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就想冲上去。”徐言有些想打人,不过想着他今晚好歹聪明了一回还是忍一忍吧。
“反正不是好人，鬼鬼祟祟的。”
“你也知道不是好人,就我们三上去说不定一下就趴地上了。”徐言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人家说不定有家伙,到时候嘭的一声咱们三就都死了。”徐言怕这二傻子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时冲动,还是和他仔细解释。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还有下一次吧。
“不过你们干嘛等那么久才回来啊？”赵磊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这么晚了，就算有事情耽搁，肯定也是两个人同行，难道那人就不会怀疑你还有同伴在附近吗？”今天真的很危险，幸好场馆的保卫队及时过来了，否则他俩肯定还要躲一会。
“陆见，你说他会不会怀疑？”徐言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不确定,不过他就算怀疑自己暴露了也没什么办法了，明天早上就是开幕式。既然他选择今晚过来，而不是之前也不是明天,那就说明和他接头的人明天就会将情报取走，他已经没有机会做另一套方案。”
“对,现在外商管控很严格，大都是集体行动,而且会有专人看顾，他现在过来放情报，要么就是他白天没有机会接触到目标，要么就是他不知道接头人是谁,或者两者皆是。”徐言点头，心里也是在不断分析。
“这事干系太大，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必须赶紧报上去。”陆见觉得这事很严重，本来国内很多人就反对继续举办广交会，如果被有心人发现有人利用这个机会同境外势力做情报传递，那明年的广交会就难了。
“对了，赵磊，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身后是不是有人跟着？”陆见突然想起一件事，说不定他们不止一个人。
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就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而且这个房间隔音还可以，只要小点声外面就听不到什么。
“没有吧！我回来还在楼下转了好几圈，没发现有人靠近。”赵磊摇头很确定没人跟着。
听到他这么说，陆见点点头，可心还提着。
“行了，你俩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天照常干活，这事我会告诉许厂，你们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陆见和他们告别就回了自己房间，打开门发现许厂长还在桌上写着什么，陆见小心地在外面望了望，还是没发现什么人。
“暖水瓶有热水。”许厂长听到关门声音头也没抬。
陆见沉默几秒，直接走到了他旁边。
“怎么了？”许厂长觉得有些奇怪，抬头看他。
“厂长，晚上我们在展馆发现了一件事......”陆见弯腰附在许厂长耳边小声说起来。
等陆见将事情说完，许厂长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团，脸色极其难看，身体也不自觉绷直了。
“确定没被发现？”许厂长沉默半响，问出一个问题。
“赵磊说发现有人跟踪，我们回来的时候也很小心，不过那人很小心，回来找了好几次，后来是保卫处的人过来了才走的。”
“行了，这事你们别管，会有专人处理的，你早点洗完澡休息吧。明天上午的事情你就负责安排一下，我尽快回来。”许厂长说完就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直接就出去了。
等许厂长出了门，陆见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再继续想那些事情，他直接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二天早上陆见起来的时候发现许厂长应该是一夜未回，隔壁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陆见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了，洗漱好就去敲隔壁的门，等赵磊他们应声，又去敲厂里其他人房间的门。等所有人收拾好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
到了展位之后所有人都忙了起来，展位上的产品都被仔细擦过一遍，陆见他们还特意弄来了四个暖水瓶等着泡茶，桌上用瓷盘摆满了水果和核桃之类的食物，房间里的空调也都被打开了。
开幕式时间是在上午九点开始，结束是在九点半，之后外商就会不断涌入展会，那时候才是真正忙的时候。
不到九点的时候许厂长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似乎一夜都没有睡的样子。面色很沉重，似乎事情进展不是很顺利。
他直接走进一个房间，坐在了最里面的沙发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陆进直接走了过去，坐在他边上
“厂长，昨晚的事......”
“这不是你该问的，会有人解决这件事。”许厂长直接打断了陆见的话，脸上神色严肃。
“是。”
“对了，准备得怎么样？”许厂长看他点头，又问起了展会的事情。
“都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开始。”
陆见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
“那行，等下开幕式结束商务部那边会带几个大客户过来，你让他们只开放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留着。还有等下你就跟着我。”许厂长对他做事还是很放心的。
“？好的。”陆见虽然有些好奇，但并没有多问什么。和他说完话就直接出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外面就热闹起来，不断有人进来了。大多是一队队的，不少外商都是之前来过的，很是轻车熟路的样子。
很多人一进门就被空调给吸引住了，之前广交会出现的一般都是农副产品或者是原料，初级工业品，像这种电器是很少见的。
一时间很多人都涌了过来，还好许厂长有先见之明，几乎过来的人都会说英文，他们虽然开始都有些结巴，但是基本的交流都是没问题的，没一会就顺畅起来。
而且他们的流程也很简单，打个招呼，邀请体验空调，然后直接带进去，就开始用茶水吃的招呼起来。如果客户有技术问题咨询就叫陆见他们过去。
来就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还时不时传来惊呼声和赞叹声。引得外面的人也是不停张望，好奇不已，一时间就更热闹了。
因为沙发位置有限，不少人都是直接在里面逛来逛去，时不时看看中间展架上的东西和墙上挂着的刺绣作品。
因为商务部那边已经提前通知过许厂长，他和陆见就一直等在外面，时不时帮忙招待一下客户，回答客户的问题，主要是陆见回答，许厂长懂俄文，但真不懂英语。
没一会就有几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领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了过来，不过应该不是一个国家的，看起来还是有些差别。
许厂长一看到人就迎了过去。
“屈部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直接进去吧！”为首的人正是商务部的屈部长，这些客户本不是来参加广交会的。他们这次过来是因为花国有意引进一些生产设备，临时听说广交会正好要开始了，就过来看一下。
而屈部长正好听说有空调过来参展，就立即想到了带他们过来这边看看，说不定能做成几笔大生意。
屈部长将一群人都引了进去，还不停和身边的两个外国人说话，似乎整个团队都是以他们为主。许厂长和陆见则是跟在后面，等所有人进去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面的空调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里面很暖和，进来的一群人都露出了舒服的神色，纷纷将外衣脱了下来。
等他们做到沙发上，陆见和许厂长赶紧开始倒茶然后就站到了一边。
“屈，没想到你们这居然还有这么多好东西。”年纪更大一些的男人喝了一口茶露出很是满意的神色。不过挨着他坐的年轻人却似乎有些不习惯的样子，勉强喝进去一口就不再动了，反而是拿着桌上的橘子吃了起来。
“格斯先生，花国那么大，好东西肯定多，像这茶叶，从黑茶到白茶，再到红茶，品类之多，可是难以数清。”屈部长端起手中的茶仔细品了品。
“不错，不错，我也很喜欢花国的茶叶，这次回来也想要带一些回去，就麻烦屈你帮忙弄一些好茶叶。”格斯先生连连点头，似乎很是赞同。
“那当然，你放心。”
“屈部长，我还对这空调比较感兴趣，不如你让人详细说一下？”那年轻男子见两人一直在那说茶，有些按耐不住插了话。
“当然可以，许厂长，赶紧介绍一下。”屈部长一口就答应了，然后转向站在一边的许厂长说了起来，不过对许厂长说的是中文。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陆见他们这边，许厂长赶紧微微上前一步。
“屈部长，还是由陆见来说吧，他是我们这边空调的主要研发人员。”
“行。”屈部长看了一眼陆见，看起来也没有怯场的样子，而且那么年轻就研发的空调，心里很是赞赏，就对着身边的人就说了起来，边说还指了指陆见。
“小格斯先生，这是空调的研发者，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真的，他看起来真年轻，太不可思议了。”听到说陆见就算研发者，那位年轻先生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
“陆见，你就先介绍一下吧！”屈部长先是对那位小格斯先生礼貌笑了笑，然后看向了陆见。
“好的。”陆见直接走到了正中间。
“各位先生，我们厂的空调采用的是活塞式压缩机，不过我们对机体结构进行了大量改造，现在最高........”
