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护国武院没有什么开学典礼,一大早学子们就被武院的侍从挨个敲门喊了起来，随后被带到演武场，那里有武学教习在等着他们。
无论男女,第一堂课都是蹲马步,这算是武院给学子们的下马威。
隐蔽处的凉亭中，文武教习加上院长纪高轩都在其中，侍从送上茶水糕点,教习们低声谈笑,顺便点评这些学子们哪些有点功底,那些看着娇生惯养，又有哪些是真心想要学武的。
男女学子说是分开教学，但也不过是一个在演武场最东,一个在演武场最西,倒也隔得不怎么远，这是武学教习张华清要求的,男女大防是男子立下的礼教，张华清不指望一下子就能推翻,但同处一座学院,怎么都避不开，希望女学子们能早早习惯。
闲聊间，纪高轩频频看向陈修洁，只是似乎顾忌此处人多,不好直言,待第一堂课过半，有文学教习提出告辞，教习们纷纷散去。
纪高轩和陈修洁也起身离开凉亭，两人漫步在幽静小道之中,纪高轩幽幽道：“今晨起身夫人的丫鬟告诉我说，夫人半宿未眠。”
陈修洁一讶：“弟妹不是怀有身孕？”熬夜伤身，寻常人也就罢了，孕妇却是万万要不得的。
顺便他还惊讶纪高轩的举动，这种事好对他说吗？
纪高轩继续幽幽道：“是啊，丫鬟守夜时听见内屋隐隐有低泣声传来，才发现夫人不曾入眠。”
他用不知道是控诉还是什么意味的目光看了陈修洁一眼：“陈兄你猜夫人在做什么？”
陈修洁哪里好猜，只尴尬一笑。
纪高轩揉了揉脑门，叹道：“夫人正捧着陈兄交给我的书看得入神，被书中英雄事迹感动落泪，陈兄啊，你给我的书里到底都写了什么？”
让他的夫人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忘记了，半宿不睡，如果不是有丫鬟发现，夫人只怕能一直看到天明，吓得丫鬟连夜去请了大夫过来。
陈修洁看了看纪高轩眼底的青色，觉得这事他也很冤，他也没想到书会被宁氏先看到啊。
至于书中是什么，陈修洁沉吟一瞬，道：“贤弟看过再议吧。”
虽他觉得不差，但到底不清楚是否附和此界喜好。
纪高轩不再提，武院刚开学，方方面面都有事情需他处理，但他仍是抽出了时间去看那本书，陈兄似乎很重视。
只翻开第一页，读了寥寥几句话，纪高轩面上一怔，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住了。
“夫君，夫君……”
纪高轩回神，便瞧见夫人站在他面前，对他道：“食堂那边出了点事，需夫君过去一趟。”
纪高轩恋恋不舍地放下书，“我这就去。”
书还没有挨着桌面，一只纤纤玉手就接住了，宁氏对纪高轩露出温婉得体的柔柔笑意：“夫君慢走。”
纪高轩：“……”总觉得有哪里奇怪。
等他一走，屋内侍立的丫鬟们立刻围了上来，叽叽喳喳。
“夫人夫人，之前看到哪里去了？”
“碧桃你记性真差，之前看到康大侠泪别秋水女侠了！”
“康大侠和秋水女侠真是太惨了，都怪那老魔头！”
“别吵别吵，”宁氏脾气不错，笑眯眯地翻开书，哪怕是国公府的丫鬟们识字也不算多，宁氏轻声念出来，只觉得口齿生香，荡气回肠。
走得太急，有东西落下的纪高轩：“……”
……
次日，给学子们上完课的陈修洁得到了纪高轩去他那里用午饭的邀请。
年轻的学子们给教习和院长告别，相互搀扶着远去，他们还都是孩子，目前正处于打基础的阶段，几个教习们商议过后每个人分担了一部分，教习们是轻松了，但每天被精神抖擞的教习们盯着的学子们就难受多了。
陈修洁笑得温和，目送大多数落荒而逃的学子们远去，对纪高轩点头：“走吧。”
纪家的院子早已准备妥当，陈修洁与宁氏相互见过礼，都觉得对方的风姿比自己想象中更甚，俱是微笑，随后便落了座。
