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江绥对郁安向来都是耳根子软的很，只要郁安稍微软下语气来和他说话。江绥从来都不会拒绝。
但可惜，以前的郁安很少会软下语气来和其他人说话。
而现在，江绥垂眼看着郁安拉着他衣服的细长手指微微出神。
“小江家长”这四个字，在江绥的脑袋里打了好几个转都没转出去，徒留他一个人在心里惊慌失措。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过了几秒之后，江绥不太自然地把自己的眼神从郁安的脸上，移动到了自己桌上的住宿申请表上。
他轻咳两声，“嗯，知道了。”
说着，江绥就拿起自己的笔，龙飞凤舞地在郁安的住宿申请表的“家长签名”一栏，签上了两个字。
郁安在看到签名的事被江绥解决之后，他就弯了弯自己的眼角。大概是觉得这个称呼尤其顺口，郁安靠近江绥的耳边轻声道。
“谢谢啦，我的小、江、家、长。”
然后郁安就笑眯眯地从江绥的手下抽去出了自己的住宿申请表。在抽离的瞬间，两个人的手指尖又短暂地接触了一下。
江绥看着走到讲台上去交表的郁安。轻轻地用自己的手指，捻了捻刚刚和郁安轻轻接触过的指尖。感觉到了一股能直窜进他心底的温热。
嗯，看来现在郁姓小孩的手已经被捂热了。
郁安拿着自己已经填好的住宿申请表，去交给现在正在讲台上坐着的王恺。
王恺随意地扫了一眼基本资料之后，就把表放在讲台上让郁安先回去了。
郁安戴着围巾点头说好，而王恺看着他这副难得乖巧的样子，神情稍微就满意了不少。
结果郁安刚往下走了两步，就被王恺直接叫着名字给叫回来了。
“怎么了王老师？”郁安微微偏头，没被围巾挡住的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灵动。
王恺楞了楞，露出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江绥，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了自己面前的郁安脸上。
只见王恺深吸了口气，指着自己手里郁安刚交上来的住宿申请表。语气里带着点苦笑不得。
“郁安，你爸也叫江绥？”
郁安偷偷换人签名被班主任当场抓包，有点尴尬。
王恺抓着郁安和江绥两个人到办公室教训了他们几句之后，强行要求着郁安单独留下来。要让他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
王恺强硬地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郁安的手里，“突然住宿这种大事，怎么你能不通知家长？现在都这么大个人了，不要让父母担心。知道了吗？”
“现在快打电话吧。我得听到你爸妈亲口说允许你住宿，才能帮你办手续。”
郁安看着手机上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走神。
五分钟后，通话界面显示了三次，而电话那头的人却迟迟都没有接通电话。
与此同时，第一节课的上课铃也响了起来。
王恺不想耽误郁安的课程，他微微皱了下眉然后把自己的手机从郁安的手里拿了回来。
“这样，你先回去上课。你爸妈那边我再帮你联系，如果今天在放学之前我得到了他们的回复之后。我就帮你去办手续，如果放学之前还没有得到回复的话，你今天就得再去给我签一份住宿申请，回家之后让你爸妈亲自给我打电话来说清楚。”
郁安听着王恺嘴里一口一个：“你爸妈。”心里莫名地就感觉有点无奈。
他藏在袖子下的五指微微蜷缩，然后攥着自己的衣角道。
“嗯，我知道了。那就麻烦王老师了。”
第一节数学课，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郁安踩着点进了教室，没什么精神地就靠在门边说着报告。
在得到老师的允许之后，郁安把自己的手揣进了兜里，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拉开椅子坐下。
数学老师今天讲上次的模拟考试卷，郁安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因为上回因病缺考，郁安对上面的题目没有一点印象，再加上刚刚吃的感冒药里边有安神的功效。他看着自己桌面上比自己脸还干净的试卷，只想犯困。
但郁安想着稍微学一下吧，然后他拿起笔看着第一题上的空集符号。看着看着就眼神涣散开始钓鱼。
这种不清不醒的感觉太让郁安不适了，他挣扎着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撑着自己的脑袋去看江绥现在在干嘛。
这是郁安第一次关注江绥的学习状态，只见江绥的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数学答案、解析，还有每道题目在书上所对应的知识点。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看着几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只觉得更困了。
郁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用笔戳了戳江绥的手背。“小江家长，待会做完了笔记之后借我抄抄，我先睡会，困。”
说完，郁安就软绵绵地趴到了自己的桌上。眼睛一闭，与世无争。