在所有人面前，陆见侃侃而谈，话语非常流利，不过带着些中式英语的口音，这是在他确定要来广交会苦练的，硬生生自己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变成了这样。
“我那边也有空调，在我看来功效差不多，你觉得你们这边优势在哪里？”那位小格斯先生显然对空调有些了解，一针见血地问了出来。
“我们这个房间是二十平左右，但咱们空调最高可适用于三十五平左右的空间，而且工作效率高，噪音低，最重要的一点是能耗，它的能耗最少国外的低三分之一。”
陆见并没有怯场，他在这款空调上尽最大能力使用了一些最现在的技术，对现存的空调产品是有绝对优势的。
“是吗？”那位小格斯先生显然有些不相信，在他看来，什么技术都要依赖他们的花国人肯定是无法做出比他们还要先进的技术。
“先生，实践出真知。”陆见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没再出声。
“费奇，不要做无意义的争执，一个实验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格斯先生打断了还要继续争论的儿子。
“是嘛，这事直接做检测的不是，许厂长，你安排一套空调，我直接拉走去做个检测。”这时屈部长也开始说话了。
“这是安勒，我们公司的高级技术员，直接就让他们去，咱们还是在这喝喝茶，聊聊天，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么享受。”格斯指着一边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笑了笑，那人赶紧站起来行了个绅士礼。
“行，那陆见你和这位安勒先生一起去二楼，我马上让人送设备过来。任秘书你去安排。”屈部长一下子就将事情安排好了。
“是。”陆见赶紧答应，跟着任秘书和一边的安勒先生出去了。
陆见让人搬了一台空调直接就到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房间大概三十多平，里面空荡荡的。任秘书将他们带到地方就去安排检测设备了。
陆见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能穿管子的洞，只好将靠门的窗户推开了些，让人把空调直接装了起来，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打洞还是不要想了。
“陆先生，为什么你们现在用的还是活塞式结构呢，就目前而言单螺杆压缩机可靠性更大。”那位安勒先生显然是个技术狂，等陆见安排好事情就和他聊了起来。
“......”陆见沉默了，难道能直接说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技术吗？
“对不起，你可以不用回答。”似乎意思到自己问错了话，他赶紧道歉。
陆见摇头表示不在意。没一会空调就安装好了，空调内机直接被放在地上。陆见按了制热，将温度调高，大概两分钟之后就有暖气呼呼地吹了出来。
那为安勒先生直接蹲到了空调面前，用手仔细感受了起来，仔细听了听，空调外机的声音很小。
“太难相信了，这空调的制热效率很高，而且噪音很小。”
陆见礼貌笑笑没有说话，这些之前都已经说过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陆见打开门发现是任秘书带着东西回来了，一个万用表和温度计之类的。
安勒先生赶紧起身开始做起了检测，等做完所有检测，他看起来非常惊讶。
陆见和任秘书他们回到展位的时候外面仍旧有很多人，他们进去的时候屈部长他们聊得正欢，陆见隐约听到了要引进成套的大型电站项目。不过在看到他们进来之后就停了下来，而许厂长已经不在里面了。
“安勒先生，结果如何。”小格斯先生抢先问了出来。
“结果就如同这么陆先生所说。”安勒先生将手上的纸递给了他的父亲，上面是具体的测量数据。
“这么高？”格斯先生显然也被惊讶到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一边的小格斯先生也凑过去看了看，也是同样的表情。
“没有错误。”安勒先生点头，似乎还有什么话不方便说的样子。
“屈部长，我们先失陪一下。”格斯先生微微向一边的屈部长歉身，见他耸肩表示不介意，就带着小格斯先生和身边一群人去了另一边的沙发。
见一群外国人都离开了，屈部长赶紧招呼陆见坐到了他身边。
“陆见，你说实话，咱们的空调是不是比国外的要好很多。”等陆见坐下，他很严肃地问了起来。
“是的，虽然压缩机不是最先进的结构，但是也做了很多改造，采用了多级压缩，稳定性和平衡性得到了很大改善，至于其他方面绝对比国外的技术要先进。”
陆见这话说得肯定，没有一点犹豫，在技术方面他很有信心。
“真没想到，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屈部长很是感慨，虽然他也知道国内自己生产出了空调，但国外已经有很久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没想到这次给了他们这么大惊喜。
格斯家族有一个重要产业就是空调，不过对手很多，他们的空调技术难以革新，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已经很久了，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的花国太需要电力技术了。
之前他们在谈判一直处于劣势，格斯家族一直拖着不断提高价码，这一下双方互有所求，才是最好的谈判机会。
“？”陆见有些疑惑，空调相对其他重要业而言，并没有多重要吧？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屈部长并没有给他解释，只是笑了一下，这并不是陆见需要了解的。
正当陆见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格斯先生带着一群人又回来了，陆见赶紧起身站到了一边，感觉今天就是一个没有位置的人，还不如已经离开的许厂长呢。
格斯先生先生一过来，和屈部长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已明白各自的打算，重要的怎么付出最小的代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陆先生看起来很年轻，该不会还没有成年吧？”格斯先生一坐下来就将目光投向陆见，笑得非常和善。
“格斯先生，正好17。”陆见也没想到突然就叫到了他，不过还是礼貌得回了话。
“这么年轻，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将落后的结构改变得那么优秀，真是令人惊奇。”
“如果我们能提供双螺杆压缩机的图纸你能生产出更优秀的机器出来吗？”格斯先生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就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陆见毫不犹豫就答了出来，双螺杆技术一直到后世也被死死限制在西方国家手中，这一次可是大好机会。
“格斯先生，这事我们还是慢慢谈吧，你觉得我们之前说的电力项目怎么样？”屈部长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拉着格斯先生开始说话，又挥手让陆见出去。
“陆见，你先出去忙吧！许厂长他们应该忙不过来。”
陆见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出去了。格斯先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屈，我觉得电力项目和空调项目不能混在一起，这是不合适的。”小格斯先生毕竟还年轻，见陆见离开，直接就说了出来。
“两位格斯先生，这对我而言就是一起的，现在咱们都有对方想要的东西，我们已经有筹码了，现在是可以好好坐在同一张桌上交谈的时候了吧？”屈部长则是很不以为然，等到这些人目的达到，那点力项目又得拖下去。