宁氏是带了厨子进武院的，不是她娇气想搞特殊，实在是肚子里的孩子太挑剔，宁氏没办法，只好娇气了一回，好在其余人都很体谅，都没说什么。
用过午饭，丫鬟们撤下残羹，送来了香茶，主客这才说起正事来。
“不知陈兄是从何处寻来的大家，”纪高轩拿出了那本《江湖群侠传》。
宁氏留在原地没走，看似温婉娴静，藏在青丝间的眼睛却动了动。
陈修洁早猜到八成是这件事，微微一笑，放下茶杯道：“称不上什么大家，不过一武夫而已。”
纪高轩愣了一下，他不是什么愚笨之人，见他这模样，惊讶道：“是陈兄所作？！”
文武双全之人少有，纪高轩不了解陈修洁的过去，所以之前才不曾往这方面去想。
宁氏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叹，《江湖群侠传》不好说是话本还是传记，但管中窥豹，从这一本书中就能窥见著者不低的文学造诣，夫君的这位好友就算不习武改从文，只怕也能金榜题名。
这赞誉陈修洁受之有愧，毕竟群侠传这本书中他结合了很多自己前世知道的流行故事。
陈修洁道：“贤弟可看完了？你觉得这本书如果流传开来，效果如何？”
自从看完《江湖群侠传》后，纪高轩就开始思索陈修洁的用意，他也身居上位多年了，不难明白陈修洁的意思。
“这其中的江湖……很不错，”纪高轩叹道：“但只一本书，效果怎样，很难说。”
《江湖群侠传》中以正邪大战为主线，讲述了一位位正道大侠为天下太平而奋不顾身的故事，描绘了一个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江湖。
那个江湖有为一素不相识之人所托而夜奔三百里的年轻少侠，有明知不敌却为护身后城池死战到底的大侠夫妻，有知国家有难而辞别爱人奔至边关与外敌作战的武人……
为家为国为素不相识之人，故事中描绘出的每一份美好都令人动容。
“总要试试，”陈修洁道：“成年人的思想早已定型，我也不指望能动容他们。”
纪高轩若有所思。
只听陈修洁继续道：“这本书，我是为下一代大侠们准备的。”
少侠们对江湖总是充满幻想的，而《江湖群侠传》满足他们的每一个幻想，陈修洁不求少侠们都成长为书中为国为民的真正大侠，但只要他们成长之后心中还保留着一丝美好，这个江湖就会变得不一样。
得了纪高轩的肯定，陈修洁便让人给兰夫人带了话，让兰家的书铺开始印刷《江湖群侠传》。
不过没想到比他更看重《江湖群侠传》的是纪高轩的夫人宁氏，宁氏很喜爱这本书，没几日就又让纪高轩请了他去用饭，饭后提出让宁氏的书铺也印刷《江湖群侠传》。
宁国公府是老牌贵族了，商队的路子比兰夫人更广，陈修洁没有推辞的理由。
……
江湖名门孟家居于苍兰府，孟家在府城中有许多产业，孟羽是孟家的嫡孙，自从年岁渐长愈发懂事之后，家中就将一些生意渐渐交到了他手中。
这是多少孟家子弟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每月至少要巡视一次产业，孟羽觉得很糟心。
被掌柜毕恭毕敬地送出来，孟羽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叹道：“还有七家。”
冬叔扶额，“公子。”
“知道了，”孟羽嘟囔一声，“我会注意不让人看到的，不会损了孟家公子的形象。”
后面一句话他说得分外哀怨。
人活在世上就有自己的身份，孟羽如今活得不如少年时轻松自在，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只是孟家嫡孙，而非孟羽。
巡视到一家铺子时，孟羽的注意力忽然被隔壁所吸引。
“掌柜，还有《江湖群侠传》吗？”
“掌柜，你家的《江湖群侠传》还没加印吗？”
“掌柜，你答应我从外地调的《江湖群侠传》还没到？”
“掌柜……”
孟羽：“……”