而另一遍，正在专心分析知识点的江绥，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的郁安，心生一股无奈。
没办法，都怪郁安叫他小江家长的时候微微扬起的尾音太可爱了。
等到郁安睡醒过来的时候，连着的两节数学课已经结束了。
老师看着这大半个班都昏昏欲睡的同学，叹了口气之后就宣布下课。
今天外边下了小雨，所以学校没有安排跑操。
等到郁安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看着自己手里捂着的正值温热的矿泉水瓶出神。
在郁安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偏过头看了看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写数学的江绥微微扬起了嘴角。
江绥手里拿着笔，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题目，全然就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动静。
郁安感觉自己吃完药睡过一觉之后，感冒逐渐有好转的迹象。
他摘下口罩，拿着装有热水的矿泉水瓶碰了碰江绥的侧脸。
“怎么了？”江绥的做题思路被打断，手指碰到杯壁上感觉到了热度。
“没怎么。”郁安稍微笑了笑。
因为身边同学现在都在补觉的原因，郁安特地压低了声音靠近江绥的耳朵问道。
“就是想来问问，你现在得帮王恺搞几次办公室的卫生？”
被郁安看穿了自己小动作的江绥微微一愣，刚刚做题时转得飞快的大脑现在也变得木讷。
他拿着笔的手微微松开又收紧，然后不太自然地嗯了一声。
“现在是三次。”
“这样啊。”郁安眼中微微闪了一下，看着江绥的目光带着点可惜，“我今天准备把家里不穿的衣服捐掉，本来想麻烦你来我家帮我收拾一下的…”
江绥在听到郁安的话之后思考了一下，“那我下午动作快一点，等我帮王恺收拾完了就去你家帮你收拾衣服，行吗？”
在得到了江绥的让步之后，郁安拿开手里的矿泉水瓶放到了一边。然后又往江绥那边靠近了一下。
郁安语气带笑，“开玩笑的，不着急你慢慢来。”
“我可以等。”
但最终，郁安还是没等成江绥。
因为今天最后一节化学课老师拖堂讲试卷的原因，等到大家能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到六半点了。
王恺在放学前联系上了郁安的父母，也帮他办好了住宿事项。
而郁安昨天提前和快递员约定好的时间也快到了。
郁安的脑袋靠在窗上，看着外边快要暗下去的天色发愁。
江绥也注意到现在的时间稍微的有点晚了，他看着还没搞完的办公室卫生叹了口气。
然后他就短暂地郁安交流了一下。
最后，两人都决定让郁安先回家去跟快递员汇合，然后江绥在帮王恺搞定完办公室的卫生之后就去郁安家。
江绥在郁安走之前，特地和他嘱咐了一句：“安全到家之后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才肯把人放走。
郁安应了下来，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就走出了校门。
在照例给小区里的猫咪喂完了食之后，十月份已经隐隐约约有要入冬的趋势，郁安下意识地就围紧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
现在天色正深，郁安有点看不清回家的路。他只能拿出手机打开照明，朝着自己的家门口走去。
今天的郁父郁母照例不回家，约定好的快递员也还没来。
郁安看着安静地门前走道，站在了家门口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从包里边掏出了钥匙。
明天正式开始住宿，这大概就是自己最后一次拿钥匙开门了，郁安想。
就在郁安用家里的钥匙动作流利地打开家门之后，动作微微一顿。
他记得…自己早上出门之前，是锁了门再出去的才对。
而现在，家门的门锁好像被人打开了。
郁安脑袋里闪过一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是唐凝回来了？
家里没开灯暗得很。郁安夜盲很严重，在黑暗下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眼瞎程度。
但与之相对的，他的听觉在黑暗中也会变得尤其敏感。
几乎是在开门的瞬间，郁安隐隐约约地就捕捉到了一声家里衣柜被人打开的动静。
但房间内看不到一丝光源，所以他很快地判断出。
唐凝应该没回来，但家里好像进小偷了。
一些有些惊悚的想法从郁安的脑袋里出现的时候，引得他后背有点发凉。
郁安站在原地楞了一下，没把门关上。他躲到了门的后边，再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边凭着自己的感觉给手机解锁。
他低头快速地打开微信给江绥发了一条消息，再提前在通讯板上输入了当地的报警电话。
郁安这边刚打算按下了拨通键，突然就听到从门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女声。
“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家里灯光被打开。就连郁安都被吓了一跳。
但他也很快地就判断了出来，现在在门里边的人好像是不久之前就被他解雇的保姆赵姨。
带着想要确定的心情，郁安探了个头进去正好就和门内的赵姨对上了视线。