“屈，这个条件已经是很好了，只要你们答应，咱们直接就可以开始项目。”
“格斯先生，你们胃口太大了，这个价格是不可能的。”屈部长摇头，现在花国本就奇缺外汇，这次格斯先生提出的价格是他们根本无法承受的。
“那不如这样，你们直接将成套的空调技术提供给我们，并安排那位陆先生为我们工作两年，我们可以在原有的价格上少这么多。”格斯先生也没生气，又提出了另一个条件，手指比了一个数字。
“这不可能，技术和人都不会给。”屈部长直接摇头。
“屈，这就没法谈了。”格斯先生被直接拒绝，脸色有些不好看。
“格斯先生这空调技术只有我们有，而电力技术可不止你们有，我觉得沃伦家也许会感兴趣。”屈部长一点都不担心，不过还是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
“屈，这话就没意思了，咱们可以慢慢谈。”格斯先生没敢再放狠话。
“格斯先生，你不觉得我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方案吗？你们提供一部分技术支持，我们为你们直接提供成品，价格绝对比你们本地生产的成本低。”屈部长笑笑，又恢复成和善的样子。
“价格到多少？”两位格斯先生对望了一眼似乎有些心动。
“一千。”
“一千美元，这不可能。”格斯先生摇头。
“一千人名币。不过你们必须尽快将电力项目技术交接，价格只能在国际正常价格上加百分之十。”屈部长给了一个准确答案，不过还是被迫加了百分之十。
目前能真正有意愿和花国交易的人很少，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以，不过我们要求你们必须在一年之内将双螺杆技术进行改造，空调性能最少要提高百分之五十，否则所有技术都归我方。”格斯先生召集自己人商议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不过又提出了另一个附加条件。
“稍等。”屈部长放下手中刚拿起的茶杯，直接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中午了，几乎外商都被安排去用餐了，陆见他们正在打扫卫生，这么多人来来去去，展位里面已经很乱了。
“陆见，过来一下。”屈部长一出来就看见了陆见，直接对他招手。
陆见赶紧跑了过去，心里满是疑惑。
“如果给你一年时间，将成套的双螺杆技术图纸提供给你，你能不能将空调性能提升百分之五十以上。”见周围没人，屈部长直接就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如果有完整图纸，我半年就可以完成任务。”陆见回答的很肯定，陆见脑海里还有很多其他想法，只是为了适合活塞式压缩机被迫放弃了。
“那就好。”等到肯定回答屈部长又高兴地走回了房间，陆见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想到刚才出来听到了订单数量，他也就没太在意这件事。
今天一上午，赵磊他们就是在不断的接待客户，签订订单协议中度过了。韩厂长安排的两个人也很给力，家具厂也拉到了不少订单，韩厂长都跑过来了好几次。
外商都觉得很高兴，算是来参加广交会以来受到的最好的服务，居然还有人想给小费，不过都被拒绝了。
赵磊他们却快累趴下了，预想的外商会赖着不走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毕竟大老远过来都是有采购任务的，所以确定合作意向，签好合同后就都离开了，连展会主办方都派了专门的交易员来处理他们的交易。
一度忙不过来，还好后来许厂长又带了几个人过来负责后勤，帮了很大的忙。
因为外商的午饭都是由展会方提供的，所以一到中午十二点几乎已经没人了，赵磊他们才能休息一会，不过想到另一个房间还有重要客人在，大家都还保持着基本礼仪。
没一会屈部长就带着一群人出来了，似乎是双方都谈得很高兴，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
格斯先生先生出来的时候还专门和陆见打了个招呼。
“陆，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格斯先生看起来很真诚，还伸手和陆见握了握。
“好的，格斯先生。”陆见觉得他们应该是在空调项目上达成了协议，就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可别是直接把技术卖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展位上又恢复了安静，一时间不少人都暗暗打量着陆见。不过还好赵磊他们不在，他们和许厂长去弄吃的了，否则就不得安生了。
不过没过一会屈部长又过来了，陆见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点没有去吃饭吗？
“我们不同车，他们先走了，我等下就过，去。”看出他的疑惑，屈部长也没隐瞒什么，直接就说了出来。
“你现在是还在L省的研究所吗？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将这个项目完成？”
“可能还要两个月，差不多过年的时候可以完成。”陆见觉得他的问题似乎有些指向性。
“那就好，你近快将这个项目处理完，然后赶紧回湖安市，负责新型空调的研究，到时候格斯家族会直接提供图纸和成套的生产线。”
“真的？”陆见觉得这真的是被惊喜砸中了头。
“是真的，时间很紧我就先走了，你记得要加快速度。”屈部长看了一眼表，然后就走了，剩下陆见一个人，心里高兴极了。
下午的情况和上午差不多，不过过来这边的大多是为了采购原料，所以下午虽然人没有减少但成交量已经少很多了。
虽然很忙，但陆见他们三个人还是会时不时往昨晚被放了东西的地方看看，那是纺织厂的展会，里面放了不少布匹，进去参观的外商也不少，却没发现有人接近门牌u那个方向，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被取走。
等人都走完了，陆见收拾展厅的时候还一直在想，许厂长他们应该是没抓住人，难不成真的有方法相互联络，已经通知接头者了。
等到离开展馆的时候，陆见一直落在最后面，突然看见入口一边的墙上墙上居然多了一行字母，位置很隐蔽，就在陆见昨天待的墙那边，有一部分还被草遮了起来。
也就是昨天陆见在那边待了好半天，不自觉就看了过去，否则还真的发现不了。
陆见赶紧跑过去拨开草丛，仔细看了起来，这里面有字母有数字，并不是用的罗斯密码，反而倒像是希尔密码。
许厂长也是在后面走着，突然看见陆见跑远，似乎发现了什么，也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了？”
“你看这，昨晚还没有。”陆见回头，手指点在墙上的东西上。
许厂长听到这感觉跑过去蹲了下来，仔细看了起来。
“昨晚真没有？”
“真没有，我们昨天就被堵在这边，我很确定。”陆见话说得非常肯定。
“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吗？”许厂长点头。
“应该是希尔密码吧？我记得L省的研究所里面有一本相关的书。”陆见仔细想了想，之前在L省的研究所他好像看到过，是1929年提出的一种密码机制，国内现在应该没什么知道。
“你还记得大概是什么内容吗？”许厂长听到这里非常激动。
“差不多都记得。”陆见点头。
“行，你跟我走。”许厂长立即站了起来拉着陆见就要走，不过又想到什么，拿出纸笔将墙上的东西都抄了下来。
“厂长，怎么了？”前面的人发现两人不见了，就派赵磊过来找人。
“没什么，我和陆见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先回去吧！”许厂长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好。”赵磊有些奇怪，看了陆见一眼，也没得到什么提示，只好转身离开了。
陆见和许厂长出来之后就坐上了一辆车，眼睛被蒙上一块黑布，什么都看不见了。
车子一路拐来拐去，开始陆见还能记住大部分路线，等到后面已经完全糊涂了，只好放弃。
终于车子停下了，陆见脸上的黑布也被取了下来。陆见睁开眼看了看，发现车子停在一栋很普通的三层楼前面，上楼梯的地方还贴着某某工厂第二宿舍楼。