他巡视铺子还没一刻钟的功夫，隔壁书铺就来了十多个客人，十个里面就有九个是问掌柜要《江湖群侠传》的。
“江湖群侠传？”他不由自主念了遍这个名字，觉得平平无奇，没什么吸引人的。
巡视铺子的掌柜眼前一亮，热情笑道：“公子也看《江湖群侠传》？这书卖的是好，好多人都喜欢看。”
孟羽看着是懂事多了，但骨子里还是个不成熟的少年，不由好奇道：“讲的是什么？回头我也买一本看看。”
掌柜也是看过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感慨来：“讲的是另一个江湖。”与如今的江湖截然不同的江湖。
他让小伙计把他房间里的书拿来，对孟羽道：“现在外头这书早就卖断货了，公子要是想看，属下这本就送给您了。”
冬叔：“……”这真是他见过最寒酸的贿赂礼。
好在孟羽不是个在意这些的，
随意就收了下来，等巡视完店铺回到家，闲着无事就把那本《江湖群侠传》拿了起来，目光落到扉页上，顿时“咦”了一声，来了几分兴趣。
扉页上这五个字粗略一看只觉得好看，这没什么稀奇的，哪个印书的不会请字好的人来写封面，但再细看却发现这字可不单单是好看。
那字的一撇一捺似乎都是一把剑，写这字的绝对是一个江湖中人，还是用剑的高手，以至于印刷过后还留存着淡淡剑意。
孟羽专修的并不是剑，因而只是欣赏了两眼，接着就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书页。
半个时辰后，有侍从来喊孟羽用饭，他抬起头，杀气腾腾。
“不吃！”说完又低头看书。
侍从不敢造次，去通知冬前辈，然而冬前辈正巧去了外面，侍从只得去禀报了孟家长子长媳。
又一次被打断的孟羽：“……”他就想看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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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男女,第一堂课都是蹲马步,这算是武院给学子们的下马威。
隐蔽处的凉亭中，文武教习加上院长纪高轩都在其中，侍从送上茶水糕点,教习们低声谈笑,顺便点评这些学子们哪些有点功底,那些看着娇生惯养，又有哪些是真心想要学武的。
男女学子说是分开教学，但也不过是一个在演武场最东,一个在演武场最西,倒也隔得不怎么远，这是武学教习张华清要求的,男女大防是男子立下的礼教，张华清不指望一下子就能推翻,但同处一座学院,怎么都避不开，希望女学子们能早早习惯。
闲聊间，纪高轩频频看向陈修洁，只是似乎顾忌此处人多,不好直言,待第一堂课过半，有文学教习提出告辞，教习们纷纷散去。
纪高轩和陈修洁也起身离开凉亭，两人漫步在幽静小道之中,纪高轩幽幽道：“今晨起身夫人的丫鬟告诉我说，夫人半宿未眠。”
陈修洁一讶：“弟妹不是怀有身孕？”熬夜伤身，寻常人也就罢了，孕妇却是万万要不得的。
顺便他还惊讶纪高轩的举动，这种事好对他说吗？
纪高轩继续幽幽道：“是啊，丫鬟守夜时听见内屋隐隐有低泣声传来，才发现夫人不曾入眠。”
他用不知道是控诉还是什么意味的目光看了陈修洁一眼：“陈兄你猜夫人在做什么？”
陈修洁哪里好猜，只尴尬一笑。
纪高轩揉了揉脑门，叹道：“夫人正捧着陈兄交给我的书看得入神，被书中英雄事迹感动落泪，陈兄啊，你给我的书里到底都写了什么？”
让他的夫人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忘记了，半宿不睡，如果不是有丫鬟发现，夫人只怕能一直看到天明，吓得丫鬟连夜去请了大夫过来。
陈修洁看了看纪高轩眼底的青色，觉得这事他也很冤，他也没想到书会被宁氏先看到啊。