郁安刚刚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点，他推门走进去皱着眉问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早就被我解雇了吗？”
只见赵姨身上还是穿着她的那身运动服，但手里却从郁安家拿了不少值钱玩意。什么名牌项链和手链、大牌包包、劳力士手表之类的玩意。她看着郁安道。
“你之前在我手上坑了1770块，我现在回来拿你们家点东西当作是补充怎么了？”
郁安随意地扫了一眼赵姨手上的东西，估计下来能有个30万左右。
没想到赵姨还挺有眼光挺会挑的，他想。
突然间，郁安看到赵姨手中的包里，塞进了一个通体都是黑色的东西。
郁安下意识地就往自己放在门边的相机包一看，发现里面放着的东西早就不翼而飞了。
他感觉自己眉心一跳，一股火气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你别动我的镜头！”
赵姨看到郁安的反应，心想就知道自己这是拿对了。
之前她天天看见郁安捣鼓着玩意，看上去就很值钱。没想到确实如此。
赵姨很清楚郁安的身体弱，他现在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于是她就对着郁安冷笑一声，“你现在能体会到，我当时被你把那1770块扫掉的感觉了吧，郁小少爷？”
郁安啧了一声，想从赵姨手上把跟了自己好多年的宝贝镜头给抢回去。
谁知下一秒，赵姨突然就发力推开了郁安，直接就把郁安给推到了餐桌边上。
郁安皮肤薄，对疼痛极其敏感。
很快，他就感觉到一股剧烈的钝痛从自己的腰后的那一块皮肤上蔓延了开来。重感冒导致的头晕感，还是稍微阻碍一下痛觉神经上受到的刺激传播到大脑内的神经中枢去。
但很快，郁安只能轻颤着靠在桌边扶着自己的后腰直抽气。
正值赵姨得意准备跑路的时候，郁家的门就被人从外边有点急躁地推开。
不到片刻，郁安就看到有人从门外冲了进来推开了赵姨，小心翼翼地搂着自己的肩膀。
他感觉到江绥身上的香味，混杂着一股温热的感觉。再带着一股强烈的安全感笼罩在了自己的身边。
因为在看到郁安的消息之后，飞奔到郁安家的江绥在剧烈运动之后，声音还带着点换气声。
“对不起，我来晚了。”
郁安下意识地就抓上了江绥胸前的校服外套布料，一股委屈感瞬间就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而江绥在感觉到了怀里人的轻轻颤抖之后，语气中充满了心疼和自责。“是不是受伤了？”
只听郁安轻轻地嗯了一声，开口和江绥说话的时候带了点哭腔。
“江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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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以前的郁安很少会软下语气来和其他人说话。
而现在，江绥垂眼看着郁安拉着他衣服的细长手指微微出神。
“小江家长”这四个字，在江绥的脑袋里打了好几个转都没转出去，徒留他一个人在心里惊慌失措。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过了几秒之后，江绥不太自然地把自己的眼神从郁安的脸上，移动到了自己桌上的住宿申请表上。
他轻咳两声，“嗯，知道了。”
说着，江绥就拿起自己的笔，龙飞凤舞地在郁安的住宿申请表的“家长签名”一栏，签上了两个字。
郁安在看到签名的事被江绥解决之后，他就弯了弯自己的眼角。大概是觉得这个称呼尤其顺口，郁安靠近江绥的耳边轻声道。
“谢谢啦，我的小、江、家、长。”
然后郁安就笑眯眯地从江绥的手下抽去出了自己的住宿申请表。在抽离的瞬间，两个人的手指尖又短暂地接触了一下。
江绥看着走到讲台上去交表的郁安。轻轻地用自己的手指，捻了捻刚刚和郁安轻轻接触过的指尖。感觉到了一股能直窜进他心底的温热。
嗯，看来现在郁姓小孩的手已经被捂热了。
郁安拿着自己已经填好的住宿申请表，去交给现在正在讲台上坐着的王恺。
王恺随意地扫了一眼基本资料之后，就把表放在讲台上让郁安先回去了。
郁安戴着围巾点头说好，而王恺看着他这副难得乖巧的样子，神情稍微就满意了不少。
结果郁安刚往下走了两步，就被王恺直接叫着名字给叫回来了。
“怎么了王老师？”郁安微微偏头，没被围巾挡住的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灵动。
王恺楞了楞，露出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江绥，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了自己面前的郁安脸上。
只见王恺深吸了口气，指着自己手里郁安刚交上来的住宿申请表。语气里带着点苦笑不得。
“郁安，你爸也叫江绥？”
郁安偷偷换人签名被班主任当场抓包，有点尴尬。
王恺抓着郁安和江绥两个人到办公室教训了他们几句之后，强行要求着郁安单独留下来。要让他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
王恺强硬地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郁安的手里，“突然住宿这种大事，怎么你能不通知家长？现在都这么大个人了，不要让父母担心。知道了吗？”
“现在快打电话吧。我得听到你爸妈亲口说允许你住宿，才能帮你办手续。”