许厂长带着陆见直接上了三楼，进了一个房间。从外面看就像是普通的单人宿舍，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好几间都被打通了。里面摆设很简单，只有中间摆着一些桌椅，墙边放着好几个文件柜。
陆见进去的时候，里面坐着好几个人，似乎在研究什么，不过他们看起来都很普通，属于那种房间人群很难被找见的人。
“老许，怎么带人过来了。”坐在上首的人很奇怪地看了一眼陆见。
“又有发现。”许厂长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从袋里面掏出一张只拍到了桌子上。
“这和昨晚发现的东西是一个加密方式吧？”坐在桌边的人都挤在一起看了起来。
“没错，是一样的，是在展馆外面墙上发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留下的。”许厂长点头。
想起陆见，招手让他过去。
“这是陆见，我厂里的员工，这两个都是这位同志发现的。”
“这是G省安全局的罗组长。”
罗组长看了眼陆见，和他点点头，又很奇怪看着许厂长，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带过来吧。
“他之前看过一本书，认出来这是希尔密码。”看出他的疑问许厂长赶紧解释。
“真的，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听到这里罗组长很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们蹲守了一天也没发现可疑人物接近目标点，传递的密码又解不出来，可是快急死了。
“还不知道，需要一点时间可以解出来。”罗组长开始听他否认有些失望，不过后来眼睛又亮了起来。
“来来，还不让开个位置，让这位陆同志坐。”罗组长对陆见态度非常好。
陆见坐下就开始解起了密码，墙上的密码很短，那个放在展馆里的却很多，为了让他专心解密，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只剩下罗组长和许厂长在里面，坐在离陆见比较远的地方，俩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陆见身上。
希尔密码主要思想是利用线性变换方法。陆见很快就将墙上的那份解了出来，放在一边，继续解另一份。
罗组长赶紧跑过来拿了那张纸回到了之前做的地方，这张纸上信息很简单，他也没隐藏，直接和许厂长一起看了起来。
“事泄，隐，闭幕礼C区四一。”罗组长念出了纸上的内容。
“？”罗组长有些看不懂最后一句的四一两个字，前面很好理解，事情已经泄露，隐藏好，后面应该是地点。
“我记得闭幕是不是也会有外商参加，而且外商在D区，挨着C区，那应该就是C区第四排，第一个吧。”许厂长有和韩厂长详细了解过广交会的事情。
“那个接头者必须做到D区第四排最后一个，他们才有机会不惹人怀疑。”罗组长也想到了，想到这，他赶紧出门去安排了起来。
等陆见将剩下的东西翻译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许厂长和罗组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陆见放下笔，想起来走一走，椅子被挪动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俩人惊醒了。
“弄完了吗？”罗组长毕竟是搞安全工作的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走到了陆见面前，拿起了那张纸，就那么站着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脸都快滴出水来了。
这上面居然全是花国各个军事基地还有重要工厂的具体方位，还有一些重要情报。如果不是被陆见他们偶然发现，这份情报肯定会被顺利传出国外，那就完了。
许厂长看他这幅样子也没敢看上面具体写了什么，要不是这事是他报上来的，他连来这的机会都没有。
“行了，这事你们就当不知道，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罗组长将纸折起来放进口袋，然后又看着陆见。
“陆同志，今天你什么都没做，不该记得的事情千万要忘记，这对你和我们都好。”他这话说得很正式，带着一种压迫感。
“是。”陆见赶紧点头，这种事遇到一次就算是倒霉了，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放心，国家不会亏待你们的。”见他点头，罗组长表情好看了很多，走之前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陆见和许厂长回到宾馆时已经是凌晨了，想着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也就都睡下了。
之后两天都很顺利，订单也平稳增加，湖安市自行车厂也一站成名，不过更多的人说他们厂是湖安市空调厂。
第三天闭幕式的时候，陆见他们都去参加了，陆见往Ｃ区看了好几眼，不过人太多，离得也远根本什么也没看见。
闭幕式很快就结束了，陆见他们厂被提到了很多次，几乎成了此次广交会的最大亮点，跟着许厂长合作的人也拿到了很多订单，除了几家签了分成协议的厂长有点后悔之外，大家都很满意。
陆见本来打算回一趟家，大姐过年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他回不去，现在正好回去一趟。G省离湖安市中间还隔了一个省，路程不算很远，时间也赶得及。
第二天上午陆见准备和许厂长他们一起坐上火车，可惜没等他上车，来自L省研究所的电话就打到了宾馆这边，说是研究出现了一些问题，没办法陆见只能一个人又赶回了L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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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好人，鬼鬼祟祟的。”
“你也知道不是好人,就我们三上去说不定一下就趴地上了。”徐言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人家说不定有家伙,到时候嘭的一声咱们三就都死了。”徐言怕这二傻子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时冲动,还是和他仔细解释。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倒霉,还有下一次吧。
“不过你们干嘛等那么久才回来啊？”赵磊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这么晚了，就算有事情耽搁，肯定也是两个人同行，难道那人就不会怀疑你还有同伴在附近吗？”今天真的很危险，幸好场馆的保卫队及时过来了，否则他俩肯定还要躲一会。
“陆见，你说他会不会怀疑？”徐言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不确定,不过他就算怀疑自己暴露了也没什么办法了，明天早上就是开幕式。既然他选择今晚过来，而不是之前也不是明天,那就说明和他接头的人明天就会将情报取走，他已经没有机会做另一套方案。”
“对,现在外商管控很严格，大都是集体行动,而且会有专人看顾，他现在过来放情报，要么就是他白天没有机会接触到目标，要么就是他不知道接头人是谁,或者两者皆是。”徐言点头，心里也是在不断分析。
“这事干系太大，不是我们能掺和的，必须赶紧报上去。”陆见觉得这事很严重，本来国内很多人就反对继续举办广交会，如果被有心人发现有人利用这个机会同境外势力做情报传递，那明年的广交会就难了。
“对了，赵磊，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身后是不是有人跟着？”陆见突然想起一件事，说不定他们不止一个人。