至于书中是什么，陈修洁沉吟一瞬，道：“贤弟看过再议吧。”
虽他觉得不差，但到底不清楚是否附和此界喜好。
纪高轩不再提，武院刚开学，方方面面都有事情需他处理，但他仍是抽出了时间去看那本书，陈兄似乎很重视。
只翻开第一页，读了寥寥几句话，纪高轩面上一怔，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住了。
“夫君，夫君……”
纪高轩回神，便瞧见夫人站在他面前，对他道：“食堂那边出了点事，需夫君过去一趟。”
纪高轩恋恋不舍地放下书，“我这就去。”
书还没有挨着桌面，一只纤纤玉手就接住了，宁氏对纪高轩露出温婉得体的柔柔笑意：“夫君慢走。”
纪高轩：“……”总觉得有哪里奇怪。
等他一走，屋内侍立的丫鬟们立刻围了上来，叽叽喳喳。
“夫人夫人，之前看到哪里去了？”
“碧桃你记性真差，之前看到康大侠泪别秋水女侠了！”
“康大侠和秋水女侠真是太惨了，都怪那老魔头！”
“别吵别吵，”宁氏脾气不错，笑眯眯地翻开书，哪怕是国公府的丫鬟们识字也不算多，宁氏轻声念出来，只觉得口齿生香，荡气回肠。
走得太急，有东西落下的纪高轩：“……”
……
次日，给学子们上完课的陈修洁得到了纪高轩去他那里用午饭的邀请。
年轻的学子们给教习和院长告别，相互搀扶着远去，他们还都是孩子，目前正处于打基础的阶段，几个教习们商议过后每个人分担了一部分，教习们是轻松了，但每天被精神抖擞的教习们盯着的学子们就难受多了。
陈修洁笑得温和，目送大多数落荒而逃的学子们远去，对纪高轩点头：“走吧。”
纪家的院子早已准备妥当，陈修洁与宁氏相互见过礼，都觉得对方的风姿比自己想象中更甚，俱是微笑，随后便落了座。
宁氏是带了厨子进武院的，不是她娇气想搞特殊，实在是肚子里的孩子太挑剔，宁氏没办法，只好娇气了一回，好在其余人都很体谅，都没说什么。
用过午饭，丫鬟们撤下残羹，送来了香茶，主客这才说起正事来。
“不知陈兄是从何处寻来的大家，”纪高轩拿出了那本《江湖群侠传》。
宁氏留在原地没走，看似温婉娴静，藏在青丝间的眼睛却动了动。
陈修洁早猜到八成是这件事，微微一笑，放下茶杯道：“称不上什么大家，不过一武夫而已。”
纪高轩愣了一下，他不是什么愚笨之人，见他这模样，惊讶道：“是陈兄所作？！”
文武双全之人少有，纪高轩不了解陈修洁的过去，所以之前才不曾往这方面去想。
宁氏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叹，《江湖群侠传》不好说是话本还是传记，但管中窥豹，从这一本书中就能窥见著者不低的文学造诣，夫君的这位好友就算不习武改从文，只怕也能金榜题名。
这赞誉陈修洁受之有愧，毕竟群侠传这本书中他结合了很多自己前世知道的流行故事。
陈修洁道：“贤弟可看完了？你觉得这本书如果流传开来，效果如何？”
自从看完《江湖群侠传》后，纪高轩就开始思索陈修洁的用意，他也身居上位多年了，不难明白陈修洁的意思。
“这其中的江湖……很不错，”纪高轩叹道：“但只一本书，效果怎样，很难说。”
《江湖群侠传》中以正邪大战为主线，讲述了一位位正道大侠为天下太平而奋不顾身的故事，描绘了一个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江湖。
那个江湖有为一素不相识之人所托而夜奔三百里的年轻少侠，有明知不敌却为护身后城池死战到底的大侠夫妻，有知国家有难而辞别爱人奔至边关与外敌作战的武人……
为家为国为素不相识之人，故事中描绘出的每一份美好都令人动容。
“总要试试，”陈修洁道：“成年人的思想早已定型，我也不指望能动容他们。”
纪高轩若有所思。