郁安看着手机上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走神。
五分钟后，通话界面显示了三次，而电话那头的人却迟迟都没有接通电话。
与此同时，第一节课的上课铃也响了起来。
王恺不想耽误郁安的课程，他微微皱了下眉然后把自己的手机从郁安的手里拿了回来。
“这样，你先回去上课。你爸妈那边我再帮你联系，如果今天在放学之前我得到了他们的回复之后。我就帮你去办手续，如果放学之前还没有得到回复的话，你今天就得再去给我签一份住宿申请，回家之后让你爸妈亲自给我打电话来说清楚。”
郁安听着王恺嘴里一口一个：“你爸妈。”心里莫名地就感觉有点无奈。
他藏在袖子下的五指微微蜷缩，然后攥着自己的衣角道。
“嗯，我知道了。那就麻烦王老师了。”
第一节数学课，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郁安踩着点进了教室，没什么精神地就靠在门边说着报告。
在得到老师的允许之后，郁安把自己的手揣进了兜里，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拉开椅子坐下。
数学老师今天讲上次的模拟考试卷，郁安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因为上回因病缺考，郁安对上面的题目没有一点印象，再加上刚刚吃的感冒药里边有安神的功效。他看着自己桌面上比自己脸还干净的试卷，只想犯困。
但郁安想着稍微学一下吧，然后他拿起笔看着第一题上的空集符号。看着看着就眼神涣散开始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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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郁安第一次关注江绥的学习状态，只见江绥的试卷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数学答案、解析，还有每道题目在书上所对应的知识点。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看着几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只觉得更困了。
郁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用笔戳了戳江绥的手背。“小江家长，待会做完了笔记之后借我抄抄，我先睡会，困。”
说完，郁安就软绵绵地趴到了自己的桌上。眼睛一闭，与世无争。
而另一遍，正在专心分析知识点的江绥，看着趴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的郁安，心生一股无奈。
没办法，都怪郁安叫他小江家长的时候微微扬起的尾音太可爱了。
等到郁安睡醒过来的时候，连着的两节数学课已经结束了。
老师看着这大半个班都昏昏欲睡的同学，叹了口气之后就宣布下课。
今天外边下了小雨，所以学校没有安排跑操。
等到郁安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看着自己手里捂着的正值温热的矿泉水瓶出神。
在郁安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偏过头看了看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写数学的江绥微微扬起了嘴角。
江绥手里拿着笔，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题目，全然就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动静。
郁安感觉自己吃完药睡过一觉之后，感冒逐渐有好转的迹象。
他摘下口罩，拿着装有热水的矿泉水瓶碰了碰江绥的侧脸。
“怎么了？”江绥的做题思路被打断，手指碰到杯壁上感觉到了热度。
“没怎么。”郁安稍微笑了笑。
因为身边同学现在都在补觉的原因，郁安特地压低了声音靠近江绥的耳朵问道。
“就是想来问问，你现在得帮王恺搞几次办公室的卫生？”
被郁安看穿了自己小动作的江绥微微一愣，刚刚做题时转得飞快的大脑现在也变得木讷。
他拿着笔的手微微松开又收紧，然后不太自然地嗯了一声。
“现在是三次。”
“这样啊。”郁安眼中微微闪了一下，看着江绥的目光带着点可惜，“我今天准备把家里不穿的衣服捐掉，本来想麻烦你来我家帮我收拾一下的…”
江绥在听到郁安的话之后思考了一下，“那我下午动作快一点，等我帮王恺收拾完了就去你家帮你收拾衣服，行吗？”
在得到了江绥的让步之后，郁安拿开手里的矿泉水瓶放到了一边。然后又往江绥那边靠近了一下。
郁安语气带笑，“开玩笑的，不着急你慢慢来。”
“我可以等。”
但最终，郁安还是没等成江绥。
因为今天最后一节化学课老师拖堂讲试卷的原因，等到大家能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快到六半点了。
王恺在放学前联系上了郁安的父母，也帮他办好了住宿事项。
而郁安昨天提前和快递员约定好的时间也快到了。
郁安的脑袋靠在窗上，看着外边快要暗下去的天色发愁。
江绥也注意到现在的时间稍微的有点晚了，他看着还没搞完的办公室卫生叹了口气。
然后他就短暂地郁安交流了一下。