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就仔细看了看，没发现有人，而且这个房间隔音还可以，只要小点声外面就听不到什么。
“没有吧！我回来还在楼下转了好几圈，没发现有人靠近。”赵磊摇头很确定没人跟着。
听到他这么说，陆见点点头，可心还提着。
“行了，你俩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天照常干活，这事我会告诉许厂，你们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陆见和他们告别就回了自己房间，打开门发现许厂长还在桌上写着什么，陆见小心地在外面望了望，还是没发现什么人。
“暖水瓶有热水。”许厂长听到关门声音头也没抬。
陆见沉默几秒，直接走到了他旁边。
“怎么了？”许厂长觉得有些奇怪，抬头看他。
“厂长，晚上我们在展馆发现了一件事......”陆见弯腰附在许厂长耳边小声说起来。
等陆见将事情说完，许厂长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一团，脸色极其难看，身体也不自觉绷直了。
“确定没被发现？”许厂长沉默半响，问出一个问题。
“赵磊说发现有人跟踪，我们回来的时候也很小心，不过那人很小心，回来找了好几次，后来是保卫处的人过来了才走的。”
“行了，这事你们别管，会有专人处理的，你早点洗完澡休息吧。明天上午的事情你就负责安排一下，我尽快回来。”许厂长说完就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直接就出去了。
等许厂长出了门，陆见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再继续想那些事情，他直接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二天早上陆见起来的时候发现许厂长应该是一夜未回，隔壁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陆见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了，洗漱好就去敲隔壁的门，等赵磊他们应声，又去敲厂里其他人房间的门。等所有人收拾好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
到了展位之后所有人都忙了起来，展位上的产品都被仔细擦过一遍，陆见他们还特意弄来了四个暖水瓶等着泡茶，桌上用瓷盘摆满了水果和核桃之类的食物，房间里的空调也都被打开了。
开幕式时间是在上午九点开始，结束是在九点半，之后外商就会不断涌入展会，那时候才是真正忙的时候。
不到九点的时候许厂长回来了，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似乎一夜都没有睡的样子。面色很沉重，似乎事情进展不是很顺利。
他直接走进一个房间，坐在了最里面的沙发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陆进直接走了过去，坐在他边上
“厂长，昨晚的事......”
“这不是你该问的，会有人解决这件事。”许厂长直接打断了陆见的话，脸上神色严肃。
“是。”
“对了，准备得怎么样？”许厂长看他点头，又问起了展会的事情。
“都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开始。”
陆见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
“那行，等下开幕式结束商务部那边会带几个大客户过来，你让他们只开放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留着。还有等下你就跟着我。”许厂长对他做事还是很放心的。
“？好的。”陆见虽然有些好奇，但并没有多问什么。和他说完话就直接出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外面就热闹起来，不断有人进来了。大多是一队队的，不少外商都是之前来过的，很是轻车熟路的样子。
很多人一进门就被空调给吸引住了，之前广交会出现的一般都是农副产品或者是原料，初级工业品，像这种电器是很少见的。
一时间很多人都涌了过来，还好许厂长有先见之明，几乎过来的人都会说英文，他们虽然开始都有些结巴，但是基本的交流都是没问题的，没一会就顺畅起来。
而且他们的流程也很简单，打个招呼，邀请体验空调，然后直接带进去，就开始用茶水吃的招呼起来。如果客户有技术问题咨询就叫陆见他们过去。
来就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还时不时传来惊呼声和赞叹声。引得外面的人也是不停张望，好奇不已，一时间就更热闹了。
因为沙发位置有限，不少人都是直接在里面逛来逛去，时不时看看中间展架上的东西和墙上挂着的刺绣作品。
因为商务部那边已经提前通知过许厂长，他和陆见就一直等在外面，时不时帮忙招待一下客户，回答客户的问题，主要是陆见回答，许厂长懂俄文，但真不懂英语。
没一会就有几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领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走了过来，不过应该不是一个国家的，看起来还是有些差别。
许厂长一看到人就迎了过去。
“屈部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直接进去吧！”为首的人正是商务部的屈部长，这些客户本不是来参加广交会的。他们这次过来是因为花国有意引进一些生产设备，临时听说广交会正好要开始了，就过来看一下。
而屈部长正好听说有空调过来参展，就立即想到了带他们过来这边看看，说不定能做成几笔大生意。
屈部长将一群人都引了进去，还不停和身边的两个外国人说话，似乎整个团队都是以他们为主。许厂长和陆见则是跟在后面，等所有人进去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面的空调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里面很暖和，进来的一群人都露出了舒服的神色，纷纷将外衣脱了下来。
等他们做到沙发上，陆见和许厂长赶紧开始倒茶然后就站到了一边。
“屈，没想到你们这居然还有这么多好东西。”年纪更大一些的男人喝了一口茶露出很是满意的神色。不过挨着他坐的年轻人却似乎有些不习惯的样子，勉强喝进去一口就不再动了，反而是拿着桌上的橘子吃了起来。
“格斯先生，花国那么大，好东西肯定多，像这茶叶，从黑茶到白茶，再到红茶，品类之多，可是难以数清。”屈部长端起手中的茶仔细品了品。
“不错，不错，我也很喜欢花国的茶叶，这次回来也想要带一些回去，就麻烦屈你帮忙弄一些好茶叶。”格斯先生连连点头，似乎很是赞同。
“那当然，你放心。”
“屈部长，我还对这空调比较感兴趣，不如你让人详细说一下？”那年轻男子见两人一直在那说茶，有些按耐不住插了话。
“当然可以，许厂长，赶紧介绍一下。”屈部长一口就答应了，然后转向站在一边的许厂长说了起来，不过对许厂长说的是中文。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陆见他们这边，许厂长赶紧微微上前一步。
“屈部长，还是由陆见来说吧，他是我们这边空调的主要研发人员。”
“行。”屈部长看了一眼陆见，看起来也没有怯场的样子，而且那么年轻就研发的空调，心里很是赞赏，就对着身边的人就说了起来，边说还指了指陆见。
“小格斯先生，这是空调的研发者，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真的，他看起来真年轻，太不可思议了。”听到说陆见就算研发者，那位年轻先生一幅难以置信的样子。
“陆见，你就先介绍一下吧！”屈部长先是对那位小格斯先生礼貌笑了笑，然后看向了陆见。
“好的。”陆见直接走到了正中间。
“各位先生，我们厂的空调采用的是活塞式压缩机，不过我们对机体结构进行了大量改造，现在最高........”