只听陈修洁继续道：“这本书，我是为下一代大侠们准备的。”
少侠们对江湖总是充满幻想的，而《江湖群侠传》满足他们的每一个幻想，陈修洁不求少侠们都成长为书中为国为民的真正大侠，但只要他们成长之后心中还保留着一丝美好，这个江湖就会变得不一样。
得了纪高轩的肯定，陈修洁便让人给兰夫人带了话，让兰家的书铺开始印刷《江湖群侠传》。
不过没想到比他更看重《江湖群侠传》的是纪高轩的夫人宁氏，宁氏很喜爱这本书，没几日就又让纪高轩请了他去用饭，饭后提出让宁氏的书铺也印刷《江湖群侠传》。
宁国公府是老牌贵族了，商队的路子比兰夫人更广，陈修洁没有推辞的理由。
……
江湖名门孟家居于苍兰府，孟家在府城中有许多产业，孟羽是孟家的嫡孙，自从年岁渐长愈发懂事之后，家中就将一些生意渐渐交到了他手中。
这是多少孟家子弟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每月至少要巡视一次产业，孟羽觉得很糟心。
被掌柜毕恭毕敬地送出来，孟羽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叹道：“还有七家。”
冬叔扶额，“公子。”
“知道了，”孟羽嘟囔一声，“我会注意不让人看到的，不会损了孟家公子的形象。”
后面一句话他说得分外哀怨。
人活在世上就有自己的身份，孟羽如今活得不如少年时轻松自在，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只是孟家嫡孙，而非孟羽。
巡视到一家铺子时，孟羽的注意力忽然被隔壁所吸引。
“掌柜，还有《江湖群侠传》吗？”
“掌柜，你家的《江湖群侠传》还没加印吗？”
“掌柜，你答应我从外地调的《江湖群侠传》还没到？”
“掌柜……”
孟羽：“……”
他巡视铺子还没一刻钟的功夫，隔壁书铺就来了十多个客人，十个里面就有九个是问掌柜要《江湖群侠传》的。
“江湖群侠传？”他不由自主念了遍这个名字，觉得平平无奇，没什么吸引人的。
巡视铺子的掌柜眼前一亮，热情笑道：“公子也看《江湖群侠传》？这书卖的是好，好多人都喜欢看。”
孟羽看着是懂事多了，但骨子里还是个不成熟的少年，不由好奇道：“讲的是什么？回头我也买一本看看。”
掌柜也是看过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感慨来：“讲的是另一个江湖。”与如今的江湖截然不同的江湖。
他让小伙计把他房间里的书拿来，对孟羽道：“现在外头这书早就卖断货了，公子要是想看，属下这本就送给您了。”
冬叔：“……”这真是他见过最寒酸的贿赂礼。
好在孟羽不是个在意这些的，
随意就收了下来，等巡视完店铺回到家，闲着无事就把那本《江湖群侠传》拿了起来，目光落到扉页上，顿时“咦”了一声，来了几分兴趣。
扉页上这五个字粗略一看只觉得好看，这没什么稀奇的，哪个印书的不会请字好的人来写封面，但再细看却发现这字可不单单是好看。
那字的一撇一捺似乎都是一把剑，写这字的绝对是一个江湖中人，还是用剑的高手，以至于印刷过后还留存着淡淡剑意。
孟羽专修的并不是剑，因而只是欣赏了两眼，接着就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书页。
半个时辰后，有侍从来喊孟羽用饭，他抬起头，杀气腾腾。
“不吃！”说完又低头看书。
侍从不敢造次，去通知冬前辈，然而冬前辈正巧去了外面，侍从只得去禀报了孟家长子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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