最后，两人都决定让郁安先回家去跟快递员汇合，然后江绥在帮王恺搞定完办公室的卫生之后就去郁安家。
江绥在郁安走之前，特地和他嘱咐了一句：“安全到家之后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才肯把人放走。
郁安应了下来，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就走出了校门。
在照例给小区里的猫咪喂完了食之后，十月份已经隐隐约约有要入冬的趋势，郁安下意识地就围紧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
现在天色正深，郁安有点看不清回家的路。他只能拿出手机打开照明，朝着自己的家门口走去。
今天的郁父郁母照例不回家，约定好的快递员也还没来。
郁安看着安静地门前走道，站在了家门口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从包里边掏出了钥匙。
明天正式开始住宿，这大概就是自己最后一次拿钥匙开门了，郁安想。
就在郁安用家里的钥匙动作流利地打开家门之后，动作微微一顿。
他记得…自己早上出门之前，是锁了门再出去的才对。
而现在，家门的门锁好像被人打开了。
郁安脑袋里闪过一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是唐凝回来了？
家里没开灯暗得很。郁安夜盲很严重，在黑暗下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眼瞎程度。
但与之相对的，他的听觉在黑暗中也会变得尤其敏感。
几乎是在开门的瞬间，郁安隐隐约约地就捕捉到了一声家里衣柜被人打开的动静。
但房间内看不到一丝光源，所以他很快地判断出。
唐凝应该没回来，但家里好像进小偷了。
一些有些惊悚的想法从郁安的脑袋里出现的时候，引得他后背有点发凉。
郁安站在原地楞了一下，没把门关上。他躲到了门的后边，再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边凭着自己的感觉给手机解锁。
他低头快速地打开微信给江绥发了一条消息，再提前在通讯板上输入了当地的报警电话。
郁安这边刚打算按下了拨通键，突然就听到从门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女声。
“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家里灯光被打开。就连郁安都被吓了一跳。
但他也很快地就判断了出来，现在在门里边的人好像是不久之前就被他解雇的保姆赵姨。
带着想要确定的心情，郁安探了个头进去正好就和门内的赵姨对上了视线。
郁安刚刚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点，他推门走进去皱着眉问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早就被我解雇了吗？”
只见赵姨身上还是穿着她的那身运动服，但手里却从郁安家拿了不少值钱玩意。什么名牌项链和手链、大牌包包、劳力士手表之类的玩意。她看着郁安道。
“你之前在我手上坑了1770块，我现在回来拿你们家点东西当作是补充怎么了？”
郁安随意地扫了一眼赵姨手上的东西，估计下来能有个30万左右。
没想到赵姨还挺有眼光挺会挑的，他想。
突然间，郁安看到赵姨手中的包里，塞进了一个通体都是黑色的东西。
郁安下意识地就往自己放在门边的相机包一看，发现里面放着的东西早就不翼而飞了。
他感觉自己眉心一跳，一股火气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你别动我的镜头！”
赵姨看到郁安的反应，心想就知道自己这是拿对了。
之前她天天看见郁安捣鼓着玩意，看上去就很值钱。没想到确实如此。
赵姨很清楚郁安的身体弱，他现在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于是她就对着郁安冷笑一声，“你现在能体会到，我当时被你把那1770块扫掉的感觉了吧，郁小少爷？”
郁安啧了一声，想从赵姨手上把跟了自己好多年的宝贝镜头给抢回去。
谁知下一秒，赵姨突然就发力推开了郁安，直接就把郁安给推到了餐桌边上。
郁安皮肤薄，对疼痛极其敏感。
很快，他就感觉到一股剧烈的钝痛从自己的腰后的那一块皮肤上蔓延了开来。重感冒导致的头晕感，还是稍微阻碍一下痛觉神经上受到的刺激传播到大脑内的神经中枢去。
但很快，郁安只能轻颤着靠在桌边扶着自己的后腰直抽气。
正值赵姨得意准备跑路的时候，郁家的门就被人从外边有点急躁地推开。
不到片刻，郁安就看到有人从门外冲了进来推开了赵姨，小心翼翼地搂着自己的肩膀。
他感觉到江绥身上的香味，混杂着一股温热的感觉。再带着一股强烈的安全感笼罩在了自己的身边。
因为在看到郁安的消息之后，飞奔到郁安家的江绥在剧烈运动之后，声音还带着点换气声。
“对不起，我来晚了。”
郁安下意识地就抓上了江绥胸前的校服外套布料，一股委屈感瞬间就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而江绥在感觉到了怀里人的轻轻颤抖之后，语气中充满了心疼和自责。“是不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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