在所有人面前，陆见侃侃而谈，话语非常流利，不过带着些中式英语的口音，这是在他确定要来广交会苦练的，硬生生自己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变成了这样。
“我那边也有空调，在我看来功效差不多，你觉得你们这边优势在哪里？”那位小格斯先生显然对空调有些了解，一针见血地问了出来。
“我们这个房间是二十平左右，但咱们空调最高可适用于三十五平左右的空间，而且工作效率高，噪音低，最重要的一点是能耗，它的能耗最少国外的低三分之一。”
陆见并没有怯场，他在这款空调上尽最大能力使用了一些最现在的技术，对现存的空调产品是有绝对优势的。
“是吗？”那位小格斯先生显然有些不相信，在他看来，什么技术都要依赖他们的花国人肯定是无法做出比他们还要先进的技术。
“先生，实践出真知。”陆见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没再出声。
“费奇，不要做无意义的争执，一个实验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格斯先生打断了还要继续争论的儿子。
“是嘛，这事直接做检测的不是，许厂长，你安排一套空调，我直接拉走去做个检测。”这时屈部长也开始说话了。
“这是安勒，我们公司的高级技术员，直接就让他们去，咱们还是在这喝喝茶，聊聊天，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么享受。”格斯指着一边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笑了笑，那人赶紧站起来行了个绅士礼。
“行，那陆见你和这位安勒先生一起去二楼，我马上让人送设备过来。任秘书你去安排。”屈部长一下子就将事情安排好了。
“是。”陆见赶紧答应，跟着任秘书和一边的安勒先生出去了。
陆见让人搬了一台空调直接就到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房间大概三十多平，里面空荡荡的。任秘书将他们带到地方就去安排检测设备了。
陆见四处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能穿管子的洞，只好将靠门的窗户推开了些，让人把空调直接装了起来，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打洞还是不要想了。
“陆先生，为什么你们现在用的还是活塞式结构呢，就目前而言单螺杆压缩机可靠性更大。”那位安勒先生显然是个技术狂，等陆见安排好事情就和他聊了起来。
“......”陆见沉默了，难道能直接说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技术吗？
“对不起，你可以不用回答。”似乎意思到自己问错了话，他赶紧道歉。
陆见摇头表示不在意。没一会空调就安装好了，空调内机直接被放在地上。陆见按了制热，将温度调高，大概两分钟之后就有暖气呼呼地吹了出来。
那为安勒先生直接蹲到了空调面前，用手仔细感受了起来，仔细听了听，空调外机的声音很小。
“太难相信了，这空调的制热效率很高，而且噪音很小。”
陆见礼貌笑笑没有说话，这些之前都已经说过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陆见打开门发现是任秘书带着东西回来了，一个万用表和温度计之类的。
安勒先生赶紧起身开始做起了检测，等做完所有检测，他看起来非常惊讶。
陆见和任秘书他们回到展位的时候外面仍旧有很多人，他们进去的时候屈部长他们聊得正欢，陆见隐约听到了要引进成套的大型电站项目。不过在看到他们进来之后就停了下来，而许厂长已经不在里面了。
“安勒先生，结果如何。”小格斯先生抢先问了出来。
“结果就如同这么陆先生所说。”安勒先生将手上的纸递给了他的父亲，上面是具体的测量数据。
“这么高？”格斯先生显然也被惊讶到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一边的小格斯先生也凑过去看了看，也是同样的表情。
“没有错误。”安勒先生点头，似乎还有什么话不方便说的样子。
“屈部长，我们先失陪一下。”格斯先生微微向一边的屈部长歉身，见他耸肩表示不介意，就带着小格斯先生和身边一群人去了另一边的沙发。
见一群外国人都离开了，屈部长赶紧招呼陆见坐到了他身边。
“陆见，你说实话，咱们的空调是不是比国外的要好很多。”等陆见坐下，他很严肃地问了起来。
“是的，虽然压缩机不是最先进的结构，但是也做了很多改造，采用了多级压缩，稳定性和平衡性得到了很大改善，至于其他方面绝对比国外的技术要先进。”
陆见这话说得肯定，没有一点犹豫，在技术方面他很有信心。
“真没想到，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屈部长很是感慨，虽然他也知道国内自己生产出了空调，但国外已经有很久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没想到这次给了他们这么大惊喜。
格斯家族有一个重要产业就是空调，不过对手很多，他们的空调技术难以革新，在竞争中处于劣势已经很久了，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现在的花国太需要电力技术了。
之前他们在谈判一直处于劣势，格斯家族一直拖着不断提高价码，这一下双方互有所求，才是最好的谈判机会。
“？”陆见有些疑惑，空调相对其他重要业而言，并没有多重要吧？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屈部长并没有给他解释，只是笑了一下，这并不是陆见需要了解的。
正当陆见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格斯先生带着一群人又回来了，陆见赶紧起身站到了一边，感觉今天就是一个没有位置的人，还不如已经离开的许厂长呢。
格斯先生先生一过来，和屈部长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已明白各自的打算，重要的怎么付出最小的代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陆先生看起来很年轻，该不会还没有成年吧？”格斯先生一坐下来就将目光投向陆见，笑得非常和善。
“格斯先生，正好17。”陆见也没想到突然就叫到了他，不过还是礼貌得回了话。
“这么年轻，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将落后的结构改变得那么优秀，真是令人惊奇。”
“如果我们能提供双螺杆压缩机的图纸你能生产出更优秀的机器出来吗？”格斯先生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就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陆见毫不犹豫就答了出来，双螺杆技术一直到后世也被死死限制在西方国家手中，这一次可是大好机会。
“格斯先生，这事我们还是慢慢谈吧，你觉得我们之前说的电力项目怎么样？”屈部长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拉着格斯先生开始说话，又挥手让陆见出去。
