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_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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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好想你啊。”

  司机在红绿灯处猛地刹了车,我猝不及防撞在前边的靠背上,鼻梁跟要断了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要热血横流。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撞傻的样,连忙说着抱歉抱歉,“没事吧您,哎呦实在不好意思啊小哥,你看我这....”

  “嘟嘟嘟.....”

  而我捏着手机,仍然游离于那一片盲音里,脑袋里嗡嗡的,剩下的只有谭疏业那轻到似乎吐在耳边的低笑。

  以及那一句,故意的、撩拨的、淫乱的...好想你。

  我是有些生气的,不,我是很生气的。

  从学校门口奔回来,我几乎一刻不停,可等我到了家里,那张桌子前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一桌丰富的饭菜和地板上落下的几滴水,凳子上连一点余温都没留下。

  我不死心,捏着电话在家里的每一个房子里转来转去,半小时过去,我依旧没有找到我思念的谭疏业。

  我终于还是不甘愿地打开了手机,亮屏了就看到谭疏业发来的信息。

  【临时有事,今晚可能回不来,你自己吃完先睡,要乖。】

  “操。”

  我站在楼梯上把手机顺手扔出去,却正好击中了那株我最爱的独尾草。

  青色的花瓶从铺着灰色棉麻桌布的餐桌上滚落下来,直直砸在地上,瞬间把谭疏业的几万块给破费了。

  那是我最爱的植物,长长的杆上担着许多淡橘色的花苞,蓬松且柔软,温柔而明丽,但我现在看着那东西,不免觉得心口发胀。

  谭疏业不久前一定就坐在餐桌前,一边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把自己白皙的脖颈弄得潮潮的,一边把飞溅出来的水滴故意甩到餐桌中心的那束独尾草上,还会比较左边和右边头发哪边甩出的水滴更大一点。

  他这么幼稚的场面,却只有这株破花看见了。

  我转头上楼,走到卧室门口时气息不稳,帅气的脚趾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墙,大概十指连的不是心,而是脑,疼出眼泪花的时候我忽然灵光一闪,才想起刚刚这个脑袋里短短转悠过的一件事来。

  我立刻折回餐厅捡起手机一看,果然,在通知丢下我出去之前,谭疏业其实已经发给我两条信息了,一条文字,一张照片,而我因为正在气头上,对其进行了选择性阅读。

  【回来的时候看到街边有个婆婆在卖,便顺手抓了几只,居然比花店里的好看,狗崽子,是不是?】

  图片是一张独尾草,正是我刚刚摔烂的那一株。

  我居高临下地望了那株混在碎瓷片里的独尾草。

  切,哪里比花店里的好看了,狗崽子可一点儿没看出来。

  不就花型饱满一些,颜色温柔一些,枝干挺立一些?

  谭疏业他妈的可真会嘚瑟。

  我在那里审视鄙夷地看了那东西三秒,它太惨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终于还是蹲在了地上。

  拨开了重重碎片,我把那株独尾草小心翼翼捡了起来,拿起那株花放在灯光下仔细瞧了瞧,我发现谭疏业说的也许对,但这也不排除是暖色灯光照明或者是我饿晕了以至于目光出现重影的效果。

  但毕竟是一株生命,就应该认真对待,起码要把它放在我的床头供起来,日夜喷洒我爱的营养液。

  我双手捧着神圣的一株花走上了楼梯,姿势过于标准,大概此举是触发人体情景重现的神经系统了,晚上睡觉时我便突然回忆起小时候一件特缺心眼的事来。

  八岁时候的我还没习惯自己突如其来的阔少爷身份,所以对金钱一直都有一种痴迷性的崇拜感,有一天回家途中,我突然就在飞速闪过的路边草丛里瞄到了一个在课本上见过的好东西。

  我叫司机立马停车,然后不顾他万般阻拦,强行将那团宝贝捧回了家,并在下车后第一时间跑到了我哥的卧室里,捧着那东西,兴高采烈地举到他面前,“哥哥,给你宝贝。”

  我现在想想,谭疏业真的是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善良人,在那种怎么都对我看不顺眼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忍着嘴角的抽搐感问我那是什么?

  “金矿石啊。”

  谭疏业盯着满脸得意的我认真端详了许久,最后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嘴角淡淡上弯,露出的牙齿小巧亮洁,让当时缺了门牙的我羡慕了好久。

  他那天的笑太绚烂了,以至于之后几天的睡梦里我都会看到平时冷冰冰的哥哥居然不停地冲我笑,而我能这样印象深刻,大概是因为我以前从来没见他笑过。

  他总是蹙着眉,看起来很不喜欢我。

  那天晚饭桌上,我爸坐在长长的餐桌对面,问我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我头甩的跟缺德一样,把跟我哥说过的话又跟我这新爸炫耀了一遍。

  然后我又看到我哥笑了,笑的很淡,拿刀叉护着,但还是留下了印记。

  我爸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看着我,也笑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过得很快乐,直到非要抱着这宝贝进浴室洗澡时,照顾我的阿姨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说:“小煊,我从前边就一直想问...”

  “你今天乐呵呵地捧着一团干狗屎,到底是想做什么?”

  正梦到我捧着那团狗屎流下两行热泪,门锁轻轻转动,我一下就醒了,我们家这种设施大概没有什么招贼的可能,我知道是谭疏业回来了。

  起身后站在门边上打探了没多久,忽然听嘭的一声响,我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二楼栏杆处站着了,我英俊的脚指头又差一点追上铁皮的尾。

  家里为了他晚上回来方便,从来都不关灯,我抓着栏杆看到谭疏业直直趴在玄关处的地板上,像只落了地的蝴蝶,总喜欢搭在臂弯上的西装外套盖住了脑袋,弄得他呼吸的声音都蒙蒙的。

  我等着,几秒后终于听到他嘴里不清不楚骂着:“到底...是哪个...刁民,竟敢...暗算...我。”

  果然又喝大了,我站二楼上撑着胳膊看了半晌,越看越不想下去扶他,除了觉得他抛下我出去和人喝酒活该外,单纯还觉得他这幅样子可太有意思了。

  我欣赏半天,还等着他骂一骂我这刁民,他却没声了。

  狗崽子没出息,又跑去扶他了。

  离他三米远的时候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掺着他身上那股特殊的玫瑰香,居然好闻的不得了。

  人可真是奇怪,若是别人喝成这样人狗不辨的样子,我绕着他八百米远不说,或许赶上心情不好了还得捡起那种石榴大的石子扔他,但换做谭疏业我就不这样。

  谭疏业喝醉的时候行动有些迟缓,便不再是那般雷厉风行的样子,说话时嗓音黏糊糊的,像塞着一团粉色的巨大棉花糖,喘一下气眼角就会变红一些,仰着脖子的时候鼻梁会变得比平常透,尤其是灯下。

  嘴唇轻轻嗡动,饱满柔亮,像那株独尾草上最绚的花骨朵。

  石子落不到他身上,谭疏业喝醉的时候,我只想吻他。

  我蹲在地上,闻着那股诱人的酒香,怀疑谭疏业是偷偷跑去酒庄泡了个澡,散着玫瑰花瓣那种。

  我把盖在他头上的那件砖红色的外套掀了下来,像新婚之夜掀开新娘大红的盖头,洛城花烛动,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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