郑北的身形猛然暴增三丈，身影幻化为数十，齐齐杀来。
相当于炼气境的妖兽，智慧都不下于人族，面对这奇怪的情景，都忍不住迟疑了一下，速度也就缓了一缓。
下一刻，几十个巨大的郑北将七头变异野猪团团围住，挥剑向下，野猪们妄图发动天赋“硬化”抵挡，却无济于事，依然破颅而亡。
在郑北的眼中，他只是施加了少许幻象心理暗示，这些妖兽便速度大减，对着不存在的敌人撕咬拼杀。
他轻轻松松的便依次将灵剑从野猪双眼之间的骨缝中刺了进去，搅碎大脑，前后总共没有花费上一息功夫。
“缘木录……缘木录……以假乱真，梦幻成真，似乎有点不科学啊！”
不同于幻术，这功法的影响力似乎是直接施加在敌人身上，算是一种“世界观”的强行灌输。
他有种感觉，这功法修炼到极致，也许真的就可以随着心念构筑世界，却无需付出太多代价。
郑北虽然终于明白了这功法的本质，可还是有点难以理解，中间似乎是有什么关键缺失了。
也许是这次的胜利太轻松，下一次直接出现了十头怪兽，然后便是二十头、三十头……
战斗中，他又发现施展功法的影响力，虽然消耗灵力不多，却是极为费神，很容易疲倦，因为这虚拟的世界必须要十分真实，才能骗过妖兽虫怪。
发现这一点后，他便不再构筑过于精巧的幻象，而是只是偏移自身的真实所在，这样耗费的心力便大大降低。
斩杀敌人的速度提升，灵气也得到了补充，他又将飞剑御使了起来。
只要不激发剑芒，消耗的灵力便可以持平，但是这样效率高了太多。
灵剑足足高了正常炼气境对应的法器两个级别，法器之上还有法宝，然后才是灵器，锋锐度自然不是普通炼气境怪物可以抵挡的。
斩杀成功还可以触发湖女之剑【吸血】特性，锋锐度与坚固度逐层叠加。
到了后期，他已经不知道叠加了多少层，只知道哪怕是防御力强悍的坚甲虫怪，斩杀起来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望着数百接近千年道行的虫、兽混编大军奔腾而至，他心中却只有兴奋，这试炼到了现在，似乎已经变成了割草游戏。
这一波杀灭后，过了许久，也没刷出新的。
面前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深不见底，一道向下的石质阶梯延伸入黑暗中。
通关了？
来都来了，郑北也没有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这似乎是一道天然形成的深渊地缝，依着地势在石壁上开凿出一个个简陋的石阶，另一边则是悬崖深渊，看一眼都让人浑身发软。
石阶上方的石壁，还雕刻着一个个怪物的形象，大多是在正常妖兽、虫子的基础上变异而来，虫子倒是还好，没有脱离郑北的认知范围，那些妖兽则是在挑战他的心理底线，怎么恶心怎么来。
多出几只眼睛、爪子什么的是常态，很多明明是脊椎哺乳动物，却偏偏要画的不对称，多出一簇软体动物的触手、大大小小的吸盘之类。
明明是简笔画，却能用寥寥数笔画出极为传神的感觉，让人觉得这些怪物似乎正在一路跟随、盯着自己，若是胆子小的，恐怕半路就吓得不敢往下走了。
郑北倒也不是不怕，可更多的是好奇。
这条路太真实了，他竟然看不出一点虚幻的迹象。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中至少走了几十里，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遇上了鬼打墙时，下面终于传来了光亮。
走下阶梯，正前方是一面光滑的石壁，上面写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红“杀”字！
郑北第一眼看见，无数“杀”字就似乎活了过来，怒吼着冲来，避无可避，刹那间将他撕成粉碎，一遍又一遍，历经无数轮回，无法挣脱，直到意识都开始模糊，自身存在就要被彻底磨灭！
他瞳孔骤缩，汗出如浆，努力集中精神，终于在最后一刻挣脱出来。
这多亏了之前在天赋空间玩过的两个小游戏，对这种虚拟的死亡场景有了不低的抗性，这才能够保持冷静，想办法摆脱影响。
待他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又往前看去，那些“杀”字没有再把他拖入幻境，只是静静的停留在石壁上。
他这才意识到，这些“杀”字竟也是用仙文书写。
现在对这套路，他已经很熟悉了，抬起手，灌注灵力于指尖，于虚空中临摹出一个同样的仙文。
果然，当仙文成型的那一刻，石壁上的“杀”字齐齐闪烁了一下，如水流般融汇到中心，形成两个门环一般的图案，然后石壁从中裂开，向后打开。
郑北抬脚慢慢走进去，身后的石壁又重重合拢，门缝消失不见，两个门环散开，恢复成一个个“杀”字。
门后是一个不太大的石室，简朴的有些超乎想象。
室内有八个半人高的砖石砌成的方台，每一处台子上都摆放着一件物品，宝光盈盈，不似普通灵物。
郑北周身一颤，行到近前，先没去管台上摆放的物品，伸手就摸上了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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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台子，在他敏锐至极的灵觉下，那其中蕴含的充盈到了极致的灵气，却如同黑夜中的皓月，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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