“陆见，你先出去忙吧！许厂长他们应该忙不过来。”
陆见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出去了。格斯先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屈，我觉得电力项目和空调项目不能混在一起，这是不合适的。”小格斯先生毕竟还年轻，见陆见离开，直接就说了出来。
“两位格斯先生，这对我而言就是一起的，现在咱们都有对方想要的东西，我们已经有筹码了，现在是可以好好坐在同一张桌上交谈的时候了吧？”屈部长则是很不以为然，等到这些人目的达到，那点力项目又得拖下去。
“屈，这个条件已经是很好了，只要你们答应，咱们直接就可以开始项目。”
“格斯先生，你们胃口太大了，这个价格是不可能的。”屈部长摇头，现在花国本就奇缺外汇，这次格斯先生提出的价格是他们根本无法承受的。
“那不如这样，你们直接将成套的空调技术提供给我们，并安排那位陆先生为我们工作两年，我们可以在原有的价格上少这么多。”格斯先生也没生气，又提出了另一个条件，手指比了一个数字。
“这不可能，技术和人都不会给。”屈部长直接摇头。
“屈，这就没法谈了。”格斯先生被直接拒绝，脸色有些不好看。
“格斯先生这空调技术只有我们有，而电力技术可不止你们有，我觉得沃伦家也许会感兴趣。”屈部长一点都不担心，不过还是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
“屈，这话就没意思了，咱们可以慢慢谈。”格斯先生没敢再放狠话。
“格斯先生，你不觉得我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方案吗？你们提供一部分技术支持，我们为你们直接提供成品，价格绝对比你们本地生产的成本低。”屈部长笑笑，又恢复成和善的样子。
“价格到多少？”两位格斯先生对望了一眼似乎有些心动。
“一千。”
“一千美元，这不可能。”格斯先生摇头。
“一千人名币。不过你们必须尽快将电力项目技术交接，价格只能在国际正常价格上加百分之十。”屈部长给了一个准确答案，不过还是被迫加了百分之十。
目前能真正有意愿和花国交易的人很少，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以，不过我们要求你们必须在一年之内将双螺杆技术进行改造，空调性能最少要提高百分之五十，否则所有技术都归我方。”格斯先生召集自己人商议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不过又提出了另一个附加条件。
“稍等。”屈部长放下手中刚拿起的茶杯，直接走了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中午了，几乎外商都被安排去用餐了，陆见他们正在打扫卫生，这么多人来来去去，展位里面已经很乱了。
“陆见，过来一下。”屈部长一出来就看见了陆见，直接对他招手。
陆见赶紧跑了过去，心里满是疑惑。
“如果给你一年时间，将成套的双螺杆技术图纸提供给你，你能不能将空调性能提升百分之五十以上。”见周围没人，屈部长直接就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如果有完整图纸，我半年就可以完成任务。”陆见回答的很肯定，陆见脑海里还有很多其他想法，只是为了适合活塞式压缩机被迫放弃了。
“那就好。”等到肯定回答屈部长又高兴地走回了房间，陆见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想到刚才出来听到了订单数量，他也就没太在意这件事。
今天一上午，赵磊他们就是在不断的接待客户，签订订单协议中度过了。韩厂长安排的两个人也很给力，家具厂也拉到了不少订单，韩厂长都跑过来了好几次。
外商都觉得很高兴，算是来参加广交会以来受到的最好的服务，居然还有人想给小费，不过都被拒绝了。
赵磊他们却快累趴下了，预想的外商会赖着不走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毕竟大老远过来都是有采购任务的，所以确定合作意向，签好合同后就都离开了，连展会主办方都派了专门的交易员来处理他们的交易。
一度忙不过来，还好后来许厂长又带了几个人过来负责后勤，帮了很大的忙。
因为外商的午饭都是由展会方提供的，所以一到中午十二点几乎已经没人了，赵磊他们才能休息一会，不过想到另一个房间还有重要客人在，大家都还保持着基本礼仪。
没一会屈部长就带着一群人出来了，似乎是双方都谈得很高兴，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
格斯先生先生出来的时候还专门和陆见打了个招呼。
“陆，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格斯先生看起来很真诚，还伸手和陆见握了握。
“好的，格斯先生。”陆见觉得他们应该是在空调项目上达成了协议，就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可别是直接把技术卖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展位上又恢复了安静，一时间不少人都暗暗打量着陆见。不过还好赵磊他们不在，他们和许厂长去弄吃的了，否则就不得安生了。
不过没过一会屈部长又过来了，陆见有些奇怪，这个时间点没有去吃饭吗？
“我们不同车，他们先走了，我等下就过，去。”看出他的疑惑，屈部长也没隐瞒什么，直接就说了出来。
“你现在是还在L省的研究所吗？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将这个项目完成？”
“可能还要两个月，差不多过年的时候可以完成。”陆见觉得他的问题似乎有些指向性。
“那就好，你近快将这个项目处理完，然后赶紧回湖安市，负责新型空调的研究，到时候格斯家族会直接提供图纸和成套的生产线。”
“真的？”陆见觉得这真的是被惊喜砸中了头。
“是真的，时间很紧我就先走了，你记得要加快速度。”屈部长看了一眼表，然后就走了，剩下陆见一个人，心里高兴极了。
下午的情况和上午差不多，不过过来这边的大多是为了采购原料，所以下午虽然人没有减少但成交量已经少很多了。
虽然很忙，但陆见他们三个人还是会时不时往昨晚被放了东西的地方看看，那是纺织厂的展会，里面放了不少布匹，进去参观的外商也不少，却没发现有人接近门牌u那个方向，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有没有被取走。
等人都走完了，陆见收拾展厅的时候还一直在想，许厂长他们应该是没抓住人，难不成真的有方法相互联络，已经通知接头者了。
等到离开展馆的时候，陆见一直落在最后面，突然看见入口一边的墙上墙上居然多了一行字母，位置很隐蔽，就在陆见昨天待的墙那边，有一部分还被草遮了起来。
也就是昨天陆见在那边待了好半天，不自觉就看了过去，否则还真的发现不了。
陆见赶紧跑过去拨开草丛，仔细看了起来，这里面有字母有数字，并不是用的罗斯密码，反而倒像是希尔密码。
许厂长也是在后面走着，突然看见陆见跑远，似乎发现了什么，也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了？”
“你看这，昨晚还没有。”陆见回头，手指点在墙上的东西上。
许厂长听到这感觉跑过去蹲了下来，仔细看了起来。
“昨晚真没有？”
“真没有，我们昨天就被堵在这边，我很确定。”陆见话说得非常肯定。
“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吗？”许厂长点头。
“应该是希尔密码吧？我记得L省的研究所里面有一本相关的书。”陆见仔细想了想，之前在L省的研究所他好像看到过，是1929年提出的一种密码机制，国内现在应该没什么知道。
“你还记得大概是什么内容吗？”许厂长听到这里非常激动。
“差不多都记得。”陆见点头。
“行，你跟我走。”许厂长立即站了起来拉着陆见就要走，不过又想到什么，拿出纸笔将墙上的东西都抄了下来。
“厂长，怎么了？”前面的人发现两人不见了，就派赵磊过来找人。
“没什么，我和陆见有些事情要办，你们先回去吧！”许厂长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好。”赵磊有些奇怪，看了陆见一眼，也没得到什么提示，只好转身离开了。
陆见和许厂长出来之后就坐上了一辆车，眼睛被蒙上一块黑布，什么都看不见了。
车子一路拐来拐去，开始陆见还能记住大部分路线，等到后面已经完全糊涂了，只好放弃。
终于车子停下了，陆见脸上的黑布也被取了下来。陆见睁开眼看了看，发现车子停在一栋很普通的三层楼前面，上楼梯的地方还贴着某某工厂第二宿舍楼。
许厂长带着陆见直接上了三楼，进了一个房间。从外面看就像是普通的单人宿舍，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好几间都被打通了。里面摆设很简单，只有中间摆着一些桌椅，墙边放着好几个文件柜。
陆见进去的时候，里面坐着好几个人，似乎在研究什么，不过他们看起来都很普通，属于那种房间人群很难被找见的人。
“老许，怎么带人过来了。”坐在上首的人很奇怪地看了一眼陆见。
“又有发现。”许厂长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从袋里面掏出一张只拍到了桌子上。
“这和昨晚发现的东西是一个加密方式吧？”坐在桌边的人都挤在一起看了起来。
“没错，是一样的，是在展馆外面墙上发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留下的。”许厂长点头。
想起陆见，招手让他过去。
“这是陆见，我厂里的员工，这两个都是这位同志发现的。”
“这是G省安全局的罗组长。”
罗组长看了眼陆见，和他点点头，又很奇怪看着许厂长，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带过来吧。
“他之前看过一本书，认出来这是希尔密码。”看出他的疑问许厂长赶紧解释。
“真的，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听到这里罗组长很激动地站了起来，他们蹲守了一天也没发现可疑人物接近目标点，传递的密码又解不出来，可是快急死了。
“还不知道，需要一点时间可以解出来。”罗组长开始听他否认有些失望，不过后来眼睛又亮了起来。
“来来，还不让开个位置，让这位陆同志坐。”罗组长对陆见态度非常好。
陆见坐下就开始解起了密码，墙上的密码很短，那个放在展馆里的却很多，为了让他专心解密，其他人都被赶了出去，只剩下罗组长和许厂长在里面，坐在离陆见比较远的地方，俩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陆见身上。
希尔密码主要思想是利用线性变换方法。陆见很快就将墙上的那份解了出来，放在一边，继续解另一份。
罗组长赶紧跑过来拿了那张纸回到了之前做的地方，这张纸上信息很简单，他也没隐藏，直接和许厂长一起看了起来。
“事泄，隐，闭幕礼C区四一。”罗组长念出了纸上的内容。
“？”罗组长有些看不懂最后一句的四一两个字，前面很好理解，事情已经泄露，隐藏好，后面应该是地点。
“我记得闭幕是不是也会有外商参加，而且外商在D区，挨着C区，那应该就是C区第四排，第一个吧。”许厂长有和韩厂长详细了解过广交会的事情。
“那个接头者必须做到D区第四排最后一个，他们才有机会不惹人怀疑。”罗组长也想到了，想到这，他赶紧出门去安排了起来。
等陆见将剩下的东西翻译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许厂长和罗组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陆见放下笔，想起来走一走，椅子被挪动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俩人惊醒了。
“弄完了吗？”罗组长毕竟是搞安全工作的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走到了陆见面前，拿起了那张纸，就那么站着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难看，到最后脸都快滴出水来了。
这上面居然全是花国各个军事基地还有重要工厂的具体方位，还有一些重要情报。如果不是被陆见他们偶然发现，这份情报肯定会被顺利传出国外，那就完了。
许厂长看他这幅样子也没敢看上面具体写了什么，要不是这事是他报上来的，他连来这的机会都没有。
“行了，这事你们就当不知道，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罗组长将纸折起来放进口袋，然后又看着陆见。
“陆同志，今天你什么都没做，不该记得的事情千万要忘记，这对你和我们都好。”他这话说得很正式，带着一种压迫感。
“是。”陆见赶紧点头，这种事遇到一次就算是倒霉了，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放心，国家不会亏待你们的。”见他点头，罗组长表情好看了很多，走之前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陆见和许厂长回到宾馆时已经是凌晨了，想着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也就都睡下了。
之后两天都很顺利，订单也平稳增加，湖安市自行车厂也一站成名，不过更多的人说他们厂是湖安市空调厂。
第三天闭幕式的时候，陆见他们都去参加了，陆见往Ｃ区看了好几眼，不过人太多，离得也远根本什么也没看见。
闭幕式很快就结束了，陆见他们厂被提到了很多次，几乎成了此次广交会的最大亮点，跟着许厂长合作的人也拿到了很多订单，除了几家签了分成协议的厂长有点后悔之外，大家都很满意。
陆见本来打算回一趟家，大姐过年就要结婚了，到时候他回不去，现在正好回去一趟。G省离湖安市中间还隔了一个省，路程不算很远，时间也赶得及。
第二天上午陆见准备和许厂长他们一起坐上火车，可惜没等他上车，来自L省研究所的电话就打到了宾馆这边，说是研究出现了一些问题，没办法陆见只能一个人又赶回了L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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